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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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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盛宴4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盛宴4

雨燼的鳳目閃了閃,然後轉眸看著向他走來的風雲輕,緩緩的伸出如玉的手,拉她坐下,輕聲溫柔的道:「你便不要上去了!就在這裏等著結果吧!」
王凌然心裏亦是恨死風雲輕了。楚卿露亦如是。沐千嬌則是訝異的看著雲伴月手裡的字,然後看著風雲輕走下台的身影,不知道是該說這個女人有心,還是無心。
梅如雪鳳目掃了一眼眾人,嘴角微彎,淡淡一笑,聲音清潤:「既然眾位兄弟姐妹看得起如雪,那麼這一局便是如雪的了。」
風雲輕忽然覺得她是不是和這些男人有深仇大恨啊!一個個簡直就是白眼狼,她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們,到頭來被這些傢伙反骨食肉,她有一種要被燉了的感覺。
「七丫頭!如今十項勝主已出!你也該開始了吧!」老皇帝的聲音響起。一雙深邃的老眼看著風雲輕揉額頭的小臉,緩緩開口,溫和的聲音一轉:「還是你放棄?」
風雲輕心裏狠狠的抽了抽,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老皇帝,他問一個小女子治國之道……在陳公公的話落之後立即開口:「皇上!您這題是不是出錯了?治國興邦可是男人的事兒,關我這個小女子什麼事兒啊?我哪裡會這個。」
就風雲輕看來楚卿露那個小丫頭絕對不知道沐千嬌也喜歡梅如雪的,要是知道的話,估計打死她也不會和她和曲的。古人最是注重定親之說,更何況沐千嬌和阮雲樓是自小訂婚,在世人的眼裡,那根本就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
風雲輕也隨著梅如雪的目光在大殿內繞了一圈,略過藍笑傾、阮雲樓、雨燼……最後轉了回來,看著雲伴月和玟初。玉無情天天的把著他的劍,自然不用考慮。
風雲輕嘴角猛抽,心裏很抽,看著梅如雪的畫,這趕上清明上河圖了。
「真的?」風雲輕看著他。
「好,那那麼開始吧!」老皇帝對著楚卿露和沐千嬌點點頭。
「我自然不會放棄的。」風雲輕立即開口,躺著的身子站了起身,眸光在幾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然後清泠如水的聲音緩緩開口:「我想要問皇上,我如果贏了!除了給我和雨燼賜婚,還有什麼好處?」
「呵……」再次輕輕一笑,雨燼看著風雲輕,然後慢慢的收了笑顏,只是嘴角的一抹笑意,卻更是無邊風月,美到了極致。
「第三局,書法!何人坐局?」陳公公大聲的喊了一聲。
玟初、玉無情也幾乎和雲伴月同時抬步,走到了風雲輕的身後站立,風雲輕微微的偏過頭,仔細的看向三人,雲伴月一臉的淡然平靜,玟初的面色有些蒼白,玉無情如冰似玉的俊顏面無表情。三個人誰也沒有再看風雲輕,都齊齊的凝視著棋盤。
