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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十九郎拱手說道：「師父，我想下山。」

神仙網吧里，和往常一樣熱鬧。

……

關羽穿了一身青色袍子，明顯可以看出是經過現代改款的，穿著這身走在大街上也不太會引人注目。

「是啊，為師也是舉棋不定，為師恐怕兩邊的老虎都不簡單，擔心一不小心，就要把我們自己給賠進去，所以為師給那些人的答覆是再考慮看看。不過如果這邊的這隻老虎不能夠讓我們稱心如意，為師也不介意讓舊有的秩序變一變。」

嗯，自己這是為了幫助自己兒時的偶像。

關羽捋著自己的黑長鬍鬚，慢條斯理地說道：「小宋啊，我對江城不太熟悉，你陪我出去買一套新三國演義的電視劇正版光碟回來。」

不過對於關二爺舉動，宋秋也能理解，畢竟三國演義關二爺可是主角之一，看別的都可以看盜版，看自己的故事總不可能還看盜版吧？

老人轉過頭，盯著段十九郎說道：「十九郎，為師希望你能明和*圖*書白，漢野是為師最疼愛的弟子，也是你最小的師弟。」

油燈的火焰不停地在跳躍著，讓年輕道人的面龐也跟著火光變得陰晴不定。

太白金星和月老因為又一次在英雄聯盟里排到一隊，並且輸掉比賽爭吵不休。

對網吧里的這些情況，宋秋都沒有注意。

長相不錯，打扮怪異的楊戩看起來頗合妹紙的口味，在電腦那頭嘿嘿嘿地發著花痴，豬八戒趁機把攝像頭又關了。

段十九郎鬆開手，任由紙條墜落到地面上，蜷曲成黑灰。

「對啊，你怎麼看？」老人問道。

宋秋心底這樣想道。

這個在凡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傳奇人物，今天可算是讓宋秋瞧見活人了。

「江城大學的一名大學生，應該是一位修仙者，據說和崑崙天宮的江風寒關係不淺。」段十九郎的目光很深邃，低頭看著地面的月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段十九郎望著自己的授業恩師，也是當今這代的茅山掌門，和*圖*書有些陌生感。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師尊竟也有如此強勢霸氣的一面，之前數十年的低調或許不過是他的偽裝。

「是。」

「不論是誰，也不管誰站在他的背後，」老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要他死。」

當然，宋秋站在這兒，也不全是為了圍觀名人偶像，而是關二爺的確有事情需要他幫忙。

眼前這個正在上網的紅臉漢子，可算是宋秋童年的偶像之一——武聖關二爺！

宋秋詫異說道：「二爺，這還需要買正版碟？網上不都有嗎？可以隨便看的啊。」

關二爺瞪他一眼：「你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麼好的不學，學壞的？看什麼盜版？要支持正版！支持文化事業！懂不懂？」

他可不會承認自己是為了賺取以後兌換功法時天價一樣的積分。

段十九郎低頭看著這盞油燈，面無表情。

他排行十九，因為他的父母是山野農民，無甚文化，一共只認識十來個字，生到第六和-圖-書胎時，已將肚裏詞彙掏空挖盡，再想不出更多名字，索性以後新出生的孩子名都按照排行順序來取，因此得名十九郎。

他看著老人的表情，隱約猜到了一些情況，神情微異問道：「師父，他們又來找您了？」

段十九郎沉默，然後說道：「我本來以為，您如果和他們合作，可能會是與虎謀皮。可是現在看來，不管和不和他們合作，這兩邊都有老虎啊。」

宋秋熱情地主動說道：「二爺，有事您吩咐。」

老人的背脊佝僂著，看起來很是蒼老，聽見段十九郎說的話，他渾身輕輕顫抖著，兩隻濁黃的眼瞳中流下兩道清淚。

「是的，師弟在臨死前大喊了一聲，『殺我者，宋秋』。」段十九郎回答道。

老人背負著雙手，像一名垂垂老矣的老朽，勾著身子望向殿內的長明燈，說道：「如果崑崙天宮不給我們公道，那我們就自己去找公道。」

宮殿里長長一排木桌上擺滿了壓著名字的長明燈，在眾多hｅtubｏｏk•cｏｍ.cｏｍ旺盛的火盞中，唯有一盞油燈黯淡無光，就連一點火苗都沒有升起。

拋開是宋秋童年偶像這一茬不說，關二爺也可以算是宋秋來到神仙網吧之後，見到過的名氣最大、腕兒最大的名人了。這種情況，宋秋激動一點也是于情于理。

「我明白。」段十九郎低著頭說道。

老人沒有回答他，而是突兀地問了一句：「聽說他死前那一聲吼喊的很凄厲？」

宋秋無語了，我說我的關二爺，拜託您說這話之前能不能先把您電腦上播放著的盜版電影盜夢空間先關了？那上面還有「電影天堂」四個水印大字，別以為我眼瞎沒看見呢。

段十九郎愣了愣。

他的頭低的很低，幾乎低到了自己腰的位置，這不只是為了表示尊敬，更是為了表示哀悼。

「宋秋是誰？」老人的聲線里沒有絲毫波動，彷彿毫無感情的機器在說話。

豬八戒又在網上和一個妹紙聊天，為了應付妹紙要求開攝像頭的請求，他特意把坐在旁邊的楊戩https://www.hetubook.com.com拉了過來。

他的手裡緊緊攥著一張來自遠方的紙條，沒有任何徵兆的，那張紙條驀然燃燒起來。

「崑崙天宮，崑崙天宮，又是崑崙天宮。哪個地方都有崑崙天宮啊，呵呵，天下第一修仙門派，真是好大的威風。」老人憤怒地吼道：「他們想幹什麼呢？一統天下，萬古無雙？還是千秋萬世，唯他獨尊？」

兩個老頭都想把輸遊戲的鍋甩給對方，吵了半天也沒有個結論。

轉身走出宮殿，門外一名老人正站在宮殿門口獃獃望著星空。

年輕道人姓段，段譽的段，但他皮膚黝黑粗糙，和段譽玉面書生的形象截然相反。

宋秋沒猶豫地一口就答應了關羽。

此時的他正點頭哈腰地對著一名紅臉中年漢子呵呵傻笑個不停，眼睛里冒著那種狂熱追星族看見偶像時才會有的光芒。

段十九郎就是他的姓名。

「師父，是秦師弟的長明燈。」段十九郎低頭說道。

老人平靜下來，彷彿變成了一面沉睡已久的幽湖：「如果我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