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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宵抬起頭，從位子上站起來，剛要邁開步子的時候，整個人往地上摔下去，原來根本沒有人找她，他們將她的兩隻腳的鞋帶偷偷系在一塊，然後故意騙她外面有人找她哄她站起來。

「趙宵的事，你熱心什麼？趕緊回自己的教室。」趙宵班主任忍不住開口。

然而趙宵也不會說什麼，更不會抗議，因為真心沒什麼區別，她只是換個位子睡覺而已。

「放開。」趙宵終於開口說話。

——

打開盒子，趙宵微微愣了下，裏面除了她的私房錢，還有一張卡和一條寫著字的紙條。

宋母：「瑾兒，就是皇上……就是那死小子啦，他說他必須要回去一趟，因為擔心你多想，所以拜託我們瞞著你，然後我和你媽媽商量，就弄了一個出國的理由。」

「至於宋瑾讓我們瞞著你不讓你知道這事，應該想讓你開心點。」

「趙豬，有人找你。」有人拍了下趙宵的肩膀。

第二個星期一，趙宵背著一個書包重新回到了學校。

眼淚在眼眶裡打著滾兒，趙宵忙轉過頭，將淚水咽下。趙母將趙宵抱進自己的懷裡，「宵宵，媽媽是真把你當成我的女兒了，宋瑾雖然回去了，但是這裏你還有我和你爸爸，還有宋叔叔宋阿姨呢，所以不要再哭了。」

幾個男生互相嬉笑，其中一個頭髮剃得極短的男生將手放在趙宵的肩膀，學著電視里的流氓口氣道：「趙豬可是我們現在的最有意思的玩和*圖*書具，怎麼會無聊呢。」

——

三年之約，雖然恨極了宋瑾，三年後的趙宵還是在S一中的天台坐了一天一夜，夜晚坐在天台看頭頂的星空，皓月當空，星光璀璨，只是內心一片荒蕪冰涼。

男生的耳朵被趙宵咬地鮮血直流，同學們都嚇去了，瘋子瘋子地亂叫，有人上來拉開趙宵，有人圍著看熱鬧，有人跑去告班主任。

趙宵房間里了，趙母給趙宵蓋上被子，無奈地嘆了嘆氣，然後熄燈離開。

顧一鳴課間立在黑板前替老師寫板書的時候，聽到兩個女生在教室門口說著話：「那個趙宵腦子是不是真壞了啊，居然咬同學耳朵，如果她不是有親戚在教育局，估計早被開除學籍了。」

趙宵獃獃地抬起頭，然後宋母接著說：「是宋瑾,他應該是看出來我們的態度的轉變，然後找我們談了一次話，他跟我們老實交代了他和你的確不是我們這裏的人，這事很離譜，也很湊巧，你們和我們的孩子有一樣的名字和長相……」說到這，抹了抹冒出來的眼淚，「後來我和你媽也想通了，瑾兒和宵兒可能在上次的落水中已經沒了，你和宋瑾算是老天彌補給我們的孩子。」

這張卡是宋瑾的，趙宵認得，把卡放回去，拿起白紙展開，一排熟悉的字躍入眼裡：「宵兒，這錢拿去買些自己喜歡的，不要省了，不過別老吃零食，沒營養。」

趙母當場就指著班主任厲m.hetubook.com.com聲開口：「我的孩子雖然不聰明，但是真沒有一點問題，她性子簡單有點軟，不代表你可以這樣欺辱我的女兒，現在我真很不放心將宵宵放在你這個班了，我需要申請給我女兒換班。」

——

「其實也是為了孩子好，不要顧及面子反而耽誤了孩子，我建議你們還是將她帶到醫院看看吧。」

宋母和趙母對望一眼，嘆了兩口氣，搖搖頭。

之後過來的男學生家長還真被擺著臉的顧一鳴給嚇住了，剛開始揚言要一定讓學校將趙宵退學，之後也只要走了1200的醫藥費。

三年後的宋瑾，失約了。

這個遊戲他們玩過很多次，趙宵每次都會受騙，前排幾個女生看不過去，將地上的趙宵扶起來，瞪向始作俑者的幾個男生：「你們無聊不無聊啊？」

顧一鳴猛地扔掉手中的粉筆，往趙宵的教室跑去，教室已經沒有趙宵，後排位子有幾滴嚇人的鮮血，血跡斑斑，看得顧一鳴太陽穴「突突突」地亂跳。

——

趙宵抹抹眼淚：「還有嗎……他還有說了什麼嗎？」

新班級後排的幾個調皮男生常常會欺負一下趴在他們邊上位子睡覺的趙宵，比如下課之前將她的鞋帶綁在前排的凳子上，比如在她頭髮上偷偷扔一些小紙團，比如給她取了一個不雅外號——「趙豬」

