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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鎖

作者:伏特加與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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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無盡長夜序曲 087 第五幕:愛的抉擇 10

第二卷 無盡長夜序曲

087 第五幕:愛的抉擇 10

小愛閉上眼睛,沉聲道:「世界鎖戰爭的存活率只有10%,這是娜娜親口說的,但至少還有10%不是嗎?我和哥哥一定會成為這10%中的一員。」
「他是自首的,說自己一時失手掐死了那個女人,作案時機,動機,等等條件都吻合,所以警察沒做什麼調查,便把他逮捕了。當我砸開門鎖跑出去的時候,他已經被帶上了警車。
我不會因你的自私而憤怒,更不會親自懲罰於你。
小愛難得的沒有還嘴,而是點了點頭:「我確實瘋了,同樣的錯誤,我犯了兩次。」
「你已經決定了嗎?如果那樣的話……暫且不說成敗與否,假設你成功了,你們也會成為逃兵,被人唾棄,會一輩子背負著痛苦——這樣真的好嗎?」
「但,為什麼是我?」
說完這三個字后,她沉默良久,仰起頭,看著黑壓壓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又過了一會,她似乎想起來,面前還有一個等待著她繼續講下去的聽眾,焉而抱歉的一笑,繼續道:「我當時只想著掐死眼前的人,並未想過怎麼處理屍體,或者怎麼應對警察之類的,所以,我肯定會被捕的。
※※※
「你猜的對,喬打算給我頂罪。」
一切都晚了,沒有翻案的可能了。現在我即使說那個女人是我殺的,別人也只會認為,我是因為失去哥哥而瘋了而已。事實沒人相信,就變成了謊言;謊言被人相信,也就變成了真實。
「在後面的事情,就沒必要說了,無非就是我們得到娜娜的賞識,並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上來。」
「那個房間沒有透光的窗戶,如果不開燈就是一片漆黑,所以,我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我聽到了警笛的聲音。」
吳易真的沒想到,小愛會有如此瘋狂而和*圖*書黑暗的過去。
「這三年下來,我們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喬逐漸也恢復了人性,他甚至有一天,突然提起了幼時的往事,我們兩個人,三年來第一次在那裡露出笑容。周圍人都驚呆了,包括那些科學家們,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有囚犯在這裏談笑。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的異能覺醒了。」
小愛苦笑,說:「所謂感情,或許就是這樣了,那是一種能令人失去理智,從而甘願捨棄一切的東西——吳易,我問你,若是讓你為了伊娜而犧牲生命,你會做嗎?」
吳易把香煙夾在手上,看著小愛的眼睛,肅然道:
「……和你當初的樣子,有些像呢。」
「可是,你要怎樣做呢?正如你所說的,你們已經是上校了,現在抽身,已經晚了。」
但在那一瞬,她稚嫩面容上的不甘與憂傷,確實意外的暴露在了這人間。
她沒有繼續糾結那個形容詞,接著說了下去,輕描淡寫的,道出那個極其可怕的事實:
「若是往日,我或許會說『不』,但是我已經做過了。」吳易點起一根香煙,「如你所言,我失去了平常的理智,做了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吳易聽罷,搖搖頭,苦笑道:「那事實上呢?」
呵,原罪,可笑而又可悲的理由。
吳易聽罷不禁側目——如果當時喬真的這麼說的話,那也太奇怪了,因為他表現的太淡定了,絕對不應該是看到自己妹妹殺了人後,該說出的話。
「是你和伊娜,你們倆——我不想把擔子交給法立安,至於其他人……黑山太魯莽,煙圈太謹慎,伊維爾她不是那塊材料……所以只能是你們了。」
吳易眉頭微動,隨即抬起眼眉來,看著小愛。
吳易卻搖搖頭,說道:「和-圖-書可是,這樣的日子不長了,你命運中的坎坷,也遠未結束。你也知道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在黑暗中,傳來一個睿智而又冰冷的嘆息:
窗內,少女的面容在電光照耀下一閃而過,然後又回到無盡的黑暗中。
此時的小愛,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很從容了。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才十五歲吧?是什麼讓她變成這樣的呢?對哥哥畸形的愛?對那個女人的怨恨?還是所謂的……
同樣是悲傷痛苦的往事,但和尹尋空不同,小愛自始至終,也沒表現出一絲的悔意。
吳易皺眉看著她,不作答。
「我意識到我不能這麼下去了,如果在這樣隨波逐流,我總有一天,會忘了喬,然後徹底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於是,我做了人生中最……最……怎麼形容呢。」
「我完了。」
「不過,請你不要用太極端的方式離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其實很情緒化……我說不定會再次做出爆自己頭的蠢事。」
那一刻,吳易感覺有一盆涼水,從他的頭頂潑下,直到腳底,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激靈。
「這茶並不是好茶,卻可解酒,不妨喝一點。」
