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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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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盛宴2

第一百一十章 盛宴2

絲竹聲聲響起,管弦奏起。數名貌美的舞姬魚貫湧出。頓時安靜的大殿一派歌舞昇平。眾人也都不再拘謹。
「哦?」老皇帝似乎也沒料到,一愣之後,正色的看著風雲輕:「七丫頭確定要選夫主?此人?」
「是!殿下!」立即有人端了清水來。
「那父皇不若把兒臣也一起拉出去斬了!反正兒臣也不想活了!」楚昭顏慢悠悠的道。
梅如雪一瞬間似乎麻木了,腦中只剩下風雲輕那句『無論寒暑冷暖,繁華糟粕,雲輕定要與雨燼相伴,直至三千青絲成雪。』鮮血橫流,那他這十年和她又算什麼呢?原來這便是最傷人!
柳香殘則是酒杯直接的扔了,整個人木木的看著風雲輕。似乎忘了反應。青絲玉帶,妖嬈俊美的人在一瞬間似乎化成了木偶,什麼反應也不會了。那些愛慕他的女子都看到了他抱著風雲輕在半空中唯美的畫面,此時更是幫著他碎了一地春心。
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風雲輕說『自此刻起,弱水三千,雲輕獨獨鍾情雨燼一人。』碎了滿大堂男兒心。
王丞相氣得臉都青了。眾位大人立即的噤聲,將視線拉回到舞姬的身上,欣賞起輕歌曼舞來。風雲輕自然也是看著那些人跳舞。
「七丫頭!你如此說來,那麼你藏嬌閣據朕所知,可是住滿了三千春色啊!這就是你的獨獨鍾情么?」老皇帝再次開口。
眾人應聲而起。王凌然的臉色又白了兩分。風雲輕心裏翻了個白眼,太子憐人?連個妾都不是,這倆女人就欣喜成這樣,不過也對。能入太子府,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步登天了。
「回皇上!這是雲輕的……」風雲輕看著老皇帝,眸光掃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夾著菜吃的那幾人,淺笑著開口,頓了頓道:「意中人!」
坐在琴案前,身姿筆直端莊。這一派大家規範的氣質,那絕對是長期磨練出來的。風雲輕自然是自嘆佛如。懶洋洋的轉過頭,不再理會這個女人,她彈什麼樣,好與壞,似乎跟她沒什麼關係。
以前在世人的眼裡她罪大惡極,她一直不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麼還允許她這樣的女人存在。估計是人們都太無聊了。她娛樂了南陽的大眾。
風雲輕一直等著老皇帝問她話,可是老皇帝將人轉了一團,獨獨給她繞過去了。不知道這糟老頭子怎麼想的,風雲輕一時之間也摸不著門路,想了一會兒,便也不再理會。看著面前的珍饈美味,美酒瓊漿。舔了舔嘴角,拿過玉壺,斟了一杯往白玉杯里。頓時感覺一陣清香四溢。
琴、棋、書、畫、詩、詞、歌、舞、賦、問道十項才藝都設了案台。風雲輕轉過頭也看著那是個香案台,忽然感覺這種很像是那種打擂台。
「小女子願意第一個給眾位公子和小姐們先試琴!」風輕煙的聲音響起。當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剛才還在內殿里和我說話來著呢!如今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孩子……」徳貴妃此時也才注意楚緣夕不在,頓時蹙眉。
「哦?側妃?」老皇帝微微的眯起了眸子,看著那兩個女子:「爾等何人?報上名來!」
「太子殿下怕是喝醉了!皇上息怒!」陳公公立即走到老皇帝面前,也幫著撫背。
吸了吸鼻子,風雲輕端起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將酒杯遞給雨燼:「你嘗嘗!是千里香!宮廷釀的酒和民間的方子就是不同。味道更正更純。」
