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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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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退貨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退貨

「應了就好!」雲伴月點點頭。雖然是藍焰應的,但藍焰可是藍王府的第一影衛,手下的十二暗門都是藍焰在管,而且以藍王府的名義應了,就算藍笑傾不同意,等他救回他一命的時候,也絕對會遵守藍焰代他應下的承諾。藍焰在特定的時候,就等同於藍笑傾本人。
「那老奴就回宮復命了!」陳公公立即道。
「小姐,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蘭兒看著風雲輕,才發現她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神色頹然疲憊。這樣子的風雲輕從幾年前見過一回就再也沒見過了。不由想起剛才小李子的話,頓時睜大眼睛,轉頭看了一眼寒玉床上依然昏迷的雨燼,再看著風雲輕:「小姐,我聽小李子說你被賜婚了?而且還是枚公子和雨燼公子兩人?」
「伴月公子提出的什麼條件,藍世子不應承。而且也執意不用伴月公子診治了,看來很嚴重,有彌留之際的感覺,如今伴月公子已經回府了。」藍焰立即道。
蘭兒的聲音再無傳來,腳步聲走遠。
「和這寒玉床相比,是一樣的價值連城。」雨燼輕聲道。
「嗯!」小李子點點頭:「他代世子以藍王府的名義答應了!說世間任何事兒都沒有他家世子重要。」
京兆尹在別人的手裡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但是若在雨燼的手裡,那定是不一般。雨燼從小就被灌輸忠於南陽皇室的思想,即使被老皇帝和皇室當了棄子,骨子裡根深蒂固被種植的東西不會變化。所以定不會反骨去殺老皇帝報仇。
藍焰一直的跪在地上靜靜不動。整個身子籠罩在一團黑霧裡,濃濃的哀傷和飄渺的氣息彌散在他的四周,看了一眼風雲輕走遠的背影,沙啞的聲音再次開口:「請伴月公子施以援手,救回我家世子,藍王府定銘記大恩!」
「呵……」風雲輕輕笑了一聲,白|嫩的指尖輕輕的將一縷青絲撫到了耳後,繼續的抬步往相思閣走去。將大門口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隔絕在耳外。
「小姐,我們沒有查到什麼,十五年前的所有卷宗都被人給破壞掉了,撕的撕,毀的毀。」蘭兒對著風雲輕道。
「幾位夫人都回去吧!小姐剛回來累壞了。已經休息了。」蘭兒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風雲輕也緩緩的停住了腳步,看著玟初,他從半路上離開了宴席,想必如今也得到了老皇帝將梅如雪和雨燼指給她為平夫的消息。如今這是找自己興師問罪來了!
「一點翠認你為主,你便是我的一生良配。」玟初看著風雲輕,一雙鳳目冰層低下是執著如海。
好啊!這是老皇帝給她一個下馬威不成?還是這些小宮女真以為自己能混個寵愛加身,被雨燼一高興就收房了?風雲輕的小臉瞬間的陰了下來,看著小李子,聲音陰沉冰冷:「將這些人全部給皇上送回去,就說我說的,平安王府養不起這些大佛!退貨!」
「只要你不嫌棄我就行了!」風雲輕笑了一下,看著還剩下的半杯水:「還喝么?」
下面那些小太監又開始一一的做著介紹,完了之後便是那十個嬤嬤,風雲輕一直都仔細的聽著,直到最後的一個人結束。她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風雲輕向著窗外看了一眼,見子夜的身子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轉眼間便消失了身影,方向是西山三十里地外的九龍山。
