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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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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奪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奪冠

「那蘭兒丫頭呢!她口口伺候你飲食起居,怎麼就沒發現你有潔癖?」風輕煙還是不甘心就這樣的吞下這口氣。她想當眾的揭穿風雲輕故意讓她這個姐姐難堪的把戲。
梅如雪死死的看著風雲輕的小臉,相識十年,這個女人居然隱藏的如此之深。他只知道她會的東西很多,但自命清高的他從來不會看在眼裡,只覺得這個女人無情的境界才是最高。今日卻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就是為了今日潛龍出水。
有艷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柳香殘一雙桃花目顯出簌簌火花,看著風雲輕的手,有朝一日,他定要讓這個女人,這雙手給他也彈一曲。
風雲輕的窘迫算是過去,然後小臉依然熏紅的看向柳香殘,只見柳香殘一雙桃花眼簌簌桃花滿地的看著她,微微蹙眉。
掌心的人兒,如珠至寶。
風雲輕的話驟然一出口,大殿內一時間再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像看瘋子一般的目光看著她。這風七小姐莫不是真的受了刺|激瘋了?十項貴冠,到此時還大言不慚的說贏,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高香一點點燃盡,還剩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五分之一……
眾人也是一愣,都看向風雲輕。藍笑傾,梅如雪,柳香殘,阮雲樓,玉無情,楚昭顏,楚緣夕幾人更是側耳細聽。雖然不承認,但是也是他們心底深處想要的一個答案。
「嗯!」雨燼臉一紅,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玟初也看著風雲輕,怔怔的看著,從來不知道她可以這樣的笑。這一刻,他發現他對風雲輕一點兒也不了解。不了解到他手中的這一局死棋似乎能在這個女人手裡起死回生一樣。但無一列外的,就是很痛。
老皇帝老眼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這丫頭居然認識離魂?
素手微微凝聚內力,漫天的雪花大片的飄飛而下,纏繞在兩個人的身側,轉頭看著那柱香要燃盡,輕聲道:「我下去,你自己能堅持一盞茶么?」
玉無情薄唇緊緊的抿著,袖中的手攥著,心中有柔情有痛。他以為一直只要能留在她的身邊便是最大的幸福,此刻卻想要更多。
「再拿去三位大師的身邊,讓三位大師都身手摸一下,給我借點兒靈氣來。這可是我的第一局。頭一炮怎麼也要打響的。」風雲輕繼續吩咐道。
藍笑傾苦笑了一下,心裏輕嘆一聲,雖然知道在風雲輕的身上每每都會有驚喜出現,可剛才那一刻,他心底還是不希望這驚喜再出現的。毫無疑問,他也想她輸。
「大姐放心吧!我也捨不得你的。」風雲輕嬌顏含笑,如水的白衣,長裙拖地,搖曳多姿,緩步走到風輕煙的面前娉婷而立。先前二人不站在一起到不覺得相差太多,此時風輕煙和風雲輕站在一起,眾人才覺得兩個人相差了一個春天一個秋天。
「差不多!」風雲輕漫不經心的看了梅如雪陰沉的眸子一眼。這一雙墨玉色的眸子就算陰的下雨,別人也會認為他雅而已。雪公子雅若王侯的風采可是傾盡天下的。
杯中酒的賦啊……風雲輕嘴角扯動,輕輕的笑了。這一局似乎就是為她準備的一樣,這個世界所說的賦其實和中國古代的賦不同,它的形式就如唐代的樂府詩。那麼李白的《將進酒》便可以了。
「好一個與爾同銷萬古愁!」天星同樣大讚道。
老皇帝老眼閃過一絲暖色和朦朧之色,徳貴妃凌厲的鳳目也閃過飄渺和年輕時候桃花樹下看見那一抹頸長身影時的溫柔。
風雲輕沒忘了雨燼身上的傷。雨燼笑著點點頭:「嗯!」
「今日觀此奇景,三生有幸!」天星也大笑。
風雲輕笑看著雨燼,雨燼的臉色熏紅,抬眼不好意思的看了風雲輕一眼,但也沒拿出來,眾人都可惜的看著被雨燼收進懷裡的筆墨。恨不得過來搶走。
風雲輕輕輕一笑,嬌顏綻開,雨燼也同樣溫柔淺笑,美艷不可方物。在兩張傾國傾城的笑顏下,風雲輕這一炮算是打響了!
