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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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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同床共枕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同床共枕

一路如疾行的風,盞茶的時間,風雲輕便到了藍王府。飄然而落在了海棠苑。短短几日,她驚異的看著,海棠苑又是滿滿的一院海棠花。而且依然是開得如火如荼。
風雲輕躺著的身子坐了起來,氣惱的披衣下床。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麼多人,如何能留下?」雲伴月轉頭瞪著雨燼。
又想起藍笑傾,風雲輕抿著嘴角,不知道藍笑傾的身子如何了。眉眼間染上了淡淡的輕愁。她的手裡已經沒有了玉雪蓮。那日說要讓歌盡桃花都種滿玉雪蓮豪氣干雲的話,此時再想起,便又是另一番心境。愛而不得,最為苦。
「沒事兒!一滴血而已。它們若是喜歡,我還有很多。」風雲輕看著那滴血融入,海棠花似乎一瞬間開的更是嬌艷了,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絲異色,快的一閃而逝。
感受到藍笑傾僵硬的身子,風雲輕蹙眉:「好啦,我不用你對我負責,知道你心裏沒我,你還有那個十五公主等著你娶呢!我算什麼啊?簡直就是來自討沒趣!」
雲伴月則是同樣未睡著,躺在床上,薄唇緊緊的抿著。他就不能替代了藍笑傾么?他不信。總有一日,要將藍笑傾從風雲輕的心裏踢出去。藍笑傾根本就不配那個人兒如此的愛他。
「去準備一桶熱水來。」風雲輕看著藍焰,吩咐道。
「算了!都回去吧!」風雲輕無力的對著這些男子擺擺手。抬步往回走去,剛走了幾步,對著一旁一直看傻了的小李子吩咐道:「讓孟老過來藏嬌閣,墨香公子和羽瓊公子的傷包紮下,用好葯,萬不能落下傷疤。」
心跳猛的又跳了起來,而且這次的很強,不是兩下的那種。看來還是這招管事兒。子夜說的對,如今的她似乎是藍笑傾活著的唯一引線。藍笑傾比自己想的還要愛她。
這些男子都一個個的低垂著頭,青絲隱隱露出的半邊臉皆是一臉的瑩弱蒼白。風雲輕緊緊的抿著唇角,靜心湖靜靜的,沒有一絲風絲,連湖水都像是一面鏡子,平靜的沒有半絲波紋。
「哦!」藍笑傾點點頭,身子僵硬的躺了回去。
藍笑傾不語,緊挨著風雲輕的身子有些僵硬。
一夜的時間飄然而過,在快天亮的時候,藍笑傾終於輕嘆一聲,再次的閉上了眼睛。
一覺到大天亮。風雲輕才幽幽的醒來。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就先看向身旁的藍笑傾。見他臉上的顏色終於恢復了幾分。不再是那種白的透明,而是有了幾分血色,瑩白如玉中透著淡淡的粉紅。這才是一個人該有的顏色。
「別走!」藍笑傾坐起身,面色一白,身子又跌了回去。聲音沙啞焦急,一雙眸子是滿滿的恐慌。
「如今已經是第七度了!」藍焰的聲音有些沙啞。輕聲道。
唇瓣處的吻不停,一分比一分輕柔,一分較一分纏綿。舌尖強硬的撬開他的貝齒。香舌滑了進去,輾轉纏綿,將濃濃的愛意一分一分的傳遞了過去。
「在我看來藍世子今天是一心想死。他執意不要伴月公子救,然後風老頭子去的時候他依然執意不讓救。後來是瘋老頭子點了他的穴,才救回了他。但最終救回他的還是主子的名字。如今支持他活著的唯一信念怕就是主子了。」子夜嘆息的道:「他也是個可憐的人!」
只是怔怔的看著簾曼。半響,關上了門,悄無聲息的向著床前走去。伸手挑開簾帳,本來就慘白的小臉再次一白,僅僅是一日的時間,藍笑傾便瘦的不成了樣子。
藍笑傾的呼吸輕輕淺淺的,風雲輕一連睏倦的打了好幾個哈欠,閉上了眼睛,依舊是噥噥的道:「好睏,我要睡了……」
心裏驚異,風雲輕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些海棠樹。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前些日子這海棠是被她帶著迷情散來的時候,被她和梅如雪打起來給毀了的。這才幾日,便依然如故了。
風雲輕的心神一醒。是啊!他們都是被當成禮物送進來了,如今出去,他們的主家定然不會放過他們。就如雨燼是影月首領,老皇帝不會放過他一般。
「總會有辦法的,不急一時。」雨燼輕聲道。
一滴清淚流出眼帘,滴在了藍笑傾的臉上。迷醉的心神第一時間驚醒。不知何時閉上的眼睛睜開。藍笑傾看著風雲輕。身子再次僵硬。
「七小姐……」藍焰驚呼一聲,想要出手接住風雲輕滴落的血,已經不可能,籠罩黑霧裡的臉瞬間的白了。
「既然如此,就都留下吧!」雨燼清潤溫華的聲音傳來,很輕。看著那些男子,一雙美眸充滿淡淡的哀傷。
風雲輕轉頭看著雨燼。這麼多人都留下?任殘花枯萎么?