回到相思閣,風雲輕飄然而落,相思閣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已經被小李子帶著人收拾了一新,除了院中的殘葉飄零之外,相思閣裏面的一應用具和陳列鋪設早已經購置齊全。風雲輕順著被挑開的帘子能清楚的看到裏面的一切。
藍焰似乎死死的咬牙猶豫了片刻,似乎是下狠心的點頭:「天下何事也不如我家世子的生命重要,此事藍焰待世子以藍王府的名義應了。還請伴月公子和我速去藍王府。」
「是!」小李子立即點頭,他如今是風府的大總管,自然不會親自跑腿,便對著幾個小廝一招手:「你們幾個人帶著人立即布了車駕,將這些人送去洗腳別院,不準有誤!」
風雲輕很耐心的聽著這些女子各自的姓名和工作。心裏一抽再抽,在每個女子的臉上都一一仔細的看過。很是認真。那些女子都一一的介紹完畢,都直著腰板站立,一個個身材窈窕,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我可以將它還給你!」風雲輕淡淡的道。
老皇帝難道是想要看著他們窩裡斗!或者是想讓以她、雨燼為中心,將南陽的江山攪得一團亂?那這樣對他和他的江山又有什麼好處呢?渾水摸魚?給太子楚昭顏清除一切障礙?坐享漁人之利?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伴月公子有何條件?只要藍王府可以辦得到的,定不容詞。」藍焰立即道。
一步一步,風雲輕走的不快不慢,心中一口一口的濁氣吐出,直到吐的再也沒有了,心情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低沉壓抑的背影才顯得輕鬆輕快了不少。
「若是不可能的話,那麼你就倒回去十年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我的連理枝和丟了的心。你能還回去,我保證終此一生不再想著你,找你。」玟初死死的看著風雲輕,眸中有恨惱,哀涼,還有深深的無可奈何。對自己的,也對風雲輕的。
「走吧!」風雲輕抬步往外走去。想著聖旨會說什麼。
「他們說了什麼?你剛才看見了么?」風雲輕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
風雲輕將手裡的杯子撤回,又扶著雨燼躺下,自己也順勢的坐在了床邊,手腕一抖,杯子無聲的落在了桌子上。回頭看著雨燼:「感覺好些了么?這個寒玉床有療傷的功效,對內傷很有效果。」
「小姐,我和子夜去了皇宮的史司院。」蘭兒立即神秘的道。
手中的手死死的攥著,只是片刻,回頭看著子夜,伸手入懷將風府家主的印信拿了出來扔給他:「你立即去九龍山天仙洞,找到那死老頭子,告訴他,讓他想盡一切辦法救藍笑傾,要是救不活人的話,這風府的家主之位誰愛當誰當!」
「楚昭顏他媽?」風雲輕一愣。
「我們……」蘭兒剛要開口,頓時回頭看著小李子,對著她擺擺手:「小李子,這裡有我呢!你忙別的去吧!」
「嗯!」風雲輕雙手拿過聖旨,聲音清泠:「雲輕代平安王接旨,謝吾皇聖恩!」
「公公慢走!」風雲輕對著小李子一擺手,小李子遞給了陳公公一大定銀子。
「什麼事兒?」風雲輕轉頭看向門外問道。
陳公公手裡拿著明黃的絹布,老身板挺的筆直的站在那裡。他的身後跟了一大群太監、宮女、嬤嬤,風雲輕看著那些人,長長的睫毛輕眨了一下,緩步走到了大門口。
「啊……」的一聲慘呼聲傳來,便再也沒音了。
風雲輕靜靜的站立,一雙眸子飄渺,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小李子和抱著雨燼的張彥就站在她的不遠處,兩個人誰也不敢打擾她。
「……」
「奴婢墨靈,奴婢墨蘭,奴婢墨菊,奴婢墨香……奴婢十人是給平安王下夜的。」一連十個女子各自報名。
那也是第一次她見藍笑傾,院外海棠盛開,屋內猶如冰窟,那麼大的火爐都融化不了他身上的寒冰,那個人兒就那樣的靠著靠枕半躺在床上看著她,身子如一個病人,如詩似畫的容顏,眉眼淡的沒有一分顏色,彷彿墜入天地間的冰精靈,不染一絲塵埃。
「嗯。」蘭兒點點頭:「史司院的所有卷宗我們都翻過了,發現獨獨沒有皇后的資料,哪怕是一丁半點。跟皇後有關的所有都被毀去了。」
風雲輕瞥了瞥嘴,輕輕的揮手,一陣冷風掃過,門緊緊的被關上。再次的閉上了眼睛,她也確實真的累了,什麼也不想,很快的便睡了過去。