梅如雪同樣指尖發白,骨節都攥出了青筋。這個女人那坐姿,那氣定神閑的姿態,臉上那自信而明媚的笑,一瞬間,他忽然有些不能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這個女人今日會輸。而是相反的,他的心被疼痛覆蓋,又慌亂不堪。心裏恨到了極致。因為相識十年,那笑顏從來就沒有為他展現過一次。
風雲輕靜站不動,眸光掃過大殿的眾人,每個人的眼睛都是一臉期盼的看著她,想看看雪公子如此一副冠絕天下的畫,可還有誰能出其右者。
「是!七小姐!」那個宮女立即的拿著琴下去了。
風雲輕淺笑的轉過頭,看著一旁的宮女,輕柔如風的聲音吩咐道:「將這把離魂琴好好的拿去擦擦,我有潔癖,不願用別人碰過的東西,那樣會影響我發揮的。」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言而落,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清泠的聲音拉了一個長長的尾音,眸光看了藍笑傾一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輕輕一甩袖,杯子無聲的落在了藍笑傾面前的桌子上。
說完拉著雨燼走下了台。雲伴月的一張淡雅的臉瞬間就青了。
嘴角抽了抽,風雲輕看著柳香殘一臉桃花的樣子,不屑的撇撇嘴:「我看你認輸還差不多!」
雨燼只是靜然的站在中間,看著風雲輕的舞,白衣舞動帶起的風揚起他如墨的青絲長發,一身紅衣的人兒美艷風華。
「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如何?」
雨燼心中的冰封在此刻忽然全部的退去,心海溢滿滿滿的溫柔和柔情。這個女子,能何其有幸?得她此曲!今生風雨,凡塵災難,他何以為懼?從今以後,他不再是影,不再是無名,只是風雨燼。
藍笑傾也不由蹙眉疑惑的看著風雲輕,有的人已經開始為風雲輕和雨燼嘆息了。老皇帝忍不住開口:「七丫頭!你再不動筆,香可就要燃盡了,你也就輸了。難道要我們看這幅白紙么?」
「我知道啦!不用您老人家提醒!」風雲輕對著老皇帝翻了個白眼。她如今被這老頭子逼得什麼都暴露了,還怕他何來?隱藏個屁啊!
藍笑傾雲淡風輕的容顏幾乎沒有一絲顏色了。此刻,他忽然知道他身上的重擔和負累相較於這個女子和這一曲,太輕!
風雲輕前世特意的學了幾年的舞,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加以此時又有絕頂輕功,便更能舞出此舞的神與魂。只是這一曲,便將大殿內所有人的心魂都勾跑了。
MGD!風雲輕https://m.hetubook.com.com一揮長袖捂住了臉。她說的是真話啊!
似乎被雷劈了一般,藍笑傾,梅如雪,雲伴月,阮雲樓,柳香殘,楚昭顏,楚緣夕,玉無情幾個人的身子齊齊的僵硬了。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那你開始吧!」雲伴月一雙鳳目冰冷的看著風雲輕。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會傷他!他如今都已經遍體鱗傷,鮮血流盡,看她還能再如何的傷他!
「回七小姐,是明月為題的詩詞,是雪公子的台!」陳公公立即道。
「好詩!亦是好字!」天辰和天極兩雙老眼也是激動之色。
風雲輕不再理會他,轉頭看了雨燼一眼,然後眸光閃過一絲狡黠,清了清嗓子:「陳公公,擺一副和雪公子一樣的畫卷掛在大殿的圓柱兩端。」
「下一局!」老皇帝眸光掃視了大殿一圈,只見眾人都嘆服的看著風雲輕,老眼閃過一抹深邃,再次開口。
風雲輕嘴角抽了抽,終於的抬起頭,看著玟初:「你認為你此局便是天下第一局么?我便真的解不了?」
阮雲樓看著風雲輕的笑臉,腦中響起昔年斷魂崖的一幕,那個女孩明亮的笑,就像一團太陽,她的笑顏能照亮整個世界一般。但他還是棄了那太陽……後悔么?不,只是痛,痛到不能自己。
這麼美的人要去常伴青燈古佛的話……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捨不得的神色。
「好一個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極大讚道。
「他就值得你如此?」梅如雪繼續陰沉的道。
「柳香殘!我可是贏了你!」風雲輕清泠的聲音拉回了眾人的思緒。
「不知悔改!」梅如雪恨聲罵了風雲輕一句,然後開始靜然站立,等著那香燭燃盡。其實他的心裏也在奇怪,以她對這個女人的了解,那絕對是認準一條道走到黑的主。根本就不會認輸的。可直到半柱香燃盡也不見她動筆,不由得緊蹙眉頭看著那幅被她高高掛在大樑兩端的壁畫。
風雲輕忽然感覺今夜的月亮是那麼美,雖然七夕節是看不見月亮的。
說完頭抬步走下了棋台,白衣俊挺的身影,清雅高潔,萬千女子依戀的目光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鸞鳳殿,只是片刻,便消失了身影。余留下一片清寒和一種無言的傷。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徳貴妃的一張臉不停的變幻著神色,此時有喜又有憂。喜的是風府能出此女子,她作為從風府出來的姑奶奶臉上也有光,若是她真的都能贏了,娶了雨燼,斷了夕兒的心思也好,但一看到楚緣夕盯著風雲輕的樣子,又更是擔心,這樣的女子,天下哪個男人會能不喜歡?
「如此筆墨,天下之最當如是!」藍笑傾緩緩開口,雲淡風輕的聲音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輕顫。
「第三局書法,第五局詩,連勝!」老皇帝緩和了一下情緒,緩緩開口。
風雲輕將手從琴案上緩緩拿下,看著雨燼眸中的溫柔,淺淺而笑,溫柔似乎,不理會眾人的問話,聲音輕柔:「喜歡么?」
大殿內的眾人都痴迷驚嘆的看著。在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死雨燼。
「時間竟然還有如此棋局,真是污了我等雙眼。今日大開眼界了!」天辰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玟初的那一招被風雲輕隱匿於無形的琴心劍,看著那局棋,讚歎道。
風雲輕如水的眸子不再看眾人一眼,十指輕輕碰觸,一曲鳳求凰從指尖流瀉而出,她揚起小臉,微微的偏著頭,溫柔的目光看著在她身畔的雨燼,青絲在肩頭披灑而下,月明珠照耀下的白衣月華如水。
雖然僅是一霎那風雲輕便洋溢著笑臉離開了雨燼的唇瓣,但足夠大殿內的眾人看的清清楚楚。她當著千人的面吻了雨燼。但這一刻,人們不覺得齷齪,只覺得美和震撼。還有不少的歡呼聲響起。
風雲輕的小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怎麼說這種盜用人家的事兒也不光彩。不過一個時空之隔,李白咋也不能出現這裏揭穿她吧!眸光掃視了大殿一圈,無人站起來,風雲輕閉了一下眼睛,阿彌陀佛!
