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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曾說夠一句話，但你卻認為我騙了你。」奧什又重複了剛才那個動作，無辜的攤了下手，

「你想喝點什麼？」

「你能憑空造物嗎？這個能力很方便呢。」

「啊哈哈……」

吳易忽然想起之前看的書，在煉魔中，是有這麼一種飲料的，一種帶著酒香的茶葉，那是煉魔文化中，招待貴客時才會使用的飲料。

「欺詐者，這可真是個無禮的綽號，我討厭它。」

「呵，你是個唯心主義者嗎？」

這很有趣，因為在歷史上，有許多褒貶不一的人物，但只要是贏家，都會褒大於貶，即使是那些屠夫、劊子手。而奧什這個人，是唯一個貶大於褒的贏家——是的，即使靠後世那些精通春秋筆法、巧舌如簧、臉皮比城牆厚、吃奧蘭王朝丟下的骨頭的、帶著歷史學家帽子卻實質是狗腿子們的手中的筆，也無法將這個歷史上最邪惡的人洗白。

「哦？是什麼呢？」

吳易打開壺蓋，輕輕嗅了一下，說道：「酒？葡萄酒？」

「一個解釋，娜娜沒有告訴我，但你一定知道的。」

「習慣吧，我的那個老朋友，就總是喝這種東西。」

有許多煙捲憑空出現了，整齊的落在桌子上，自和*圖*書動疊成了一個艾弗爾鐵塔。

「所以我很冤枉。」

「怎麼，你不抽嗎？」

「不，現在你有了。」他了個響指，頓時，吳易心中的鬱悶悲傷，一掃而盡，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正是他，為了自己的私慾，連續挑起了三次世界大戰，殺的奧蘭大陸生靈塗炭。他精通陰謀詭計，玩弄人心。他是最冷血無情的畜生，沒有道德和倫理的概念，他割斷嬰兒喉嚨，取最乾淨的血，用來釀酒；他欺騙最忠厚仁義的神父，之後還要把他們斬首示眾；他一邊品著紅茶、看著歌劇，一邊用槍打碎自己枕邊人的頭……

「虛假的真實，或者，真實的謊言——啊，請給我一根，比起解釋那個綽號，這件事情更重要一些。」

他不痛不癢的笑了幾聲，將茶壺端起，問道：

「我很冤枉。」奧什無辜的攤開手，說道，「我是個清廉正直的紳士，從不說謊話。」

吳易已經被這半天沒營養的對話磨沒了性子，不想在浪費時間了，於是將還有半截的煙掐滅，說道：

「不是你不能創造，而是不敢去創造，在你生活的世界中，其實沒ｈｔtｐs://ｍ.hｅｔｕｂook.ｃoｍ.cｏm有『不能』這個概念，只要你相信。」

「我只能複製，或者將元素組合，但是憑空創造新的物質，還做不到。所以我才讓你帶藍本來。」

「欺詐者，這算是個大家耳熟能詳的名字，不過我本人並不喜歡。」金髮的男人邊說著，一邊領著吳易走向房子里。

「是嗎？」吳易默默地跟在後面，心中卻彷彿有一場風暴。

「現在，你想喝點什麼？」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之所以認為自己被騙了，只是因為你主觀意識上的認為，我是個騙子，在你接觸我之前，你就在提防我了——因為『欺詐者』這個名號。這就和其他那些認為我是騙子的人一樣。所有人都在主觀意識上，認為我是個騙子，以訛傳訛，於是謊言就變成真實了。」

他一直在灰羽神的身邊，蠱惑著那位帝王發起戰爭。他一直在欺騙，欺騙敵人，欺騙朋友，欺騙整個世界……

「不。」

吳易將煙遞了過去，笑道：「所以說呢，我在聽到欺詐者這個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你欺騙了，對嗎？」