「藍王府的大恩,我不稀罕!」雲伴月清冷的道。但俊秀的身子依然站立,並沒有離開。
想到這,緊張的心終於的鬆了幾分,輕吐了一口濁氣,感覺身後有一道目光定在她的背上,緩緩的轉過身,只見雨燼不知何時醒了,一雙美眸正靜靜的看著她。
「小姐,人都打發走了!」不大一會兒,蘭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藍王府有通天的本事,這一點不是難事,我只問結果。」雲伴月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道。
只要她家老頭子施以援手,藍笑傾的命肯定可以保住。雖然不知道如何救,但就是莫名的相信自家的老頭子一定有這個本事。
「嗯!」風雲輕點點頭,下夜啊……
「奴婢春梅,奴婢春草,奴婢春寒,奴婢春意……奴婢十人是給平安王更衣疊被暖床的。」又一連十個女子各自報名。
風雲輕閉著的眼睛第一時間睜開,看著子夜:「如何?」
「那你想如何?當初也是那一點翠飛到我手上想跟著我走的。我並沒有搶。」風雲輕蹙眉,立即道。
而最重要的一點,雨燼是他的夫主,而另一方面還有梅如雪也是她的夫主。梅如雪要推翻南陽的江山,必先推倒藍王府,此時又增加了一道屏障,就是雨燼和平安王府。這兩道屏障便成為梅如雪復國的莫大阻力。
風雲輕一愣,頓時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雨燼。前朝開國君主?君氏?梅如雪的祖父?那也就是說那是君氏的家傳寶物?
「嗯!」雨燼點點頭,抬眼看了風雲輕一眼,目光定在她扶著他的手上,聲音依然沙啞:「你的手又流血了!」
其次就是對她,她可以將他徹底的陳放在心底的一個看不見的角落,等待著時光流逝,歲月的洗禮之後,那個角落漸漸的變小,直至消失,藍笑傾三個字和那張如詩似畫的容顏被別的名字和一張臉代替。直至再也想不起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話說的果然不錯啊!雨燼這個平安王可謂是一朝榮華三千里,榮寵直上雲霄九萬里了啊!
「混蛋!」風雲輕恨恨的罵了一聲,抬步就忘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能的停住,如今她的手裡沒有玉雪蓮,醫術當m•hetubook•com.com初也是學了個半吊子。肯定救不回人。
「不可能!」風雲輕斷然開口。她如今有兩個平夫還不夠?這玟初還要湊熱鬧?開什麼玩笑!
「回稟王妃!皇上在奴婢們出宮時交代了,從今日起不離平安王身側侍候。」第一個宮女立即躬身,不卑不吭的開口。
這些按理來說可都是她未來的情敵啊!自然要好好的了解一番的。
「嗯!」風雲輕靜站不動,點點頭。
「是,主子!」小李子立即道。
「是,蘭兒姐姐!」小李子自然是知道蘭兒有什麼要和風雲輕說的話,便激靈的應了一聲走了出去,小身影不出片刻便走出了相思閣。
「你……醒啦?」風雲輕看著雨燼,估計是剛才她怒喝子夜的時候醒的,或者是更早,想他是影月首領,即便是受重傷昏迷,意志力也是比別人不知道強出多少倍?只是她沒發覺而已,不由得抿起了唇瓣,看著雨燼:「你什麼時候醒的?」
「這些都是皇上命奴才精挑細選出來賞給平安王的奴才們!七小姐也一併的接了吧!」陳公公揮袖一指身後那些躬身而立,站得筆直的宮女、太監、嬤嬤、粗使道。
「主子!」不知睡了多久,子夜有些急迫的聲音響起。
「嗯。是我用一隻綠煙石打造的玉步搖和玟初換回來的。」風雲輕點點頭道:「世間確實只此一個!要不我也不用費了兩年的心思,只為了要他的寒玉床了。」
雲伴月沉靜冰寒的眸子看著風雲輕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走遠,先前低沉陰暗的氣息漸漸的變得輕鬆明快,不由微微的蹙眉。
「主子?」小李子見風雲輕半響不動,立即出聲提醒。
「是,七小姐!」
風雲輕說完看著雨燼笑了一下。神情挺得意的。
玟初不回頭,怔怔的站著。許久,眸中的萬千神色褪去,忽然化為一聲深深的嘆息。足尖輕點,也消失了身影。
老皇帝這死老頭子真狠,看來無論如何,誰都能偷閑隱退,獨獨她沒有可能了。風雲輕揉揉額頭,看著陳公公手裡的聖旨有些咬牙切齒。面色不動聲色,她知道,這老太監此時可是正看著她的表情準備回去告訴老皇帝呢!
