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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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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天大的事情你頂著

第九十六章 天大的事情你頂著

風雲輕淺笑的看著王凌然淚眼朦朦的美眸里掩藏著的恨意,無所謂的掃了一眼那越來越近的馬車,已經都可以聽到車軲轆壓著地面的聲音了。不開口,只是靜靜的站著。
王凌然聞言頓時猛的咳了一聲,心中感覺氣血翻滾,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著,唇瓣幾乎都咬出了血絲。
「是,相爺!」四聲齊齊的嬌聲應聲。有侍衛過來,將王凌然抱上了車,王丞相和四名婢女上了車,然後馬車又快又穩的駛了起來,向著皇宮而去。
「妾身厚著臉皮求七小姐……求七小姐將我家夫君的面具還給奴家……」王凌然的嬌顏如雨打梨花,再次哭著哀求了一遍。
這老頭挺有氣勢啊!怪不得能執權半生呢!風雲輕聽到聲音,不回頭,而是轉頭看著楚昭顏。楚昭顏就還跟沒聽見一般,繼續的往裡面走著。
風府家主之位,那就是四大世家的掌舵人。南陽第一首富,風府的金銀堆積成山,國庫有四分之一的稅收都是來自風府。四分之一,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其餘的三大世家總共也就只佔了四分之二。剩餘的四分之一還是算上藍王府和各地的藩王交上來在內再加上朝廷向小商家和子民徵收的稅收之和。
風雲輕蹙眉,看著楚昭顏:「我關心你幹什麼?你做不做太子又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你的太子妃很好,王丞相對你也……」
聽見風雲輕的話,王丞相的老臉頓時一白,他前兩日是聽聞風府的家主印信傳到了風雲輕的手裡,也知道徳貴妃娘娘的車攆被拒在府外,但是宮裡皇上並沒有怪罪風府,而且徳貴妃昨日上午又回府省親,據說還要住下,後來是被皇上給找回去商量姻緣會的事兒了。本來以為風府家主之位易主也只是傳言,沒想到是真的。
風雲輕靜靜的看著他,目光平靜。
這個世界的人都瘋了么?還是她遇到的人本來就是瘋子。一個兩個,全是大瘋子。風雲輕看著那把鳳血簫,瞬間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可笑無比。而且也真的大笑了起來,笑聲很大,響徹在寧靜的夜色里,飄蕩的很遠很遠。
休妻?風雲輕頓時一愣,看著楚昭顏。這傢伙要休妻啊!不會吧?太子休妃,可不是小事兒。
「既然是為了我,那就更應該休了。善妒之罪,女戒第一條可是清清楚楚的寫著呢!」楚昭顏立即反駁道。
「爹爹?」跪在地上的王凌然驚訝的嬌呼了一聲。
「你……你笑什麼?」王凌然看著風雲輕,本來看著她慘白的小臉,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有那臉上眸子上不停變幻的神色,她似乎可以感透她內心焦灼著的痛苦,不由心下得意,升起一種報復的快|感。此時猛然見風雲輕大笑了起來,不由收了得意的神色,疑惑的看著她。
「太子妃這是幹什麼?」風雲輕如水的眸子瞬間有些冰冷,想起了似乎曾經也有這麼一幕,有一個女人跪倒地上來求她,求她讓那個女人生下她未婚夫的孩子……
「凌然願意去找。多謝七小姐通融……」半響,王凌然猶豫了一下,堅定的開口,剛要站起身,突然聽到身後熟悉的車攆聲還有低沉薄怒的聲音,頓時嬌顏一變。
女戒啊……風雲輕感覺頭上有一群烏鴉飛過,這楚昭顏居然讀女戒……
「楚昭顏,你別欺人太甚?」王丞相氣怒的瞪著楚昭顏,不只是手抖,整個身子都是抖的:「凌然可是為了你才會跪在這裏,要不是你將面具送給別人,她又如何會不顧及臉面跪在這裏?她想挽回你的心,有什麼過錯?你居然還要休她?」
「你腦子沒毛病么?沒毛病你居然休了王凌然,你不想做太子了?不想要丞相府的支持了?」風雲輕看著楚昭顏的眼睛,順著他的視線,自然也看到了水榭里淡然坐著的那四個人,頓時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真不明白這些人大晚上的不睡覺,都聚在一起幹什麼。
「嗯!」風雲輕點點頭,如水的眸子閃過一抹光,比大門口那碩大的夜明珠還要亮幾分,聲音清淡中也帶了幾分笑意:「太子妃的胳膊很白,想來身子也是很白的。太子妃的忠貞,太子殿下真的不必懷疑的。」
「我說站住!楚昭顏,你聽到了沒有?」又一聲怒喝響起。如今是指名道姓了。
「你的方便!」楚昭顏眸中染上了一絲笑意,伸手抖了抖風雲輕的半截袖子,然後指尖輕輕一劃,那袖筒又撕開,變成了一塊絹布,潔白無塵,嘆道:「上好的千絲錦,不錯,想必寫起字來也舒服。」
「什麼?你說你要……楚昭顏,你再說一遍……你要休了凌然?」王丞相一激動,險些從馬車上栽下來,不敢置信的看著楚昭顏。