宋母伸手摸了摸趙宵的臉：「宋瑾讓你好好學習，三年後在高中學校的天台等他。」www.hetubook.com.com

顧一鳴每次來找趙宵，趙宵十有□都趴在桌位上睡覺，她不和人交流，不說話，不哭，也不笑，似乎每天真的只有在吃飯和睡覺時是正常的。

頓了下，不等老師開口，接著說：「醫院費我們肯定是會出的，如果對方家長要告趙宵，我們就奉陪到底，誰贏誰輸還要靠法官判呢，相信我舅舅肯定會做出一個公平的判決，絕不會因為我是他侄子對我偏袒的。」

只是回到了學校的趙宵，每天都是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不再背書，不再聽課，就連作業也開始罷寫了，剛開始老師們還會管管她，後來就放任自流，尤其是班主任，果斷將她一個人的座位調到了教室最後頭，孤零零的桌位擱在最後一排，實在顯得很多餘。

學校給趙宵換班了，之前是在同一個教室換個位子睡覺，現在則是換個教室睡覺，對趙宵來說，一樣沒什麼區別。

趙宵一直鬧不明白宋瑾到底在想什麼，不回來就不回來唄，何必給她一個三年之約呢。

趙宵低著頭，依舊沉默不說話。

當然，想個解氣罷了，終歸太多意難平。

顧一鳴走到老師跟前：「秦老師，什麼事都要問清楚再責備，趙宵性子我可以擔保，無故不會中傷同學，如果不是被欺負極了。」

「啊？你說什麼？」男生做了一個聽不到的動作，將耳朵湊到趙宵的嘴邊，結果趙宵一口咬在這男生的耳朵。

後來她窩在沙發上看《神和_圖_書鵰俠侶》，眼淚老是止不住往下流，就像小龍女騙了楊過十六年，十六年後的小龍女並沒有與楊過見面，時間不僅是治療悲傷的良藥，而且還可以一點點地磨滅掉一個人的心底藏著的希望。

他能不能寫完那些的廢話的時候把密碼給她寫上啊！能不能啊！

醫院費是顧一鳴幫趙宵墊付的，晚上回家，趙宵打開衣櫃，從疊著的衣服下面掏出一個小鐵盒，裡頭是她2000多的私房錢，她要拿1200塊還給顧一鳴。

趙宵將紙團揉成團砸進了垃圾桶，沒營養？他留下的話才是真真真真的沒營養，趙宵用雙手捂著眼，淚水又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顧一鳴往校醫院跑去，果然在裡頭看到低著頭的趙宵，家長還沒有趕到，班主任正立趙宵前面在教導她：「不管如何，咬人就是不對，如果王剛欺負你了，你大可以來告訴老師啊，你倒好，平時一聲不吭的，現在差點把男同學的耳朵咬掉了，你賠得起么，他們就一個兒子啊，如果來學校告你，輕則退學，重則是要進少年看管所的，你知不知道啊！」

客廳里趙父趙母,宋父宋母都沉默著,趙宵突然心生悲戚，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

趙母離去之後，趙宵睜開眼睛，上下牙齒緊緊咬著雙唇，然後整個人縮進被窩裡頭，開始小聲地哭泣著，良久，她又從被窩裡爬出來，伸手在床頭抽了好幾張紙巾，然後繼續拉上被子，躲在被子裏面偷偷哭著，因為只ｈttps://m.h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oｍ有隔著厚厚的被子，隔壁房間的趙父趙母才聽不到她的發出來的嗚咽聲。

時間再回到趙母宋母告訴趙宵真相的那天，趙宵當晚真發起了高燒，趙父趙母帶她去醫院掛完鹽水回來都已經快要凌晨。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她何必苦苦等一個不會回來的人，只是如果可能，她多麼希望能當場對宋瑾豎個中指，然後大聲地發個「呸」音。

趙宵哽咽出聲：「他還說了什麼？」

趙母望了望趙宵，拉起她的手說：「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不正常,自己的孩子我們怎麼會認不出來，雖然一樣的長相,但是脾性，習慣、性格全都不一樣啊。後來有一次我和你宋阿姨聽到你和宋瑾的對話,就更加確定了你們並不是我們的孩子,這事很匪夷所思,我和你宋阿姨宋叔叔他們消化了很久,私下裡曾做決定想將你們送往科研院。」

這樣的問題學生，班主任只好找家長談話，談話內容其實很簡單，他建議趙父趙母帶趙宵去看看神經科。

顧一鳴抬了抬下巴，漂亮的臉蛋沉了下來：「我和趙宵是……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趙宵又斷斷續續開口問：「他……還說了什麼……」

趙宵整整掛了三天鹽水才把高燒退下來，然後好不容易高燒退下，又開始發起了低燒，趙母給趙宵請了一個多星期的的假，這一個星期里，趙宵基本上不是掛水就是吃藥，折騰了一個星期後，體溫終於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