風雲輕心裏狠狠的抽了抽,果然有暖床的啊!「奴婢香兒,奴婢夢兒,奴婢柳兒,奴婢夢兒……奴婢十人是給平安王布置一日三餐的。」又一連十個女子各自報名。風雲輕點點頭。
如今被她拿來和玟初交換寒玉床了……
「嗯!」風雲輕點點頭,從雨燼的身上移開視線,看了子夜一眼,又看向蘭兒:「你們去哪裡了?」
雨燼的臉染上了一片熏然紅霞,長長的睫毛輕眨了一下,對著風雲輕搖搖頭:「不要了!」
風雲輕看著子夜的身影消失,在歌盡桃花子夜和鳳影的隱藏暗術是最好的。如今藍王府定是一團混亂,此時去小心謹慎不離得太近,不會被發現的。
「若是留疤了總是不好。」雨燼就著風雲輕的手,將杯子里的水喝了幾口,聲音清潤了些。
既然如此,她如今已有夫婿,和藍笑傾不再可能強求,她又何必自尋煩惱呢!當是那一場風花雪月的情事,忘了得了。
「別說是一座金山,就是十座金山也比不過藍笑傾的命!趕緊給我滾去!晚了就別回來了!」風雲輕薄怒的聲音頓時響起,一陣陰風掃過,將子夜的身子直接的給扔了出去。
風雲輕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敢肯定,不出半個時辰,她的相思閣門口絕對也和現在一樣的堆滿了人。因為事到如今,老頭子真正的將家主之位當著老皇帝和天下人的面傳給了她,而且她如今攥住了那些姐姐們的終身大事。況且梅如雪這個風府的家主和雨燼這個平安王為平夫,一夜之間,她又何嘗不是和那個杜芸一樣一躍龍門呢?
風雲輕閉著的眼睛不睜開,冷聲道:「子夜,你確定你還睡么?這裏不涼快,悔過崖比較涼快。」
雨燼看著風雲輕的笑,抿了抿唇角,緩緩開口:「那支綠煙石打造的玉步搖也叫鳳凰玉鳳釵。曾經三百多年以前,是前朝開國君主為其皇后親自七上玉雪天山尋得一小塊綠煙石,又遍尋天下能工巧匠打造而成,作為迎娶皇后的聘禮,價值連城。全天下也是只此一枚。」
暗嘆一聲,風雲輕點點頭,將目光再次的看向藍王府的方向,藍焰答應也是應當,說明藍笑傾確實是生命堪危了,如果換做是她,也會答應的。不過經此一生不見么……
「奴婢筍兒,奴婢鈴兒,奴婢可兒,奴婢……奴婢十人是給平安王購置衣物用具的。」又一連十個女子各自報名。風雲輕再次的點點頭。
風雲輕蹙眉,賜婚的旨意都下了,老皇帝還有什麼旨意?還有,這老皇帝不用睡覺么?身子骨倒是好得很,折騰了一夜還有精力。轉頭看向雨燼,雨燼一聽說聖旨,剛剛有些紅潤的臉色有些白。
「是!」小李子立即應聲。
風雲輕清清楚楚的看到玟初眼中的多種神m.hetubook.com.com色,感覺頭疼的厲害,聲音無奈而沙啞:「你別在逼我了好不好?難道你想要我橫劍自刎,你們才甘心么?」
「皇上的聖旨,命平安王接旨!」小李子立即道。
雨燼也笑了一下,不再言語。
風雲輕緊緊的抿著嘴角,怎麼能讓他看著藍笑傾死?她做不到!