「你不知道?她可是你的太子妃?深夜跪在此地,你卻對我說不知道?」王丞相頓時怒意充斥眼帘。老眼蹦出利劍掃了一眼被楚昭顏牽著手,靜然的站在他身邊的風雲輕:「你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是不是因為她,你才叫凌然跪的?」
風雲輕淡淡的站在一邊,她反正也不困,也還不累,就好好的看看今日這楚昭顏和她的太子妃兩個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這樣做怎麼了?太子妃,你有意見?」楚昭顏轉過頭,再次冷淡的看著王凌然。
風雲輕抿唇不語,冷冷的看著王凌然和她身後的四名婢女。
「因為那面具是太子殿下親手雕刻之物啊!物有價,人心無價。對我來說,可不止是千金,比鳳血簫還要價值連城。」風雲輕淡淡的撇了一眼王凌然手裡的鳳血簫,緩緩道。
「太子殿下一直不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沒有……」王凌然看著楚昭顏,忽然一咬牙,伸手露開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一隻白如玉的手臂,臂肘處朱紅的守宮砂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很是醒目。
「太子妃……」王凌然身後的婢女頓時驚呼一片,然後都齊齊的跪了下來,沒道理她們的主子跪著,她們站著。
在距離風雲輕面前一步的時候停住腳步,楚昭顏將手中的鳳血簫拿到風雲輕的面前,看著她,鳳目微微眯起,聲音清冷:「這是你的?」
王凌然雖然淚眼迷濛,但依然清清楚楚的看到風雲輕嘴角嘲諷的笑意,心下發狠,今日為了她的將來,等有朝一日太子殿下做了一國之君,她便是南陽最尊貴的國母皇后。母儀天下。定要報今日羞辱之仇。或者是等回到了太子府,風雲輕這個女人,她定不饒過。
王凌然看著飛到自己面前的休書,顫抖的伸出手,只是看了一眼,頓時的身子一倒,暈了過去。
靠!這還有比的?不是說這個世界的女人都矜持么?如今已經是王凌然第二次自www.hetubook.com•com己露開袖子了。她的大門口可是還站了不少風府護衛呢!風雲輕面色不變。也不開口說話。只是淡然的看著。
「您可是太子殿下……您……您這樣做……這樣做……」王凌然看著楚昭顏,面色如今已經不只是白可以形容的了,有些灰白。
「是……聽說是鳳塵兒的。是……我……妾身意中撿到的……」王凌然被楚昭顏的冰冷森寒的氣壓壓的幾乎喘不過起來,跪著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但依然還是感覺全身都涼透了。
風雲輕不開口,楚昭顏也不開口,四目相對,一雙眸子淡然無波,一雙鳳目幽黑深邃。暗夜寧靜,風府的大門口靜靜的。這許多的人,連一絲的喘息聲也不聞。
「不換!」風雲輕搖搖頭,乾巴硬脆。
「岳丈大人剛剛到,事情到底如何還沒弄清楚,就責怪于本太子。這未免也太武斷了。真不知道父皇怎麼選了你做了半輩子丞相的。估計是年輕的時候還可以,老了就糊塗了。」楚昭顏也淡淡的掃了一眼王凌然,眸中閃過一抹冰冷,轉瞬即逝,頓了頓,聲音溫潤:「你何不問問你的好女兒?她為什麼不好好的在太子府待著,為何會深夜跑到此地跪于別人家門前?」
楚昭顏頓時轉過頭看著風雲輕,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她眼中的清冷和嘲諷,只是一眼,便轉過身,看著王凌然一瞬間如灰色的臉,聲音冰寒入骨,挑眉:「雲樓公子?阮雲樓?」
風雲輕看著伸出到她面前的手,頓時一怔,然後抬頭,將楚昭顏眼裡認真的神色看進眼裡,蹙眉、抿唇,然後緩緩開口,聲音清淡:「太子休妻,實乃大事兒,不能兒戲。而且此情此地,似乎有些不適合。還是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丞相大人回自己家關起門來,好好決定才是。」
王凌然聞言也是一愣,隨即感激的看著風雲輕。心裏不止是後悔可以形容的了。她根本就不該來招惹風雲輕,觸太子殿下的底線。雖然這三年來他將她仍在太子府,雖然從來沒有踏進她的房間一步,但是她錦衣玉食,吃穿用度從來就不會少。
風雲輕的腳步剛邁進門檻,緩緩的轉過頭,淡淡的看著王凌然:「太子妃還有何貴幹?」
楚昭顏看著風雲輕翻白眼的樣子,頓時覺得她即使是翻白眼也很順眼,立即道:「那你想幹什麼?本太子陪你!」
楚昭顏白了風雲輕一眼:「我的人從今以後都是你的了。談銀子幹什麼?不知道會傷了感情么?」
「你才腦子有毛病了呢?」楚昭顏回頭看了風雲輕蹙眉的小臉一眼,又轉頭看著風府四周的景色,忽然目光盯在遠處的水榭的涼亭里坐著的那四個人身上。鳳目微微的眯起。
楚昭顏抬頭看看天色,黑漆漆的,哪裡有月亮?嘴角抽了抽,背手而立,端的是俊美風流,看著大門上高掛的那顆夜明珠,看著風雲輕,嘆道:「是啊!今晚的月色真美啊!那本太子能否有榮幸和七小姐共同喝酒賞月?」
「正好本殿下今日也玩的累了,正巧不想走了。就借你的地方睡上一覺也好。」楚昭顏立即的點點頭,睏倦的打了個哈欠道。
「感動啊!很感動!你沒看感動的我都睡不著覺,跑出來曬月亮來了么?」風雲輕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看清楚楚昭顏眼裡的欣喜,不知道這個傢伙在喜什麼,是因為她收了他的面具么?切!