「回皇上……奴家叫雨露!」
「皇上這……」王丞相似乎剛要開口說什麼。接觸到老皇帝的視線,又猛的住了嘴。他想起老皇帝將楚昭顏休太子妃的事兒給壓了下來,此時便在不好開口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徳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恭敬的山呼聲,頓時在坐的人走走離了桌前,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嗯!」老皇帝點點頭,目光了一眼已經喝的眼睛都睜不開的楚昭顏,似乎暗嘆了口氣,然後將目光終於的定在了風雲輕的身上:「七丫頭!你怎麼坐到地上去了?」
聲音很輕很柔,向呵護手心裏的珍寶,雨燼顫抖的長開嘴角,輕輕的喝了一小口,芳香的酒液瞬間的流入口鼻,清香四溢,醒人心神。感覺有些凝固的血緣都跳動了,容顏染上了一層紅霞。
「這件事兒倒是孤給忘了!沐丫頭的終身大事兒。是有這麼回事兒。哈哈,好,孤定為沐丫頭和雲樓公子賜婚!」老皇帝點點頭笑道。
「如雪無異議!」梅如雪搖搖頭。
「眾卿平身!」老皇帝老眼掃視了大殿一團,眸光在風雲輕身邊的雨燼身上定了一瞬,擺擺手坐在了專用龍椅上。
MGD!不是吧?風雲輕看著遞到她嘴邊的肉,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好好的肉不吃?瞎問什麼?看著面前的肉,說什麼也吞不下去了。想到一個活活的人和-圖-書被生生的扒皮,只剩下骨頭的情景,胃裡頓時一陣作嘔。
老皇帝一愣,然後看著楚緣夕,老眼閃了閃:「歸座吧!」
這一刻,風雲輕似乎將整個大殿的所有人都忘了,她的眼裡只看得見雨燼,這麼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這麼一副人人驚艷讚歎的皮囊下,該是怎麼樣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又是怎麼樣的滄海桑田之後沉澱下來的這一份平靜和小心翼翼。
風輕煙看著楚緣夕,深吸了一口氣,向著風雲輕做了一個挑拌的眼神,十指輕抬,剛接觸到琴弦,老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風雲輕當看見風輕煙的時候一愣,想到這個女人是必須上台的,但是沒有想到會是第一個。看來是對今日勢在必得了。
「回……回皇上……奴家叫凝香!」
大殿中心一個圓方的高台上,已經展現才藝開始,將眾人的視線慢慢的都拉了回去。藍笑傾低著頭半響,再抬起時依然是雲淡風輕。梅如雪將目光定在高台上,似乎再也不願或者是不敢看風雲輕那溫柔的小臉一眼。阮雲樓開始驚醒,給沐千嬌布菜,沐千嬌古怪的看了阮雲樓好幾眼,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
楚昭顏安靜的坐著,手裡的被子不離嘴邊。
「好喝么?」風雲輕輕聲問雨燼,看著他熏紅的容顏,再次驚艷。
聽見老皇帝的話,四周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風雲輕看著雨燼,目光溫柔,面色靜然純美。半響,雨燼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老皇帝,眸光清澈如泉。
老皇帝開口,風雲輕這次注意楚緣夕那個位置確實是空的。
「哦?你們是哪位府里的千金?」老皇帝看著二女,瞟了楚昭顏醉眼朦朧的眼一眼,威嚴的道。
宣紙筆墨,管弦絲竹,一一備齊。
「逆子!你是想氣死朕么?」老皇帝老眼圓瞪的看著楚昭顏。
梅如雪只感覺腦袋轟的一下子,然後便是鑽心的痛。俊雅的容顏微微的白了一分,但是他本來就美若冠玉,倒是和藍笑傾一樣,看不出任何異常。何況現在人們所有的目光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風雲輕,根本沒有人注意那一瞬間細微的感覺。
「回父皇!是!」楚昭顏立即道。