「奴才懂。」小李子立即道。
「從你回來我就醒了!」雨燼輕聲道。聲音有些乾澀沙啞。
「主子!」外面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小李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子夜一愣,看著扔到手裡的小小印信,聽著風雲輕的話,睜大眼睛看著她:「主子,這可是一座金山啊!」
「老奴謝七小姐的賞!」陳公公笑眯眯的拿了銀子,對著一同跟來的小太監一揮手,上了馬車,向皇宮而去。
藍笑傾要是真的死了,的確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兒。最大的好處首先就是他自己,他不用再背負藍王府世代負累的命運,也不用再受油盡燈枯的身子疼痛煎熬,更不用對她愛而不能。
「嗯?」風雲輕一愣:「你們去那裡幹什麼?」
而且京兆尹可是一個重職,天子腳下,把守這南陽城一方安定,有兵有將,就等於老皇帝將他的性命交給雨燼了,這還是其一。其二就是那些皇子的風向便也會轉向雨燼。暗殺的暗殺,收買的收買,想要固守一方,何其之難?這等於是將雨燼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哦?」風雲輕蹙眉,想起玟初那日毀去的宣紙,點點頭:「沒有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多感興趣知道。」
「小李子!將這些人都先安排西郊別院住下,等平安王的府邸建成,便都移過去侍候平安王!」風雲輕對著身後的小李子道。
漫不經心的看著風府的景色,風雲輕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個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自己。走過了兩道長廊,只見一抹頸長的身影站在前方,俊秀挺拔的身子靜孑然而立,精緻清貴的容顏罕見的陰暗晦澀,是玟初。
「伴月公子?」藍焰似乎一怔,然後立即道:「公子可是知道,宮廷有世子參加的必不可缺的宴席,而且同在京都城,世子和七小姐又是這樣的身份,如何能做到?」
「就說我累了,要休息了!今天誰也不見。讓她們別來煩我。」風雲輕聽著那些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是她家老頭子爹爹的那些個女人,現在誰有空理她們。
「平安王既然是七小姐的平夫,七小姐接旨也是一樣的。」陳公公立即笑眯眯的道:「那老奴就宣讀聖旨了!」
「是!小姐!我這就去。」蘭兒立即應聲,一陣風似的颳了出去。
藍焰跪著的身子立即的直起身,雲伴月向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足尖輕點,白衣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向著藍王府而去。藍焰立即足尖輕點,尾隨雲伴月身後,同樣是藍王府。
風雲輕對著藍焰說了一句話,艱難的抬步繞過她往府內走去。後面小李子立即的跟上她,護衛首領張彥抱著雨燼也連忙的抬步跟上。
「是,我給忘了。」風雲輕揉揉額頭,點點頭,看著蘭兒神秘的神色:「你們查出什麼來了?」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消失,風雲輕走到水榭的走廊處,停住腳步,緩緩的轉過頭,看著那一黑一白的身影消失,方向是東南。雲伴月還是去了藍王府了。
「老奴給七小姐請安!」陳公公立即對著風雲輕一禮。
緩緩轉頭,看著小李子:「你懂唇語么?」
「小姐!你說不查了?」蘭兒看著風雲輕,一愣。
至於是震誰的虎呢?她的?還是藍笑傾的?這就不得而知了。估計是都有。
「嗯!就那一支釵!」雨燼點點頭:「綠煙石本就世間少有,得其一也不易。」
「是!似乎是終此一生不見主子的條件。」子夜立即道:「藍世子說他辦不到!而且久病勞身,不治也罷!」
半躺在軟榻上的身子猛的站了起來,風雲輕看著子夜:「你說藍笑傾醒過來了?而且那個條件他不應?」
風雲輕低頭看著寒玉床,小臉上顯出古怪的神色。雨燼不再言語,只是看著風雲輕,風雲輕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房間內靜靜的,兩個人的呼吸都輕輕淺淺的。
王妃?風雲輕蹙眉,這稱呼怎麼聽著這麼彆扭,聞言,多看了那個宮女一眼,擺擺手:「你們既然是皇上賞給平安王的人,便從今以後就是平安王府的人了。皇上那裡我會交代!」
比鄰藍王府?執掌京兆尹?風雲輕側重了這幾個字的重音,小臉白了白。
「嗯,你去吧!我睡會兒。」風雲輕睏倦噥噥的應了一聲。
這老皇帝是什麼意思?想讓平安王府也提高到藍王府一般的地位?或者萬一藍笑傾死了,雨燼和平安王府會成為第二個藍笑傾和藍王府?或者是因為她?老皇帝知道她和藍笑傾的關係?以至於敲山震虎?