「太子殿下……妾身……」王凌然看著楚昭顏,梨花帶雨的嬌顏瞬間一變,美眸閃過慌亂之色,此時聽著他的話,更是一白,剛要起來的身子又跪了回去。
風雲輕看著楚昭顏,這個傢伙果然不是在開玩笑,然後她蹙眉站在旁邊,看著楚昭顏最後一個字用力的頓了一下筆,白布展開,手腕微微一抖,帶著血書的白布拋到了王凌然的面前。
風雲輕不理會她,依然自顧自的笑著,笑的張揚,有悲,有怒,有惱,有恨,還有真正的覺得可笑,多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藉著這大笑由心口激發,直至將心中的氣悶之色清空,才漸漸的止住了笑意,但依然笑的眉眼間都是春色:「呵呵……呵……」
可想而知,風雲輕手裡攥著的是什麼。除了權力,還有地位,還有金銀,代表著她手中攥了整個南陽四分之一的脈絡。
嘴角微彎,扯出一抹淡淡的嘲諷的笑意,看著王凌然,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道:「我今日收了不下千張面具,也不知道哪張是太子殿下的。如果你願意陪七公主一起去找。我可以成全你。」
「你……」風雲輕一口氣險些上不來,氣惱的看著他:「怎麼就不扯你自己的袖子?」
「太子?」王凌然驚呼出聲。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要住進風府的藏嬌閣?這說出去就會讓人覺得可笑和不可思議。而且還就當著她這個太子妃的面,那要天下人如何看她?
風雲輕聽著楚昭顏說老糊塗的話,心裏狠狠的抽了抽。這丫的嘴巴真毒!
風雲輕一怔,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這個世界女子都是點有守宮砂的,而且還是左手臂。她緊挨著楚昭顏的正好拽掉的是左手臂的那隻袖子。微微蹙眉,隨即神色淡淡的。本來就沒有,她又沒有告訴世人說她有?她如今的名聲這樣,就算是說有也沒有人會相信的。想起梅如雪那個死狐狸,心裏頓時恨恨的。
王丞相老眼頓時染上一絲希望,然後看著風雲輕怔愣的神色和楚昭顏盯著風雲輕手臂看的神色冷冷一笑:「太子殿下可是還要休妻?凌然可沒有半絲對不起太子殿下的地方。」
總之這一跪,她風雲輕的壞處要比王凌然的壞處多了去了。人們只會同情她,只知道她大婚之夜至今被風流的太子殿下束之高閣了三年,更知道她為了挽回丈夫的心在做努力,還知道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更知道她是權傾朝野的王丞相愛護備至的獨女。
嘴角抽了抽,風雲輕看了他半響,也沒有從楚昭顏這張俊臉上看出別的顏色來,秀眉微蹙,緩緩開口:「喂!你沒腦子有毛病吧?抽瘋了?」
心裏狠狠的抽了抽,風雲輕頓時一臉黑線的看著楚昭顏,這丫的不是腦殘就是腦痴。喝酒賞月?虧他想的出來,頓時翻了個白眼:「本小姐沒興趣!」
看著楚昭顏拉著她的手向府內走去,剛想說話,聽到遠處有車攆的聲音駛來,麵皮抽了抽,今日風府可真是熱鬧啊!若是她猜的沒錯的話,一定是當朝王丞相的車攆。也就是跪在門口那個女人的爹。
「凌然……」王丞相顫著身子,立即的奔到了他的女兒面前。
「我不認識他們https://m.hetubook.com•com奇怪么?」楚昭顏轉頭,反看著風雲輕。
「楚昭顏!你敢,你要是敢……本丞相現在就進宮找皇上做主!」王丞相身子急的要跳下馬車,一個不穩,險些栽到地上,幸好有趕車的護衛連忙的出手扶住他。身子頓時哆嗦,手指顫抖的指著楚昭顏。
「是……是……」王凌然身子不停的輕顫著,心裏恐懼慌口口織著,不敢看楚昭顏。
「妾身求七小姐……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就請七小姐將我家太子殿下的面具還給奴家吧……」王凌然目光觸及到風雲輕冰冷的目光,頓時心裏一寒,全身不由自主的有些輕顫,第三遍開口。聲音已經哽咽不能自己。
楚昭顏跨出了門檻,幾步走到了王凌然的面前,伸手撿起了地上的鳳血簫,一雙鳳目死死的看著她,聲音冰冷:「你從哪裡來的?」
楚昭顏也只是怔愣了片刻,隨即抬頭,看向風雲輕淡然的小臉,然後緩緩的移開視線,看了一眼已經爬到門檻不遠處的王凌然,冷淡的收回視線,一隻手僵絹布平鋪在手掌上,另一隻手指觸到手上的絹布,再不停頓,指尖用力,擠出鮮血,手指微動,真的寫了起來。
「沒有!」風雲輕搖搖頭,淡淡的道。
「她們的是她們的,你的是你的,那如何能一樣?」楚昭顏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看著風雲輕淡然的小臉,笑的暖味:「你要知道,本殿下可就親手做了一隻面具,可是送給你了哦!」
