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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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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不要給主子暖床

第九十二章 不要給主子暖床

玉無情的俊眸突然的眨了一下,而是不理會風雲輕看她,若無其事的看向窗外。
「蘭兒,你是不是想回悔過崖?」風雲輕聽見蘭兒的幾句話蹙眉,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刻薄了?人家從小就進宮做了太監,夠可憐的了。不由輕叱。
「塵兒,玟兒好想你!」小鳥看著風雲輕,再次清脆的開口。
柳香殘嘴角抽了抽,不看風雲輕,然後抬步向前走了一步,只覺一股大力撲面而來,他一驚,瞬間的向後撤去,但依然被陣中的大力猛的彈了一下,身子轉眼間借力推力的被彈出了三丈開外。
「原來是和楚卿露的目的一樣。」風雲輕頓時就沒有什麼興趣了,也對這太子妃唯一僅存的一點兒好印象煙消雲散,怎麼一個個的都將她當情敵了?她可是自認什麼也沒做。自作多情的男人多了去了。可是不知所謂的女人更惹人煩,隨即煩悶的擺擺手:「不用管她!」
「小李子,蘭兒是真心的話,以往的別在意。」風雲輕看著二人拉扯了半響,嘆了口氣的開口,蘭兒這惡行像估計要慢慢的才能在小李子的心中消退。
「沒想到這小太監還有這麼點兒的出息!」蘭兒見風雲輕自己動手,早已經忘了害羞,立即的從子夜的懷裡出來,幾步走了過來,奪過風雲輕手裡的毛巾,動手擰乾了水漬,又遞給了她。看著小李子離去的小身影道。
忽然睏倦的打了個哈欠,柳香殘對著玉無情道:「你走不?」
「哼!我的萬木逢春還沒練成,等我練成了的,你手中的小劍就等著給我下酒菜吧!」柳香殘頓時收了眸子中的水,轉頭狠狠的瞪了玉無情一眼。
風雲輕看著玟初,忽然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了玟初纖瘦的身子,清泠的聲音有些暗啞:「不準推開我!」
小李子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站起了身,看著風雲輕。一張小臉和一雙小眼睛都是滿滿的感動。
「反正是比你強多了。」風雲輕接過蘭兒手裡的毛巾,向臉上抹去。
「果然我的眼神還好使……」柳香殘看著眼前的白霧。
心底忽然輕嘆一聲,風雲輕轉身,抬步走出了門口,抖出手腕的白綾,勾住房檐,足尖輕點,身子上了房頂,運及輕功,轉眼間落在了文蘭閣外。
玉無情面無表情的看了柳香殘一眼。一言不發,但是前走的腳步可是沒停。
「你不是什麼?不是太監么?」蘭兒看著他:「就算你不是太監也不行,藏嬌閣那麼多的公子排隊等著呢!輪到誰也輪不到你給我家小姐暖床……」「奴才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太監……」小李子的身子頓時一哆嗦,小臉都白了,立即小聲道:「我不要給主子暖床……」
「你還記得我么?」風雲輕看著它,才發現當初至今,一晃已經十多年過去了,但是每次她來玟初的院子,那傢伙根本就不讓她進他的房間,所以兩年裡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小鳥。要是見到的話,她早就認出他來了。
「悉聽尊便!」玉無情依然是面無表情,但是手中彎曲的弧度散開,緩緩收回了手,清冷的道。
「願意走你走!」玉無情聽到風雲輕要住在這裏的話,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眸光清冷,身子一動不動。
玟初前走的腳步一頓,但也試試瞬間,便繼續的向前走去。路過那鳥籠子,裏面的鳥兒立即歡快的出生:「玟兒!玟兒!玟兒想塵兒了!塵兒在哪裡?塵兒在哪裡?玟兒想塵兒了!」
看來是又來人了啊!風雲輕看著張彥,轉頭無奈的對著玉無情道:「你看我今天累死,就別給我添亂了好不?」