對於藍笑傾,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就那樣的一瞬間就將他放在了心底了,而且刻骨銘心。當她兩次去藍王府見他而不成,記得和-圖-書第一次是隨楚緣夕去,沒見著人便被雲伴月給帶回來了,第二次去藍王府是藍笑傾的寒毒發作,沒去成就被梅如雪給半路劫了。後來被玉無情追殺,她避無可避的本來想進人家的棺材里避難,結果就進了藍笑傾的房間……
她敢肯定,老頭子一定有辦法救回藍笑傾的。那個老頭子早就將風府甩手給她了,恨不得一輩子不回來才好,她要是再扔回給他的話,他一定受不了的。所以,肯定會去救藍笑傾。
「我只要藍笑傾答應經此一生,再也不見風雲輕。」雲伴月緩緩開口。
將風府和她推上了風口浪尖!
「嗯!」風雲輕點點頭,閉著的眼睛不睜開:「你還是聽小李子說才知道么?看來我該好好的整頓整頓如今的桃花林了。簡直就是一盤散沙,一無用處。」
剛才兩個人站立的地方再也空無一人。張彥將雨燼送往藏嬌閣返回,正好看到風雲輕和玟初一前一後的身影消失,心下羡慕,如此的輕功他怕是一輩子也達不到。
還有就是對梅如雪,藍笑傾死,藍王府敗,梅如雪便可以再也無所顧忌的奪了這個天下。還有玟初,藍笑傾死,藍王府敗,玟初的心結便也解開了……
風雲輕繞過她,抬步往相思閣走去,疾走了兩步,足尖輕點,人已經消失了身影。
「這樣?」風雲輕蹙眉。按理說史司院丟了別人的卷宗還說得過去,但是當朝皇后的卷宗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而且還被毀,這麼大的動靜卻沒有傳出一絲風聲,顯然是被老皇帝給壓下了。
「嗯,千年寒玉,雖寒實則暖,陰陽相合,世間怕是只有這一個。」雨燼點點頭,輕聲道。
風雲輕蹙眉,然後緊緊的抿著唇角,這也像是雲伴月的行事風格。微微挑眉:「那也就是說藍焰答應了?」
雨燼被安置在寒玉床上,寒玉床的蒸蒸寒氣將他整個人兒都包裹在內,大紅的衣衫,清華的容顏,在蒸蒸寒氣下更顯得眉眼風華。
「即刻去藍王府,看看雲伴月給藍笑傾救治了么?」風雲輕緩緩的睜開眼睛,微微的眯著眸子看著子夜:「不能被發現,速去速回!」
只要他活著就好。風雲輕從心底還是希望他活著。只要活著,她恨他也好,怨他也好,總也有一種感情的寄託,死了便什麼也沒有了,她的心也會很空很空的。至少在她沒有愛上雨燼或者任何的一個人之前。
「說什麼條件?」風雲輕看著小李子,笑了一下:「人不大,鬼靈精倒是不小,你實話說吧!我沒事兒。」
「七小姐,接旨吧!」陳公公一直看著風雲輕的臉,發現看了半天,那張小臉也看不出別的表情。心想這個七小姐的城府真深。便開口道。
「沒事兒!」風雲輕無所謂的搖搖頭:「和你身上的傷口比起來,不算什麼。」
風雲輕看了蘭兒一眼,抬步走進了屋子,走到床前看了一眼雨燼,雨燼的臉色已經不再蒼白,顯出微微的紅暈,放心下來,兩步走到軟榻上,擠在子夜的身邊坐了下來:「說吧!」
「小姐……」蘭兒的小臉立即的白了,剛還要說話,遠處有好些人的腳步向著藏嬌閣而來。
風雲輕輕撫了一下衣角,抬步走了出去。將門關上,小李子站在院中,她看了小李子一眼:「還是那個陳公公來的?」