聽見風雲輕的輕笑聲,楚昭顏緩緩的轉過身,一雙鳳目看著風雲輕,清冷而幽深。
「也算是!」風雲輕點點頭。
說完伸手拉起了風雲輕的手,溫柔低沉的聲音道:「還理會這些個勞什子的事兒做什麼,我們回府睡覺。」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覺得太子此舉甚是不妥,太子是我們南陽的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怎麼能……怎麼能進藏嬌閣?而且皇上也不會允許的,皇上要是怪罪下來……」王凌然看著楚昭顏,咬著唇瓣,聲音輕柔,婉轉開口:「還請太子殿下三思。」
楚昭顏腳步不停,似乎沒聽見一般,依然拉著風雲輕往裡走去。風雲輕看著既然人家楚昭顏的老丈人,他都不理會,她還理會做什麼?也跟著他一起往裡面走去。既然他想住進藏嬌閣,那就住唄!反正藏嬌閣那麼大的地方,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人不少的。
「站住!」伴隨著車攆飛馳一般的來到,一聲蒼老威嚴氣怒的聲音從車攆里響起。
楚昭顏鳳目一冷,隨即指尖咬破,沒有半絲的停頓,一滴血滴下,就要向著白布寫去。
「你幹嘛扯我的袖子?」風雲輕看著自己剩下的半截衣袖,氣怒的道:「這件衣服千兩銀子呢!」
「那好!這把簫本太子收下了。就當你送給我了。」楚昭顏忽然的將鳳血簫揣進了懷裡。
「是!」立即有幾個人上前,大門就要合上。
楚昭顏不語,只是抿唇死死的看著她。
「行了!怎麼那麼磨嘰。我知道我在幹什麼。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叫人將我的香雪閣收拾乾淨,一會兒我好去睡覺。」楚昭顏一把的推開風雲輕的手,繼續寫。
「那王丞相請好走!」楚昭顏立即的點點頭,做了一個恭送的手勢,俊眸冷淡的掃了一眼暈倒被婢女抱在懷裡昏迷不醒的王凌然:「如今她已經不是本殿下的太子妃,王丞相就將你女兒帶回去吧!」
風雲輕也淡淡的看著楚昭顏,目光平靜。根本就沒有任何疑問楚昭顏會前來,或者一會兒權傾朝野的王丞相也會來。再或者一會兒宮裡的某位貴人就會來。總之,今夜是個不平靜的夜,她的風府也不會平靜。王凌然這一跪,跪的可不止是她自己的臉面。於她有牽扯的所有人的臉面都讓她跪出去了。
「那我榮幸之至。能得到別人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風雲輕淡淡的點點頭,眸光有意的向著身後看了一眼。
「我怎麼知道。是太子妃自己願意跪的。」楚昭顏淡淡的掃了一眼王凌然,漫不經心的開口。
「你還問我?我問你凌然為何會跪在這裏?」老頭伸手一指地上跪著的王凌然和四名婢女。
王凌然看著風雲輕淡然的臉和淡然的眸子,手中唯一的籌碼根本就不起作用,頓時跪在了地上,眼淚再次的流了出來,梨花帶雨,聲音哀婉乞求道:「妾身厚著臉皮求七小姐……求七小姐將我家夫君的面具還給奴家……」
「你真是夠意思,我大老遠的扔下飄香院的姑娘們前來,你就這麼的將我晾在門外么?」伴隨著一陣輕風掃過,青絲飛揚,黑衣飄袂,楚昭顏瞬間的攔在了風雲輕的面前,淺笑的看著他。根本就不見一絲怒意和不快。
「是,七小姐。」張彥頓時驚醒,立即的伸手關上了門。腰桿挺的筆直,頓時感覺他的身價也漲了那不止是一分。宮裡最尊貴的德貴妃娘娘,太子殿下,皇上最寵愛的七公主,還有這太子妃,還有王丞相,這哪一個不是厲害有來頭的人物,還不是他家七小姐說了最算。
「因為我曾經在阮哥哥的暖閣里看到過你的畫……」王凌然順著風雲輕的話脫口而出,然後忽然的住了嘴,抿唇道:「我不管你是風七小姐,還是鳳塵兒,用這把鳳血簫換我家太子殿下的面具,你說如何?」
聽見楚昭顏的話,還有含笑的對著風雲輕,王凌然的嬌顏慘白如紙,唇瓣緊緊的咬著,看著那靠的很近的二人,她身後的四名婢女早已經低下了頭,心裏想著太子殿下果然是被這個妖女給迷惑了。
楚昭顏終於的停住腳步,看了風雲輕一眼,眸中儘是笑意,風雲輕嘴角抽了抽,楚昭顏拉著她轉過身,看著停在風府門口的車攆,還有車攆上坐著的老頭,嘴角帶了絲笑意,聲音清潤:「原來是岳丈大人!」
「本太子休妻,還要商量什麼?借我執筆。」楚昭顏聽著風雲輕的話,看著她淡然的小臉,心裏頓時湧上一種不是滋味,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在意他。頓時酸澀無比,沉聲冷然道。
「我見著宮裡的徳貴妃娘娘也是不用見禮的。如果老丞相非要讓我這個風府的家主給你見禮,那你一定要當得起才是。」風雲輕本來根本就不想理會他們的事兒,也根本就不打算插手招惹這老頭,尊老愛幼她還是懂得的。可是這老頭顯然是來給她女兒興師問罪來的,來者不善,那她又何必客氣?