眸中的幽深似乎是一個漩渦,將萬千的顏色都捲入了其中,只剩黑色,玟初忽然的伸手推開風雲輕的身子,抬步往屋內走去。
「不見!」風雲輕果斷乾脆。
風雲輕眼睛有些發亮的看著柳香殘,柳香殘被風雲輕的眼神看的頓時面若桃花:「輕輕,你是不是想見識見識啊?不過你要好好的對我哦!」
「一點翠?」風雲輕一怔,看著小鳥,脫口而出。然後又立即的搖搖頭:「不,你不是一點翠!雖然長的很像,簡直是一模一樣,但一點翠的眼睛有點兒偏藍,而你的是偏綠。」
說完小鳥還不言語,風雲輕抬步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身後剛才那清脆的聲音又想起:「塵兒,塵兒!」
「嗚嗚……」小李子一聽到風雲輕的話,頓時感動的哭了起來。想到自己的爹娘因為沒錢養活弟弟妹妹,才迫不得已的將他送進了宮,他受了不少的苦,後來終於憑著自己的機靈到了九皇子的身邊,日子才算好過了,也不時的能照顧爹娘和弟弟妹妹,他從來都沒有怨言過。
玟初不語,只是怔怔的看著她。只是身子漸漸的軟了下來。
「主子,沒人來……啊,你是主子?」小李子這回似乎是走的不慌不忙的。剛吐口而出的話因為看見了風雲輕的臉而猛的頓住,一雙小眼睛突然猛的睜大看著她。
嬌美的小臉瞬間綻開,出水芙蓉使萬花失色,風雲輕看著玟初,心中歡喜:「那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哥哥!我會好好的對你好的,你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只要你不把我賣了就成……」
「嗯!」玉無情清冷的眸子染上一層溫暖的色澤,看了風雲輕一眼,也緩緩的抬步,跟在了她的後面。
「怎麼樣?」風雲輕好笑的看著柳香殘。她第一次的時候也是如此。這傢伙只是被彈了一下算是輕的,她當時偏不信邪,不撤反進,以至於身子在那陣里被打了九道彎,但是也沒敢用武功。在九曲迴腸陣里,她深和圖書深的知道一點,就是武功越強,那陣的威力越強,以至於最後弄得三天下不來床。
風雲輕看著小鳥自言自語。然後蹙眉,緊緊的盯著小鳥,腦中忽然閃過兩個小孩子奪兩隻幼鳥的畫面,轉瞬即逝,頓時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那籠子里的小鳥。
「讓她進來!到我的院子!」風雲輕袖中的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揉捻了一下,楚卿露居然真的要來了藍笑傾的面具?
驚呼一聲,柳香殘勉強的停住身形,看著那似九道迴旋一般的一層層捲起的白霧,一張俊臉有些慘白駭然,他再慢一步,就被那霧卷進去了。
玉無情沒言語,但也抬步跟在了風雲輕的身後。
「玟兒!玟兒!玟兒!你回來了?」小鳥忽然的從風雲輕的臉上移開視線,頓時的歡快了起來。
轉頭掃視了房間內一眼,屋子內的擺設一應俱全,古木桌椅,茶珍器具,檀木大床,貂皮軟榻,珠簾翠幕,浣紗的格子窗,一副山水墨畫掛在牆上,房間內潔凈整齊,乾淨的不染一絲塵土。
「香香,你看我做什麼,不是我弄的哦!」柳香殘也跟著風雲輕的眼神將整個房間掃視了一圈,最後見風雲輕看著她,一雙桃花目閃啊閃的,立即軟綿綿的開口道。
「我一定會練成的。到時候天女散花給輕輕看,輕輕沒準一下子就愛上香香了……」柳香殘立即道。桃花目閃啊閃的,晶晶亮。
玉無情聽見風雲輕的話,同樣的轉頭看著她的小臉,傾城絕色,出水芙蓉,白衣被金光籠罩,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但是這一刻,她的那張小臉已經不是重點,有一種較之以往都不能比擬的牽動他心靈的暖流涌過,心弦就那麼輕輕的顫了起來。
「知道錯了就好,還不快給小李子道歉。進了咱們家的大門,就是咱們的人,是咱們的兄弟,以後不準動不動就歧視他。你應該高看他一眼才是。」風雲輕見到蘭兒知錯,心裏頓時升起一絲寬慰,她歌盡桃花從小長大的這一幫子人,都是她的驕傲。