元祖星球，那是古納斯文明的起點，是孕育一切生命的地方，現在的五和-圖-書大勢力，同源殊途，都是來自於元祖星球的。

「既然人們都這麼叫，那肯定是有原因的，難道整個世界、整個古納斯星系都在冤枉你嗎？」

奧什不答，而是衝著自己的茶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已經給了你想要的，現在，我覺得我有理由像你索要回報了。」

說完這話，奧什又把那根香煙丟了回來。

「若是能創造，我為什麼還要局限於那個小小的天平呢？」吳易拿過茶壺，看著上面精緻的花紋，那是一個天平。

吳易說著，也給自己斟了一杯，喝在口中，味道很奇怪，醇香之中帶著火辣辣的感覺，剛入口的那一刻，就讓人想把那東西吐出來。只有努力吞咽后，才能感受到一股回甘，與一股暖流——那究竟算是茶，還是酒呢？

「不是做出選擇一個，而是創造一個選擇——什麼都可以。」他將茶壺放下，十指相扣，臉上溫柔的笑容依舊。

「你在做什麼？」

奧什也點燃了香煙，愜意的吸了一口，說：「我們的品味果然很像呢，就好像，我也不愛喝那該死的飲料一樣。」說著，他用下巴一指吳易面前的茶壺。

「嘩啦嘩啦……」

說著這話，奧什站了起來，轉和-圖-書頭朝太陽的地方看去，隨著他的動作，這個地方的時間改變了，從怡人的午後，變成寧靜的夜晚。夜色盎然，月光布滿房間，落地窗外的花叢中，有蟲鳴奏。

吳易沉吟片刻，問道：「有什麼選擇？」

吳易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點起一根香煙：「所以說，你究竟是不是一個騙子呢？」

於是十惡不赦的他，被烙上永不褪去的印記——

「虛假的真實，或者，真實的謊言。」奧什輕聲笑道。

「只要相信，就是真實。」奧什往前探身，用手指輕輕敲擊茶壺的表面，立刻，吳易感受到了熱水的溫度與某種奇妙的香味。

「難怪你會有那個綽號。」

——正因如此，它才叫這個名字。

「我是個清廉正直的紳士，從不說謊話。」

奧什拿著那根香煙，翻來覆去的看，又用鼻子聞了聞煙草的味道。

七千六百年前，稱之為遠古時代，直到奧蘭大陸被灰羽神統一，這個遠古時代才算結束。而欺詐者這個名字，就是在那時成為忌諱的。

「記憶。」

「為什麼要拿出兩個人都不愛喝的東西來啊！」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並不冤枉啊，因為我感覺被騙了，這是個事實，那些『感覺被騙』的人，是不會在乎你hetubook.com.com的動機的。」

這是第三次了，他做出那個動作，無辜的攤手，

「我沒心情。」

那個留著金色長發的英俊男子，將雙手合十，打開——

奧什坐在工藝華麗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擺著一套高檔茶具。此刻他的臉上帶著平易近人的微笑，手裡端著茶杯，和對面的吳易聊著什麼。

欺詐者——奧什·奈門杜斯。這個名字不屬於地球，是古納斯星系的產物——也就是現在五大勢力所處的地方。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是在七千六百年前的元祖星球上。

「也對，我才是這裏的主人，而你只是客。」吳易說著，將那用茶壺裝盛的葡萄酒，倒進了奧什的杯子。然而隨著醇厚的酒液流淌，幾片細小的植物嫩芽，也流進了杯子。

兩人坐在一個落地窗旁邊，午後陽光溫暖，懶散，灑在身上，會使人泛起睡意。窗外的鳥兒叫聲清脆，偶爾有暖風吹來。

他回憶著之前的事情，發現無論如何，自己都提不起悲傷地感覺來，彷彿有變成了從前那個沒有感情的自己。

「是嗎？可是人們都這樣叫你。」

「可以啊，你想要什麼樣的解釋呢？」

「這……」

皎潔的光照在這個男人俊美的側臉上，將睫毛鍍上一層銀色，美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