楚卿露似乎感受到梅如雪的視線,或許根本就不用梅如雪看她,她一張風情嬌美,粉面熏染的小臉立即的紅透了。風雲輕敏感的再次注意到,她的領口的扣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繫上了。
雨燼的身子一僵,筷子微微的顫了一下,緩緩低下頭,不語。
就是這樣,讓風雲輕更是覺得這一場宴會辦的太過有心思在內,老皇帝的心思,誰也是摸不透的。
楚昭顏則是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著。似乎沒完沒了的樣子。根本不理會周遭的人和事兒。
「回父皇!她們是太子殿下從飄香院帶回來的青樓女子!」太子妃王凌然開口。聲音溫軟,恭敬有禮,一派大家閨秀的做派。再也不見了在風府門前跪著哭鬧的樣子。同樣是一身盛裝,而且顯然是精心打扮。
身子頓了頓,雨燼點點頭,將丸子含在了嘴裏,細細的咀嚼著,風雲輕嘴角扯動,溫柔的笑了。心裏頓時感覺暖融融的,如三月春風吹過,細潤萬物,春雨無聲。
「殿下!酒最傷身,還是少喝些吧!」王凌然如蔥般嫩的指尖扣住了柳香殘的手和他手裡的杯子,柔聲道。
轉過頭,溫柔的笑看了雨燼一眼,對著桌子上的一盤油香烤翅努了努嘴:「我要吃那個!」
夫主?風雲輕話落,四周都想起一連串的抽氣聲。楚昭顏拿著酒杯往嘴裏灌的手一抖,酒杯傾斜,美酒灑了出來,淋濕了衣袖,他似乎無知覺一般轉頭看著風雲輕。
「沒事兒,就來一口!香著呢!不醉人!」風雲輕將杯子遞到雨燼的唇瓣。
手指一顫,藍笑傾的杯子滑落,然後只是一瞬間,又不著痕迹的落在了桌子上,靜然而立。心似乎流了一個血洞,再也補不全。
除了藍笑傾,梅如雪、風雲輕和雨燼、阮雲樓、柳香殘、王丞相這些人都站起身躬身一禮之外,整個大殿跪倒一片。
剛想到這,便見大殿的門口熟悉的身影一閃,青絲玉帶,俊美絕倫的容顏,額頭有細微的汗珠滾落,似乎一陣風似的颳了進來,是楚緣夕。
有一個坐擂台,輪番有人上去挑戰。輸的滾下去,贏的上來。這樣的規則很簡單,沒有兩把刷子的人自然也不上去了。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誰比自己是最清楚的。
「皇上息怒!今日可是個好日子,文武百官都看著呢!」徳貴妃立即柔聲道。伸出溫華白嶄的手輕撫著老皇帝胸前後背,給他順氣。
「就從琴開始吧!誰先上來!」老皇帝似乎對這一切的準備很滿意,對著場中的眾人都點點頭。
「謝皇上美意。香殘此生只……」柳香殘看了風雲輕一眼,慢慢的開口:「愛慕輕輕一人!」
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老皇帝溫和的老臉頓時的拉了下來,看著楚昭顏:「顏兒!可是如此?」
眾位大臣一見王丞相都不開口,更是沒人會開口了。有些人從心裏還是瞧不起女子的。認為女子都是頭髮長見識短的膚淺之輩。文官無人異議,武官都將視線看向了劉大將軍之子劉亦青,只見劉亦青的視線一直的看著風雲輕,目光痴迷。眾人也都無人異議。
「奴家是……是飄……」兒女自小出在風塵,先是太過驚喜,可是一聽老皇帝威嚴的聲音,總算回過些神來。目光齊齊的看向楚昭顏。
「皇上!貴妃娘娘!不比著急,俗話說人又三急。九皇子殿下定是去出恭了,老奴派人去尋他就是了!」陳總管立即道。
「雪公子、雲樓公子,香殘公子!不知你三人可有異議?」老皇帝將目光掃視了一圈,緩緩開口。
柳香殘則是毫無顧慮瞪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哀怨的看著風雲輕,一張桃花臉也滿是哀怨的神色,身子就那樣的坐著,不喝酒,不舉筷,不看歌舞美人,而是擺著一張被遺棄了的怨婦臉看著風雲輕,似乎一副被甩了的樣子,楚楚可憐。
許久,老皇帝緩緩的移開視線,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輕輕的揮了揮手,淡淡的道:「比試才藝,現在開始吧!」
「好!那就開始吧!」老皇帝點了點頭。
雨燼似乎知道風雲輕的心思,將筷子輕輕的撤回。長發遮掩的小臉有些發白。