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退去,天色暗了下來,風雲輕靜靜的站著,房間內的水聲輕輕的響動。裏面一個極美的,以前一直讓她想扒了人家的衣服看個夠,或者是將人家全身上下都摸個遍,可是此時居然半分的雜念都沒有。
蘭兒被風雲輕說的一怔,頓時小臉一白又是一紅,眼淚也在眼圈上滾,自然是想到了自己當初行乞的日子,寒冬只能披著一件單薄和麻衣和同伴們擠在一起取暖,要不是遇到了小姐,哪裡會有她如今的好日子過?跟著小姐之後,雖然小姐時不時的老打她的頭,但是別人從來不敢動她一根汗毛。不由得咬著唇瓣:「小姐,我錯了,我不該說小李子……」
「好吧!我去找人。」蘭兒點點頭,抬步向門口走去,聽見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頓時疑惑:「這小子怎麼又跑來了?」
「小李子那麼小就進宮做了太監。定也是家裡辛苦,好好人家的兒子,誰會捨得送進宮去做太監?你當初要不是跟著我,現在想想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風雲輕看著蘭兒,聲音很是平淡。
玉無情和柳香殘聽見風雲輕的話,兩雙眸子同樣的閃過一抹光,不是一閃而逝的那種,而是越來越亮,灼灼的看著風雲輕。
如水的眸子突然一瞬間閃過許多種神色,原來在那麼早以前她就見過玟初,可是她居然給他忘了,也難怪他當時看到她的臉是如此的生氣了,大概是怪自己沒有認出他,更是怪居然在一個院子里生活了兩年,他們確實彼此認不出……
「你的傷還沒好利索呢!不休息怎麼行?我又跑不了,難道你要這麼天天的看著我?」風雲輕蹙眉看著玉無情,催促道:「快去!」
視線在屋子內掃視一圈,文蘭閣還是當初玟初住進來時候的樣子,至今半絲也沒有變。沒有發現一個人,屋內也同外面的湖水一般,清清涼涼,乾乾爽爽,就是沒有半絲人氣。
心中閃過一抹疑惑,風雲輕再看,玉無情眸中那抹幽深已經消失。清澈如泉。秀眉不著痕迹的蹙了一下,不再理會,抬步走上了靜心湖的長橋。
以前進不來,那是因為她的功力不夠,另外一點就是怕暴露。如今已然暴露,還有什麼可怕的。而且她的鳳緣天下如今第九層,凌空飛度自然不在話下。她用絕頂的輕功繞九曲迴腸陣而過,也算天下僅此一人。
「又有誰來了?」風雲輕不等小李子開口,站在門口問道。
「是,主子,是當朝的太子妃!」小李子立即回話道:「此時她的車攆就在咱們大門外等著呢!」
「不,蘭兒姐姐,我不是……」小李子立即的垂下頭急急的解釋。
「嗯,不錯。」蘭兒不吝嗇誇獎。感受到風雲輕的視線,小臉一紅,將手拿開。
轉回頭,風雲輕看著小鳥,小鳥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烏溜溜的看著她。歪著頭,似乎正在打量她。像是一個迷惑的小孩。
「是!」小李子立即應聲。
「屬下不清楚七小姐說的什麼面具,但是七公主的手裡卻是拿了一隻面具。」張彥再次恭敬道。
玉無情依然靜靜的站著,目光定在那不停涌動的白霧上,身子一動不動,似乎被定住了一般。
「呀,你記起我來了?」風雲輕猛的轉頭,驚喜的看著小鳥。
「都是做賊心虛!」風雲輕撇了撇嘴,回頭看著蘭兒:「現在天都這般時候了,你還不找人弄?一個時辰之後,我要見到這間屋子最起碼能住人。」
玟初的身子依然靠在門框上,一動不動,同樣鳳和圖書目一眨不眨的看著風雲輕如水的眸子。
「那個傢伙怎麼沒在房間,他去哪裡了?你知道么?」風雲輕想著當時玟初是氣惱甩袖而走,如今沒在房間里,不會是受了刺|激不知道哪兒去了吧?
「嗯!」聽見風雲輕的話,蘭兒立即醒悟的點點頭,幾步的走上前,伸手哭倒在地上的小李子,不忌諱的抓住了她的手,認真的道:「是我錯了,小姐說的對,你進了咱們家的大門,就是我們的兄弟。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弟弟妹妹就是我的弟弟妹妹,從今以後兄弟姐妹們都會好好的待你的。」
柳香殘慘白著一張臉不語。風雲輕轉頭看著玉無情,玉無情轉頭看著風雲輕搖搖頭:「破不了。」
「主子?」小李子驚訝的看著風雲輕。他自小在皇宮長大,自然知道四大世家之一的風府大總管該是一個天大的位置,不敢置信的看著風雲輕,他才來了沒幾日,就這麼給他了?
