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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一本正經的，尹尋空就覺得非常不好意思開口了，她咬了下嘴唇，一時間無所適從。伊維爾察覺到她的窘迫，問道：「上校？」尹尋空這才小聲說道：「也不是什麼任務啦……就是想約你一起出去散散心，透透氣什麼的，咱們兩個……啊，還有吳易，嗯……可能還有些其他人，總之不是什麼要緊事啦，所以，所以……」

「嗯。」尹尋空欣然點頭。

「砰砰！」尹尋空在外面敲門，「伊維爾，你在嗎？」

「等一下！」尹尋空從後面拉住她的胳膊，說：「訓練的時間有很多吧？就今天一回，行不行呢？咱們……很想和伊維爾一起出去啦，所以……」她雙手合十，擺出懇求的姿態。

「什麼事？上校。」她問道。

「你說你也打算洗個澡再去？」

就像幾個月前一樣，那個留著馬尾的少女代替了小愛的位置，再一次的，將這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姐姐半推半就的丟進浴池。

尹尋空點了下頭，忽然，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一把攬住伊維爾的胳膊，笑道：「去我那裡洗吧！我哪兒的地方很寬敞，啊對了，帶上換洗的衣服……」

「什麼話？」

「但如果你真要叫她出去的話，得再找幾個人。」吳易說道。

「出去轉轉？」她微微皺了下眉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什麼任務嗎，上校？」

「啊……」尹尋空張著嘴，愣了下，然後乾咳一聲，說：「伊維爾，下午……要不要出去轉轉？」

「啊？」伊維爾十分罕見的發出了驚慌的聲音，「還是……不要了吧？」

「沒事啦沒事啦，我也打算洗個澡再去的……」她並沒放開伊維爾，然後一指房門，「好啦，去拿衣服，時間緊迫！」

伊維爾皺眉，然後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才點頭。「遵命，指揮官。」她說，「不過我得前洗個澡。」她說著，扥了下被汗液浸透的衣服，「這樣可沒法陪你們出去。」

「陪我去逛街。」她說，「這是命令。」

「她整天自己待著，除了訓練就沒別的事情了。」她語氣中不無擔憂，「伊維爾姐姐年紀也不大，二十四歲，就死灰的標準來說，還可以划為『少女』的範圍中。可是你看她……」尹尋空嘆氣，「我好心疼她。」

下午兩點，伊維爾的房間門口——

「那我一會兒去約她。」尹尋空笑道，「下午三點，基地門口見。」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點疑惑：伊維爾的力量從何而來？她那種突然發作的病又是怎麼回事？這樣想了一下，吳易就同意了尹尋空的要求。

和_圖_書吳易能理解對方的立場，況且娜娜也提醒過他，不要太糾結這些條件，反正真要打起仗來，這些協議也都是廢紙一張，不如一顆子彈值錢。經過一番慣例的討價還價之後，吳易答應帶五十名士兵與基地中的幾個精英前往河南南陽，但相對的，政府軍方要負責死灰基地安全。對方欣然接受。

「但浴室只有一個吧。」

這事兒吳易早就料到了，河南的煉魔是最後一個盤踞的地方勢力，運營許久，是一塊非常難啃的硬骨頭，哪怕是他古刻，恐怕也要崩掉門牙。

「可是……」她還在猶豫。

聽到伊維爾的名字，吳易腦海中立刻想起的，是她左臉上的傷疤，和她手上的劍，他相信其他人對伊維爾的印象也是如此——這些東西已經成了她的標誌嗎？沒錯，確實沒錯，她就是那樣的女人——不，少女，女孩兒。可是啊，這難道不奇怪嗎？為什麼一個女孩兒的標誌會是那種東西呢？他對尹尋空、對小愛、對娜娜和雪玲、對靜萱和仙朵拉……以及其他的女兵，都不會有這種冰冷肅殺的印象，在他腦海里，那些人是軍人，卻也是女孩子，也會有女孩的愛好，女孩的八卦閑聊，也會存著女孩的小心思……可是，伊維爾卻全沒有，她的生命已經完全被戰爭折和圖書磨的畸形了。