小李子這個風府的大總管自有渠道從宮中得到宴會上的消息。那她這些個姨娘們這一年來被她給規矩的肯定不會得不到如此快的消息,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剛才她回來,門口依然冷清的局面。
風雲輕聞言,眉頭更是皺緊了,那日梅如雪強硬的從醉月樓將她給弄走,後來趁她睡著的時候給她梳頭,後來她頭上除了那隻以前她送的白暖玉釵外就多了那個玉步搖。原來是他們家的傳家之寶,倒是她不識貨了!
「奴婢……」
這樣的話,雨燼和梅如雪這兩位夫主就不會有和好的可能,就是對立的了。不用先將南陽的江山攪成一鍋粥,她的風府首先就會攪成一鍋粥了。
「王妃雖然如此說,但是奴婢如果按照王妃的,就等於抗旨,是欺君之罪。求王妃讓奴婢們留在風府!」那宮女立即的跪下,同時呼啦啦跪下了一大堆。
「伴月公子說救藍世子的條件就是藍世子經此一生不準見主子。」小李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立即道。
「嗯!」雨燼點點頭。
玟初的身子一顫。
「小姐,你忘了么?是你吩咐去史司院調查十五年前發生什麼事兒的。」蘭兒看著風雲輕。
「陳公公辛苦而來,平安王如今還沒醒轉,這聖旨可否我代他接了?」風雲輕點點頭,看著陳公公,聲音清如風,任人聽了沒來由的一陣舒服。
「嗯!」風雲輕點點頭。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不查了!」
「你就先在這裏躺著吧!別隨意亂動!我出去給你接旨。一會兒就回來!」風雲輕對著雨燼道。緩緩的站起了身。
府中景色依舊,大門口傳來車攆和說話聲,風雲輕回頭看了一和-圖-書眼,只見風輕煙和她的那些姐姐們都回來了,而且只是這麼片刻的功夫,府中的那些夫人、丫鬟婆子都齊齊的聚在了門口。熱熱鬧鬧的。較之她剛才回府的冷清,此時確是天差地別。
風雲輕低頭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只見白色的絹布果然又溢出鮮紅。另一隻端著杯子好手的手心有幾條指甲的血痕。
屋內的軟榻上躺著似乎在熟睡的子夜,蘭兒和小李子兩個人在說著什麼,蘭兒聽到聲響,向外一看是風雲輕,立即的跑了出來:「小姐,你回來啦!」
「是,主子!」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雨燼公子,幫助七小姐奪冠有功,朕心甚悅,也尤為甚喜此子,特此封為平安王,猶如朕之親生子。不日將為其建造平安王府,比鄰藍王府。賜良田萬頃,宮婢、太監、粗使各百人,嬤嬤十人。另命其傷複原后,執掌京兆尹之職。欽此!」
半響,風雲輕苦笑了一下,拉回了神智,看著張彥:「你先快些走,將雨燼公子送回相思閣我的房間。小李子也去,收拾一下。」
二人同時應聲,快步的走到了風雲輕的前面。轉眼間便轉過了長廊,三人消失了身影,風雲輕伸手揉揉額頭,也慢慢的跟在二人的身後往相思閣走去。
「那個人說問伴月公子有什麼條件救藍世子,伴月公子說……」小李子看了風雲輕一眼,見風雲輕此刻的臉色雖然有些白。
「還?你一句還就算了?」玟初腳步一步一步的向著風雲輕走來。鳳目一片冰色。
風雲輕慢慢的鬆了鬆緊抓著聖旨的手,緩緩的收回視線,看了一眼那些皇上賜給雨燼的人,那些宮女一個個都如花似玉的,而且還賜了一百名,這老頭子,難道是怕她自己侍候不了雨燼,都送給他暖床用的?