「是太子妃自己。奴才仔細的看過了,沒有別人。」小李子立即回道。
「是誰?」一聲清脆猶如女子的聲音響起。
「沒了!」玟初鳳目閃過一絲傷痛,輕聲道。
「那也就是說你們不進去了哦!」風雲輕看著二人,柳香殘猛的點點頭,打死他也不進去了,玉無情依然不語,她輕輕一笑:「你們要是不進去,那我就進去了啊!」
「嗯,但願如此!」風雲輕點點頭,眸光掃了玉無情一眼,見玉無情一雙眸子正在看著文蘭閣的方向,俊眸閃過一抹幽深。她一愣,這樣的玉無情似乎她認識這麼長時間就只見過兩次,一次是那口口追殺她,在藍笑傾那裡。然後便是現在。
「這個……」小李子看著風雲輕,眸光掃見了一旁也看著他的玉無情和楚昭顏,猶豫了一下道:「奴才覺得應該是有關太子殿下上午來給您送的面具有關,估計是太子妃知道了,也想拿回去。」
「是,小姐。」蘭兒連忙應聲,快步的向外面走去。
「哇,趕上變色龍了!」風雲輕突然住了口,看著玟初的眼睛,睜大如水的眸子。知道雲伴月那雙眼睛變的快,從來不知道玟初這本事比雲伴月還要強啊!
風雲輕飛身落下,腳沾地,收了手腕的白綾,看著玉無情,如水的眸子沒有一絲訝異,抬步往回走去:「走吧!」
風雲輕眉頭更是蹙緊,這楚昭顏的太子妃來找她?而且還非見不可,能有什麼事兒呢?看著小李子:「你知道她什麼事兒么?」
「願意跟著就跟著,一會兒進不去門可不要怪我。」風雲輕也懶得再費口舌,說話間便出了相思閣,向東北的方向轉去。
萬木逢春啊……風雲輕點點頭。她也想見識見識真正的萬木逢春。聽說當年的柳王可就是靠著這在翠玉山一人獨挑了敵人的兩萬大軍。想想那氣勢,雖然不比梅如雪那死狐狸的一指江山,但也是天女散花一般的覆蓋一片。
玉無情也是很驚異風雲輕的武功似乎短短几日便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更驚異的是她居然能想出用輕功繞陣而過,可謂是聰明透頂。半響,慢慢的收了驚異的視線,轉頭看著柳香殘,淡淡的道:「你看見了什麼,我就看見了什麼。」
玉無情不語,只是看著面前的陣。
「那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風雲輕輕聲道。玟初,他是寄予從祖祖外婆到娘親多少代的希望啊!她是應該好好的愛他。三百年時間的長河,找到他是何其的不容易。
「不準怕,也不準躲。」蘭兒氣惱的大聲道。
「……是,蘭兒姐姐……」小李子很乖巧的點點頭。
「是,主子。」小李子嗚咽的小聲應聲,但身子依然顫抖。
不過當年那黑小子怎麼現在長的那麼白凈?以至於她根本就想象不出現在的玟初和那時候的黑小子會是同樣的一個人。看來眼拙的不止玟初一個人,還有她。誰都沒人出誰,也算是公平了吧?
「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呢!沒準今天就住在這裏了。你難道還在這裏等?」柳香殘繼續問。
玟初不語。只感覺柔軟的身子傳來的暖流流遍他的周身。
「沒有,香香,我承認你比我好看啦……」柳香殘聞言,也不臉紅,身子頓時的粘了過來,伸手就要再去抱風雲輕。
「走就走!溫柔鄉多的是……」柳香殘扔下了一句話,看也不再看一眼文蘭閣,轉身,抬步往他的院子走去,俊逸的背影較之往日有那麼一絲僵硬。
「你明明就知道我打不過他才這樣說的……」柳香殘一雙眸子更是哀怨,都要擠出水霧來了,看著風雲輕:「你先前說要將推我的那個玟初給我推還回來,也沒說話算數,現在又知道我打不過他,又要讓我打還回來……輕輕,你好偏心啊……」
風雲輕將腦袋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感受著清雅如蘭的氣息,如外面鈴蘭的幽香是一體的。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咱們家還有別人了么?」
小鳥依然歪著脖子看著她。
「嗯,有誰來了?」風雲輕看著張彥,換了侍衛首領,自然也就不是那李大哥來找她了。