這就夠了!證明她比前世的那個女人,還有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有那個在一千多張里找一個面具的那個女人,都要有站著的資本。
風雲輕蹙眉看著hetubook•com.com楚昭顏,想著這事兒可真的不是兒戲,她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這不關她的事兒,她也沒對這個傢伙允諾什麼,面具也不是她願意收的,而是他硬塞進來的,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頓時出手攔住他寫字的手。那兩個大字休書清清楚楚的映在她的眼前。如水的眸子認真的看著楚昭顏,風雲輕緩緩開口:「這真不是兒戲,你可要想好了?我沒有承諾給你什麼。藏嬌閣也只是玩笑而已。千萬別當真。還有,你父皇若是怪罪於你,你的太子之位是會不保的。」
頓時憐憫的看了一眼王凌然,想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今日會弄巧成拙吧!這一跪,本來是要治她,沒想到楚昭顏要休妻,榮華富貴給跪沒了。
風雲輕蹙眉看著擋在她面前的楚昭顏,淡淡的看著他:「那請問太子殿下來找本小姐有何貴幹?是來興師問罪?」
風雲輕心裏再次狠狠的抽了一下,不語。楚昭顏挑眉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凌然:「怎麼?太子妃有意見?」
「爹爹……」王凌然抬起頭,一雙眸子紅腫的看著王丞相,嬌弱無比,楚楚可憐。
「是,七小姐。」張彥立即的衝著那些垂頭而站的護衛擺手,沉聲道:「關門!」
「楚昭顏,你好,你好……老臣這就進宮去找皇上!」王丞相將地上的休書撿起,死死的攥在手裡,憤怒的看著楚昭顏,他居然親眼看著楚昭顏將他的女兒休了,這叫他情何以堪。
靠!這個傢伙居然要寫血書?風雲輕撇過臉不再看他。
王丞相老眼閃過一絲心疼,但依然盛怒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是本太子自己的事兒,關別人何干?」楚昭顏不屑的冷哼,目光忽然的定在王凌然的手上,鳳目一冷,隨即冷聲道:「你手裡的是什麼?鳳血簫?」
聞言,楚昭顏的手猛的一頓,轉頭看向風雲輕的手臂,然後鳳目一緊,王凌然跪爬哭求的動作頓時一停,也看向風雲輕少了那隻袖子的光潔手臂,立即道:「對,她沒有守宮砂,她的守宮砂破了……」
風雲輕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王凌然手臂上的守宮砂,如水的眸子輕眨了兩下,看向楚昭顏,楚昭顏似乎也是一愣,但也只是一瞬,鳳目依然冰冷的看著王凌然。
「不錯,你們都聽清楚了,今日本太子要休妻。」楚昭顏攥著風雲輕的手突然一緊,然後對著風雲輕道:「給我筆墨紙硯。我現在就寫。」
「這個太子之位有什麼好的?誰想要誰就拿去。」楚昭顏停住腳步,看著涼亭內的四個人,鳳目在幾個人的身上掃視了一圈,緩緩開口:「他們都是誰?」
王凌然的嬌顏一變,睜大眼睛看著風雲輕,她身後的那四名婢女也一同的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風雲輕,從來沒有人敢和楚昭顏這樣說話,而且是當朝的太子殿下。一個個都是不敢置信,就連風雲輕身後站立的張彥和眾護衛都懷疑耳朵出現幻覺了。
可是她的鳳血簫居然拿在別的女人手裡。而這個人還是太子妃王凌然。當年母親除了那鳳緣天下的功譜和鳳印外,就留給了她兩樣東西。一個是她送給藍笑傾的玉扣。一個就是這把鳳血簫。
嘴角抽了抽,風雲輕剛要說話,只聽遠處有車攆還有馬蹄聲以及很多的腳步聲從王丞相離開的方向向著風府而來,心神一醒,來的可真快。頓時蹙眉,看著楚昭顏也同樣蹙眉的俊顏,立即開口道:「你招來的。你處理。」
「太子妃!你剛才跟我可不是這樣說的。你明明說的是你的阮哥哥,雲樓公子五年前送給你的呢!」風雲輕淡淡的道。雖然很輕,但是聲音很冷,也很清晰。
「你關心我?還是我的太子之位?」楚昭顏挑眉看著風雲輕。
說完一句話,風雲輕再不理會楚昭顏那張笑的像青樓里掛牌的花魁的臉,轉身看著身後站立的張彥,冷聲道:「關門!」
「我這府內沒地方,就算有地方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風雲輕翻個白眼,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這楚昭顏和柳香殘有得一拼了,果然不愧都是長年流連花叢的風流公子。
王凌然看著風雲輕的臉,無一處不是在洋溢著笑意,剛才那些千變萬化的表情就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再聽著她的話,不由一怔:「你難道不是鳳塵兒?」
「是女兒聽說太子殿下將親手做的面具送給了風氣小姐……所以,所以女兒想將自己夫君的面具要回……」王凌然咬著唇瓣道。
「你……」楚昭顏頓時氣惱的看著風雲輕,忽然伸出的手轉了個彎,一把拉過風雲輕的袖子,一聲布帛撕裂的清響,風雲輕的一截袖子已經被撤掉,露出潔白如玉的手臂。
「混蛋!」風雲輕怒叱了一句。看著她那塊袖子的白布,看著他究竟拿什麼寫。
「太子殿下……妾身……」王凌然的身子一顫,滿眼的慌亂:「妾身只是相識雲樓公子而已,並沒有欺騙太子殿下,也沒有……也絕對沒有做對不起太子殿下的事兒……」
風雲輕看著楚昭顏激動的樣子,如水的眸子輕閃了一下,淡淡的看著。楚昭顏也識得這鳳血簫?隨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鳳王之物,他楚家的人如何能不識得?