揉揉額頭,風雲輕忽然的站起身,伸手一把拿過天星老頭手裡的宣紙:「那就看看吧!」
兩個人的眼波流轉間,都若有如無的看向那裡優雅品酒的梅如雪。風雲輕忽然輕嘆了一聲,歌是好歌,舞是好舞,可惜兩個人都喜歡錯了人。而且兩個人都喜歡一個人還能配合的這麼天衣無縫,實在是不容易。
藍笑傾緩緩抬頭抬頭,似乎向著風雲輕這邊看了一眼,似乎微微猶豫了一瞬,薄唇輕啟,緩緩開口,聲音依然清淡如風:「民興,兵興,聖主,三和一心,國泰祥和。」
「嗯!」雨燼點點頭。
「父皇!不用找了,我們回來了!」楚卿露一身粉色輕紗羅裙,明珠投玉,嬌美依人,像個翩翩欲飛的蝴蝶。
聽到小太監的一聲高喊聲,風雲輕蹙眉,他們怎麼來了?老皇帝看了風雲輕一眼,威嚴的聲音開口:「請!」
眾人連連的點頭,自然無人異議。老皇帝也含笑點頭
除了老皇帝和徳貴妃,那些大臣,以及風雲輕和雨燼的桌子之外,人人的桌前都鋪了宣紙,風雲輕掃了一眼如此壯觀的情形,嘴角再次的抽了抽,就連玉無情和呼呼大睡的楚昭顏面前都放了筆墨。
整個大殿內靜靜的,愛慕雲伴月的女子再次的碎了一地芳心。
雲伴月向著風雲輕看了一眼,將手中的宣紙放下,緩緩落座。
風雲輕心裏就跟針扎一般的揪緊,看著藍笑傾瑩白脆弱的容顏,如一朵易碎的冰花,她心底的疼痛不可蔓延的開來,半響,困難的轉過了頭,睏倦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靠在雨燼的身子上:「現在幾時了?」
「南陽第一公子,當之無愧!」一直不語的天辰緩緩開口。
「如今變差雪公子的畫了。十局便都滿了!」老皇帝轉頭看著梅如雪:「不知雪公子可準備好了!」
「不看,有什麼好看的。」風雲輕搖搖頭。他最想看的是藍笑傾的,可是人家沒寫,別人的就一點兒興趣也沒了。
聽見天辰大師都如此開口說話了,眾人更是搖頭,無一人言語。這樣的筆墨,他們望塵莫及。
而梅如雪那狐狸,雖然也聰明,只是被負累背累了心,隱忍數年,如今是鋒芒畢露。感受和-圖-書到三道審視的視線,風雲輕緩緩抬頭,見三個老頭正看著她,老眼洞徹深邃。
「下局開始吧!」老皇帝擺擺手。
風雲輕看著二人。如水的眸子在兩個人的周身打量了一圈,然後將目光看向大殿內的眾人。藍笑傾依然雲淡風輕,不過眉眼間似乎多了一抹迷茫。梅如雪淡淡的看了楚卿露和沐千嬌一眼,沒有多餘的表情,便如玉的指尖微挑玉壺,玉壺裡的瓊漿玉液流出,他輕舉酒杯慢慢的品著。期間向著風雲輕淡淡的瞥了一眼。
「桃花林那老妖怪能教出這麼好的徒弟,墳地里的黃土都可以變成金子了。」天星道。
撇撇嘴,風雲輕睜開眼睛,認真的看著雨燼長長的睫毛,精緻風華俊美的臉,嘟起唇瓣,悶聲道:「他們這是在斷我的路!」
「勞煩公公了!」雲伴月首先開口。但是並沒有跟著陳公公走向座位,而是直接的抬步上了棋台,站在了風雲輕的身邊。
一炷香過後,柳香殘飄然的身形緩緩而落,漫天的花瓣輕揮衣袖想一道彩虹,緩緩的流入了他的袖中,繞要俊美的容顏有微微的香汗,瀟洒的走回了座位。
「第四畫局開始!」老皇帝擺擺手,陳公公高喊了一聲。然後悄聲對著一旁依然站立的玉無情道:「玉公子,請隨老奴來這邊坐!」
得,這回楚卿露和沐千嬌那倆小美女該傷心了。
第一局風輕煙的琴,第二局玟初的一局死棋,第三局雲伴月的字,第四局梅如雪的畫,第五局又是雲伴月,第六局還是梅如雪,這倆混蛋就不好對付,而且都是用出了全力要封死她的路的,比玟初不相上下,再加上阮雲樓的賦,柳香殘的歌舞,還有藍笑傾的問道……