屏風后玟初往著身子上撩水的手頓時一僵,一張精緻如玉的容顏有些發白,許久,從水池裡站起身,隨手將衣服披在身上,走出了屏風后,長身玉立的站在窗前,看著窗外。
窗外鈴蘭開的正艷,玟初清貴高潔的背影無端的憑顯出一種魅惑妖嬈的感覺。
「太子妃?」風雲輕蹙眉,想起那天在楚昭顏的太子府見到的那個極其貌美的女子,比風輕煙那女人端莊,也更顯得嬌弱,當真是水做的人兒。不過她來找她幹什麼?不會和-圖-書也跟楚卿露一樣跑來找她要楚昭顏的面具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盞茶的時間,風雲輕再次開口,輕嘆出聲:「原來和我流著同一種血液的人長的是這樣!」
麵皮不著痕迹的抽了抽,柳香殘的手果然在距離風雲輕身子的一寸之地緩緩的收回,不看玉無情,而是哀怨的看著風雲輕:「輕輕,你看他欺負我……」
「不要,香香要跟著輕輕……」柳香殘伸手去拉風雲輕的手,但剛要碰到她手的時候又立即的撤了回來,轉頭狠狠的瞪了玉無情一眼。
風雲輕飄身而落,收了白綾,四下的看了一眼這處小院,院中種植滿地的鈴蘭,空氣清晰,散發著淡淡的幽香,看著那些鈴蘭,如水的眸子輕輕的閃了一下,轉頭,看著面前虛掩著的門,微微的憂鬱了一下,推門而進。
「屬下見過七小姐!」張彥躬身對風雲輕一禮。
「我不累!」玉無情也停住腳步,搖搖頭。
「嗚嗚,蘭兒姐姐……」小李子果然不敢再躲,小身子開始哆嗦了起來。
柳香殘也隨著風雲輕一起停住腳步,驚訝的看著籠罩在文蘭閣四周的白霧。白霧幾乎將整個文蘭閣都包圍,只是隱隱的可以看到兩個房檐的一角。然後什麼也看不到。
玟初看著風雲輕的小臉,先是怔然,然後鳳目突然的湧上幽深,聽見她的話,幽深突然變成了一汪漆黑的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玉無情抿唇不語,風雲輕看著他,剛要再開口,聽見遠處有腳步聲急急的走來,聽見這個聲音,風雲輕大腦首先反應就是頭疼。困難的轉過頭去,只見一個挺年輕的男子,臉龐俊俏,疾步走來,是她剛剛提升的護衛首領張彥。
風雲輕怔怔的看著玟初的背影。剛剛有幾分鬆快的心突然感覺好沉重。她再是傻子,也知道那鳥兒嘴裏說的玟兒就是玟初,塵兒就是她……
玉無情依然搖搖頭:「我不累!」
「可不是我家小姐么?你個小太監,先前還有眼不識金鑲玉,不過你識金鑲玉也是沒用的,誰叫你是個太監呢!」蘭兒立即接過話,很不屑小李子的樣子,這死小太監那天還哭爹喊娘的不跟著小姐,看看現在傻了吧唧的樣子就噁心。
「剛才是你在說話么?再說兩句!」風雲輕看著它,當初那對鳥兒是雌雄兩隻,她和玟初一起搶,最後玟初搶了那雌的,她搶了那雄的,記得當是她還大笑,說什麼這叫搭配得當……
玉無情瞥了他一眼,不語。
「不去!就在這裏!最起碼你去找人先把這裏的房頂給我補好,今天我睡房頂。」風雲輕回頭再看向房頂,明日可就是七夕節了,整個風府不定有多熱鬧呢,去別處睡覺怎麼能看見,就在自家的房頂上睡。
風雲輕滿意的點點頭,皇宮裡長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這小李子可能知道她定會問起,怪不得楚緣夕那會兒送給了她又有些捨不得了呢!用的就是比張伯那個老頭子順手多了。
風雲輕看著玉無情走了,頓時送了一口氣。看著張彥,她的眼光沒錯,這小夥子挺精神,也挺穩重的。比老頭子選的李護衛首領更適合擔當著風府的護衛首領之職。
回頭衝著文蘭閣的方向看了一眼,風雲輕緩緩的抬步,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向著相思閣走去。
「嗚嗚……蘭兒姐姐,小李子不敢……」小李子對蘭兒的恐懼,那是由心裏而發的,一聽她這樣說,頓時嚇的怕怕的往後躲去。
風雲輕聽見小李子的話,頓時煩悶頭疼的揉了揉額頭,今天這是怎麼了?風府真的什麼時候成了飯館了?一個個的都往這跑。蹙眉看著門外:「說!」
風雲輕敏感的抓住了張彥說的是將楚卿露放進來,而不是請進來,雖然是一字之差,但是這差別可是大了去了。頓時對著張彥的背影點點頭。在風府的地盤,風府的人根本就不用對別人低頭,這就對了!