整個大殿寂靜無聲。風雲輕這一手瀟洒到了極致。轉眸看著阮雲樓一笑,聲音細弱蚊蠅:「雲哥哥!我贏了!」
風雲輕再次的抽了抽嘴角,白了他一眼:「憑什麼要跳給你看,要跳也是跳給我的雨燼看!」
雨燼一愣,抬頭,就看見風雲輕紅撲撲不好意思的小臉,此時更顯得靈動至極。便對著她淺淺一笑:「我相信是你做的。」
「第二局!」老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
風雲輕猛的鬆手,飛身而下。這一上一下不過是轉眼間的事兒。腳尖沾地,香燃盡最後一點兒香灰。風雲輕緩緩轉身,只見眾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雨燼和漫天的雪花,是真的。無論男女,滿眼痴迷。
「到底是不是痴人說夢,你看結果不就知道了!」風雲輕挑眉看著梅如雪。
「丫頭!你也別得意的太早!下面好友好幾局呢!」老皇帝開口。
梅如雪幾人也同藍笑傾一眼,血液在那一瞬間就凝固了。雨燼,他何德何能,值得這個女人如此?心中皆是湧上不甘。
贏了再說不就晚了?風雲輕不為所動,看著老皇帝:「全憑皇上一句話的事兒,雲輕實在是不想負累加身。我只想和雨燼舉杯品茗,琴瑟望月,看庭前花開花落,觀簾外雲捲雲舒。至於其它的嘛……我可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阮雲樓緊緊的抿著嘴角,雲伴月也陰著一張臉,毫無疑問,這個女人這一局又贏了。畫是死物,哪如這一副美景。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雨燼這一副皮囊也是有用處的。
霓裳羽衣舞,舞盡仙姿百態!
雖然是雨燼的身子受了重傷,但是風雲輕此時的武功,她的身子對於雨燼來說就如輕的捧了一杯茶。眸光溫柔似水的看著她掌心裏的風雲輕。
再不發一言,風雲輕撤回手,將纖纖十指放在琴上,素手調試琴弦,一個清冷如水的音符流瀉出指尖,只是這一個音符,風輕煙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在座眾人有懂琴的都知道這絕對是一個琴中高手。
藍笑傾感覺一股力直直的衝著他手中的杯子,緩緩的抬頭,看到風雲輕淡然的小臉,不由自主的心一陣抽痛,杯子緩緩鬆開手,轉眼間便落在在風雲輕的面前。
此一舉動,大大的俘獲了人心,除了那幾個和風雲輕關係密切的男人,再就是像王凌然、風輕煙,楚卿露,沐千嬌等知道風雲輕本性的人,都覺得這個女人真是一個禍害。最好去常伴青燈古佛。
「下一局是什麼?」風雲輕回頭看著陳公公。
風輕煙的美,端莊如木偶,沒有一絲生氣,而整個人還有陰暗的感覺。風雲輕責不同,在她的身上似乎像是被和-圖-書籠罩了光環一樣,輕靈,純然,絕美,飄逸,洒脫,清華……於一身。她的美有一種顫動人心靈的東西,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一刻,她就差給天上的所有神仙都感謝了個遍。再度的睜開眼睛,雨燼目光溫柔的看著她。風雲輕嘴角抽了抽,實在不能再昧著良心的傳音入密在雨燼的耳邊道:「別這麼看著我,不是我做的。你再這麼樣看著我,我會臉紅的。」
柳香殘的眼睛再次一亮的看著風雲輕,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著,這個女人,他一定不能讓她跑了。楚昭顏,楚緣夕,玉無情三人心裏也同前面幾人一樣,一時間複雜難辨。
風雲輕點點頭,也不用面巾擦手,便輕輕的素手一抖,水珠順著白皙凝脂的十指滑落,她緩緩的轉過身,坐到琴案前,眼波流轉,將眾人又看了一圈,然後對著雨燼招招手,聲音輕柔清泠:「雨燼!過來我身邊聽!這一曲是給你的。」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引起整個事件的主角,只見雨燼安靜的坐著,青絲如墨,紅衣如火,整個人坐在那裡,不用做什麼,便是一朵浴火重生的雪蓮,美的風華絕代,天地失色。
「情入骨,字風卷游龍。好!」老皇帝也是大叫了一聲。
藍笑傾如玉的手指節發白,不由自主的攥住了長袖,鑽心的痛此時卻讓他的頭腦更能清醒,清醒到居然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風雲輕小臉上洋溢著的明艷嬌美的笑。不是因為他。認清這一點,他忽然覺得終此一生,他怕是再也不能擁有她如此的笑顏。
心中又驚又怒,這個混蛋是找死么?這個時候用琴心劍。怕別人認不出來他是琴公子的後人么?玟初猛的驚醒,頓時怔怔的看著風雲輕,半響,眸光瞥了風雲輕身邊一直安靜而立的雨燼一眼,溫潤的聲音染上一抹陰沉的味道:「玟初解不了此局!」