觀風台看似是一個圓形的檯子,實則是別有洞天。頭上是一個圓圓的方孔,抬頭可見天上繁星滿空,天極、天辰、天星正在閱卷,抬頭對著她點點頭,然後繼續低頭看卷。風雲輕忽然感覺這樣這三老頭很像主考官科舉考試的樣子。
風雲輕撇撇嘴,轉過頭,也繼續的看向棋盤。不停變幻的棋盤漸漸的慢了下來,越來越慢,梅如雪雍容淡雅的容顏不變,柳香殘額頭上有細微的汗珠滾落。風雲輕蹙眉,看著柳香殘,忽然響起柳香殘和雲伴月打架,受傷不輕,如今和梅如雪漸漸的纏鬥中用上了內力,那他如何受得住。
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這死狐狸這一局也太簡單了吧?還帶這樣讓的,不過想起梅如雪的畫,確實天下一絕,風雲輕頭疼了起來……
「自然!」梅如雪緩步走上了畫抬,一副大大的畫紙掛在兩壁之間,梅如雪雙手握筆,飛身而起,一炷香為限,便將千人的大殿每個人的神情在坐什麼都畫了下來。栩栩如真人。
「是,皇上!」陳公公立即領著三人在第四個玉階安排了座位。
「是!」二女應聲。相互對了一個眼神,沐千嬌清歌出聲的第一時間,楚輕離翩翩起舞起來。歌纏綿多情,帶著淡淡的傷,淡淡的痛,舞亦是極盡纏綿,每一處都訴說著小女兒家的柔腸百結。
「不用出去!觀風台上風景不錯,也可以透氣。我讓小陳子在三位大師的旁邊給你設個位置,就不用出去了。免得一會兒找不著你。」老皇帝緩緩開口。
嘴角抽了抽,風雲輕將大殿內的眾人的神色掃視了一圈,每個人都憐憫的看著她,深吸了一口氣:「自然不會放棄!」
風雲輕一襲白衣靜然的站在兩個人的中間不遠一尺之距。知道雲伴月三人進來,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繼續觀戰,小臉淡定凝然。
「並沒有要求不準用啊!舞是好舞便可。」老皇帝道。看著楚卿露不滿的小臉:「即便讓你用武功,再舞一遍,你確定你能勝過香殘公子么?」
「皇上,我想先出去一下透透氣,讓他們慢慢的比吧!回來希望結果都出來了。」風雲輕看向皇帝老頭,這麼枯燥乏味的東西,她才不要聽。
風雲輕站起身,擺擺手:「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七公主舞姿天人,自然可以。從幾年前皇祖母的宮宴一別,再無人舞和千嬌之歌,今日確是一個機會。」沐千嬌點點頭。
眾人的神志都拉回。風雲輕看著柳香殘微微瑩白無血色的臉,這個妖孽明明都受了重傷了,還居然催動萬木逢春將每個人桌前的杯中酒化成了桃花瓣,怪不得聞著處處酒香呢!這不是找死?
一歌一舞罷,楚卿露已經香汗淋淋,小臉上泛著微微的光暈。沐千嬌英氣的臉龐已經染上了柔美,二人歸座。
玉無情看著雲伴月的書,半響,靜然而立。
「那好!此十項,每一項朕限你一炷香的時間完成。」老皇帝看著風雲輕,頓了頓,立即道:「就現在開始吧!」
「第十局!問治國之道!」陳公公尖著嗓子高聲喊了一聲。這一聲特別的洪亮。
「好!」老皇帝拍手喊了一聲。
「不錯!」天辰點點頭m.hetubook.com.com
素手執起玉壺,手腕一抬,白玉杯上再次的斟滿美酒,風雲輕端起酒杯,慢慢的品了一小口,看著雨燼:「你說我今天會贏么?」
「沐姐姐的清歌,配露兒的舞如何?」楚卿露也站了起來,詢問的看著沐千嬌:「我選第九局!」