風雲輕看著鳥籠子感嘆,忽然想起漢武帝給阿嬌打造的黃金屋,看著裏面端正站立,歪著脖子看著她的小鳥,頓時嘴角抽了抽:「你真幸福!」
「小李子,從今日開始你就是風府的大總管。風府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家。發揮你的潛力,你認為對的事情不用請示我,隨便做。只要忠於風府,不昧著良心做事。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我幫你頂著。」風雲輕看著小李子,淡淡的開口。
風雲輕與他對視半響,還是很難和十多年前那個黑小子相融在一起,便也作罷,看著他:「我是該叫你哥哥呢?還是該叫你小黑子呢?」
玉無情和柳香殘不語。只是看著風雲輕,眸光灼灼。一張桃花臉和一張冰似玉的容顏被夕陽的餘暉也踱上了一層光彩,一身綠色的錦袍和一襲白衣,都散發著微微的光。風雲輕一怔,但也只是瞬間,便不再理會,抬步往外走去。
「就算不累也得睡覺啊?」風雲輕看著他,聲音挑高了許多。
翻了個白眼,風雲輕將手裡的毛巾扔到蘭兒的手裡,感受到兩道灼熱的視線一直緊緊的鎖著她,回頭,風雲輕狠狠的瞪了那二人一眼:「看夠了沒?」
柳香殘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風雲輕,一雙桃花目都直了,半響,看著那白影和白綾消失,他困難的收回視線,轉頭看著玉無情:「你看見了什麼?」
「是七公主!」張彥看著風雲輕的臉,俊眸閃過一聲訝異,但也只是瞬間,便恭敬回道。
「我說是你弄的了么?」風雲輕白了柳香殘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了玉無情的臉。
世界上的事兒居然總是那麼奇妙,緣分的這個東西更是奇妙。風雲輕看著小鳥,不自覺的輕和-圖-書笑出聲,忽然感覺心頭壓抑的沉重一下子就輕快了許多。
「你們靈鳥不都是很通靈么?百米之內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怎麼一點翠那個笨鳥沒有發現你呢?」風雲輕看著小鳥,忽然想起外面的白霧,頓時惱道:「一定是那傢伙的陣給擋住了,一點翠才從歌盡桃花來了沒幾日,而且天天的在外面瘋跑,自然發現不了你了。」
「想暖床誰用你呢?就你這副德行,我家小姐……」蘭兒不屑的看著小李子的樣子,很是記恨那日的事情,要不是這小東西看樣子辦事兒挺利索,還挺忠心小姐的,小姐還要用他,她早一劍給她殺了。在她的眼裡,覺得這小太監實在是看著討厭,窩囊吧唧,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對了,小李子,既然不是又來人了,你怎麼又返回來了,有什麼事兒?」風雲輕問道。
「呀,小姐,我不要……」蘭兒頓時身子一哆嗦。
「行了,你起來吧!誰讓你那天非要不跟我家小姐來著呢。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我以後再也不那麼對你就是了。」蘭兒也明白自己的惡形象估計是在他的心裏扎的太深了,也不再強求,只是暗暗的想著以後要好好的對小李子好點兒。他確實如小姐所說,比他們還可憐。拉小李子站了起來,鬆開了手。
柳香殘歪著頭,看著風雲輕平靜淡然的小臉,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身上,一身白衣被踱上了光彩,感覺她整個身子都發光似的。美的光彩奪目。只感覺那一瞬間,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原來是去文蘭閣啊……」柳香殘清楚的看見了風雲輕眸中狡黠的神色,點點頭,胸脯挺起,很拽的道:「天下還有哪個地方我進不去的?剛才蘭兒姐姐沒有帶我們去伴月閣和文蘭閣,此時我正想去那裡看看呢!」
「告訴她!我今日不見客!」風雲輕抬步走了兩步,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飛到窗子上的毛巾,走到剛才那盆子水裡沾了一下,聲音沒有起伏的道。
可笑的是明日就是七夕節了。今天早上要不是她沒有易容回來,他沒認出她,明日姻緣會之後怕是他就會離開了。別說他們是同樣留著相同血液的鳳氏後裔,就算是舊時相識,也就這樣的擦肩而過,老死不相往來了。