「本太子說從現在起,不回那勞什子太子府了。就住進藏嬌閣了。」楚昭顏看著風雲輕,一雙鳳目閃動著莫名的光,真摯無比。
王丞相的老臉更是一白,剛才的盛氣凌人已然不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嬌顏已經沒有一絲血色的王凌然,然後軟下了口氣:「凌然嫁入你太子府如今三年,你將她束之高閣不理不問也就罷了,如今這也只是她一時糊塗,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你……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王凌然和她身後的四名婢女都看著風雲輕,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張揚大笑的樣子也是美極了。那眉眼間的風情,還有那似芙蓉綻開的嬌顏,還有纖細窈窕的身段,無一處不是美到了極致。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見了她,都會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似乎這個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一般。
風雲輕蹙眉,眸光掃了一眼王凌然猛的睜大的眸子,隨即輕笑,出水芙蓉的嬌顏綻開,嘴角微彎,弧度越扯越大,聲音帶了幾分愉悅:「那個時候不認識你。要是認識你,我一定就送給你。」
「我如今已經是你的人了,自然是天大的事情都是你頂著。」楚昭顏抬頭,看著風雲輕蹙眉的小臉,忽然輕輕一笑,看向水榭的方向,鬆開緊攥著風雲輕的手,抬步走向那四個人,聲音清潤帶著一絲愉悅:「那裡的景色很不錯。我也過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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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王凌然也驚呼出聲,不敢置信的看著楚昭顏。
風雲輕不語。只是看著王丞相,如今她可是風府的家主,手裡攥著印信,就算是見了皇上都只需見禮而不必下跪的。雖然這王丞相權傾朝野,但是在她的眼裡也就是一個老頭子而已。
聽著外面停著的車攆離開的方向,王丞相果然是帶著王凌然往皇宮去了,風雲輕轉眸,看著楚昭顏,只見楚昭顏漫不經心的走著,新奇的看著風府的景色,跟劉姥姥進大觀園差不多。
王丞相的老臉有些窘迫,他雖然是南陽權傾朝野的丞相,但是他更深處的明白,根本就沒有讓風府的一家之主給他見禮的資格。頓時轉開了目光,看向楚昭顏:「怎麼說凌然也是你的太子妃,你就忍心她如此的跪于別人家的門口,你太子府的臉面和皇上的臉面就不顧及了?」
「你居然敢說本相老糊塗了?」王丞相頓時哆嗦著手指指著楚昭顏,嘴唇都哆嗦了,怒聲道:「你是在說皇上也糊塗了?」
「你說這鳳血簫果然是鳳塵兒的?」楚昭顏從風雲輕的身上移開視線,看著王凌然:「當真?」
如玉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楚昭顏對著風雲輕忽然夠唇一笑,對著自己的手指就要咬下去。
聽見風雲輕的話,王丞相看著風雲輕,發現她真的是美,而且臉色很淡,聲音也很淡,一雙如水的眸子清澈無波,頓時一愣。
心裏狠狠的抽了抽,太子休了的女人,天下何人敢娶?估計只有一招,就是上弔了!
「那你不感動么?」楚昭顏根本就不看王凌然,只是緊緊的鎖著風雲輕的臉,他發現自己的心弦每看到她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跟著她顫動。而地上跪著的那個女人,他真的提不起一分的感覺。果然放下了啊!心裏忽然一松,又有幾分欣喜。
風雲輕看著楚昭顏的笑,微微蹙眉,隨即也淡淡一笑,對他呶呶嘴:「帶著你的女人,趕快給我滾!」
楚昭顏不再看王凌然,緩緩的抬頭,視線定在風雲輕的臉上,一雙鳳目幽深,眸底漸漸的湧出一片黑色,薄唇緊緊的抿著,如玉的手依然撩著車簾,身子一動不動,慵懶的看著風雲輕。
楚昭顏轉身,不再看王凌然一眼,抬步一步一步的向著風雲輕走來,腳步走在青石路面上,發出清晰沉重的響聲。
楚昭顏的聲音清冷清淡:「你的休書。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好,從今以後,本太子就住進香雪閣了。」楚昭顏看著風雲輕忽然笑了,一張俊美的容顏笑顏綻開,青絲玉帶,風神玉潤。伸手拉起了她的手:「走!回府!」
風雲輕一怔,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王凌然對著她跪了下來,而門口包括張彥在內眾護衛都睜大眼睛驚異的看著。
「風七小姐沒有守宮砂,太子殿下,太子妃,你們都看,風七小姐沒有守宮砂……」剛才被自己打腫了臉的那個婢女頓時盯著風雲輕的手臂大叫了起來。
風雲輕淡淡的看著楚昭顏,一瞬間便將王凌然的這一跪看了個透透徹徹。這個女人的心機,果然是深。但隨即心裏愈發的不屑,就算如此又如何?天下所有人她都不怕得罪,又怕得了誰?無論是風雲輕,還是鳳塵兒,她活的就是自己願意。瀟洒暢快。管她別人的死活。
或者是以前楚昭顏八拜丞相府,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但是他也許有一日突然的發現了她喜歡的女人心裏有別人,所以,洞房花燭夜將辛苦娶回來的女人束之高閣,從此太子府口口笙歌,楚昭顏夜夜流連花叢。
而錯的是她風雲輕,本來名聲就壞,就霸佔了那麼多大好男兒,她的一貫壞到極致的名聲本來就讓天下人人想打殺了她,如今又勾引當朝的太子殿下,更何況還讓七公主等著黑燈瞎火的找面具,這一系列的事兒,都對她不利。