尹尋空突然想起之前小愛的手段來，於是她學著指揮官的嚴肅語氣，說道：「伊維爾·愛莎維斯塔上尉！」

之後吳易和古刻以及軍方代表在線上做了交流，中國官方表示，在剷除了最後一個勢力之後，可以把所有空間裂縫的使用權都交給死灰，但是每個基地不能駐兵超過25人，多餘兵力要統一安置在「新租地」，即一塊為死灰人類專門建造的居住區，「新租地」周圍就是地方軍區，常備一個旅的兵力；任何武裝士兵進入城區都需要向當地軍方申請批准；非武裝人員5人以上進入城區也需要批准；非世界鎖戰爭時期，重型武器啟用也需要提前申請……除以上之外，限制死灰軍隊行動的條條框框還有近百條。

「謝謝你，少校。」她說完就低下頭，沉吟著，尹尋空緊緊盯著她的每一個神態動作，就像生怕她跑了一樣。忽然，她抬起頭，說：

沒想到的是，尹尋空卻提出來要帶著伊維爾一起去。

「為什麼？」

雙方約定的計劃執行時間是一星期後，這段時間里，軍方要調兵遣將，然後壓縮煉魔的活動空間，將敵人逼入一個死胡同；而吳易則也要安排基地的諸多事務，之後他要帶著整個指揮部前往河南，基地里管事兒的就留一個肥皂，和-圖-書所以各種事情一定得安排好了。其他基地和哨站那邊，他則交給之前那些四川基地元老了，算是讓他們鍛煉一下。

尹尋空不想她這樣下去，為了保護信念，而把自己變成一台機器……這是不行的，這不是人的生活方式。於是她固執的握住伊維爾的手，說道：「訓練也該適度！總是把弦綳地緊緊的，是沒法提高的——桑德路叔叔從前總這麼和我說。當時我剛剛異能覺醒，讓他給我做提升訓練，我每天都很緊張，結果一直成績都不好。後來聽他的建議，稍加放鬆之後，狀態一下子就上去了。桑德路叔叔說的沒錯。伊維爾，你也該稍微放鬆一下啦！」

裡邊不答，她又繼續敲門，忽然後面傳來腳步聲，她轉頭，看見伊維爾正穿著一身迷彩服站在後面。她的頭髮比以前長了，也紮成了短馬尾；她臉色潮|紅，滿身是汗，手裡還拿著自己的劍，想必是剛剛訓練完回來。

※※※

伊維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問道：「不是任務，對吧？」

第三天的下午，尹尋空忽然問他，說願不願意一起出去走走？吳易手頭的工作已經不多，而且這一帶很安全，於是他欣然接受了——約會嘛，也該來一次了，像普通人那樣逛逛街，看場無聊的電影，最後找個稍微有點格調的地方吃點東西什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com麼的……

「就是這樣啦~」

「嗯。」她點頭，就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她會認為自己是電燈泡——越是孤獨內向的人，對這種事情越是敏感。」

「可我下午還有訓練要做，所以恕難從命，上校。」說完她欠了下身表示告歉，然後朝房間內走去。

伊維爾一愣，旋即猛的挺直了腰桿，「到！」她大聲說。

今天早上，吳易接到了北京刑特總局那邊的消息，說在河南淮河上游發現了煉魔一個隱藏據點，敵人盤踞已久，根深蒂固，其情況十分複雜，希望他們能帶兵前往河南協助作戰。

伊維爾顯得有些為難，她眉頭微蹙，又沉吟了一會兒，說：「訓練的時間哪怕再增加一倍，也不夠的，我竭盡全力了，也沒法讓自己變強。」伊維爾突然按住了尹尋空的肩膀，嚇了她一跳，「我想有十人軍那樣的力量，然而我沒有天賦，沒有精神異能，只能靠刻苦修鍊來完成了。」

為什麼要這樣渴望力量呢？尹尋空不禁在心裏想到，但是她沒問出口，因為她立刻就想明白了答案——伊維爾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這種痛苦像淬鍊鋼鐵一樣打熬著她的神經，讓她強大，也讓她……枯萎。

「嗯……」伊維爾一臉無奈的去拿鑰匙開門，開到一半，她忽然轉頭，問道：「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