風雲輕轉頭不再理他,就當他說瘋話好了。轉頭看著依然躺在躺椅上呼呼大睡的鳳影和子夜,看了半響,又掃視了房間一圈,目光定在那塌了的大床上,抬頭又看了看房頂,幾乎是片瓦無存,就跟被十級大風掃過一樣,抽了抽嘴角,低頭在柳香殘和玉無情的身上來回的掃視了一圈,目光最後的定在柳香殘的臉上。
「你的爪子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跺去!」玉無情面無表情的從風雲輕的小臉上移開視線,自然而然,連半絲盯著人家看的不好意思也沒有,清冷的目光看著柳香殘。
「是!」張彥立即點頭,看著風雲輕:「太子妃還等在門外,小姐可見?」
「她?」風雲輕一愣,看看天已經要黑了下來,蹙眉:「她拿來面具了?」
「你躲什麼啊?我說的是真的……」蘭兒頓時蹙眉。
藏嬌閣三個大字映入眼帘,風雲輕淡淡的看了一眼,抬步走進了最靠近湖邊的一處院落。文蘭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映入眼帘。距離一丈開外的時候風雲輕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二人:「誰能進去,別客氣!我讓你們先走!」
玟初的身子一僵,應激性剛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感覺軟軟的身子緊貼著自己,瞬間有什麼流過心田,酥酥麻麻,酸酸澀澀。
「你說話啊?」風雲輕揚起臉,看著玟初的臉。那眉眼間的輪廓,仔細看來,讓她有一瞬間的怔忡,清雅如鈴蘭,高貴清潔。玟初低頭,看著風雲輕的眼睛,清潤的聲音帶著一絲溫暖,半響,緩緩開口:「好!」
想想當年,就覺得好笑。風雲輕的眉眼間都帶了絲笑意,看著這小鳥,想起她那隻一點翠的惹人煩來,更是覺得這小鳥鳥真不是一般的可愛,她好喜歡,忍不住的伸手去摸。可是伸出去的手被籠子給擋住了,她不滿的蹙眉,想著要不要給著鳥籠掰斷,視線轉移,看著籠子,天!還是黃金打造的。真值錢。
「九曲迴腸陣?這是是九曲迴腸陣?」柳香殘看了半響,然後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風雲輕,似乎很是激動。風雲輕嘟著嘴點點頭,斜著眼睛看著他:「你能破陣么?正好帶我過去!」
「輕輕,你又要去哪裡?」柳香殘見風雲輕走了,頓時的抬步粘了上來。
屏風後傳來水聲,風雲輕怔怔的看著投影在那屏風上的人影。一張小臉瞬間變幻了數十種顏色,身子一動不動站著。
「小姐?現在天都黑了,我們到別處睡覺吧!」蘭兒聽見風雲輕的話,立即的看看外面的天色。
「太子妃原話是這樣說的。」小李子再次肯定。
「也不準再敲詐我銀子!」風雲輕再次出聲。
小鳥依然不語,只是看著風雲輕恨恨的小臉。
「自然是去想去的地方,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別跟著我了。」風雲輕腳步不停,向後擺擺手道。
「玟兒是誰?」風雲輕聽見小鳥歡快的叫聲,看著它,忽然感覺身後一抹異樣清雅的氣息融入,不回頭,依然看著小鳥。
「塵兒!塵兒!塵兒……」小鳥立即清脆的喊了起來。聲音歡快。
腦中忽然閃過那句話:「你敢搶我鳥,這輩子我也不會放過你!我想想……我娶你好了!」
玟初鳳目閃了一下,抿唇不語。
「嗯?」風雲輕蹙眉。
『吱』的一聲門被推開,發出輕微的響聲,但是小院寧靜,這聲音顯得和*圖*書尤為清晰。風雲輕向屋內看去,房間內乾淨整潔,不染半絲雜塵。
玟初的身子一僵,視線掃過風雲輕出水芙蓉的小臉,清潤的聲音淡淡的:「隨便你!」
撇了撇嘴角,風雲輕看著他:「這句話等你練成了再說吧!」
嗯?有女人?風雲輕一怔,再也不猶豫,快走兩步的撩開了裡屋的門帘,順著聲音的來源向屋內看去,一眼便看到了高掛在窗前的一個鳥籠,鳥籠很大,籠子里裝著一隻鳥,淺碧色的羽毛,尖尖的紅嘴,額頭一點朱紅,有巴掌那麼大小,看起來胖胖的,一雙烏黑的眼睛正防備的看著她。很是可愛。
「你沒聽錯啦。小姐說從今以後你就是風府的大總管。」蘭兒立即給小李子解釋,手拍著他的小肩膀:「也就是說這個風府,除了小姐和我,你是最大的啦。」
「去幫你推還回來。」風雲輕看著文蘭閣的方向,如水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意味幽深的瞥了柳香殘一眼:「如果你要是進的去大門的話。」
再無言語,藏嬌閣靜靜的,連一絲鳥叫的聲音也聽不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緩步走著,不快不慢。只有輕微的鞋子擦著地面的聲音,很是清晰而有節奏。