風輕煙實在不想被迷惑,但還是被迷惑了,腦中閃過第一次見雲伴月的情景,一襲白衣,公子如玉,翩翩風采,風姿卓然。那一刻,御筆親賜南陽第一公子,她的一顆心便淪陷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到頭來,三載的時間,她只是看到了雲伴月對風雲輕那句情傷入骨的話『明月照丹心,三載如夢。無迴腸斷君如露,不枕而兮。』
說完看了一眼那快燃盡的香,伸出手臂攬起雨燼的腰肢,足尖輕點,飛身而起,眾人只覺眼前一道紅影白影一閃,再定睛一看,雨燼和風雲輕已經掛在了那副白色的捲軸上。
雲伴月的身子猛的一顫,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看著風雲輕運筆游龍,狂卷如風,這樣的字,張揚到了極致,狂放到了極致。較之反觀,他的字,卻如此顯得被束手束腳。
「好詞!」天極、天辰、天星同時開口。
雨燼終於明白了風雲輕的意思,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然後輕笑出聲。很自然,很美……抒發內心的笑,便是一種美到了極致的笑,再配上他的臉和一身紅衣,這一刻的風華,風雲輕覺得美極了。勝過萬千的畫。
這才是一局真正的無解之局。反之亦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風雲輕笑的歡快,看著玟初:「你能解么?」
「投機取巧!」老皇帝看著那幅畫和雨燼還有漫天的雪花,眸光掃見幾位公子陰沉的臉,老眼也是深深的笑意,威嚴的聲音響起:「不過念在你一番苦心。此局……勝!」
藍笑傾也看著風雲輕,四目相對,兩雙眸子皆是一片濃濃的迷霧,濃的化不開。半響,風雲輕淡淡的移開視線,不看藍笑傾,清泠的聲音緩緩開口。
離魂再次的擺到了琴案上,宮女恭敬的聲音響起:「七小姐!準備好了!」
玟初心中布滿黯然,這一生他是否再也沒有機會了……楚昭顏端起酒杯,將杯酒一飲而盡。他寧願今日一直都是醉著的。不曾清醒。
梅如雪一張臉更沉了,死死的看了風雲輕和雨燼牽著的手一眼,抬步走回了座位,清潤的聲音不難聽出的陰沉:「如雪甘拜下風!」
「女人!你以為你就能贏么?」梅如雪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沉怒的看著風雲輕:「別痴人說夢!」
「你這丫頭!好!朕今日答應你!」老皇帝立即伸手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發出清脆的響聲,板上釘釘:「開始吧!」
「三位大師可聽清楚了?」風雲輕轉頭看著天極、天辰、天星三個老頭。
「奇妙無窮!」天辰也大笑道。
「不錯!的確好棋局!」天極和天星一同開口。同樣看著那棋局。覺得無比的妙。此時才是真正的一個字也動不了了。
風雲輕舞的盡興,看不清眾人的臉色,一舞盡,香汗變成了羽毛,輕輕灑落。她飄然落地。大殿內的眾人久久不能言。
聞言,雨燼微微低著的頭慢慢的抬起,看著風雲輕,一雙眸子波光瀲灧。半響,緩緩的點了點頭,站起身,緩緩抬步向著琴台走來,一舉手一投足,清華優雅,儀態翩然。
楚昭顏醉眼朦朧中,覺得再喝千杯也依然會很清醒。清醒到此刻他已經就那樣的認為她贏了。這個女人,相觸時日,他依然看不透她。明明是多情,此時偏偏讓人覺得時間千萬人,她最無情。
「唔,我一點兒把握也沒有。不過要是在座的兄弟姐妹們都捨不得我和雨燼這麼好的皮囊去褻瀆佛祖的話。我覺得大家還是期盼我贏的好。」風雲輕微微蹙眉,然後輕輕一笑,如水蓮花盛開,傾國傾城。此一瞬間的美艷風華,不輸于雨燼。
梅如雪聞言,忽然死死的看著風雲輕,一陣冰冷陰沉的風向著風雲輕掃來,不,確切說是向著雨燼掃來。聲音冷入骨髓。
「這一曲叫……鳳求凰!」風雲輕目光不離雨燼,看見這張近在咫尺的容顏上掛著讓她驚艷的笑,忽然覺得這一刻她是幸福的,或者以後也可以選擇這種幸福。雨燼便是她的整個春天。
「哈哈!好!此乃天下獨一無二了!」天極大笑,花白的鬍子一顫一顫的。
雲伴月喃喃出聲,此曲為鳳求凰,可惜不是給他的……
「好!」老皇帝大叫了一個好字。一雙老眼精光激動的看著風雲輕:「好一個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好一個口口口口口口口,千金散盡還復來!好一個與爾同銷萬古愁啊!」
「清水洗手!」風雲輕擺的架子到挺大,一個小宮女將早就準備的清水端了過來,她伸出纖纖十指,掬了清水便洗了起來,而且洗的尤為認真仔細。
「好!」風雲輕一直拉著雨燼的手不鬆開,另一隻手如玉的指尖輕挑,筆沾染了墨,淋灑在宣紙上,素顏靜然,如水的眸子明鏡如珠玉。瀟洒如風的狂草揮灑而落。
唇瓣上傳來輕柔綿軟的感覺,雨燼如遭電擊,整個人瞬間僵硬,有些蒼白的和_圖_書臉色瞬間染上了一層紅霞。長長的睫毛不停的輕顫著,那一霎那的感覺,靈魂似乎不屬於自己的了。
朱唇輕啟,清泠如珍珠落玉盤的清澈聲音響起,纏綿多情,情濃入骨。
