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她決定去外面散散步，一腳踩在了一團廢紙上，她皺了皺眉頭——腳邊的廢紙團堆成小山，她不知自己之前看了多少，又扔掉了多少。

「和我在一起的那個狼人少女。」尹尋空說，「她在哪？離開基地了嗎？」

不知道娜娜現在的處境如何，死灰的大後方又怎麼樣了？她對此無可奈何。

弗蘭特再次沉默了幾秒。「應該在。」

「我不知道，指揮官！」他的聲音好像吃了個蒼蠅一樣，「我剛才睡著了！我就睡了一小會兒！」

我本想救她，卻將她塞進了釘板夾縫中。她不屬於狼人，更無法融入死灰，難怪……她會一直迷戀伏爾坎，她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那個人不會是我，因為我……因為我和她的處境差不多。

軍紀已經如此散漫？尹尋空皺起眉頭，「你的事情我之後處理，給我連線狼人營地的哨兵。」

「誰？」

「監控錄像有一半還在安裝中。」他說，「不一定能找到。」

「ｗwｗ.het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om我……」弗蘭特沉吟著，「我沒看到。」

那就不對勁了。尹尋空心想道，如果是安格維和雪玲有事聯絡的話，那他們絕對不會保密；另外，娜娜和雪玲的官方聯絡已經停擺，彼此之間已經進入非友好狀態，如果雪玲中東方要發起信息的話，應該以「戰事商談」的理由發起談判，而非發這麼一個模糊的加密連線。

她坐在寫字檯前，翻閱用草紙和炭筆構成的戰報，自從她參軍以來，就沒遇到過如此捉襟見肘的情況。死灰打仗從來都是高生產力重工業碾壓，什麼時候這麼難受過？她看不習慣紙介的材料，眼睛的焦點不知放在哪裡好，總是會走神。咖啡一杯接著一杯，到最後她兩眼又脹又癢，自我感覺累的不行，可是精神卻緊繃入琴弦。

「是。」

說起來，娜娜又很久沒出來了。她上次說，會從龍將軍調來支援，但自此之後就了無音訊。尹尋空感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陣焦慮。如今支持娜娜的勢力越來越少，支持雪玲的越來越多，只有她和龍將軍還是立場明確。其他的地區勢力要麼搖擺不定，要麼就是被安格維收編。

室內的白熾燈照的人頭暈腦脹，她站起來，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要暈倒。好奇怪，她心想道，原先我三天三夜不睡覺也不覺得累的，最近這是怎麼了？

不！尹尋空心想道，這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帶走了茉葉羅，給她開了特例！

尹尋空臉色變的很難看。狼人和死灰士兵一直沒法和諧相處，歧視無處不在。即使是她三令五申，也沒能消除歧視與偏見，反而在集體的輿論壓力下，開設了兩個食堂——士兵與狼人被分開在兩個食堂里就餐，吃的東西也不一樣。她不止一次為這個愚蠢的決策而後悔，但木已成舟。

要麼，發起人另有其人，要麼就是敵人要偵測我們的位置。

「你們不能這樣做！」和圖書她大聲說道，「你們是死灰的軍人了，不是部落里的狼族！」

「發起人保密了。」肥皂說道，「是往我們這裏發送的廣域信號。」

「可是……」肥皂低聲說道，「誰也不曉得我們在這裏，如果有人要找我們的話，只能發廣域信號。」

「去找監控錄像。」

一個月前就在安裝中了。「至少她還在基地里，對吧？」

「非指向的一律不接。」尹尋空說道。接了就要暴露位置，山洞里的基地毫無防禦力可言，深山雨林是他們唯一的掩護。

「她帶來厄運。」老狼說道，「她害死了加西亞，又搞的伏爾坎上校瘋了！這一定是她的錯，大家都這麼說。」

尹尋空皺起眉頭，問道：「發起人是誰？雪玲？安格維？」

尹尋空驚訝道：「什麼？為什麼要把茉葉羅逐出狼族？她……她做錯了什麼？」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繼續去處理各種事務。中途肥皂來過一次，跟她報告說：「我們收到了一個來自中東地和*圖*書區的三級加密連線請求，是否要接收？」

狼人少女從不晚歸。再者說，作為基地的軍人，她這時候理應就寢。她人呢？尹尋空用通訊器連線了當晚值班的士兵，那邊傳來弗蘭特的聲音：「指揮官，請指示。」

「你們有沒有看到茉葉羅？」她問道。

「士兵。」尹尋空沉聲道，「你來這裏之前就是一名中士了，軍人最基本的東西，還用我再教你一遍嗎？是或者不是？要麼就是……」

「一號食堂，她和死灰的士兵們同桌吃飯。」

晚飯後，尹尋空回到了宿舍，茉葉羅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她準備了兩杯咖啡，放了很少的糖。為了提神醒腦，她開始喝這種咖啡。其實桌上還放著一包香煙，有好幾次她將煙叼在嘴上，甚至手已經放在煙尾的銀環上，但她一直不敢去點火。

門外已經一片漆黑，寂靜的走廊上僅有幾盞紅色的夜燈閃爍，遠處偶爾傳來巡邏士兵腳步聲，在黑夜中聽上去驚悚莫名。她打了個寒顫，這裏夜和-圖-書晚的氣氛真的不太妙。想到這裏，她放棄了出去散步的計劃，回到房間中。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情來：茉葉羅呢？

老狼說：「對啊，指揮官，士兵們也不讓我們這樣干。誰也沒說出來，但大家心裏都這麼想。」

冰冷的暴力比正面的驅逐更可怕。尹尋空深知這種感覺，狼人的問題不是一兩天能夠解決的，她現在只想知道，茉葉羅去哪了。「你們最後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在哪裡？」

「你知道茉葉羅去哪了嗎？」

隨即，尹尋空聯繫上了狼人營地。接線人是一個老邁的狼人，「什麼事情，指揮官？」他有著狼人特有的怪異音調，但聲音和藹可親。

確實。安格維和雪玲都不曉得我們的真實位置，尤里和龍將軍知道的坐標也是假的。「那也不行，在娜娜和其他的——」叛徒？盟友？軍閥？尹尋空不知道該怎麼定義死灰的其他勢力，「死灰勢力談妥之前，我們不能暴露目標。」

「她已經不是我們的族人了。」老狼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