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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伏特加與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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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衛道者之死 370 第十五幕:衛道者之死 24

第五卷 衛道者之死

370 第十五幕:衛道者之死 24

再退一步講,于情于理,這個炸水壩的事情,都不該由死灰——或者說吳易來承擔,如果事後追責,這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而且,技術方面也不是百分百保證,如果真的造成了「水淹河南省」的情況,那麼這口鍋,誰來背?再退兩步,死灰的人也沒有責任為地球人犧牲,這個命令能不能有效執行都是個問題。
近幾年因為氣候異常淮河汛期延後了,現在正是水位高漲的時候,興邦水庫已經到了閾值,淮河流域的其他水庫也是如此。
然而,這終究是個絕妙的奇策,吳易不想因為這點小顧慮就讓計劃流產,於是他立刻給古刻打了電話,向他告知自己的建議。
「有勞了。」
「只炸一個小口子?而不讓洪水決堤?」吳易疑惑道,他難以想象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技術。
吳易說道:「但這個風險值得一冒,這總比眼看著蟲子攻陷首都要強。」
「巴德,這樣做的話,就不是水淹蟲m.hetubook•com•com群那麼簡單了,你看過這裏的地形資料吧?」
「我想這不行。」
那邊的古刻這一次沉默了許久,半晌后,他才說道:「這事太大了,我拿不了主意,但我會直接越級報告,把消息遞上中南海。」
吳易終於明白了軍方拒絕炸水壩的根本原因了。
盛蠱的蟲巢,就是圍繞著興邦水庫修建的。盛蠱怕水,按照巴德說的,如果炸了水壩,造成洪水決堤,確實能一舉重創盛蠱蟲群,但是其風險十分之大。
古刻沒有正面回應他,而是說:「首都現在已經緊急調兵了,華北軍區,東三省的軍區,就連邊防都調了人過來;除此之外,新的航母已經開向渤海,準備隨時開戰。」
「為什麼?」
「上面的意思是……不到迫不得已,不能炸水壩,先用兵擋著……試一下。」他說的很沒底氣。
「因為……你沒法代表死灰。」
吳易冷笑一聲,說道和_圖_書:「讓我和他們對話吧,我會告訴他們事態的嚴重性,洪水最多淹了淮河流域。但蟲群卻可以毀滅中國。」
吳易點了根煙,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就在剛才,尹尋空向他發來了基因紐帶的請求,這一次不是發電報,而是真的請求開啟。她一定遇到了大麻煩,吳易心想,但願老鬼趕得上,能去支援她。
炸水壩,這可不是小事,這個事件的性質一開始固然是「犧牲水壩,拯救全國」,但事後如果這個性質被歪曲呢?如果負面被無限擴大呢?如果被有心之徒利用呢?會不會變成「死灰的外來部隊為了消滅盛蠱蟲群,而肆意破壞國家公共設施,造成人民財產的巨大損失」?
興邦水壩,現實空間,死灰的飛豹運輸機正低空飛行著,吳易與巴德俯瞰著下面的水壩。
「是的。小口子,暗能炸彈並非你們所認識的『物理爆破』,而是精準的抹除一個空間內的物質,它不會破hetubook•com•com壞其他地方的物質結構;同時,我還可以用塑性膏在水壩外層進行加固,那種液體可以快速凝固,擴散,就好像是給水壩穿上了一層盔甲。」
巴德點頭,說:「我不會破壞整個水壩的。死灰的技術允許只在水壩炸出來一個小口子,造成一次小規模的決堤,這樣的話就能控制洪水的流量,只要讓周圍的平民緊急疏散,那麼,甚至都不會造成人員傷亡。」
「你經歷過75年的駐馬店洪水嗎?」古刻忽然說道,然後不等吳易回復,他就繼續道:「你肯定沒經歷過,因為你那時還沒出生。那一次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整個河南省一片澤國,到處都是浮屍的臭味,總能聽見屍體充氣爆炸的聲音……人們被困在水中,啃樹皮,喝泡著死人的髒水,我見過一棵樹上黑壓壓的滿是蒼蠅,樹枝被蒼蠅壓彎了腰……」他沉下聲音,「這樣的大洪水,你還想再來一次?」
除了尹尋空的事情之外,m•hetubook•com.com他還有一件煩心事——炸水壩。
古刻聽了他的建議之後,沉吟少許,然後沉聲道:「現在正是淮河汛期。而且前不久下了兩場大雨,各大水庫都滿滿的,如果上游決堤了,就有可能造成水庫的連鎖反應,最終淹了整個淮河流域……這不是說著玩的!」
再來這裏執行任務之前,吳易曾經查過一些關於地形的資料,他得知,這個水壩是前幾年修建的,近期剛剛竣工,投入使用。2016年的時候,由於氣候異常,降水規則改變,淮河多次出現了決口危機,於是政府決定修建一座水壩。興邦水壩連接著一個大型水庫,蓄水量十分大,屬於大型水壩,容積超過兩億立方米,是為了應對近些年的氣候異常而修建的。
接下來,就是讓人不安的等待時間,吳易讓巴德先帶人去做爆破的準備,半小時后,巴德的準備工作就結束了,但古刻那邊還是沒有回復。兩人又在焦躁不安中等了十幾分鐘,電話終於響了和-圖-書起來,吳易立刻拿起電話,就聽那邊的古刻說道:
「聽你的意思,是不想炸水壩了?」吳易冷笑道,「你給我聯絡軍方,或者把我的話告訴他們,靠地球人的軍事實力,沒法抵抗百萬蟲群!我就問一件事情,如果百萬沙蟲全走地下,一路挖到北京去,你們能怎麼辦?死灰有地下隔離網,有戰鬥鑽機,可是……咱們沒有啊!」吳易頭一次在這裏用了「咱們」,他希望能用這種方式說服古刻和軍方信任他。
也就是說技術層面沒有問題,吳易心想,那麼其他方面呢?
「不會這樣的。」吳易說道,「這一次哪怕決堤,受災範圍也就控制在周邊幾個鄉鎮;然後,你見過蟲子吞噬城市的錄像嗎?我在死灰這裏看到了不少,它們就如同海嘯一樣朝著城市襲來,瞬間淹沒了一切防線,建築物,還有人,它們不怕死亡,頂著子彈向你衝鋒;它們沒有疲倦,可以一直戰鬥到死去;所過之處,皆夷為平地……這可比洪水可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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