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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認識，所以棘手。

而現在，這名年輕道人就要把這顆果子摘下來了。

兩起命案的現場他都親自看過，那九名死者都是死於茅山派的劍法之下，而秦漢野的死法也是確定無誤的自殺，如果按照警方的結案程序，這兩件命案已經可以結案了，因為兇手已經找到，而且兇手也已經自殺，所以這件案子在警方看來，如果不負責任一些，這件事情已經可以算是全部結束了。

這就意味著，你落的子總會有在某些地方出現破綻，也總會找到一處地方可以破局。

江風寒沉默著這樣想道。

夜色蓋住了茅山上下，數十座宮殿里點亮了照明的油燈。

雖然很難想象出這樣一位修仙者決然自殺的原因，但江風寒從來沒有懷疑過宋秋的證詞。

對於這個結論他總覺得不對，這說不通為什麼秦漢野會心甘情願自殺，而且在這個結論里，未免對手把宋秋看的太重了吧？

但在茅山的宮殿里還保留著古老和_圖_書的照明方式。

茅山上清派是如今華夏五大修仙門派之一，和崑崙天宮並稱於世，一向有「東茅山、西崑崙」之稱謂。

太白金星很老了。

那名殺人然後自殺的兇手江風寒認識。

可以說，現在天界里的絕大多數神仙都是他的晚輩。

江風寒不一樣，他不是警方，他對於警方是否結案毫無興趣，他只關心著兩件事情的原因。

究竟是為了什麼？

老頭，你果然有魄力，下的一手好棋吶，居然敢棄掉這麼一顆關鍵的棋子。可是無論一名棋手再高明，當他親自下場充當棋子的時候，就代表著他再也不能站在高處，站在客觀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了。

江風寒皺著眉頭心想，緊接著他又搖搖頭。

太白金星的神態很靜和安詳，和平日里打遊戲時的樣子迥異。

他望著宋秋修鍊焚日訣的模樣，想著自己的心事。

儘管如此危險，但依舊有無數神仙前赴後繼地前往九重天深處。和圖書

江風寒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仰頭望著林葉上的冬日，徐徐感慨說道：「難吶。」

是為了讓茅山派和宋秋為敵，從而逼迫出宋秋的底牌？

這甚至已經不算是陰謀，秦漢野用自己的生命布置了一場堂堂正正、無可破解的陽謀。

如果真是如太白金星所想的那樣，那這個傳說就很可能涉及到世界的真相。

神仙不會老死，但也是會死的，除開生死之斗，更多的神仙都是死在浩瀚九重天里那些無窮的危險中。

秦漢野的喊聲很嘹亮，聲音一直飄蕩到了很遠的地方，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甚至飄蕩到了千里之外的茅山。

他已經活了很長的時間，長到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如今已經活過了多少的年歲。

在一間山頂的宮殿里，油燈發出噼啪的燃燒聲，一名年輕道人正看著面前的一百六十八盞油燈。

秦漢野臨死前的喊聲就像是一枚掛在樹上成熟了的果子，當有人渴了餓了想要採摘，和_圖_書隨手就能輕鬆取下。

江風寒坐在一棵大樹下，享受著江城冬日里難得的陽光。

其實警方、「淵龍」也應該和他一樣知道整件事情都透著古怪，很不對勁，大有問題。

因為臨死前的那一吼，將一切的解釋都變成了無力的辯白。

不是神仙們不想驗證真偽，實在是沒有辦法驗證。

事實上，只要是帶著腦子的人，誰都知道這件事情有問題，但是沒人有辦法證明。

其實對於修仙者來說，他們並不反對科技帶來的生活便利，大多數的修仙者都已經擁有了手機，不少修仙者甚至是最狂熱的科技發燒友。

大概是因為他們雖然已經修成天仙，但骨子裡依舊保持著人的天性，對於危險和未知都有一種不可阻遏的探知慾望，縱然明知可能會粉身碎骨，也渾然不顧。

對於這樣一位老人來說都算是古老的傳說，可想而知，這個傳說誕生的時間會是在多麼久遠的歲月之前，甚至太白金星還懷疑過這https://m.hetubook.com.com個傳說會不會是在創世之初就已經出現了。

不過太白金星對於這個傳說——其實應該叫做猜想——心中一直隱隱地相信著，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相信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某種直覺？

……

這個古老的傳說和近代以來的萬物守恆定律很像，因為沒有辦法驗證，所以傳說一直也只能是傳說。

這個傳說因為漫盪在時間的長河裡太久，已經被河水浸泡的有些發脹、有些朽爛，太白金星也只記得大概的意思——世間的才氣大致維持在一個固定的量級，當一個修行天才誕生，就意味會有另一位修行天才隕世。

秦漢野死前的那聲吼，讓江風寒感到了頭疼，覺得很棘手。

從來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更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殺人和自殺。

但他不知道，還有更頭疼、更棘手的事情正在發生。

如果這個古老的傳說是真的，那麼在這數百年間，湧現出了像蘇白仙、道真和尚、宋和-圖-書秋這樣的天才人物，是否意味著在那無盡的九重天，已經至少有三位自己的老朋友已經隕落？而在那些隕落的神仙里，又會不會有站在天界最頂端的大人物？

因為神仙不屬於地府的管轄，而絕大多數神仙又都遊盪在九重天間，居無定所，九重天遼闊無邊，天界根本沒法及時了解每個神仙的動態，或許一名神仙隕落千年之後，天界里都無人知曉。

那人是茅山上清派內門弟子秦漢野，也是當代茅山上清派掌門歐陽祛邪最為寵愛的關門弟子，在門派中甚得喜愛。

他望著頭頂上在寒冷天氣里依舊保持蔥鬱大樹，眯著眼睛看著陽光透過交叉的枝葉打在臉上的光線，心思如飄絮般，飛散半天，不知道飄蕩去了哪裡。

不是因為茅山的道人們頑固守舊，而是因為他們的油燈都附著了上清派獨有的道法，各有各的用處，曾經還有其他門派的修行者為此戲謔道，茅山不如改個名字叫燈山，因為滿山上下全是各種各樣的油燈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