雲伴月看著風雲輕對雨燼笑的燦爛,剛要發作,一聽她說我們的和*圖*書字樣,怒意瞬間的消退。面色暖了下來,也腳步輕快的跟著二人去了前廳。
「口是心非。」風雲輕一滴一滴的淚滴下。聲音沙啞。猛的從藍笑傾的身上下來,披衣下了床。轉眼間便系好了細帶,抬步往門外走去。
風雲輕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此時外面的天色早已經昏暗了下來,她伸手慢慢的解開了自己的衣服,褪了鞋子上了床,將自己的身子緊貼著藍笑傾的身子躺了下來。扯過錦被蓋住了兩個人。
「我找七天七夜,在將要放棄的時候,在一處懸崖的峭壁上終於找到了九葉草……可是同時也看到了盤踞在九葉草身旁的有一條巨大的大蟒。聽說守護每一株九葉草的都有一個神物,而守護那株九葉草的便是一條大蟒。火紅的一條大蟒,通體都是紅色。我想放棄,但看著那株九葉草,無論無何也不甘心離開……」
再次的蹙了蹙眉,只是這麼片刻,又縮回殼裡去了。真是……風雲輕狠狠的咬了咬牙,看著藍笑傾美玉的臉,將披在身上的衣服一把的扔掉。俯身覆在了藍笑傾的身上,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風雲輕若無其事的重新拿出了一塊白絹布裹住了手,轉過頭,視線看向緊閉的簾幕:「我想進去看看他!」
目光略過那些人,將那些自願入府的幾百人都掃視了一圈。這是小李子新弄回來的人,也難保不會這新的一批人里沒有別府的探子。可看著這些男子都一個個慘白的臉瑩弱的樣子,風雲輕也真不忍心要今日的藏嬌閣血濺殘陽。
肌膚相貼,風雲輕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感覺藍笑傾的身子忽然也輕顫了一下。風雲輕一喜,看著藍笑傾,但藍笑傾的身子一顫過後再無動靜,風雲輕感覺他的心跳似乎停止了一般,再也沒有半絲的波動。
風雲輕也不理會他,徑自的走到床前在枕邊拿起了發簪,轉身走到鏡子前,將三千青絲慢慢的綰起。又走到清水盆洗了臉和手。然後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哼著英文歌,伸手拉開窗前厚重的窗帘,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流了進來,彌散了室內濃濃的葯香。
「這樣?」風雲輕一愣,然後蹙眉想了想道:「那就準備一盆熱水來吧!我不動他,給他擦擦身子就好。」
「怎麼就不行?反正我們都有了肌膚之親了。你要對我負責,自然是好好的養著我。」風雲輕立即道。
心猛烈的跳了起來,緊貼著他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心跳便又微弱了下去。
「你這副樣子,一定就是在想他。不止是我,怕是問問一個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你在想他了。」子夜立即的撇撇嘴:「藍笑傾就那麼好么?我怎麼看不出來。」
屋內雖然再沒有結冰,但依然還是升著火爐,爐火燃燒的正旺。但依然還是感覺不到一絲暖意,空氣中都是清涼涼的。
嘴角扯出一抹無聲的笑意,風雲輕繼續的刺|激他道:「你也知道,還有幾日便是我的及笄之禮了。及笄之禮過後我估計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大婚了。」
「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不是?先是覺得自己先出掌打人是為不對。但是這個小混蛋居然因為一條蛇要殺了我,我如何能幹,便和他在水中打了起來……」
上千人,呼吸聲也不聞。
「後來誰知他不但不離開,也跳下了水。而且居然也會游泳,還想著我藏身的水叢里遊了過來。我對他的好感立時的全無。我那時候也是學了武功的,便照著游來的男孩子劈出了一掌,一掌批出去后,才看見他在同時抓起了一條水蛇……」
「雨燼公子?伴月公子?玟初公子?再比如枚公子?」子夜看著風雲輕的臉,看了半響,也沒有看出別的表情,只是一張絕美的臉有些瑩白。頓了頓繼續道:「或者香殘公子?無情公子?太子殿下?九皇子?」
藍笑傾身子一顫,閉著的眼睛再次睜開。風雲輕看著他,任他的身子僵硬。手也不規矩的撫上他的身子挑逗。心裏含恨。今天非要將他所有的在她面前的偽裝打個粉碎。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對於藍笑傾,她既然心裏放不下,就和他一起沉淪。
心一瞬間被揪緊,所有來時豎起的防線再次的轟然倒塌。只看一眼就走早已經被她扔到了九霄雲外。一步也挪不動。