玟初一雙鳳目深沉的看了風雲輕一眼,忽然嘴角微彎,一抹淺笑溢出,給他蒼白的俊顏踱上了一片光暈,清潤的聲音響起:「何人上台解開玟初此局?」
「何人上來解如雪此局?」梅如雪不理會風雲輕,清淡的目光在大殿內掃視了一圈,最後定在雲伴月和玟初的身上。
風雲輕繼續的閉著眼睛,不予理會。那邊的問道已經到了最激烈的階段。楚緣夕低沉的聲音說的是興兵,也就是法家的思想了,不愧是從軍隊里待了好幾年出來的。而梅如雪則說治國則『天下仁義,兵戎興和。』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這個死狐狸居然講仁義?太陽還沒出來呢!不過也符合他天下第一公子的形象。
王凌然的字端正中是恨,估計是對她的。風輕煙的字勢在必得的執著,依然還是恨。估計也是對她的。楚卿露的字,甜蜜外是隱憂。果然是小女兒家。沐千嬌的字愛而不得,得而不愛。應該影射的是梅如雪和阮雲樓。
南陽第一公子云伴月的才華那絕對不是蓋了。三年前的狀元樓可都是見到了他的才華風采。如今看著這書法儼然已成一家,自然是無一人上前。目光都定在那句話上。
「偏一不可,民力興兵加聖主仁心。其他公子過於以偏概全,此局勝出藍世子當之無愧!」天極老人捋了捋鬍鬚道。
「多謝大師!」梅如雪含笑的點點頭,緩步走下了棋台。
「皇伯伯!就由千嬌開始吧!」沐千嬌忽然站了起來:「我清歌第八局!」
「會!」沒有半絲猶豫。
「呵!」風雲輕再次輕笑,然後將自己喝過的半杯酒遞到雨燼的唇邊,輕聲道:「喝了它,我將那十項貴冠贏來給你當下酒菜!」
大殿上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躺在軟榻上沒有半絲淑女形象可言的風雲輕。人人臉上都更加憐憫的看著她。如今恐怕是十項天下之最風采卓然的公子都聚集此處。她一直都一無是處,就算現學現賣也來不及。
風雲輕閉上了眼睛,這藍笑傾……果然不愧是王師御弟啊!
眾人一片的迎喝聲。老皇帝含笑的看向高台:「三位元老,此局誰勝?」
「別睡!你這樣會很傷他們心的。」雨燼輕聲道。
連雪公子都下台了,何人還敢再上台?風雲輕翻了個白眼,四周鴉雀無聲,無一人感動。玟初緩緩的在棋台一旁的軟椅上坐了下來,看著風雲輕:「你現在來解?」
「父皇,他用武功!」楚卿露立即不滿的道。
「何人上台?」老皇帝掃視了一眼四周。
麵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風雲輕感覺頭頂上一群烏鴉飛過。明顯的是人家認出她來了。而且沒準連她家八百輩子的祖墳都能找到刨出來。很想開口說你們三個才是老怪物呢!後來又覺得她那死了的老頭子師傅確實是一個老怪物,也就作罷!反正不是罵她。
千人的大殿都是一片叫好聲。甩袖飛身而下。梅如雪淡淡的瞟了風雲輕一眼,緩步走回了座位。
「嗯!」風雲輕本來一腔鬱悶之意,看到雨燼溫柔的臉,瞬間的化為湮滅,點點頭,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聲音輕而柔:「好!」
老皇帝將目光再次的轉向場中的那三人,眾人只看得見梅如雪和柳香殘的衣袖紛飛,棋子在兩個人的中間形成一個氣旋,兩個人一直靜然站立,黑衣頸長如墨玉,綠衣修長如荷蓮。很賞心悅目。
老皇帝一愣。大殿內的眾人亦是一愣。人人心想這七小姐莫不是瘋了,如此局面,還能贏么?
