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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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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盛宴3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盛宴3

眾人懷疑這是老皇帝故意為難風雲輕的。
琴自然是好琴。而且是一把古名琴,名曰離魂。但是風輕煙不認識。只知道是一把好琴而已。
這一幕所有人的表情都相當精彩。風雲輕眸光掃見老皇帝的嘴角似乎抽了抽的感覺,再看,那老頭卻是一副面無表情要拆散鴛鴦的法海模樣。
片刻,柳香殘便伸出如蔥的手指,只動了兩下,便將棋局解開了。
「不錯!」在三米看台上的天極點頭道。
風雲輕緩緩抬頭,頭一次很正經不帶一絲雜質的在大殿內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將目光定在了老皇帝的臉上。
「幹了!」風雲輕的聲音輕柔。但是自然的流露出一股瀟洒和豪氣。
「嗯!」雨燼輕輕的點點頭。也拿起筷子隨著風雲輕慢慢的吃了起來。
雨燼有些微白的容顏熏然紅透了,長長的睫毛輕眨,看著風雲輕,半響點點頭,嘴角扯出一抹風華絕代驚艷的笑,聲音溫軟清潤:「好!」
「你沒看到那老頭子是故意為難我么?即使今日不是你,我也跑不了。別你是我是的啦,吃飯!」風雲輕悄聲道。這一幕看在眾人的眼裡自然是太過親密,脈脈思語。
「十項貴冠啊……」風雲輕輕嘆了一聲,一張小臉因了酒意沾染上的熏紅,眼波流轉間,更顧盼生輝。讓台下眾多的年輕男子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痴迷的看著她。
風雲輕也是一愣,根本就沒有想到楚緣夕會站出來,轉頭看著他,心弦忽然輕輕的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便笑著道:「表哥!我沒亂說!」
「還有人么?」老皇帝目光在大殿內掃視了一眼:「世子,雪公子,雲樓公子,香殘公子,夕兒,幾位不用謙虛!」
「兒臣願意一試!」四皇子站了起來。緩步走上了台。
「既然捨不得!那就這麼定了!」老皇帝接過話,斷然的道。
「緣夕也是如此覺得!」楚緣夕點點頭。看著風輕煙,眼裡多了一抹讚賞。也只是讚賞而已。本來以為是個會說話吃飯的木頭人,原來的確有兩下子,倒是他小看了風輕煙。但無關愛。
「好曲!」徳貴妃也贊聲開口。
這一刻的風雲輕,不止是印在了雨燼的心裏。更是印在了大殿上每個人的心裏。不屑如風輕煙,嘲諷如王凌然,都是怔怔然的看著她。腦中只有一句話,這個女人瘋了!
然後素手輕抬,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風雲輕看著老皇帝,聲音溫柔綿軟:「皇上!您這不是故意為難雲輕么?」
風雲輕在三個老頭看她的時候,突然感覺連心肝脾肺腎,腸子肚子都給她看了個一清二楚的感覺。渾身毛孔都要炸開了。這三老頭,簡直成精了!有一瞬間她似乎懷疑,人家就是孫悟空,她就是白骨精,怎麼變也怎麼能認出來。
靠!這老頭子是真的和他杠上了!風雲輕心裏頓時恨恨的。感覺大殿里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身邊雨燼的身子一直僵硬著,莫名的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哀涼的感覺。
「那能不能少點兒?」風雲輕商量的道。十項的挑戰太大。如果這大殿內沒有坐著藍笑傾,梅如雪、柳香殘、阮雲樓的話,她還有些信心。
老皇帝看了風雲輕一眼,威嚴的聲音開口:「請!」
大殿內的眾人頓時都驚異的看著老皇帝,然後人人的面上都是嘆息的神色。雖然說風七小姐與傳言來說相差太大,也不是真正的一無是處之人。但是十項貴冠的頭名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取得十項貴冠?即便是天下第一人的雪公子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畢竟四大世家還有神秘的雲樓公子,柳府的香殘公子,更何況今日這千人中難保沒有卧虎藏龍之輩。
梅如雪慢慢的拿起筷子,也夾著自己面前的菜吃了起來,這個女人……今日就算拼盡全力,她休想奪得貴冠。
風輕煙聞言將手從琴案上撤了下來,鄙夷的看了風雲輕一眼。她這個七妹也就是長得一副好皮囊,要說揉虐長的好的男子,天下女子她第一還不錯,若是說奪得琴、棋、書、畫、詩、詞、歌、舞、賦、問道十項才藝的貴冠,不是看不起她,她連一樣也弄不來。
心裏狠狠的抽了抽,風雲輕在兩個人的中間站定。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看著棋盤,誰都沒看她一眼,手下十指如飛的抖了起來。
風雲輕看著依然坐在琴案上的風輕煙,那女人自然很是自得,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那就先讓她得意一會兒,緩緩開口道:「皇上!您不是有言在先么?要選出十項貴冠的前三名。那就先將各項的第一選出來,到時候雲輕一起來好了!輸贏全在一舉。」
看來這棋局確實是有難度啊!