「情之所鍾,生死可棄。」風雲輕搖搖頭,清泠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響徹每一個角落:「男人,脫了衣服還不都是一樣,長的再美的男人也只是一副皮囊而已。我喜歡雨燼,只是因為他是雨燼而已。」
「那你就解來給我看!」玟初死死的看著她。
楚緣夕手中青筋攥出,一張臉已然變成黑色。
用一句盜不廉恥的話來說,風雲輕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心態,理所當然,笑顏如花的開口:「不用筆墨了!我就此時念給大家聽!」
「是呢!大姐天天忙著進宮孝順姑姑,自然顧不上在你身下我們這些妹妹們,不知道也是正常。這次不就知道了。」風雲輕笑看著她,配上她如此一張臉,笑顏綻開,更是人蓄無害。
柳香殘看著風雲輕臉上的笑,嘴角扯動,也輕輕的笑了,一雙桃花目滿是冰冷,十項貴冠……這個女人不死也要扒層皮,他就看她如何為了那個男人勝過自己的舞。
藍笑傾的僵硬著身子,全身的血液幾乎在這一瞬間凝固了,情之所鍾,生死可棄。他曾經也有過的。海棠苑的鴛鴦帳里,她曾經願意為他死,如今……是他傷了她的心……
嘴角再次的抽了抽,風雲輕慢慢的拉下擋著臉的袖子,對著老皇帝扯動嘴角,難看的笑了一個。這話完完全全的送給李白爺爺了。
風雲輕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的可以形容了,但偏偏她是淑女,是大家閨秀,就那麼一口氣的憋在心口也發作不得。只能勉強的笑道:「原來七妹還有這潔癖,倒是大姐不知道了。」
在觀風台的三個老頭子瞬間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那棋盤。若說剛才玟初那一局棋是死棋,那只是假死之棋。此一局才是真真正正的死棋。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而是早死早超生。
「這……」那小宮女看向皇上。
風雲輕看著玟初似乎要吃了她的目光,風雲輕扯了扯嘴角,笑的無害。拉著雨燼的手在玟初的對面站立,目光定在棋盤上,眾棋子圍攻一字,讓她看到了西楚霸王四面楚歌的情形。的確是一局死棋。
風雲輕聽到那個勝字,立即飛身上去,將雨燼攔腰抱了下來,在他有些發白的唇瓣印上一吻,輕聲道:「辛苦了!」
緩緩落筆,天星老人激動的站起身,大叫道:「好字!」
看見玟初不敢置信的看著棋盤,風雲輕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雨燼也是不敢置信的看著棋盤,藍笑傾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帘,梅如雪鳳目微微眯起,眸中一片冰冷。雲伴月、柳香殘、阮雲樓以及其他幾人,不知道何時都已經圍在了棋台的四周,最後皆是死死的看了風雲輕一眼,甩袖回了座位。
風雲輕抬眼皮白了梅如雪一眼,傳音入密:「輸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風雲輕莞爾一笑,拉著雨燼的手走向書台,看著雨燼戀戀不捨的看著那棋盤,笑道:「等回府!我擺給你看!一定要你看個夠!」
「不錯!」風雲輕點點頭。
風雲輕一愣,沒想到雲伴月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樣的話。不過的確是,這個男人先前都可以寫那樣無迴腸斷君如露,不枕而兮的話,還有什麼不敢說的。這個男人的身體里本身就有著瘋狂的毀滅一切的因子。
「哦?你就認為你一定會贏?」老皇帝看著風雲輕,老眼眸中蹦出精光萬丈。
柳香殘也不生氣,燦然一笑:「跳給誰看沒關係,只要你跳就成!你要不跳,我就當你認輸了,你要知道,我是很樂意你輸的。」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鳳求凰!好名字!」老皇帝大聲贊道。不用三位老頭子開口,便立即道:「此局七丫頭勝!」
風雲輕聽到藍笑傾的聲音,猛的轉過頭,四目相對,只是一瞬,藍笑傾便緊抿了唇瓣,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七丫頭!這是何曲?」老皇帝也激動的看著風雲輕,老眼盈淚。似乎看到了那讓他愛了一生也怨了一生的女子。
阮雲樓心中喃喃出聲,原來叫鳳求凰……他忽然想起自己那柄不知道何時被遺落了找不到的鳳血簫來,已經五年了,他找遍了天南海北,依然不見蹤影,是否早已經如斷魂崖那個人兒一般,被化為了塵埃。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那三個元老看到小宮女拿過來的琴,都神色肅然的身手摸了一下。本來大殿內的眾人還覺得風雲輕此舉荒唐,但此時看著那三位大師的肅然神色,便都在心中疑惑,這七小姐從不聞一曲傳出,如今真的能沾染靈氣一舉奪冠?