「第五局六局七局開始!」陳公公高著嗓子喊了一聲:「此三局公開制,眾人皆詩詞賦一首。因今日是姻緣會,有緣人終成眷屬之日,所以詩以『情』字為題,詞以明月為題,賦以杯中酒為題。皆以一炷香為限。最後交由三位大師評選!」
「已經寅時三刻了!」雨燼輕聲道。
「果然不愧是雪公子,天下一絕,概不虛言。」老皇帝大聲叫好。
「哈哈,好!朕恭喜三位公子勝出!」老皇帝拍手大笑。
「呵……」雨燼輕輕的笑了。
靠,還挺拽!風雲輕也不再理他,那邊筆墨紙硯早已經準備好,雲伴月緩緩猶豫了一下,氣定神閑的提筆,轉眼間一行字映入眼帘。飄逸中含內斂,沉穩中見功底,字裡行間如行雲流水,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意太翩躚,華美大氣。
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陳公公已經過來:「七小姐請吧!」
有兩個宮女看見風雲輕上來,立即的對著她躬身一禮,風雲輕點點頭,掃了一眼那軟凳,蹙眉:「抬一個軟榻來!我眯一會兒。」
雲伴月說的m.hetubook•com•com則是興田畝,修水利,萬民同勞作,從基本上強民,強國。風雲輕大大的嘆服,沒看出來,這個傢伙挺懂民生。
眾人無意義。梅如雪面色淡然看不出什麼。阮雲樓、柳香殘、楚緣夕、楚昭顏、雲伴月,玟初,玉無情,還有大殿內的眾人皆無異議。
風雲輕看著雨燼的笑,如一朵雪蓮花盛開,美艷風華,小心肝再次驚艷了一下,立即惡狠狠的看著他:「你再這樣對我笑,我現在就帶走去吃了你,我保證,回來的時候也不晚。」
剛要轉過頭,發現玉無情已經提筆,風雲輕立即的瞪大了眼睛,這個傢伙也會賦詩詞?一炷香的時間三局,這皇帝老頭可真狠啊!眸光掃見楚昭顏已經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拿起筆醉眼朦朧的寫了起來。
「那也就是說你放棄了?」老皇帝看著她。
柳香殘忽然在一瞬間泄了氣力,棋子無聲的落下,梅如雪也在同一時間泄了內力,靜然而站,棋台上自稱一局等人待解之局。
「丫頭!你不過來看看么?」天極轉頭看著風雲輕,老眼透著洞徹世事的光芒。
風雲輕毫不意外的抬了抬眼皮。梅如雪,雲伴月,阮雲樓……也就是說她一會兒要對上雲哥哥了……
抬步跟在了雲伴月的身後,她要觀戰嘛!玉無情自然也跟在了風雲輕的身後。風雲輕回頭看了玉無情一眼:「你會什麼?」
「哈哈!好,不愧是朕的王師御弟!」老皇帝哈哈大笑。然後目光在大殿內掃視了一圈:「雪公子、雲樓公子、香殘公子、伴月公子、玟初公子、顏兒,夕兒……等都是我南陽國之棟樑!」
「七丫頭,難道你要放棄?」老皇帝看著風雲輕,然後老臉上的笑意一收:「來人!將雨燼公子送往清音寺!」
目光掃視了大殿一圈,老皇帝對著陳公公緩緩開口:「去看看七公主和沐郡主那倆丫頭怎麼還沒回來?」
梅如雪負手而立,看著風雲輕。風雲輕看著梅如雪的那一局棋,翻了個白眼:「你看我幹什麼?你現在又不是第一,也許還有能人解你的棋局呢!」
玟初看了雲伴月一眼,雲伴月靜然不動,他緩步上前走了一步,玉指輕輕一動,將棋盤轉眼間便調換了個位置,一局棋迎刃而解。梅如雪鳳目閃過驚異的神色,然後抬頭看著玟初,又看了一眼風雲輕,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如雪解不開!」
柳香殘說的則是街上無行乞,貧民比朱門。這也就是挺向那種天下大同思想的。果然是長期混跡魚龍混雜之地得出來的感悟,挺強的。阮雲樓說的則是人人養性,性本善,萬民都有能力,都得到重用,人人都強,國自然就強了。風雲輕扯了扯嘴角,嘆息一聲,思想不錯啊!