風雲輕正看的驚奇,不妨被玟初推了一個趔趄,蹙眉看著他往裡面走去的背影,那背影似乎僵硬清冷還有莫名的傷和痛。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自己哪裡又得罪他了,疑惑的抬步跟上:「哥哥,你給我講講你們家這三百年的事兒唄!」
小鳥依然不語,風雲輕蹙眉,盯著它的眼睛看了半響,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你不說拉倒,我走了!」
風雲輕自然也聽到了小李子的腳步聲,每個人走路都有著各自的特點,也走到了門口,往外看去,果然見不大一會兒小李子又走進了相思閣。
「喂,你是不是被那黑小子給關傻了?」風雲輕看著小鳥,用手輕輕的彈了彈鳥籠,鳥籠晃動起來,裏面的小鳥也隨著鳥籠顫動。
風雲輕回頭看了柳香殘和玉無情一眼,見他們眸中灼灼的光芒,眉頭更是蹙緊:「你們兩個的院子早就收拾出來了,不回去歇著,還在這裏幹什麼?」
這蘭兒……風雲輕看著蘭兒放在小李子肩上的手。很鄭重的將自己擺在了小李子的前面。頓時好笑的看著她。
「還跟以前那麼沒趣!」風雲輕白了他一眼,緩緩的抬步走過去,在距離她身子一步遠的距離停住腳步,仰著頭看著玟初的眼睛。
身子猛的一僵,風雲輕看著小鳥,玟兒?嘴角抽了抽:「你叫什麼名字?」
「是……是太子妃說拜見風府的七小姐!」小李子兩隻手擦著臉上的汗,連忙的道。聲音還有些氣喘。
「她自己來的?還是有別人?」風雲輕蹙眉想了一會兒,問道。想著會不會楚昭顏那個傢伙送了她面具又反悔了,所以讓他的太子妃來要的。不過想想也不可能,楚昭顏那傢伙雖然一副放蕩不羈,但是也不會如此作為。
「你後來又不是沒有見著玟初,我說你推還回來又沒說要我幫你動手?如今你打不過人家,又怪得我何來?」風雲輕白了柳香殘一眼,看著他眸子里的水,想著就算他再流貓尿他也打死不理會。
「去吧!」風雲輕對著小李子擺擺手,小李子立即打了個千轉身離開。風雲輕看了一眼蘭兒,見蘭兒還站在那裡,頓時蹙眉:「死丫頭,還不快去!找人先給房頂和屋子給我弄好。這件事兒比什麼事兒都重要。」
「小姐,他也就這麼點兒比我強,要是打架,他還不夠我一個手指頭戮的呢!」蘭兒不滿的瞪著風雲輕。
原來也是一隻小煩人!風雲輕看著小鳥歡快的樣子,麵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緩緩的轉過身,見玟初的身子正懶散的倚靠在門框上,一雙丹鳳眼正目光濃郁的看著她。
「奴才來是想告訴主子,太子妃說主子要是不見她,她就在門口等著,直到主子見她為止。」小李子頓時恍然,立即道。
在快要出藏嬌閣的路口,風雲輕停住腳步,想著一側指了指:「那裡是你的落情閣!去休息吧!」
「既然他欺負你,那你打過來啊!」風雲輕看著玉無情手指拔劍的姿勢,想著柳香殘這個妖孽一定是打不過玉無情,否則他才不是這麼聽話的人。
「我給你打發了去!」玉無情比了一個把劍的姿勢。
玉無情不再言語,風雲輕只是看著他。半響,見已經走到近前的張彥,玉無情終於轉身,向著落情閣的方向走去。
嘴角抽了抽,風雲輕翻了個白眼:「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劍解決的話,我還用的著這麼煩么?」
「唔,輕輕,你先告訴我,要去哪裡?」柳香殘一手把玩著髮絲,一邊看著風雲輕走的方向,是藏嬌閣。
風雲輕的腳步猛的一頓,頓時的停住身子,玟初的身子亦是再次一僵,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到衣櫃旁拿了一件衣服,不理會風雲輕,直接的走進了屏風后。
「是!那奴才這就去給主子回了!」小李子連半絲猶豫也沒有,立即的應聲,然後是腳步離開。
「嗚嗚,蘭兒姐姐……小李子可不敢……」小李子一張小臉都白了,連忙的要從蘭兒的手裡抽出手,怕怕的一邊後退一邊道。
「是!屬下這就去放七公主進來。」張彥立即的轉身,向著原路返了回去。
話音未落,手腕的白綾直直的飛出,足尖輕點,身形凌空而起,翩若驚鴻,快若閃電,轉眼之間白綾勾住了那露出的房檐一角,風雲輕的身子順勢的站在了房檐上,然後衝著那二人一笑,飄然而落到了院中。
小鳥依然迷惑的看著風雲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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