似乎這一刻,眾人才想起面前高高的坐在第二個玉階那裡的仙子本色。但即便如此,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是忿恨和和圖書嫌惡,而是一雙雙眼睛都充滿哀嘆之色。
「不能!」老皇帝立即搖頭。
「朕何時說與你鬧著玩了?」老皇帝再次挑眉。
「回皇上!三位元老已經到了多時的,就在偏殿休息呢!」陳公公立即道。
「還有誰挑戰香殘公子么?」老皇帝再次開口。
老皇帝點點頭。梅如雪的腳步頓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便繼續緩步踏上玉階,上了棋台。人如墨蘭,俊顏無雙。俊逸出塵,雅如王侯。梅如雪自然是不負盛名。那些待字閨中的女子都小鹿撞撞的看著他,梅如雪就是天上的那輪明月,讓她們望塵莫及。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來梅花撲鼻香?
柳香殘再次化身成了雕像,這一刻,他是多麼的希望風雲輕身邊的那個男人是他。即使即刻去死。他也甘願。
風雲輕看著柳香殘,這個妖孽,她從來可是不敢小看他的。
「輕兒!你這是什麼話?還不快給皇上賠罪!」徳貴妃立即薄怒的看向風雲輕。
徳貴妃話落,立即有人看著皇上。
「南陽女子第一人,風大小姐僅此一曲,便也當得起的。」梅如雪清潤的聲音響起。淡淡的看了風雲輕一眼。
相視而笑,舉杯一飲而盡。
「哦?你這時候跟朕講條件,不覺得太晚了么?」老皇帝挑眉。
阮雲樓悄無聲息的扶起傾灑了的酒杯,斟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起來。渾濁的眸光漸漸的變得清明,曾經會覺得他一定會痛,但沒想到會是這般的痛入骨髓,失去的他還能再爭取回來么?即使不能,也要試試……
「七丫頭!朕可沒有為難你。想要留得佳人,可不是如此輕易的。」老皇帝臉色不變。淡淡的道。
「那你就上來吧!再彈一曲,勝過風大小姐,便是你贏了!」老皇帝老眼閃過一絲異色,緩緩開口。
「三位元老到!」
「對!十項貴冠!朕說話算數!」老皇帝一雙老眼在風雲輕的小臉上掠過,不見她有半分的驚慌之色,眸光掃過雨燼,只見他依然微低著頭安靜的坐著,點點頭道:「你敢么?」
嘴角抽了抽,風雲輕點點頭。看來這老皇帝是真的成了精了。三位欽天監的元老啊!那一定會公正公平的。不是天師就是當世大儒的,也的確手裡有玩意兒。她師傅可是曾經說過,當世有三個不出世的老傢伙。有朝一日遇到的時候,定要不得放肆。
「兒臣願意一試!」楚緣夕的聲音響起,快步的走上前。看著棋局,抿唇凝思了半響,緩緩動棋子,片刻之間便迎刃而解。
「回去坐好!」老皇帝威嚴的擺擺手。身邊徳貴妃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但看著楚緣夕的樣子,更是擔心了起來。
「父皇,兒臣知錯了!」楚緣夕整張臉都是白的了,立即道。他不是傻子,相反還很聰明,知道此時一走,連看都看不到了,更別說別的了。
但她又確實不得不為之。每一步不甘心,但又必須讓她自願。風雲輕頭一次感覺這南陽的老皇帝真是一個人物啊!