「是!」兩個宮女立即下去了,不出片刻兩個小太監便抬著一個軟榻走了上來。
「何人在上台?無人的話此棋局勝主便是玟初公子!」老皇帝緩緩開口。眾人齊齊的搖頭,頓了頓,他擺擺手:「開始下一局!」
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這個妖孽居然給一個老頭子發騷……看著自己潔白的衣袖惹上了汗漬,頓時蹙眉:「你怎麼不用你自己的衣服?」
雲伴月看著風雲輕一言不發的走下了台,心裏頓時一痛,然後玉手拿起了書紙,在眾人的面前晃了一圈,面色淡然的道:「何人上台?」
「過得真慢!」風雲輕蹙眉,又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實在太沒意思,我先睡一覺,一會兒誰贏了你告訴我好了。」
楚昭顏說的則是天下沒有下等人,國要修自體身,青樓無營業,自然就強了。風雲輕心裏狠狠的抽了抽,這個傢伙處處離不開青樓啊!不過那句『國要修自體身』可是值得深思的。果然不愧是老皇帝從小就選出來的太子。
風雲輕自然看到了雲伴月手中的字,心中無可蔓延出恨和痛。袖中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風雲輕,你何德何能靜然讓雲伴月愛你至此……
「只要皇上的一句話。我贏了,只要雨燼。不求加官進爵,封侯拜相,僅此而已。三位元老和大殿內的眾人作證,其它任何加註在我身上的額外賜予的東西,無論什麼,一概不能。」
靠!都是人物啊!風雲輕看向梅如雪、阮雲樓,楚緣夕,雲伴月、玟初……轉眼間便半柱香已過,才見幾人同時的執筆,藍笑傾面前的紙靜靜的擺著,筆墨也靜靜的擺著,藍笑傾一雙鳳目只是盯著那張宣紙,最後閉上了眼睛,對著身邊的宮女搖搖頭。
「看來是胸有成竹!」天辰也看著風雲輕笑道。
還有好些王孫公子的字跡一一的映在眼前,風雲輕挨個的看下去。似乎真的看到了每個人的內心。許久后,風雲輕緩緩的放下手,心中感嘆,這真是老皇帝的一張好網啊!網羅了這麼多人的心。忽然覺得藍笑傾那傢伙實在是太聰明了。一張白紙,誰也看不清他。
風雲輕看著玟初解了棋局之後居然擺出了一hetubook.com.com局死棋,蹙眉。這個傢伙不愧是玩陣法的。這個混蛋絕對是想一下子就給她的路封死。該死的……抬眸恨恨的看了一眼玟初,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玟初和玉無情棄權。一個小時候,眾人的聲息方歇。風雲輕一直沒聽到藍笑傾的聲音。不由得轉眸向著藍笑傾看去。只見他手裡把玩著酒杯,微微的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酒杯,靜然的坐著,如詩似畫的容顏依然是一片淡然,雲淡風輕。
「呵……小丫頭倒是鎮定!」天極輕笑。
「這……」兩個宮女猶豫的看著她。軟榻不好吧!
話音未落,雲伴月便抬步走了過去。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雲伴月這個南陽第一公子可不是白來了。手裡那是絕對地有兩把刷子。看著他一副淡定的神色,她就心裏直抽。
風雲輕軟軟的身子躺在了軟榻上,大殿的高台上已經開始了治國之道的爭論。聽著一個個清晰好聽的聲音響起,好像是在聽辯論賽一樣,聽了半天,覺得也挺有意思的。
上書一句話:「明月照丹心,三載如夢。無迴腸斷君如露,不枕而兮。」
雨燼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睫,唇瓣微微張開,就著風雲輕的手,將杯中僅剩的酒一飲而盡,聲音輕飄:「好!」
入眼處頓時一怔。她識得,這是梅如雪的字。看了半響,總結一句話,那就是鋒芒不再隱忍。風雲輕抿著唇不語,秀眉微蹙。放下梅如雪的紙張,又拿起阮雲樓的字,陰沉幽暗,透著淡淡的無奈。再次蹙眉,拿起雲伴月的字,情傷入骨。
「去吧!」天極對著那宮女點點頭。
「這幾個人的筆墨……關字而知心,關筆而神韻深藏,你確定不看么?」天星拿著一張宣紙看著風雲輕,又是一雙洞徹世事的老眼。
剛要跪拜,老皇帝似乎對他們三人出現一點兒也不感覺到意外,擺擺手:「免了!小陳子,給三位公子請坐!」
「喜歡用你的!」柳香殘白了風雲輕一眼,不再看眾人一眼,雖然輸了,但一點也不有損風度,綠色的錦袍衣擺劃出一道飄逸的弧度,施施然的走下了棋台。
「此局世子勝!」老皇帝立即點頭頷首,看著三位老頭:「那三局可有定論?」
陳公公立即高喊:「第八九局歌、舞,可以合一,也可以配樂器。不合一亦可,不配亦可。」
風雲輕撇了撇嘴,抬步走回了躺椅上,軟軟的躺下身子,閉上了眼睛。