兩名女子聽到楚昭顏說側妃,頓時喜得一張小臉都花了一樣,也忘了見到九五之尊的懼怕之意,立即跪倒地上欣喜的達到。因為太高興,身子都不聽的輕顫著。
「嗯!」雨燼點點頭,如玉的指尖拿起了筷子,輕輕一夾,那個烤翅皮肉盡褪,轉眼間只剩下幾根骨頭,將肉夾了遞到風雲輕的嘴邊:「吃吧!」
「凝香和雨露的身子是清白的。兒臣可是都驗證過了呢!」楚昭顏忽然風流的一笑,似是回味的道:「妙不可言!」
老皇帝含笑的看著柳香殘,沒搖頭也沒點頭,轉眸看著楚昭顏:「顏兒,這兩個女子是何人?」
風雲輕將夫主兩個字音壓的很重,輕柔的聲音很清晰很脆,似乎生怕別人聽不清楚。
「胡鬧!」老皇帝拉下來的臉頓時一怒,老手一派玉案,怒聲道:「來人!將這兩個女子給我帶下去!」立即上來侍衛將兩個女子給架了起來。
眸光轉處,看著四處的那些向他瞟來愛慕視線的年輕男子,風雲輕從每個人的臉上仔細的看過,有些男子皆是羞澀的移開目光,有的甚至是臉酒杯子都打翻了。美人千種,各有風情,但是比她身邊的雨燼,那還是差遠了。
「聖上有旨,展示才藝開始!」陳公公大喊了一聲。
老皇子老眼一瞬間變得深邃:「七丫頭!這可不是玩笑之事!」
柳香殘依然木木的坐著。
她一站出來,風雲輕看到好些的千金小姐們都黯然的垂下了頭。風輕煙這個女人被譽為南陽女子第一人,世人都贊其德才兼備。而且京都城舉辦的各種宴會,她都不會錯過的。最拿手的自然就是琴了。這個不是秘密。而且也確實是極好的。
楚昭顏已經醉倒在了桌邊,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似乎已經睡了過去。王凌然想過去扶她,想起他剛才的羞辱,便動了幾動手指生生的壓下了。心頭又是恨,又是怨,還有苦,還有痛……
「哦?意中人?」老皇帝老眼幽深,看著雨燼:「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七丫頭的意中人可是多了去了。」
「皇上駕到!徳貴妃娘娘駕到!」一個太監尖著嗓子的聲音突然的響徹大殿。
風輕煙向著琴案前走去。一身華麗秀美的羅裙,更顯得她體態纖嬈,但是較之風雲輕身上穿的那件和歌盡桃花眾多姐妹一樣的衣服淶水,還是差遠了。無論是從樣式,還是從材料上。但她依然無疑在眾多女子中還是最亮眼的,也是最端莊的。
梅如雪心中一片陰沉,周身一瞬間就散出了冷氣,忽然又退了下去。嘴角扯動,不屑的笑了一下,然後執起杯子,將酒一飲而盡。也動作優雅的拿起筷子夾著菜吃了起來。
「回父皇!這是奉父皇之命帶回來的側妃!」楚昭顏緩緩開口。手執玉杯,裏面的千里香芳香四溢。一口飲盡,醉眼朦朧的道。
「你幹嘛啊?我還沒吃呢?你往回拿什麼?」風雲輕輕輕的抬手,將雨燼的手握住,往前一遞,將肉含在了嘴裏,唇齒留香。立即忘了剛才想的,點頭道:「好吃!再弄一個!」
風雲輕忽然發現她的眼光似乎是高了。這整個大殿,也沒有幾人你呢個入的了她的眼。不像是以前,看見看的順眼的便千方百計的弄進她的藏嬌閣,雖然那些都是暫時的,有原因的,不過想想她的惡事兒也算是做了不少。
「謝皇伯和_圖_書伯!」沐千嬌的臉有一瞬間的白。隨即亦是叩謝。
「那就好,孤就放心了!」老皇帝溫和笑著點點頭,轉眸定在梅如雪的身上:「雪公子今日可是覓得了佳人?」
阮雲樓身子一僵,心裏亦是像被滾刺花開了一樣,鮮血無處不在。隨即俊美如玉的容顏染上一抹苦澀的笑。這種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
「嗯!」老皇帝點點頭,眸光掃過風輕煙和那些眾位千金小姐們,然後眸光定在風雲輕的身上,停頓了一瞬,溫和的擺擺手:「開筵吧!」
藍笑傾的身子一顫,面色一瞬間又透明了幾分,依然的微微低著頭,遮住眼中的神色。心忽然的刮開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絲湧出,鮮血淋漓。
「回皇上!雲輕自然是確定的。」雲伴月毫不猶豫的開口,眸光溫柔的看了一眼僵著身子一直低著頭的雨燼,笑的亦是溫柔:「自此刻起,弱水三千,雲輕獨獨鍾情雨燼一人。」
這一幕迷人的優雅動作,不知道捋獲了多少女子的放心,楚卿露更是為之瘋狂!
