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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伏特加與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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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流亡者們 605 流亡者們·塞壬·蟲詩人 01

第七卷 流亡者們

605 流亡者們·塞壬·蟲詩人 01

西瓦雖然是個女人,但卻有不輸任何男子的力量與魄力,她還在死灰的時候,就是大名鼎鼎「槍花·西瓦」,她既是十人軍,又是五桿槍,是死灰當世無雙的英雄士兵。她有著一頭美麗的棗紅色長發,臉上那雙藍色眼睛隱約還能看出她年輕時美貌張揚,但現在只剩下落寞與滄桑。
他簡直輸的像條蟲子。
我的破冰人死了。蟲詩人心想道,被野蠻、無禮、猶如蠕蟲般醜陋的人類海盜給殺死了。想到這裏,他感到無比憤怒,情不自禁的流出許多黏液來。手套里的肢體變的黏黏糊糊,他又該換衛生巾了——不是女人用的那種,但在材質和功能上都差不多。是用來吸附體液的。蟲詩人全身上下都被這種東西包裹著,不然他會被自己分泌的體液淹死。
不過無論如何,伏爾坎都是塞壬女神的信徒,信徒因公殉職,其他人理應為其舉辦葬禮。葬禮上無人哭泣,大家都在默哀——或者打盹。蟲詩人感到悲傷又絕望,但他哭不出來m•hetubook.com•com,他只能多流些體液。
蟲詩人將一切都看在複眼里。對於這種行為,他有厚厚的法學文案,三寸不爛之舌以及當面質疑的勇氣,但麗波船長有艦隊。
破冰人已死。西瓦一槍打穿了他的大動脈,碎片子彈又傷到了心與肺,縱使是曾經的烈火戰神也無法活下來。更何況,伏爾坎當時正在冰凍狀態,身體脆的和餅乾一樣。
那就沒轍了。蟲詩人心想道,我不能做螂臂擋車的蠢事。
所以我生存的意義就是和平。他心想道,和平,找到破冰人,完成預言。但如今預言已經很難實現了。
今天是伏爾坎下葬的日子。在海盜女王的野蠻裁決下,伏爾坎判定為意外死亡。沒有任何人為他申訴或是提出反對。蟲詩人試著提出異議——他有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厚厚的法律文案、甚至還有人類英雄才具備的浩然正氣,但海盜女王有艦隊,以及新的破冰人。
「什麼?我?去哪裡?」
www.hetubook.com.com我不管你去哪裡。」麗波船長脖子上的大鑽石掛墜閃爍反光,刺的蟲詩人無法直視,「你愛去哪去哪!反正不能留在這裏。」
會思考,會學習,還會吟詩作畫,唱男高音。蟲詩人起初想當個藝術家,因為四大勢力都有藝術家,唯獨盛蠱沒有。所以他想當盛蠱的第一個藝術家——儘管普通蟲子智慧低下,看不懂他的藝術,但他相信蟲母和蟲後會欣賞它。
不過,這不代表他放棄了抗爭——蟲子是世界上最固執、堅強的生物,螞蟻可以蛀空堤壩,幼蟲在土下蟄伏大半生只為化繭成蝶,沒有智慧的蟲子尚且如此,有智慧的蟲子只會比它們更加強大。
視點:蟲詩人
不過,他不久后就被推上了前線。他和一切「生物機器」一樣,飽受戰爭荼毒,而且孤獨,孤獨,孤立無援。他在蟲海中衝鋒陷陣,卻無半點同仇敵愾之感。這就好像是一大片機器人里出了一個拿步槍的士兵一樣。
孤獨與戰爭帶來的苦hetubook.com.com難,讓他離開了盛蠱,去追求自己生存的意義——他找不到,因為在盛蠱以外的世界,蟲子生存的意義就是被消滅。戰鬥,戰役,戰爭,一切殘酷之物都朝他襲來,他的藝術之魂無比渴望和平。
這是文明與禮貌的代價,他不想赤身裸體,就得穿衣服;穿衣服,就意味著體液無法在空氣中揮發,所以他就得帶衛生巾。
「請抬這一邊,西瓦女士。」蟲詩人朝她行禮,「您願意幫忙,我很高興。」
我對不起他。蟲詩人失落的想到,我承諾過要保護他的,卻讓他死在我面前。
如果是曾經的蟲詩人,或許會問一句:「為什麼?」但他已經在人類的社會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早已知道其中的醜惡。麗波船長要趕走他,因為這樣一來,她就大權在握了。而且她也有一位破冰人,所以之後她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神的影子」。
大部分被紅指甲傷過的人都死了,她能靠著這種方法活下來,真是了不起。蟲詩人從心底佩服這個女人和圖書
「人是我殺的。」她還不做作,「無論如何,我都該贖罪。」說著她抬起了棺材的前端。
他還沒有全盤皆輸,當初蟲詩人留了一手。著火的伏爾坎其實並沒有死去,只是假死,而且他身體里有蟲詩人的寄生蟲,蟲詩人可以佔有他的意志。儘管這不太人道,但為了達成和平,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何況另一個伏爾坎乃是瘋狂的惡魔,若不加以控制,如何能完成「和平」?
這時候海盜女王艾伍·麗波尖銳的聲音傳入蟲詩人腹部的鼓膜聽器中:「蟲子,葬禮結束了,你該走了。」
長路漫漫,孑然獨行,不過他可以在路上寫詩,以歌頌即將到來的偉大和平。
所以他被逐出了公會,像個可憐蟲似得在外面漂泊。
他們將棺材運到山崗上。蟲詩人站在高處,四下眺望。此地一片枯枝敗柳,山崗下的小河結了冰,嗖嗖的風吹的人忍不住要紮緊衣服——這可不是個埋骨的好地方,他心想道,但願明年春天這裡能好一點。前提是這個星球還能撐到下一www.hetubook•com•com個春天。
伏爾坎被葬在高高的山崗上,象徵著他為塞壬女神獻身的高尚精神。不過沒人願意給他抬棺材,往山上抬棺材這太沉了。所以蟲詩人親自上陣,唯一令他欣慰的就是那位「殺手」——槍花西瓦,也和他一起抬棺材。
蟲詩人是個文明的盛蠱公民,有人說他是蟲子的變異體,有人說他是人蟲雜交……說法千奇百怪不一而足,但蟲詩人自己知道,他只是個普通的蟲子,只不過他會思考而已。
接著蟲詩人按照慣例詠唱悼詞與永生經。戰爭時期,葬禮的流程總是那麼順暢。他如機器一般做完了一切程序,然後從高處走了下來。他腦子一片空白,幾乎想不起來自己之前說了什麼。
蟲詩人朝前面望去,西瓦女士穿著一貫的深紅色死灰軍服,不過身後死灰的標誌已經抹去,換上了塞壬女神的人魚圖。除此之外,她右手臂上插著輸液管,這是她最大的特點,無時不刻都要給自己輸血。據說是因為她曾被煉魔的紅指甲所傷,受到了流血詛咒,傷口永不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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