「你拿了我的連理枝,一別十年,如今就一聲不吭的要和別人大婚么?」玟初看著風雲輕,聲音清冷如冰。
在大殿上見老頭子和那三個老老頭子聊的熱鬧,不用想也知道他要是回府來她定會找他的麻煩,肯定是跑去九龍山避難去了。死老頭子,你以為你避難我就會放過你么?休想!梅如雪的事兒她早晚會跟他好好的算算清楚。
風雲輕眉頭緊皺,半響不語,本來平靜的心頭忽然又升起一股煩亂,對著蘭兒擺擺手:「算了,別查了。也沒什麼意思。」
半響,風雲輕笑道:「那支釵也沒有什麼用處,哪裡有這寒玉床用處大。換了就是換了。」
「主子……」子夜閉著眼睛窩在軟榻上的身子一個高的蹦了起來。筆直的站在了風雲輕的面前,一雙眼睛睜的賊大,哪裡還有一絲困意。
雨燼是她夫主,雨燼要是卷了進去,她對於皇室即將到來的這場奪嫡之爭,想要隔岸觀火的話,根本就再也不成。雨燼有事,她必出手。即使她靜觀不動,那些皇子們今日見證了她和雨燼的相愛,雖然那只是一個迷惑世人的表象,但是被她和雨燼演繹的淋漓盡致,那些人們想當然的將她和雨燼淪為一體,主意也會打到她的身上。
只是一眼,她就心痛。也許就是那一眼,她就愛上了藍笑傾。沒有先來一步,也沒有後來一步。有時候她就在想,即便不是那一次,對於藍笑傾,即便以後的每次相見,那雲淡風輕的人兒她一定也會愛上。愛上一個人真的不分早晚。
風雲輕蹙眉,看著雨燼,小心翼翼的道:「天下就一塊綠煙石?就那一隻釵?」
「小姐,雖然沒有,但也不是沒有別的收穫。」蘭兒貼近風雲輕的耳邊,對著她道:「我們查到一個疑點,就是那些被撕毀的卷宗都是跟當今已逝的皇後有關的。」
風雲輕手裡拿著聖旨,指甲深深的扣進了黃色的絹布里,看著那馬車離開的方向,一雙如水的眸子裏面深入大海。
「你們都會做什麼?從左到右,一個接一個的報給我聽。」風雲輕不理會身後跪著的那些風府的家眷們,對著面前站著的這些個人道:「先從女婢開始!」
「是!」蘭兒立即的點點頭,一雙大眼睛裏面含著濃濃的興奮之色,看著風雲輕:「小姐,你放心吧!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能查出來的。」
「……是!」子夜本來以為會被風雲輕訓斥一頓的,沒想到是讓他去藍王府,足尖一點,黑影一閃,便消失在了房間內。
從她回來就醒了?也就是說剛才的所有一切,她說過的話她都聽到了?風雲輕怔愣了片刻,看著雨燼有些乾裂的嘴唇,立即的走到桌前,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走到床前,伸手輕輕的扶起雨燼,將杯子遞到他的唇邊:「是不是渴了?」
穿過了幾道長廊水榭,見風府的大門口已經跪了密密麻麻的一地人。聖旨其實就是折騰人的玩意兒,明明是給一個人,卻要一大堆人跑出來接旨。
「是!」那幾個人立即的應聲,開始備車去了。
「嗯,我代平安王收下了!」風雲輕點點頭,眸光掃了那些人一眼,一個個不卑不吭,規規矩矩的,的確都是好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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