「這兩個女子魅惑太子!拉下去斬了!」老皇帝頓時氣怒攻心,再次一拍玉案,怒道。
「七丫頭!如果你能奪得了今日的十項貴冠頭名,朕就將雨燼公子賜婚於你為夫主!如何?」
藍笑傾有些怔怔的看著風雲輕和雨燼。想起她溫軟的倚在自己懷裡時的樣子,忽然這一刻記憶是那麼的模糊,模糊到他努力的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握著白玉杯的指尖輕輕的顫慄。但也只是一瞬,便微微的低下頭,遮住眼帘,拿起筷子,慢慢的夾著菜吃了起來。
「請皇上息怒!」然後是眾臣的一片求情聲。
「哈哈!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得雪公子垂青!真乃福氣啊!」老皇帝大笑了一聲,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楚卿露熏然的小臉。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訝了,愣了,痴了,傻了……只為那個盈然淺笑的女子。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來比任何海誓山盟都要讓人震撼心靈。
「雲樓謝過吾皇!」阮雲樓立即點頭叩謝。
「世子身子可好些了?」老皇帝龍袍微微一擺,目光溫和的看著藍笑傾蒼白晶瑩的臉。
眸光掃見明黃的一角從大殿內殿緩步走了出來,是南陽的老皇帝。他的身邊緊隨著一身盛裝打扮的徳貴妃娘娘。風雲輕長長的睫毛輕輕的眨了一下。
哇塞!好厲害啊!風雲輕看著雨燼,兩眼冒光,這樣的一隻手,真不知道他只是兩下就能將一個烤翅怎麼樣連皮帶肉的弄下來的,只剩骨頭,果然很巧啊!她就算有武功,也弄不來的,微微一動力,一個好好的烤翅肯定疾苦化為灰了,覺得做不來這樣。
雨燼抬頭看著風雲輕,半響依言又給她弄了一個。風雲輕看著雨燼優雅的神色,心不可抑制的疼了起來。這樣的男人,不知道他的身上受了多少的哭。對於四大世家訓練死士她一想起來都膽戰心驚,更何況皇室訓練死士了。只此一點,她似乎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下面是各府的小姐和公子們展現才藝!」老皇帝擺擺手,陳公公尖著嗓子大喊了一聲:「皇上有旨,按照座位的由下到上的順序依次前來。琴、棋、書、畫、詩、詞、歌、舞、賦、問道十項才藝。無論男女,每一項選出一人,前三名者,加官進爵!」
「九皇子哪裡去了?」老皇帝又看到眾位皇子公主都在,獨獨楚緣夕那桌子是空的。立即問。
王凌然自然是一直視線不離楚昭顏的,此時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小小的鬧劇落下了序幕。不知道今日還有多少這樣小小的鬧劇要上演。風雲輕忽然很是興緻盈然。
風雲輕感覺雨燼的僵硬,輕輕的伸手拉了他的手,也坐會位置,她自己繼續的坐在了地上的軟墊上。一點兒也沒有感覺不自在。
「逆子!」老皇帝看著楚昭顏。
楚卿露抬頭,疑惑的看向她的父皇,也忘了羞澀。剛要開口,老皇帝又道:「雲樓公子呢?」