額頭有細微的汗珠滾落。雨燼感受到了她的異樣,立即的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風雲輕轉頭看著雨燼,一張風華絕代的容顏近在咫尺,即使他面無表情的時候,她依然覺得驚艷。
老皇帝擺擺手,制止了徳貴妃,依然看著風雲輕的小臉,聲音威嚴中不失溫潤:「七丫頭!你可以選擇放棄!」
風雲輕看著楚緣夕,眸光閃啊閃啊的。待他回到座位之後便轉過頭,懶洋洋的靠在雨燼的身上,漫不經心的又將酒杯斟滿。實在不是她不敬,根本就是這個皇帝老頭子太可惡了。
「棋藝!現有一盤棋局。哪位公子或小姐先來解!」陳公公即刻高聲的喊了一聲。
「請過來!」老皇帝溫聲道。
「姑姑,我這不是在醞釀感情么……」風雲輕根本就沒將徳貴妃的話聽在耳里。
「你……不知死活!」楚緣夕恨恨的看著風雲輕。心裏忽然很疼,疼的不能呼吸了。這個女人非要屢次的將他傷個遍體鱗膚才善罷甘心么?她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還是根本就明白而屢次的作踐糟蹋。
「出家!」老皇帝開口。
老皇帝點點頭。梅如雪抬步走向棋台。風雲輕看著梅如雪俊挺的身影,也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看著雨燼:「你自己乖乖坐著!我過去!」
阮雲樓不動,梅如雪緩緩站起身:「如雪願意一試!」
風雲輕這才發現和老皇帝的東側正對著之處有一個三米高的看台,上面擺了素餐酒席,能將下面的情形一覽無餘。而且在大殿內,正好將展露才藝的圓台看個清清楚楚,可以說是這座大殿的最佳觀望點。
「回皇上!雲輕觀戰!」風雲輕回過頭對著老皇帝淺淺一笑。
「皇上!你真的確定你不是在欺負雲輕?我怎麼感覺很像呢!」風雲輕將酒杯放在桌m•hetubook•com.com子上,熏紅的小臉有些醉眼朦朧的看著老皇上。
風雲輕這一刻突然發現這個老皇帝對她實在是太仁慈了!對這老頭的意見忽然少了些。
梅如雪死死的抿著嘴角,看著風雲輕,這個女人還是她認識十年的人么?那個嬉笑怒罵,放蕩不羈,好色成性,玩略不堪……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迷茫了。不是了解的太深,就是太不了解。
藍笑傾如詩似畫的容顏此刻真的變成了一副水墨畫,除了黑色,便是白色,透明的白,似乎一不小心他就煙消雲散了。
這樣的女子要金盆洗手了,可是幸運的隨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不是自己。在場的幾乎每一個男子都有這樣的一種感覺油然而生。不過更是嘆息,她根本就奪不了這十項的貴冠,註定傷心,抱不得美人歸了。
走到棋局前,梅如雪只是看了一眼,如玉的手動了一子,楚緣夕不能解的棋局便迎刃而解。風雲輕跟在他的身後,根本都沒來得及看著那棋局,發現再抬眼,柳香殘已經又擺了一局。
「等等,皇上,這十項貴冠可不是鬧著玩的。」風雲輕小臉有些白。看來這老頭是真的來真的。
「你一會兒還要奪冠,少喝些吧!莫要醉了!」雨燼端著酒杯看著風雲輕,心中被暖意溢滿。他何其所幸,突然感覺這二十年所受的黑暗之苦只是為了完成這一刻而做的準備而已。
「雲樓自愧佛如!」阮雲樓看了風雲輕一眼,緩緩點頭。
自然是萬萬不能的。
皇上都說話了,徳貴妃蹙眉,也就不再言語。風雲輕將雨燼的杯子也斟滿酒,素手輕抬,將一個杯子遞到雨燼的手裡,然後端起自己的手裡的酒杯和雨燼手裡的杯子輕輕一碰,清泠的響聲,清晰的響徹在大殿。
風雲輕也轉過了頭,只見四皇子已經站在棋局前蹙眉思索,半響后,抬起頭,看了風雲輕一眼,不甘的對著老皇帝道:「兒臣解不了!」