一紅衣,一白衣,兩個人兒,溫柔對望。大殿內眾人消無聲息。都驚異於沒有聽過的曲子。藍笑傾怔怔的看著風雲輕的指尖,指尖上的晶瑩豆蔻似乎是他心底的淚。腦中只剩下那日鴛鴦帳里刻骨的纏綿,一顆心再也不受控制的輕顫起來。
眾人都再次睜大眼睛看著風雲輕,只見滿大殿內似乎所有人都消失了,就剩下那一抹舞動的白影,她圍繞在一抹紅影的身邊,翩翩舞動。飄然轉旋迴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手后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煙蛾斂略不勝態,風袖低昂如有情。上元點鬟招萼綠,王母揮袂別飛瓊。
雲伴月早就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看著風雲輕和雨燼走上了書台,一白衣一紅衣相攜的身影是那樣的和諧,他的眼睛忽然很痛,將頭微微的偏了一寸,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眸中的神色,冷硬的開口:「你只為他,便如此傷我心。只因為他有一副好皮囊么?」
大殿內寂靜無聲。藍笑傾再次的輕嘆一聲,這個人兒,如何讓人不愛?她不止是他的劫……
「將手伸出來!」風雲輕的聲音輕飄飄的吹散在雨燼的耳畔。
雲伴月死死的看著風雲輕,這個女人這樣的笑,居然這樣的笑,而且還不是給他……只有自己知道,他如今淡然的面色下,是想摧毀這裏的一切,包括那個對別的男人笑的溫柔的女人。袖中的手十指纏繞成一根黑線,細細的黑線,半響,終是壓下了,黑線退去……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不由得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風雲輕,風雲輕衝著雨燼柔柔一笑:「喂!配合點兒!這一局可就看你的了!能把他們都電暈了,我們便贏了!」
「下一局!」老皇帝似乎平穩了一下心緒,對著陳公公擺擺手。
玟初站在桌前,鳳目死死的看著風雲輕和雨燼相攜在一起的手。身體里都留著鳳氏的血脈,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知道風雲輕在陣法上定不輸於他。但是他還是不相信她能解的了這一局死局。
「七小姐,下一局是舞,香殘公子的台!」陳公公對著風雲輕躬身道。
纏綿的音符緩緩終止,但依然餘音裊裊,眾人都回不過味來,沉浸在美好的畫面里。這一曲,在今日,七夕節,姻緣會,忽然應時應景也應人。
「嗯!」風雲輕點點頭,轉身看著藍笑傾。
「以杯中酒賦一首!是雲樓公子的台!」陳公公看著風雲輕,立即恭敬的開口。
但是眾人看著她偏偏還就相信,因為七小姐的名聲在那呢!她喜歡美男子,除了身邊有一個貼身的丫鬟伺候外,還真知道藏嬌閣千人,就沒再多一個雌的。
風輕煙剛坐到位置上,聽見風雲輕的話,頓時感覺心血上涌。一雙眸子噴火的看向風雲輕,只見她又繼續補充道:「男人的不怕,就怕女人的。所以其他的不用了。就這把琴擦洗乾淨就好了!」
「女人,你瘋了么?」梅如雪嘴角抖動,用傳音入密,清晰陰沉的聲音想在秦茗玥的耳邊。
阮雲樓、柳香殘、雲伴月、玟初、玉無情、楚昭顏、楚緣夕……還有大殿上的所有人這一刻都被這琴聲和歌聲給迷惑了。三位元老老眼瞬間的蹦出精光和激動之色。三人對望一眼,皆是閃過此曲只聞仙音的感覺。
幾人話落,大殿里再無人言語。梅如雪則是死死的看著風雲輕。這個女人……她該死!忽然覺得相識十年僅僅是一個笑話。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七小姐!琴擦拭好了!」那個閑錢的小宮女走了過來。
藍笑傾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眸子已經淡的再也沒有一分顏色。
精緻的容顏瞬間的染上了熏紅,雨燼輕輕的點點頭。
眨了眨眼睛,風雲輕看著雲伴月,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那又如何?反正我一下子給你這兩局挑了!」
風雲輕轉眸,看著梅如雪:「死狐狸,你有話可說么?」
風輕煙抬步走了下去。怕再待下去她會控制不住的去撓花了風雲輕的那一張笑臉。雖然很想快些坐到位置上去,但依然一個小碎步一個小碎步的慢慢淑女的走著。
王凌然腦中想起了在梅花樹下第一次看到阮雲樓時的情景,但是轉眼間便模糊了,眼前清晰的映出楚昭顏八拜丞相府。不由自主的伸手露開自己的手腕,那裡有一個淡淡的粉色傷疤,是她大婚之日割腕自殺的證據。轉頭看楚昭顏視線一直看著風雲輕,此時卻是悔不當初。
「如何?解不了的話,就滾回去!」玟初半絲也不客氣。如果此時要不是場合不對的話,他絕對毫不客氣的對著風雲輕揮出琴心劍,恨不得萬箭穿心扎死她。居然還帶著別的男人來他的面前。