楚昭顏仔細的洗著被王凌然抓過的手,然後宮女換了酒杯,楚昭顏便繼續的斟了美酒喝了起來。王凌然整張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來人!端清水來,本太子要洗手,另外再給本太子換一個杯子!」楚昭顏嫌惡的看著王凌然放在他杯子和手上的手,上面豆蔻的指甲鮮紅。手腕輕輕一抖,王凌然的手瞬間被彈開,他冷聲道。
這老頭子終於想起她了么?風雲輕立即的抬頭,對著老皇帝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雲輕覺得這樣挺好的。不拘小節嘛!」
老皇帝看著風雲輕,老眼閃過一絲飄渺,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目光從風雲輕的臉上移開,看著雨燼:「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是,父皇!」楚緣夕抬頭,向著風雲輕的方向看了一眼,當看到緊挨著風雲輕坐著的雨燼,俊美絕倫的面色閃過一絲hetubook.com.com暗沉,然後轉眸死死的看了風雲輕一眼,緩步走回座位。較之剛才進來時候,空氣中多了一抹清寒。
「三千春色總有歸日!明日雲輕就著人打發了他們!」風雲輕這句話說出口,在場的人聽來不知道該說她是有情還是無情。
長長的睫毛輕眨了一下,雨燼如玉的指尖輕輕的顫著,去接風雲輕遞到嘴邊的杯子。風雲輕嘟著唇瓣,輕輕一躲,便躲過了他的手,然後繞了一個圈,又將杯子遞還回來到他粉|嫩沒有多少血色的唇瓣:「我喂你!張嘴!」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看著這一幕,有天下的第一美人和天下的第二美人在的地方,那根本就別想不會被萬眾矚目。歌舞聲聲,腰肢款款的那些美人就是一個擺設。在此刻,沒有人會覺得還有比雨燼這樣的男人適合坐在風雲輕的身邊了。覺得兩個人之間那脈脈濃情無比的和諧。
「兒臣回來晚了!情父皇恕罪!」楚緣夕對著老皇帝躬身。有些一身風塵的味道。
這老頭!風雲輕暗自的翻了個白眼,笑道:「這次可是不同以往的,雲輕對雨燼,兩情相悅,正想開口求皇上給雲輕賜婚,讓雨燼做雲輕的……夫主呢!」
「今日良辰美景,因緣際會之日,如雪自然不能落下。」梅如雪扯動嘴角,俊雅無雙的眸子眸光若有若無的看了楚卿露一眼,聲音清潤溫和。
楚昭顏面無表情。憐人自然不同於側妃,這樣的盛宴根本就不會有她們的席位的,自然有公公帶她們走了出去,直接送回太子府了。
「謝皇上!」再次一片山呼聲過後,眾人都站起身走回了座位。
她能感覺的出,他的小心,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一定是慌亂茫然的,但依然靜然優雅而坐。風雲輕看著雨燼絕美的側臉,忽然這一瞬間,她感覺她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兒。救了雨燼,她似乎救犢了上天給蒼生萬民唯一的那一絲憐愛。
「嗯!」雨燼點點頭。
對了,楚緣夕還沒出現,不能一睹,有些替風輕煙這個女人可惜了,她實在不應該這麼早就出來。沒準一彈琴,就讓楚緣夕愛上她了呢!