「風府沒有地方,你那藏嬌閣不是還有多著地方么?本太子聽說有一所香雪閣,很是不錯,至今還沒有人住。從今以後本太子就住那裡了。」楚昭顏看著風雲輕又翻白眼,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臉眉眼間都帶了絲笑意。
「沒有。」風雲輕在楚昭顏話落立即的開口,挑眉看著他:「你太子殿下還少的了女人送的面具?飄香院的姑娘們給你的面具恐怕早就堆積成山了吧!」
「太子殿下……妾身錯了,妾身知道錯了……」王凌然看著楚昭顏真的要寫休書,而且還要用自己的手指咬破的血寫,頓時跪著的身子向著楚昭顏爬過來,哭著哀求道。
風雲輕驚訝的看著那老頭的前後轉變,然後轉頭又看楚昭顏,忽然嘆了口氣,她怎麼就忘了呢!這裡是男尊女卑的古代啊!七出之罪,尤其是妻子善妒,那可是大罪。
「不要……」王凌然嬌呼一聲,身子已經軟的一寸也爬不動了。只是一雙美眸驚恐的看著楚昭顏書寫的手。
「岳丈大人深夜不好好的在家休息,怎麼會出現在此地?」楚昭顏看著王丞相,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他臉上的怒意,不慌不忙緩緩道。
風雲輕一怔。看著涼亭里坐著的雲伴月,玟初,柳香殘,玉無情四人,然後向看怪物一般的看著楚昭顏的臉:「你居然不認識他們?」
「太子妃既然願意跪著,就跪著吧!還起來做什麼?」車攆轉眼間來到近前,楚昭顏如玉的手挑開車簾,一張俊美如玉的容顏露了出來,青絲玉帶,華貴錦緞長袍包裹著俊逸修長的身軀,整個人慵懶的躺在車內的軟榻上,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凌然和四名婢女。面色淡淡的,聲音也是冷淡無比。
王凌然一驚,低頭也發現了自己手裡沒有收回的鳳血簫,小臉一白,身子猛的一哆嗦,手一抖,鳳血簫滑出了她的手心。
「等等!」王凌然面色一變,瞬間大叫了一聲。
風雲輕嘴角抽了抽,看著楚昭顏的眼睛,看了半響,他神色認真,似乎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眸底清澈,如一汪深潭。頓時一愣。
冷意瞬間的穿透骨髓,透徹心肺。前世,那麼久遠的前世。本來已經忘卻,此時再次的翻滾了出來,如萬箭穿心。
「你……」王凌然一愣,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風雲輕會開口拒絕,頓時道:「這把鳳血簫價值幾何想必七小姐明白,聽說是鳳王隨身之物,可謂是價值連城。而那面具不過千金,你為何不換?」
這也就是這個女人的聰明和圖書之處,也是狠厲之處。寧可自身做賭注,她的賭注就是讓風府和她風雲輕得罪的不止是太子府,還有丞相府,還有依附於丞相的那些京中大小官員的府邸,還有最大的就是打皇家人的臉面。而且打的是溫順賢良的旗號,她想挽回丈夫的心,在世人的眼裡都沒有錯。
風雲輕死死的看著太子妃王凌然手裡的鳳血簫。感覺頭頂上似乎被炸出了一個個的霹雷,轟轟巨響。再聽著她的話,心似乎被揪起來一般,連心尖上都是絞痛無比。阮雲樓果然就是雲哥哥。
呵,也是一對有意思的人呢!風雲輕忽然輕笑出聲:「呵……」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岳丈?楚昭顏,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兒?」老頭一頭花白的鬍子,頭上戴著一方官帽,官帽上綉著品級,一身灰色的虎袍,虎袍上也綉著品級,彰顯著他丞相的高貴的身份。一張老臉方正周圓。面上滿是盛怒之意。一雙老眼也滿是怒意。
「你為何不說話?見著本相,竟然也不見禮?」王丞相看著風雲輕,要是他的眼睛是利劍的話,風雲輕估計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憑什麼就認為我是鳳塵兒?」風雲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那你為何跪在這裏?」王丞相看著王凌然。眸光凌厲的掃了一眼風雲輕:「你就是風府的七小姐?」
風雲輕面色不變,眸光掃向王凌然,只見她低著頭,除了剛才那聲爹爹,再一聲也沒有了,心裏冷哼,這個女人,估計等的就是她的爹。也許還等多來些人好為她討回公道。
王丞相說完,王凌然頓時拉起了自己的袖子,那朱紅的守宮砂鮮艷奪目。
後來估計是王凌然真的愛上了楚昭顏,想要挽回,但是妾有心,郎再無意。於是才有了今日這個女人前來找她,用鳳血簫換楚昭顏的面具。可是偏偏她不給面子,於是這個女人如今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有那麼好笑么?」許久,楚昭顏蹙眉看著風雲輕。
「果然岳丈大人是老糊塗了,連耳朵也不好使了。」楚昭顏嘆息一聲。
「說!」楚昭顏的聲音冰冷的嚇人。
「是。」王凌然立即的點頭。
「沒有就好。」楚昭顏冷淡的轉過頭,看著風雲輕的小臉,嘴角重新的染上了笑意。
「筆墨!」楚昭顏向著風雲輕伸出了手。
「是,七小姐。」張彥一怔,這回不用吩咐別人,自己動手去推門。
她一見傾心的兩個男人,一個是藍笑傾,另一個便是雲哥哥。一個居然在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之後,就要退回她的東西,說那是不得已而為之,想將她甩了。而另一個人明明好好的,卻無緣無故的就消失了,一消失就是五年,而今這把鳳血簫卻出現在別的女人手裡,而且拿著來換她丈夫的面具。
雖然只是一個神色,風雲輕心裏忽然恍然,原來這就是楚昭顏和他太子妃的癥結所在啊!想必楚昭顏早就知道她的太子妃和阮雲樓認識。怕還不只是認識這麼的簡單。怕是這王凌然心儀的人是阮雲樓吧!