「我在那個地方見到哥哥了,他當時……我不想說了,總之,實驗已經讓他變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狂暴生物。很幸運,科學家們為了能安撫喬的暴躁情緒,將我這個身份特殊的人,送了進去。」
「總之,我放了一把大火,把那個高官的家,給燒了。」
「那地獄般的日子我不想再提……一晃過了三年,每天我們要進行強度非常高的軍事訓練,然後身體還要被當做實驗品,像小白鼠一般一|絲|不|掛的躺在實驗台上。大多數同期進入實驗室的囚犯,都死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或者瘋了,但是我和喬卻堅持過來了,我想,可能因為我們是兩個人吧?或許,我當初自首進來的決定是對的。這樣不光能讓喬活下來,而且,還能每天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像小時候一樣。」
「在那之後,我就自首了,然後選擇進入星隕軍團實驗室,這樣就能能和他在一起了。」
刺眼的閃電如利劍般撕裂夜空,轟鳴的滾雷,從破口中奔涌而出,炸響在空氣里。
「一開始,我還會哭的死去活來,但漸漸的,我不再哭泣了,再到後來,我發覺自己變得麻木了。我開始自我封閉,看什麼東西,都覺得沒意思……」
聽他這麼鄭重其事,小愛「噗嗤」一聲笑了,說:「好啦,不會那樣的!相信姐姐嘛!」
小愛的聲音有些哽咽了,她乾咳了一聲,強壓住自己的情緒,然後沉聲說了一句:「我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女人。」
吳易雖然揪心後面的事情,但卻不敢追問,他沒法從小愛的臉上,看出她現在的心情。
小愛苦笑搖頭,沒有在說什麼。兩人之間沉默良久,直到茶水涼了,她才說道:
他將茶一飲而盡,如飲酒一般,
「感情,感情嗎……」吳易撐著腦袋,喃喃道,「我一直在追尋的,就是這種東西嗎?」
「你這個瘋子。」
小愛端起茶杯,看著裡邊淡色的茶湯,笑道:「我很滿足——其實這樣就好了。」
接下來,小愛又沉默了。
我當時已經無所依靠了,當聽到他這麼問的時候,便把他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於是將一切都與他和盤托出了。」
你看我現在說的風輕雲淡,但在當時,我是很慌張的,我覺得天塌了,整個人都傻了。就一直傻站在那個噁心的屍體旁邊,整整一天沒動。最後,哥哥m.hetubook.com.com找到了我,也看見了地上的屍體。具體的我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在短暫的沉默后,問我,說:
小愛站起身,笑著摸了摸吳易的頭,然後去銀台結賬了。
吳易忽然笑道:「於是乎,喬像無數狗血劇情里那樣,看到你便恢復正常了?然後你們度過困境,加入軍隊,迎來了新生活?」
吳易點點頭,招呼服務員上了兩杯清茶。
她說的是如此平淡,就好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家務事。
『愛,是你乾的嗎?』
說完這話,吳易將那個空的茶杯輕輕地放在桌上。
「有——我這個人對一切事情都有信心,即使你問我去毀滅世界,我也絕對信心滿滿。」吳易笑了笑,點起藏在口袋裡的香煙,深吸一口後繼續道,
「我只想活著而已,和他活下去,看他活著……我沒有其他奢求了。」
口中喃喃的重複著,她的目光變得閃爍、失去焦點,
小愛換了個姿勢坐著,微微側頭,看著空蕩蕩的馬路,說:「『沒事,愛,我不會讓你被抓走的。』……他當時,這麼安慰我道。」
忽然,她抬起頭來,笑著說道:「易易,你以為我現在心情很差,很悲傷?」
「你不必為我擔心,易易。」很罕見的,她露出善意溫柔的笑容,「我不是那種嬌氣的女人,我是不會輕易妥協的。」
「易易,我想問你,如果有一天我們兄妹不在了,你有信心擔起重任嗎?」
小愛將茶杯端到唇邊,淺嘗輒止,笑道:「我怎麼不知茶可以解酒?我根本就沒醉,飲什麼茶?」
「難道說他打算……」
說完這番話的娜娜,輕輕搖頭,她恢復了以往的孩童聲線,緩緩道:「是時候選擇下一顆棋子了。」
小愛被吳易這話逗笑了,說:「你說的這個劇本真不錯,一般的故事都會這樣發展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
所以,你太天真了,愛·卡蘭。
小愛忽然抬起頭瞪著吳易,在她的眼中,有詭異的笑意。
因為你們已經……」
「沒關係的……沒關係……」
他給我留下一封信,說自己作為自首的罪犯,有一個選擇權,就是進入『星隕軍團軍工實驗室』,變成一個人體實驗品,這意味著七成會死於試驗,但還有三成可能,他會在五年試驗期結束后,成為一名特殊的士兵,加入軍隊。如果他再能立下軍功,他就可以重新回到家中,與我團聚。」
「就是這樣了,正因為感情,人才能稱之為人啊。人類,其實就是單純的感情動物。」
小愛輕描淡寫的講完了這個故事,之後嘆道:「不過,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們是死灰的高級軍官,也依舊保持著普通的兄妹關係,就這樣相互依靠的生活著,我很滿足。」
「他就那麼把我送回了房間,然後叮囑我,說:『這段時間不要出來,好好睡一覺,然後就一切都過去了。』我很聽話的照做了。幾個小時后,我冷靜下來了,開始思考,哥哥能怎麼做?他有辦法毀屍滅跡,還是能打通警署的關係呢?好像都不可能,但是我依舊認為,他有辦法的。總之,就是一種盲目的自我催眠。因為他是喬,是我的哥哥,他一定可以的……他……」
「不,早就不會了,那一幕已經在我腦子裡重演了太多次,所以,麻木了。」她笑嘻嘻的說著,彷彿是在講一件幽默的事情,
「在對我進行了好幾個小時的強|暴后,喬依舊沒有冷靜下來,他甚至對我產生了進食慾望。最後被實驗室的工作人員,用高強度電流制止了。」
「我可以答應你。」
「只有冷血無情的魔鬼,才能在世界鎖戰爭里存活下來。
小愛不理會吳易的灰暗神情,繼續自說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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