三位長老再次躬身,三雙老眼將大殿內的人都掃了一眼,最後目光定在藍笑傾的身上:「藍世子別來無恙!」
老皇帝點點頭,然後對著身邊的陳公公擺擺手:「小陳子!三位欽天監的元老過來了么?」
一聲怒喝,拉回了所有人的神志。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著楚緣夕。
「嗯!」老皇帝點點頭。
雖然一直都有疑惑是老皇帝特意為她預謀的。但是只是疑惑而已。此時一見這三個老頭,風雲輕再也不懷疑了。老皇帝絕對是早先預謀。今日為了她風雲輕,可想而知,是煞費苦心啊!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麼這老皇帝看重的東西了。
「七丫頭!如此你還比么?還是第一局就認輸了!」老皇帝將大殿內的眾人掃視了一遍,看向風雲輕,緩緩開口。
「不錯!」老皇帝點點頭。
老皇帝擺擺手:「隨她吧!」
「來人!送九皇帝回府!」徳貴妃手裡的豆蔻指甲都掐進了肉里。風雲輕這個女人在夕兒的心裏已經如此的深了么?居然勝過了她這個娘親。看著他的樣子,不能再讓他再說出什麼話來。
「傾棋藝不精!」藍笑傾緩緩開口。這屬於自動棄權。
那些人來來往往晃的風雲輕有些眼暈,便不再看,轉頭和雨燼說起悄悄話來。自然閑聊,有一句沒一句的。她要增加對雨燼的了解。
「那請問皇上,如果我不能抱得美人歸,那雨燼如何處置?」風雲輕端起酒杯,感覺雨燼的身子在老皇帝開口的那一刻再次的僵硬起來,抿了抿嘴角問道。
「嗯!」雨燼點點頭。
「在下!」一聲好聽的男子聲音響起,是一位極為年輕的公子。風雲輕不認識。但知道肯定是哪家大臣的公子。一身的書卷氣息。
「是!」風輕煙立即應聲。再次的深吸了一口氣,十指撥弄琴弦,幾個清越的音符響起。
「還能笑的出來!死丫頭!一會兒就等著讓你死!」風輕煙心裏恨恨的罵了一聲,收回視線,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十指輕輕的揉捻著,看著面前的琴。
風雲輕眸光掃見藍笑傾,心裏狠狠的痛了一下,如一個大大的刺蝟從她的心裏滾過,鮮血淋漓。但也只是一瞬,便淺笑面色不變的轉過頭,目光從梅如雪等人的臉上掃過,依然淺笑盈盈。
殿外一聲高喝聲響起。風雲輕轉眸向著大殿的門口看去,只見三個頭髮鬍子花白的老頭仙風道骨的走了進來。一個個的面色周正,眉宇間都是正氣還有歲月沉澱的痕迹。三雙老眼,那絕對是有著洞徹世事的精光。
風輕煙彈的入神,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眾人聽的入神。風雲輕則和雨燼是吃的悠然愜意。彼此默契的為對方夾菜,似乎根本就忘了要面臨的是什麼。
柳香殘手指猛的一動,又換了一局,楚緣夕再次凝眉,半響後手指觸動棋子,又迎刃而解。二人對立,皆是長和圖書身玉立,俊美無比。一時間風采翩翩。你來我往,一炷香的時間后,已然是抖了十數局,最後楚緣夕終於搖搖頭,走了下去。
「風大小姐一曲繞樑三日!的確不錯!」藍笑傾雲淡風輕的聲音開口,眸中也少見的露出讚賞之色。在藍世子的眼裡看到讚賞,很難。
人格?老皇帝似乎挺新鮮聽到這個詞的。然後目光定在雨燼的身上,看了風雲輕一眼,半響緩緩開口:「只准幫一回!而且不能獨自一人上台!」
心裏有些疼,有些麻,還有些什麼說不清了。風雲輕腦子有些混沌,拿著酒杯的手就那麼僵硬的握著。挑戰?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不挑戰?那怎麼也不能看著雨燼被逼去出家吧?就算不出家,這樣看來那皇帝老頭子根本就不會放過他的。