「岳丈大人這話算是問對了,就算你不問,本太子也是要說的。」楚昭顏看著王丞相老臉上的慘白窘迫之色,鳳目閃過一絲笑意的瞥了風雲輕一眼,然後緩緩開口,聲音清淡冰冷:「太子妃不顧及身份,屈膝跪於人前,毫無太子妃形象,丟盡我皇室顏面,且私自出府,深夜不歸,不知守禮,本太子今日就休妻!」
麵皮抽搐了一下,風雲輕撇了一眼楚昭顏,再看了一眼王丞相死死的看著楚昭顏和她,頓時心裏嘆息一聲,也不撤出被楚昭顏牽著的手,隨著他抬步往裡面走去,看著張彥和眾護衛已經下巴掉到地上的樣子,頓時清泠的聲音道:「關門!」
「我想回去睡覺了,難道太子殿下也陪?」風雲輕看著楚昭顏,覺得這個傢伙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你說什麼?」風雲輕不敢置信的看著楚昭顏,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了,這又有一個不請自來的。而且這個人還是南陽王朝尊貴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楚昭顏?
「我送給你了面具,你都沒有送給我面具。本殿下自己是親自前來取了。」楚昭顏看著風雲輕,鳳目輕輕閃爍了一下,緩緩開口。
風雲輕只是淡淡的,淺淺的笑著,對楚昭顏清冷的眸光不以為意。她是鳳塵兒,即使沒有鳳血簫,僅此天下揚名的鳳緣天下,有心的人,就如皇室,再如三大世家,估計對於她的身份,也不會不懷疑。只是除了玉無情和梅如雪外,這些年沒有人能找的到她的人罷了。看看桃花林外那堆積如山的白骨,她就不會相信其中沒有皇室派去的人。
「走!抬著你們的主子上車,隨我進宮!」王丞相氣怒的一跺腳,看了一眼那四名婢女抱著王凌然,立即怒道。
「不,妾身不敢……」王凌然立即慌亂的搖搖頭,用帕子捂住嘴,額頭有細微的汗珠滾落,小臉慘白,聲音細微虛弱。顯得嬌弱無比,惹人憐愛。
「笑什麼么……呵……」風雲輕緩緩的抬頭,看著王凌然,止住了笑意,秀眉微微挑起,粉唇微勾:「你憑什麼就認為我會用這把鳳血簫換太子殿下的面具?」
「你……你豈有此理!」王丞相要不是坐在馬車裡,估計就要跳腳了,一張老臉怒火似乎都要燒起來,不再理會楚昭顏,轉頭看著低著頭跪在地上的王凌然:「不孝女!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風雲輕看了她半響,聽見前方有隱隱的車攆聲傳來,這聲音很是熟悉,如水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隨即冷意忽然的退去,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至少跪的那個女人都是別人,不是她。
「為什麼要送給阮雲樓?」楚昭顏盯著風雲輕的眼睛,再次問道。神色認真:「為什麼不送給我?我不美么?」
「嗯!」風雲輕點點頭。看著楚昭顏將鳳血簫揣進了懷裡,心裏忽然有一份痛,但又有一分輕鬆。有些過去的人和事兒再抓住不放的話,她就未免太愚了。
「呵……」半響,楚昭顏看著風雲輕,嘴角微勾,俊美的容顏扯出了一抹輕笑,一雙眸子也染上了一層笑意。
王凌然嬌顏一變,瞬間的將自己的袖子落下,眼裡含了淚水,一張美眸已經哭得紅腫,聲音哽咽:「妾身的心裏一直是有太子殿下的,妾身……太子殿下明鑒……」
「太子妃……」那四名婢女也立即的湧上前,去扶住了王凌然。
「如何也不會換。還是請太子妃離開吧!」風雲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抬步往門內走去,命令道:「張大哥,關門!」
「你……」王凌然不敢置信的看著風雲輕,然後看著自己手裡的鳳血簫:「那你說如何才能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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