「父皇!這可是您讓兒臣自己選的側妃,就這麼給兒臣將她們扔出去么?」楚昭顏將杯中的酒再次飲盡,口中噴洒出灼熱的酒香,醉意朦朧的道。
「勞吾皇掛心!傾好多了!」藍笑傾聲音清淡,如詩似畫的容顏亦是一片雲淡風輕。一如既往。
這是什麼意思?老皇帝難道不將楚卿露嫁給藍笑傾了?風雲輕面色不變,抬眸看向梅如雪。
風雲輕回神,只見絲竹停止,那些舞姬們都有序魚貫而出。腳步慢慢,纖腰軟軟。
「胡鬧!朕要你選身家清白的女子,你看看你給朕帶回來的是什麼女人?」老皇帝怒容滿面的瞪著楚昭顏,看著他手裡的酒杯和他顯然醉的不清的樣子,怒道:「哪裡還有一國太子的風度!」
「這個……孤確是糊塗了!」老皇帝立即點點頭,隨即笑道:「香殘公子即為柳府的家主,終身大事兒自然不能等同兒戲。至於風府的藏嬌閣也只是一時玩笑罷了,做不得真章。你若中意哪家姑娘,朕今日定會做主為你賜婚!」
雨燼一直低著頭,感受到風雲輕溫柔的小手在寬大的衣袖裡撓著他的手心,一下一下,很有規律,他冰封的心河在一點點的劃開,清寒清冷的身子漸漸的融入了暖色。
「雲樓也無異議!」阮雲樓搖搖頭。
「你是不是練過扒皮啊?連骨頭帶肉的那種?」風雲輕看著雨燼,悄聲道。
雨燼看著遞到他面前的酒杯,搖搖頭。
「賞!」老皇帝一個賞字打破了風雲輕走神的神志。
「謝皇上!」二女立即欣喜的跪地磕頭。
風雲輕一直靜坐著不動,如水的眸子輕眨著,看著那兩個花容慘白的女子,然後看到王凌然也是一臉慘白,楚昭顏依然醉眼迷濛的靜坐,徳貴妃賢良淑德的給老皇帝撫胸撫背的,心情超好。
「是!」陳公公似乎早就叫人準備好了,一揮手,立即的有人拿了上來。
「太子殿下……」兩名女子頓時花容失色,嬌呼出聲。
無論男女,都加官進爵啊!這老皇帝似乎是在有意的提高女子的地位。自古以來就沒有女人當官的。不,也有,風雲輕知道的就是一個武則天統治時期的武唐。曾經出現了一個大唐御史謝瑤環的女人。貌似期間也重用了不少有才能有魄力的女子。但隨著武則天死,這就化為歷史的塵埃了。
整個大殿一時間靜靜無聲,連大喘一口氣的人都沒有。估計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
楚卿露也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風雲輕。好半響才轉頭看梅如雪,看見梅如雪不變的神色,心裏總算是大鬆了一口氣。再看風雲輕,心下暗想,只要這個女人不跟她搶雪哥哥,她也就不恨她了。
風雲輕被柳香殘盯的有些頭皮發麻。微微的側過身子,m.hetubook.com.com對著雨燼,眼不見,心為靜。
雨燼的身子輕輕的顫了起來,風雲輕溫柔的輕撓了撓他的手心。以示安慰。忽然想起那句很經典的愛情對錯來,她想著她和雨燼,一定是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老皇帝看著楚昭顏,老眼定在王凌然的身上,楚昭顏和王凌然兩個人中間隔了一個很空大的位置。相距離的太遠。也想起楚昭顏那封血的休書,終於壓下了心中的火氣,轉過頭,不再看楚昭顏。
「呵!好一個不拘小節!」老皇帝目光看向雨燼閃過一絲厲色,轉瞬即逝,笑著溫和的看了風雲輕一眼,見她確實沒什麼不自在,席地而坐,一樣的悠然自得。半響,轉過頭看著陳公公道:「小陳子!去給七丫頭舔一雙碗筷,一個軟凳!」
阮雲樓似乎沒看見一般,仔細的為身邊的沐千嬌夾著菜。溫柔以對,笑容淺淺。沐千嬌溫順如大家閨秀,笑不露齒,淑女端莊。
「朕還不老!不會被氣死!眾卿都起來吧!」老皇帝對著玉階下跪倒在地的那些人擺擺手,又對著那兩個女子道:「既然太子喜歡,側妃不成,就封為太子憐人吧!」
阮雲樓只覺心底亦是露了一個洞,將他身體的所有力氣似乎都抽幹了一般。腦中映出當年斷魂崖的情形,身子輕顫了起來。
「皇上!香殘可早就是輕輕的人了。藏嬌閣可是有我一個位置的。」柳香殘聞言,哀怨的瞥了風雲輕和雨燼牽著的手,軟聲道。