風雲輕依然淺淺的笑著,和雨燼那邊細嚼慢咽的吃著。似乎根本就忘了這邊。雨燼擔憂的看了風雲輕一眼之後,便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帘。陪著她靜靜的吃著。
老皇帝一愣,也看向楚緣夕,徳貴妃面色一變,立即喝道:「夕兒!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我看今日這宴席你也不用參加了!回府吧!」
眾人的神志一瞬間被拉了回來。風輕煙神色凝然,眼波流轉向著楚緣夕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見他一直死死的盯著風雲輕,心下含恨,暗自咬牙,一曲古曲佩蘭由指尖緩緩流出。
聽到老皇帝的話,藍笑傾低垂的睫毛輕眨了一下,梅如雪鳳目閃過一絲異色,阮雲樓一怔,目光第一時間看了風雲輕一眼,柳香殘麻木的樣子終於似活了一般,妖嬈俊美的面上多了一絲生機。楚昭顏依然呼呼的大睡著,楚緣夕看著風雲輕,俊顏依然一片深沉。
琴聲嬌柔婉轉,偶爾摻雜著大氣,讓眾人聽得心曠神怡,暗自讚歎不愧是南陽的第一女子。
楚緣夕將視線終於的由風雲輕的身上撤回,放在風輕煙的身上,看了半響,袖中的手死死的攥了一下,也閉上了眼睛。在他的心裏,此時此刻,這琴聲再好,也不是他想要的那一曲佩蘭。
一見這三老頭,風雲輕自然是不敢小看的。聽說這三個老頭向來不管世事。是真正的不管。他們修行於九龍山的天仙洞里。平日根本就不出山。只有南陽的重大祭祀節日的時候才出現一回。他們只在欽天監掛個閑職。平時老皇帝想請那都是請不來的。在南陽的地位,那也是大大的。
「哦!原來是禮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去吧!」老皇帝點點頭。一點兒也不老眼昏花,認識人家。
「幾位公子,何人上台?」老皇帝看著玉階上的幾人道。
楚緣夕清冷僵硬的身子回到了座位。大殿內依然一時無聲,對於九皇子出來,每個人的面前都不約而同的猜測他突然跪倒在地要向皇上請旨的樣子,不知道想要請什麼旨。
「多謝大師惦念,傾無恙!」藍笑傾點點頭,雖然依然雲淡風輕,但周身多了一抹靜然和暖意,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楚緣夕陰沉的俊顏是徹底的驚怒了,千人無聲的大殿中他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手中青筋蹦出:「風雲輕!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柳香殘哀怨的看著風雲輕,忽然似乎沒骨頭一樣的靠在了身後早就準備好的靠墊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能讓風雲輕成了。他也會盡全力奪取。
「三位元老不必多禮!」老皇帝點點頭,一擺手:「小陳子!帶三位元老上座觀風台!」
「其實你……」雨燼看著風雲輕,唇瓣微微張開,想要說什麼,又住了口。
「是!」陳公公立即迎神,顫著身子轉身下了就到玉階,向著對面一個高高的看台上走去:「三位元老請隨老奴來!」
一炷香的時間后,再無人走動,老皇帝看著棋台:「可還有人上去?」
「天極,天辰,天星,拜見皇上!」三位老頭對著老皇帝躬身。
阮雲樓給沐千嬌夾菜的筷子不知道何時已經死死的攥住,杯中的酒灑翻倒在桌子上而不自知,一旁的宮女太監根本視線都定在風雲輕的身上,無人注意,沐千嬌也同樣沒注意,只是看著風雲輕,不敢置信的是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的決絕。