老皇帝自然清清楚楚的接收到了風雲輕的白眼,麵皮抽搐了一下,緩緩開口道:「下一局!」
「那是因為蘭兒和我從小一起長大。除了她,我都是受不了別的女人的。」風雲輕立即道。說瞎話也不打草稿的。
「嗯!好字!」雨燼點點頭。伸手拿起桌上的字,如玉的手指慢慢的捲起來,像是珍惜一件珍寶,動作優雅迷人,轉眼間便收進了自己的懷裡。
楚緣夕心中的怒意就那樣的消退了,不知道自己何時就愛上了這個女人,她其實是有心的,只不過沒用在他的身上而已。
「別得意的太早!」雲伴月恨恨的看了雨燼一眼,那意思也想搶過來,轉頭對著風雲輕道。
「嗯!」三位老頭齊齊含笑的捋著鬍鬚點了點頭,三雙老眼看著風雲輕的笑臉,齊齊的涌動上一抹光。
「既然今口口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哪一局又如何能少的了你!走!」風雲輕緩緩的站起身,伸手拉過雨燼的手,指尖相觸,一片溫暖融融之意。聲音清泠如水。
雨燼看著風雲輕,嘴角扯動,柔柔的笑了。然後緩緩伸手,將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了風雲輕的手上,藉著她的力,抬步上了琴台。站在了她的身邊。
可是香燭一點點燃著,風雲輕依然一動不動。梅如雪的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女人!你認輸了么?」
「有大姐這句話!小妹定不負所望!」風雲輕淺淺而笑,眉眼都笑開了,笑顏深深。
眾人一愣。大殿內的歡呼聲退去,都期盼的看著她。
風輕煙一張臉已經青了,王凌然不敢置信的看著風雲輕,楚卿露更是不敢置信,她這樣無恥的女人怎麼能寫出這樣的字?沐千嬌則是淡淡的看著風雲輕,這一刻她忽然的佩服這個女人,也許從很早以前便佩服了。鳳塵兒,天下間何事兒她能做不出來?她還真不知道。
風雲輕心裏好笑,小臉上便也真正的笑顏如花。看在梅如雪的眼裡,恨不得上前來掐死他,壓下心中的惱恨,梅如雪緩緩站起身,當前一步的上了畫台,居高臨下的看著拉著雨燼的手緩步走上台的風雲輕。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余悲。」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口口口口口口口,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認輸不?」柳香殘看著風雲輕,問的很是直接:「你要輸了,也別出家了,就嫁給我!」
「既然不認輸,那麼你便跳給我看!」柳香殘看著風雲輕。一雙桃花目閃閃發光,看著風雲輕,就像是看一個寶藏。
「此舞足以驚嘆天下!」天極、天辰、天星三個老頭幾乎同時開口。
「是,七小姐!」陳公公立即應聲。一擺手,轉眼間便準備妥當,尖著嗓子道:「一炷香!燃香!」
楚卿露腦中想起了梅如雪淡雅含笑的笑臉,努力的想她和雪哥哥在一起的畫面,可是想了半天,什麼也想不起來,只是一張溫柔深邃的笑臉。
風雲輕轉頭笑看著雨燼:「我又贏了!」
風雲輕的手輕握著雨燼的手,在寬大的衣袖裡兩個手心想貼,她將自己的內息緩緩的注入雨燼的身體內,只是片刻,雨燼的氣息便不再那麼凌亂,衝著風雲輕點點頭。
修長的指尖伸出,風雲輕伸手握住了杯子,看著杯中的美酒飄香,清泠的聲音開口,響徹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梅如雪有那麼一瞬忽然起身,想拉了風雲輕就走,他知道她一直想要的是什麼,鮮衣怒馬,仗劍江湖,遊戲風塵,風月無邊……但又轉眼間便坐了回hetubook•com.com去,任心中疼痛蔓延,他不能!
久久凝視棋盤不語。雨燼也隨著風雲輕看著棋盤,嘆息出聲,這樣的棋局,天下至此一局,根本無解。他不由轉頭看著風雲輕。只見她小臉一片凝然。
即使今日輸了,人們心中記住的只是風七小姐為愛痴狂,傾慕天下第一美人雨燼,老皇帝徒留一個棒打鴛鴦的罵名。風雲輕和雨燼,只此一曲,便足足可以深深的刻印在人們的心底。
「嗯!」雨燼點點頭,指尖相融處,他的心一波一波的似浪打水紋,輕輕顫慄。
風雲輕深吸了一口氣,白了柳香殘一眼,轉眸衝著雨燼嫣然一笑,然後白衣舞動,足尖輕點,身形飄然而起,緩緩的舞動起來。
雨燼聞言,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風雲輕足尖點地,身子輕輕的落在了雨燼的手上,便在他的手心舞了起來。
老皇帝老眼看著雨燼的背影,半響移開,眸光掃視了大殿一圈,緩緩開口:「小陳子!燃香!七丫頭,你開始吧!」
「呵!」風雲輕輕輕一笑,如珠欒玉翠,猛的一轉身,如水的眸子掃視了大殿內的所有人一眼,顧盼生輝,清泠柔軟的聲音開口:「自然不是!」
梅如雪的一張臉此時陰的要下雨了。這個女人為了這個男人,可真是不遺餘力啊……該死的!