「多謝大師指點!」柳香殘輕吐了一口濁氣,伸手扯過風雲輕的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著天星燦然一笑。向一朵桃花盛開。
玉無情不語,面無表情。
楚卿露立即搖搖頭,垮下了小臉,乖乖的不語了。
「已成敗局,香殘公子何必硬撐?難道你不為自己留些后力?」觀風台上的天星忽然開口。
「嗯!去吧!」老皇帝點點頭。自然知道沐千嬌和楚卿露小姐倆準備去了。看了一眼風雲輕,見她軟的沒有骨頭一樣的靠在雨燼身上的樣子,對著陳公公擺擺手:「開第十局!」
說完轉頭看著雨燼,雨燼對她笑著點點頭,風雲輕緩緩抬步下了玉階,腳下玉石板的路面珠明瓦凈,她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了觀風台。
藍笑傾看著那句話,心裏一緊,梅如雪看著那句話,鳳目微微的眯起,阮雲樓心裏一沉,楚緣夕俊眸染上薄怒,但也知道自己的書法不及雲伴月,壓下心中的怒意靜坐不動,楚昭顏似乎睡的很香,還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風雲輕對著梅如雪撇了撇嘴,看向阮雲樓,只見他連眼皮都沒抬,喝著杯中酒。楚昭顏和楚緣夕兩張俊顏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來想什麼。雲伴月和玟初則是依然坐在台上,目光一直不離雨燼的臉,風雲輕看向雨燼,只見他安靜的坐著,靜然美好。
「舞盡桃花,香殘公子可謂第一人!」天星一雙洞徹的老眼看著柳香殘微白的臉色,緩緩開口。
「哈哈,兩個丫頭不錯!」老皇帝點點頭。目光看向眾人:「可還有人上台?」
眾人將目光都定在了梅如雪的身上,誰也沒有忘記剛才天星大師說過雪公子畫功天下一絕的話,誰還敢上前?
玉無情一直面無表情。風雲輕想到玉無情那漂亮的字。忽然覺得她對玉無情一點兒也不了解,這麼美的字,絕對不輸于雲伴月的,只是那一局他放棄了而已。
玉無情看了一眼陳公公,抬步跟上了他走回了第四個玉階,剛才已經準備好的座位。
「解你個大頭鬼啊!」風雲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梅如雪是狐狸,那玟初就是狽,倆人狼狽為奸,只這一局棋就給她將路封死了。還解個屁。
「何人在上台?若無人的話,就是香殘公子勝!」老皇帝掃視大殿一圈,緩緩開口。
陳公公說完一擺手,立即有宮女將筆墨宣紙發了下去,一個個宮女身著宮裝,貌美窈窕。一時間整個大殿都是穿梭的身影。都準備好之後,高香燃起。無論是年輕公子還是大家小和_圖_書姐,都齊齊的蹙眉凝思起來。
「那就好!開始吧!」老皇帝老眼深邃的看了風雲輕一眼,點點頭,對著眾人擺擺手。
天星點點頭:「雪公子的畫功天下一絕。輸贏不比掛心!」
「好!那沐姐姐隨我換衣服去吧!」楚卿露嬌顏一笑,然後看著老皇帝:「父皇,我們這一局可否押后?先開第十局吧!」
不,科舉都沒有這個難。這個時代還沒有科舉,如今是推薦制。都是官員舉薦,幾年前老皇帝設了個寒門。才有少量的寒門讀書人走上了仕途,但也是少之又少,而且還受不到重用。
風雲輕睜大眼睛訝異的看著柳香殘,真的是桃花啊!不知道這個傢伙在哪兒弄的,大殿內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驚艷的看著柳香殘。
風雲輕放下酒杯,緩緩的轉過頭,只見梅如雪、阮雲樓、雲伴月、玟初、柳香殘、楚昭顏、楚緣夕、玉無情幾人面前的筆墨已經收走了,一炷香快要燃盡,有好些人自動的放棄了。風輕煙、沐千嬌、楚卿露等一些大家閨秀在最後一刻落筆。紙張署了名姓之後一一的被收走,交到了觀風台三位大師桌前。
一炷香啊!風雲輕小手揉揉額頭,身子依然躺著,聽到老皇帝說開始,頓時的開口:「再等等!」
「老頭子也如此認為!」天星亦是點頭道。
MGD!風雲輕伸手揉揉額頭,再揉揉額頭。她很希望睡死過去得了。三位老頭子看著風雲輕苦兮兮的小臉,三雙老眼不約而同的深邃看著她,似乎隱隱含了笑意。
「眾位公子都是文采傾世。」天極緩緩開口,話音一轉,頓了頓道:「但就意境而言,情入骨,當如伴月公子。詩文勝。明月許天為價,物盡極致,當如雪公子,杯中酒意蘊深藏暗之極致,當如雲樓公子。」
風雲輕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只是看著雨燼,心中的痛居然慢慢的撫平了,兩雙清澈的眸子彼此相映,不含一絲雜質,扯動嘴角,也輕輕的笑了。
老皇帝看著雲伴月的書字,老眼閃過一絲異色,緩緩開口:「何人上台能勝過伴月公子?」
風雲輕立即的閉上了眼睛。梅如雪這個混蛋。真是不遺餘力啊!果然是跟她杠上了!心裏苦水直冒。這些混蛋簡直都把路給堵死了。這要她如何能贏?