這明顯的是在告訴她,想要從他的手裡搶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輕兒!坐好了!成何體統!」徳貴妃心裏此時是恨死風雲輕,想除去她的心更強烈。但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的輕叱道。她是風府的姑奶奶,教訓晚輩,很有資格。
不止是風輕煙如是想,就連京城中這些千金小姐們都如是想。因為這麼多年來,奉是京中的大小宴會,風雲輕從來沒有參加過。而她每次出現的地方,也不會是為了參加宴會,而都是強取豪奪的霸佔美人。
「夕兒!你再多說一言。今日的宴會也不用參加了,就回九皇子府!」老皇帝忽然開口,威和_圖_書嚴的聲音打斷了楚緣夕的話。
「香殘公子既然解了此局,就再擺局吧!直至無人能解為止。」老皇帝點點頭,緩緩開口。
「不錯!」天極再次點頭。
「來人!將九皇子……」老皇帝不看楚緣夕,威嚴的聲音斷然開口。這時刻特別是體現了古代君王的獨裁專制。
「七丫頭既然同意!那麼就開始吧!」老皇帝伸手捋了捋鬍鬚,老眼滿是深邃,威嚴的聲音響起。
「那允許別人幫我不?」風雲輕立即道。眸光看向那十個準備好的案台,有些頭皮發麻。這些玩意兒她學是學了,可是也沒譜。因為從來就沒有在人前展露過。相識十年,即使是梅如雪那個死狐狸。自己這些年一直忙活著往藏嬌閣抓美男,雖然說是以關風月,可從來沒這份閑心啊!這不是有點兒趕鴨子上架的意思?
第一局就認輸?那她也太沒骨氣了!不過風輕煙這個女人這一曲佩蘭還是有很大的挑戰的。幾乎就是把她的路給堵死了。搖搖頭:「雲輕自然不認輸!」
「好!」老皇帝緩緩開口。看著風輕煙,眸中有讚賞。
「父皇我……」楚緣夕的面色一變,看著老皇上。
風雲輕跟在梅如雪的身後,抬步往著棋台上走去。老皇帝一愣:「七丫頭,你做什麼去?」
風雲輕伸手拿起筷子,也示意雨燼拿起筷子,貼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多吃點兒!吃飽了我好有力氣贏,你好有力氣給我打氣!」
猶豫了一瞬,只見柳香殘拇指和食指輕輕一動,一局棋很快的便了個樣子,動作優雅,端的是俊美風流。他成了棋局的擂主,就等著人來挑戰了。
風雲輕仔細的看了那男子幾眼,那男子似乎能感受到風雲輕的視線,熏紅的臉看了風雲輕一眼,然後文文弱弱的緩步走上前,沒一分鐘便慘白的臉搖搖頭下去了:「在下解不了!」
「唔,不求情拉倒!反正要是得不到雨燼,雲輕也不想貪戀紅塵了。直接也隨他出家得了。」風雲輕緩緩的收了笑意,有些頹廢的道。
輕輕的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風雲輕眸光一轉,將大殿內眾人的神色轉眼間便掃視了一圈,從藍笑傾的臉上,到梅如雪的臉上,到阮雲樓,柳香殘,呼呼大睡的楚昭顏,俊顏陰沉的楚緣夕,再到風輕煙不屑的臉,王凌然嘲笑的臉,楚卿露蹙眉的小臉,沐千嬌疑惑的臉……
三個老頭點點頭,在風雲輕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三雙眸子都齊齊的湧上了異色,然後又視線移過,看了風雲輕身邊坐著的雨燼一眼,三雙眸子再次齊齊的染上瞭然之色。緩緩轉身,隨著陳公公身後上了三米看台。
楚緣夕似乎根本就沒聽到徳貴妃的怒喝,一張俊顏陰沉如雨,一雙眸子死死的看著風雲輕。
「給你求情?求情讓你和他比翼雙飛么?休想!」楚緣夕感覺胸中有一團怒火在燒。儘管陰沉冰寒,但此刻居然又呈現了另一種美人風情。
說完走了下去。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這速度也是夠快的。