風雲輕微微蹙眉,不著痕迹的收回了視線,不知道老皇帝是什麼意思?不過就算他有什麼意思又如何?今天成與不成沒有關係,她只是要告訴老皇帝,告訴南陽的皇室,告訴天下人,雨燼從今以後是她的人。誰也不準肖想。
「開筵!」陳公公立即的喊了一聲。
風雲輕也不客氣,緊挨著雨燼坐好,以為老皇帝不會問雨燼,一直將他忽視的時候,老皇帝再次開口:「你身邊的男子何人?」
那些愛慕柳香殘的女子碎了一地放心。但更是愛慕,世間如此痴情的男人,正是她們的良配啊!於是一個個美眸都對著柳香殘颼颼放電,以求讓美人回眸看顧一眼,就是死也值了。可惜柳香殘似乎是個直腦筋,不會轉彎的,根本就不理會。他的眼裡只有風雲輕。
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炸響,聽完陳公公的話,眾人都頓時驚的睜大了眼睛。風雲輕也是一愣,轉眸見除了藍笑傾外,包括梅如雪、柳香殘、阮雲樓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心中驚異。
「香殘無異議!」柳香殘從風雲輕的身上哀怨的收回視線,緩緩開口道。
「回皇上!雲輕自然是明白的。而且很明白。感情這個東西,不受自己控制不是?更何況雲輕是今日第一次見雨燼,一見即是鍾情。雨燼對雲輕亦是。」風雲輕看著老皇帝,面上淺淺的笑著,一雙眸子透著認真,手裡緊緊的握著雨燼的手,溫柔似水的聲音清晰的響徹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無論寒暑冷暖,繁華糟粕,雲輕定要與雨燼相伴,直至三千青絲成雪。」
緩緩的伸手拿起了筷子,風雲輕夾了一個水晶丸子遞到雨燼的嘴邊,輕柔的聲音似乎跑嚇跑了天上的仙子:「你也吃!」
沐千嬌則是將目光在第一時間看向梅如雪,當看見梅如雪那一瞬間白了的臉,忽然發現風雲輕這個女人很是可惡。
老皇帝如今允許女子當官,這是什麼意思?這個世界雖然不像古代對女子那麼嚴厲,也不要求纏足什麼的。但是還是女子的地位沒有男子高。而她風雲輕,絕對是個另類中的另類了。
老皇帝老眼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的看著雨燼的眼睛,許久,驚訝慢慢流逝,一雙老眼平靜的看著雨燼。雨燼也沒有半絲退讓,只是靜然的坐著任老皇帝看。
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這個楚昭顏……也真是一個人才啊!
「雲樓和郡主自小定親。今日佳人,自然就是郡主了。」阮雲樓溫潤磁性的聲音響起。風神玉潤的容顏有一絲微微的蒼白。
有好些男子的視線一直痴迷的追逐著風輕煙。她是南陽男子的夢中情人。那是風雲輕沒有脫換真容之前。如今么……看著一大半人還聚焦在她身上的視線,風雲輕嘴角扯動,淺淺的笑了一下。
心咚的一下子被砸了一個大窟窿,風雲輕不敢置信的看著柳香殘,這個傢伙是在對他示愛么?忽然想起昨日在半空中,他對她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每個人只能施展一項自己最拿手的技藝。但是貌似是四大世家和皇子王爺公主可以施展多項。據說是老皇帝特許的。
「不知香殘公子可否有覓得佳人?」老皇帝轉頭看著柳香殘。
一句話開口,藍笑傾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心口,梅如雪剛恢復好的面色又白了一分,楚昭顏頹然的閉了閉眼睛,繼續拿起酒杯喝了起來,柳香殘依然木木的,阮雲樓心中苦澀滿眼,似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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