宮女立即將筆墨宣紙收了。藍笑傾再次棄權。
眼前綠影一閃,衣袂飄飛,柳香殘且歌且舞了起來。柔潤的歌聲,處處透著飄逸瀟洒,讓人眼前一亮,身子微微的懸浮在大殿的半空當中,漫天的花瓣隨著他的舞隨風飄落,幽幽的桃花清香彌散在大殿內,融合了酒香。這一副美景,讓人驚艷。
「雲伴月,玟初,玉無情,拜見皇上!」三個人走了進來,目光第一眼都看向風雲輕。清潤的聲音接連的響起。
風雲輕就跟沒聽見一般,依然閉著眼睛。
「既然如此,第三局伴月公子勝!」老皇帝再次開口。
沐千嬌緊隨其後,和楚卿露是同色系的衣著,輕紗明裝,柔美中透著英氣。一柔一剛,兩個人一出現,讓大殿內眾人的眼睛皆是一亮。
風雲輕繼續的搖頭:「不看,沒興趣!」
風雲輕不理會眾人似乎看白痴的眼光看著她,一直看著老皇帝的眼睛繼續道:「要知道,如果贏了,那是我自己的努力,今日您老人家官大壓三級,我是被逼無奈。沒有好處的事兒,我不幹!現在就帶雨燼走,不用您指婚了也可以。我可以將我家在雲城泡小老婆的老頭子找回來給我主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一樣被認可的。就算不認可,我風雲輕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也不在乎那些俗世眼光。」眾人皆是神色各異的看著風雲輕。老皇帝老眼深邃:「那你想要什麼?」
大殿內再無一人出來,老皇帝點點頭:「香殘公子勝!」
轉而拿起玟初的,殺氣,漫天的殺氣。拿起柳香殘的,聞到一陣幽幽的桃花香,字裡行間,處處飄逸如風。拿起楚昭顏的,艱辛滿腹,無奈滄桑。拿起楚緣夕的,除了憤怒,還是憤怒。拿起玉無情的,看了半響,只是兩個字漂亮。
「世子!我南陽的王師御弟。此局不能在推脫了!」老皇帝看著藍笑傾開口。
梅如雪和柳香殘就跟沒有聽到一般,棋盤只是轉眼間便一個樣子接著一個樣子的換,兩個人依然運指如飛,似乎世間萬物只剩下這個棋盤。
風雲輕看著那句話,心裏狠狠的抽了抽,一股鑽心的疼痛蔓延,不敢再看雲伴月的神色,抬步走下了書台。白衣如水,明珠如晝,她的身上籠罩了一絲陰暗。
「皇上,我沒說放棄!」風雲輕立即開口,閉著的眼睛睜開,看著老皇帝,如水的眸子一片珠明璀璨。
「七丫頭!你不會睡著了吧?」老皇帝看著風雲輕,見她不動,再次開口:「你要沉默放棄,那朕就下旨,將雨燼公子送去清音寺了。」
「過來看看吧!」天辰轉頭看著風雲輕。同樣一雙洞徹世事的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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