柳香殘站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向棋台。當看見棋局,蹙眉凝思。風雲輕看著柳香殘,第一次從這張桃花臉上看到了肅然和凝然。美的男人,若是認真起來,果然是更極美的。
藍笑傾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菜,風輕煙的這一曲讓他拉回了神智,心裏苦笑了一下,汲汲二十年的歲月洗禮,他到如今還是不能做到心如止水。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風雲輕一張絕色的小臉,在此刻是前所未有的靈動如水。白衣如水,青絲如鍛。丹朱的唇瓣緊緊的抿著,一雙眸子珠明璀璨,整個人在那一瞬間綻放著不輸于雨燼的一種特別的風華。
「母妃,我不要,我就要……」楚緣夕轉過頭,看著徳貴妃,聲音很高也很激動,一雙眸子湧上勢在必得的決心。忽然一撩衣擺跪在了地上,看著老皇帝:「父皇……」
「七丫頭!既然朕如此說,定要給你一個公平!」老皇帝轉頭看著風雲輕道。
「出家啊……這樣的美人我可捨不得……」風雲輕立即的搖搖頭。這老頭也太暴殄天物了。這麼美的美人,雖然剃了禿子也好看,但轉眸掃過雨燼遮住半邊臉的三尺青絲,更加的搖搖頭。
「不準!」老皇帝再次斷然道。
「還說你沒亂說?十項貴冠!你以為你是神仙下凡,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么?」楚緣夕的聲音很大,整個人此時看起來陰暗無比。
「表哥,我是真的喜歡雨燼。要不你給皇上求求情,饒過雲輕好了。」風雲輕看著楚緣夕,淺淺的笑著,相較於楚緣夕的陰沉暴雨,風雲輕此刻無比的聖潔祥和。
「只是覺得這樣沒有評判有些不公平。皇上可否有一個鑒定標準。假如我也彈一曲,比我大姐好,但是因為我大姐名聲好,我名聲您也知道,自然是不好的。但大家都要內心向著她的話,那我贏和*圖*書豈不也是輸?」風雲輕緩緩開口。
一曲作罷!拉了一個餘音渺渺的音符,風輕煙緩緩罷了手,心中無比的激動,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彈出了這麼好的琴。敢言在座的千金小姐,絕對無一人抵得上她這一曲。
「香殘亦如是!」柳香殘閉著眼睛睜開,肯定的道。這些年他聽過的曲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目前的確是風輕煙這一曲佩蘭無人能及。
老皇帝的話猶如一聲驚雷在半空中直直的劈下。將大殿都給劈了個四葷五素。風雲輕端著酒杯往嘴邊喝的手頓時似乎不會動了。讓她拿十項貴冠?天!真不知道這個老頭怎麼想出來的……
老皇帝一直也在看著風雲輕。有那麼一瞬間,風雲輕覺得他和對面的老頭是在隔雲看霧,越看越迷糊。似乎從昨天到今日,這個因緣會和這場盛宴是特地為她打造的一樣。就等著她一步一步的鑽進他的陷阱。
「要是放棄的話,那不是我就抱不得美人歸了……」風雲輕一張小臉苦了下來,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玉壺,輕輕的斟滿了美酒,聲音似哀似怨。
好些年輕公子的目光都痴迷的定在風輕煙的身上。大殿內響起數聲叫好聲。風輕煙得意的扯動嘴角,扯出一抹笑不露齒的弧度,更顯端莊淑女。
「好!就依你!」老皇帝點頭,再次的擺擺手:「第二輪開始吧!」
「皇上!我有一個條件!」風雲輕放下筷子,將大殿內的眾人掃視了一圈,抿唇猶豫了一會兒,開口。
楚卿露看著梅如雪,自然是有憂也有喜。