鳳求凰……鳳求凰……
漫不經心的揮袖擦了擦額頭的上的汗,一股無形的風阻住了梅如雪陰寒的風,薄怒的聲音響起:「死狐狸,你重傷未愈,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此時還是規矩些好!」
「嗯!」柳香殘看著風雲輕,緩緩的點了點頭,聲音很輕:「贏了!」
風雲輕看著玟初離去,忽然想起十年前她搶他的一對連理枝的情形。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飄渺。心中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玉無情依然面無表情的坐著。忽然覺得她成也好,不成也好,今日風雲輕在世人的眼裡都將是個不一樣的女子。也許從今以後再無人談論風輕煙,只知道風雲輕。何況她身上有一種力量,告訴世人,她不會輸。
老皇帝話落,四周頓時的響起歡呼聲。都是為了風雲輕而祝賀。
玟初猛的抬頭,袖中的手毫無預兆的對著風雲輕使出琴心劍。風雲輕小臉一變,立即將玟初的琴心劍化于無形,同時大喝一聲:「你就算是毀了棋盤,也是我贏了!」
風輕煙眸光掃見眾人的神色,就連老皇帝和封貴妃都有些相信的看著風雲輕,便生生的憋了一口氣在心裡,不言語了。只能心裏恨恨的想著。這個下賤的小蹄子別得意,十項貴冠……看皇上就是故意的難為她,奪不來的話,她見鬼去吧!這樣一想,便好受了許多。
「好歌!好詞!好曲!丫頭,這是何曲?」天極老眼晶亮的看著風雲輕,打破了大殿內的無聲寂靜氣氛,不論是懂琴的還是不懂琴的,都期盼的看著風雲輕。
真龍棋局,運時勢而出!
風雲輕看著雨燼一步一步走來,她緩緩的遞出手,白皙修長的指甲不是那種鮮紅的豆蔻顏色,而且透明的水晶染色,晶瑩奪目,在纖纖十指上塗著,向一場新雨後的雨珠。
「第二局七丫頭勝了!好一局無解之棋!」老皇帝立即撫手大讚。洪亮的聲音響起:「第三局!」
「拿去!」老皇帝點點頭。老眼深邃的看著風雲輕。
風雲輕淺笑著輕施蓮步,和雨燼緩步的下了琴台,上了棋台。
風雲輕告訴世人,即便是成了鬼,她也要這隻鬼灰飛煙滅,煙消雲散。
「哦!」風雲輕點點頭,眸光瞟了梅如雪一眼,嘴角扯動,對著他陰沉如玉的臉笑了一下,忽然覺得她腦中那中華上下五千年的詩詞精華都是為她這一刻贏梅如雪這死狐狸而準備的。
風輕煙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但也無能為力。她根本就不相信風雲輕能彈出這樣的曲子。但是親眼所見,又不得不相信。
手指輕抬,眸光轉處對準的是藍笑傾手裡的酒杯,清音如風,不帶半分感情:「藍世子手中的酒杯可否借給雲輕一用!」
「哈哈,既然不認輸,那便開始吧!」老皇帝大笑了一聲,開口。
梅如雪的心猛的一震,再也不能再痛了……
「好!」風雲輕緩緩出手,眸光掃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的看著她,那三位老頭更是緊緊的盯著她的手,嘴角扯動,忽然一笑,水蓮綻開,如玉的手在棋盤上一晃,牽動一字,而動全局,棋盤瞬間的又變幻了一個樣子。
風雲輕如水的眸子掃視了大殿內的眾人一圈,略過藍笑傾的臉,梅如雪的臉,阮雲樓的臉,雲伴月的臉,柳香殘的臉,玉無情的臉,玟初的臉,楚昭顏的臉,楚緣夕的臉,王凌然,楚卿露,沐千嬌……幾乎將大殿所有人的神情都看了遍,最後對著雨燼綻開一抹溫柔的笑,將目光看向老皇帝。
「好一個口口口口口口口,千金散盡還復來!」天辰亦是大讚道。
風雲輕看著三個老頭,總覺得哪裡怪異,但也說不上來。便抬步一步一步緩步走下了觀風台。風輕煙一直就坐在琴案前,當風雲輕下來的時候,她美眸閃過不屑的神色,整了整衣擺,緩緩的站起身:「七妹,你可要好好的彈琴。大姐也捨不得你出家的。」
這話雖然露骨,雖然不屑於世俗,但是此時大殿千人,沒有一個人因為這句話而感到好笑,或鄙夷,都在為那句『情之所鍾,生死可棄。』所震撼。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哼!」梅如雪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就不相信這個女人的畫真能勝過他從出生至今,苦心孤詣二十年的造詣。
「七丫頭!你如今是在跟朕講條件?」老皇帝微微眯起一雙老眼看著風雲輕,半響,眸中深邃盡顯:「那你就等著贏了再說吧!」
「此局勝!」老皇帝老眼掃了一眼雨燼看著風雲輕溫柔的目光,轉眸掃了一圈大殿內的眾人,略過梅如雪,阮雲樓,雲伴月,柳香殘,玉無情,楚昭顏,楚緣夕……目光最後定在藍笑傾的身上,然後看著風雲輕,緩緩開口:「最後一局!你勝了藍世子,便贏了今天的十局,朕將下旨賜婚雨燼為你夫主!」
風輕煙也注意到眾人都射在風雲輕身上的視線,讚歎,痴迷,而那些人以前看著她的目光,如今都轉移到了風雲輕的身上,壓下心中的恨意,咬著牙,含著笑吐出幾個字:「那我祝七妹旗開得勝!」
阮雲樓僵硬的點點頭:「是,你……贏了!」
「別得意的太早!後面還有呢!」梅如雪冷冷的看了風雲輕一眼。
而雨燼一雙眸子瞬間璀璨的看著風雲輕,眼前只有她純然傾城的小臉,她說喜歡雨燼,只是因為他是雨燼而已。
大殿內再次的爆發出一片歡呼聲。這一刻,只覺得風雲輕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這樣的女子,天下何人不想追隨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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