「如今是第幾度了?」風雲輕看著那些海棠,心裏發寒,原來這便是七開七度斷魂。傳言這種海棠是雲族嫡系的不傳之秘。人有三魂六魄,在這些海棠還是種子時,便被和人的魂魄種植在一起,汲汲天地之陰寒之氣,也從中鎖了人的靈魂。
風雲輕依然睡得很熟。這些天這麼多事兒折騰和_圖_書的她根本就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如今身邊是自己愛的人,還能同床共枕的這樣躺在一起睡上一覺,對於她來說是如何的奢侈?
藍笑傾依然無聲無息。風雲輕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手同樣也是清涼入骨。雖然再也不是原來第一次見時的冰色,但也是清涼的不似真人。掀開他的被子,白色的中衣被身上的涼汗浸透如水洗。何為冰肌雪膚,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誰說我要離開了?」風雲輕笑看著他,頓了頓,板起小臉道:「要離開的話也得吃飽了不是?昨天你跟冰塊似的,我抱著你睡了一宿,到現在身子還僵硬的呢!怎麼也要饒你一頓飯吃。」
指尖輕輕劃過,藍笑傾的中衣無聲而破,風雲輕用毛巾擰了熱水,輕輕的敷在他的身上。白玉透明的肌膚在熱水的浸潤下,總算是染上了淡淡的紅色,但也是極淡。
「是,七小姐!」藍焰似乎一怔,立即應聲。
感覺手心處再次傳來雜亂無章的心跳,風雲輕看著藍笑傾,發現他眉頭皺得比剛才更緊了,如詩似畫的容顏似乎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低頭看著她如今僅著一件褻衣,頓時明白了藍笑傾雖然昏迷,定是有感覺的。
誰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肌膚相親是心最本能簡單有效的靠近。無論再強硬的偽裝,一旦接觸身體最原始靠近,便會將所有的堅持都會打的支離破碎。尤其是兩個相愛的人。
「這些海棠叫七開七度斷魂,卻是如七小姐所言,是被下了魔咒的海棠。」藍焰立即道。
心裏嘆息一聲,將心思特意的轉向別處:「……那一年我十歲,聽說九葉草可以解了我身上的劇毒。便去蒼雲山斷魂崖尋找九葉草,當時斷魂崖的霧很大,你也知道,九葉草是沾著雨露採回來的才有效用。一旦見了太陽,它就敗了。生命也就一夜之間,就向曇花一樣……」
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風雲輕嘆了口氣,又將身子重新的窩回了他的懷裡。看著兩個人的長發披散在枕畔。聲音輕柔:「藍笑傾,你是害羞了么?我們都有過肌膚之親了,你還如此害羞,真是不應該啊!」
第七度了啊……風雲輕心裏一緊。手不自覺的攥緊。本來不再流血的手,手帕瞬間的染紅了。一滴鮮血滴下,瞬間的沒入泥土裡。
藍笑傾閉著的眼睛瞬間睜開,伸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風雲輕的手臂視線目及處是一片溫滑凝脂的雪肌玉膚,青絲披散,眉眼如黛,風情入骨。手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但依然沒鬆開。
墨香和羽瓊猛的抬頭看向風雲輕,風雲輕不再理會他們,抬步往回走去。跪在地上的千餘人依然無聲無息。
藍焰不再言語。退離了風雲輕一步。
「你還抓著我幹什麼?不是要趕我走么?」風雲輕回頭,美眸瞪著藍笑傾。四目相對,那淡的沒有一絲顏色的眸子閃過慌亂之色。心裏忽然的喜了一下,這個混蛋看來還有葯可救。
藍焰點頭,立即應聲而去。風雲輕站在門口等著,只不過片刻的時間,藍焰便將一盆熱水遞給了風雲輕。風雲輕接過水,重新的關上門,走到了窗前。
「風家主走的時候交代了,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能挪動世子。所以不能沐浴。」藍焰立即道。
簾帳內靜靜的,耳邊是他熟悉的清雅的幽香,藍笑傾微微的偏過頭,看到風雲輕熟睡了的小臉,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長發遮住了她半邊小臉,睡得純然熟美。
一頭長發斜披在枕畔,風雲輕輕輕的動了動,將身子窩進了藍笑傾的懷裡。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兩個人中間沒有一絲縫隙,將自己身體的熱度透過肌膚相貼傳了過去。
藍笑傾一直看著風雲輕,一雙鳳目一眨不眨,生怕少看一眼,她便消失了一般。忽然感覺往日清涼死寂的房間似乎活了一般,溫暖而有靈氣。
聽到雲伴月的話,風雲輕猛的翻了個白眼。這麼些個男人,都來登樓望月的話,她就崩活了。但隨即心底又掀起一片愁雲慘淡,這麼些個男人,她該怎麼辦?總不能真抖留一輩子吧?