果然是這老頭子不好對付啊!這不是逼她么?十項貴冠啊……風雲輕想起管那死狐狸就不好對付,更何況還有別人了,要是拿一兩項她有把握,這十項……心裏狠狠的抽了抽……
老皇帝一直注意著風雲輕,也每樣的菜都吃了不少。徳貴妃是半點兒胃口也沒有,雖然覺得那十項要是奪得桂冠,天下間幾乎無人做到,但是在風雲輕的身上,她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子只要想做,就沒有什麼不可能之事。
但老皇帝已經對楚緣夕比較滿意了。四大世家中人,尤其是家主,那可都是自小訓練出來的。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大殿內再次靜悄悄的,千人也似乎感覺不出一絲呼吸聲了。這似乎陷入的一個僵局,風雲輕發現自己如今已經沒有退路。
「七丫頭!這回如何?你可是上台?」老皇帝看著風雲輕,再次開口。
「稟皇上,伴月公子!玟初公子!玉公子求見!」一聲高喊響起。風雲輕一愣。他們怎麼來了?
「如何?七丫頭!」老皇帝挑眉看著風雲輕。沒有半絲玩笑的意思。
幾人話落,王丞相和眾位大臣以及皇子王爺們,王凌然,沐千嬌,楚卿露,以及那些寒族和望族的公子和千金小姐們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無一人能及。就算是真的想在皇上和這麼些人的面前展露自己的機會,也確實比擬不了。
額滴神啊!風雲輕頭疼了起來。雨燼周身的哀涼之色越來越濃。風雲輕不由自主的轉頭看著他。這麼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兒,難道就讓他今日僅此一次見到光明之後再銷毀塵埃么?
話音落,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雨燼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著風雲輕,一雙清澈如泉的眸子波光涌動。整個身子都輕顫著,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要說拿風府和她開刀,不像。但要說別的,她一個小女子,還真是想不明白。
「喝吧!萬一我輸了,就當是咱們透支了大婚之夜那交杯酒了。」風雲輕含笑的看著雨燼。
「是!」陳公公立即尖著嗓子喊道:「皇上有旨!請三位元老進殿!」
風雲輕嘴角扯動,看著他的背影挺想笑的。這也忒快點兒了吧!然後一眨眼間,又有好幾個人上前,緊接著便很有序的一個個下去了。她坐在這裏自然是看不到棋局,只覺得你來我往,像是長流水一樣,你走我來,你來我走,轉眼間便幾十人搖搖頭都下去了。
「那雨燼呢?你不會也不準吧?」風雲輕小臉又白了一下,然後不等老皇帝開口,又道:「他可也是當事人,吾皇聖明,也要尊重人家的人格!」
風雲輕心下一發狠,將白玉杯中的美酒再次一飲而盡,杯子放在桌面上,發出清清脆脆的響聲,她的聲音清泠如水的響徹在大殿:「好!今日風雲輕為雨燼,不成功便成仁!贏了皇上不準反悔,給予賜婚!輸了我也隨著他出家了!」
藍笑傾似乎忘了呼吸一般,像被抽去靈魂的木偶,安靜的坐著,臉色依然透明的不能再透明。月牙色的錦緞長袍,如詩似畫的容顏,這一刻似乎已經歸去一般,掩入塵埃,沒有半絲的存在感。
心忽然奇異的安靜了下來,就算看出她帶著二十一記憶的靈魂又如何?她可是正經百倍投胎成人,一點點兒的長到現在的,她怕誰?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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