子夜看著風雲輕:「主子,你心裏除了藍世子,可還有喜歡的人?」
「在我的眼裡,他很好。」風雲輕嘆了口氣,輕聲道。她對於藍笑傾,自己也無可奈何。
風雲輕抿唇不語。臉上的神情變換不清。
要不是那樹木地下依然殘留著被毀壞的痕迹,風雲輕無論如何也不能這些海棠樹便是原來的那些海棠樹。看著那些海棠樹榦上開的如火如荼的嬌花,風雲輕只感覺冷汗森森。
不由自主的向著最近的一顆海棠樹走去,伸手去摘那花瓣,藍焰的聲音立即的響起:「七小姐,這些海和-圖-書棠花,還是不碰為好!」
「是,主子!」小李子立即應聲。
連半絲的人氣都感覺不到,手落在他的心口處,只有這細微的心跳還告訴她這個人兒是有生命的,他還活著。
話音剛落,心「怦怦」的跳了兩下。將風雲輕的手震的輕顫了一下。她一怔,然後轉頭看著藍笑傾的臉,剛才的紅暈退去,似乎更白了,眉頭也緊緊的蹙著,擰成了一條麻花。
風雲輕的聲音平穩了下來,想起初見。嘴角也掛著一絲笑意,藍笑傾的心跳也慢慢的平穩了下來。似乎真的在認真的聽著。也可以聞到他輕淺的呼吸聲了。
吃過了飯,已經是夕陽西下。雲伴月和雨燼都是身有重傷,今日又跟著她累了一日,便都受不住了,都回去休息了。風雲輕則是了無困意的躺在房頂上。嘴裏含著一根青草,想著事情。到底如何才能將這些人安排走,想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麼好辦法。真如雨燼說的,不急於一時,辦法總會有的。便也作罷。
風雲輕轉頭,看著子夜:「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他?」
「藍笑傾……」心在滴血,忍不住的開口輕喚。
隨著風雲輕的話,藍笑傾的心跳似乎再次的停止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便再次雜亂無章的跳了起來。風雲輕的手心不離開,又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願意見到我,可是我就喜歡你,怎麼辦呢?是不是覺得我不要臉?」
聲音清冷,風雲輕不回頭,自然也知道藍焰站在了她的身後。立即道:「這是什麼品種?還是這些海棠被下了什麼魔咒?」
頓了頓繼續道:「可是那條死蟒居然犯了脾氣,說什麼也不讓我離開,我當時已經找了七天七夜,更何況我才十歲的身子,又和那條死蟒打了老長時間,早已經沒了氣力……眼看就要進它的肚子里給它當大餐,我頹死的閉上了眼睛……」
從來沒有聽說過天下還有這樣的海棠樹。
摸索在藍笑傾如玉的肌膚上,讓他僵硬的身子掀起一層層的顫慄。由胸前的朱果一路的下滑,在臍帶處流連,最後停在了小腹處,藍笑傾的身子更是忍不住的輕顫了起來,呼吸都幾不可聞。
風雲輕一愣,暗叫了一聲糟糕,她說過了,別適得其反,立即道:「但是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愛你。一直就有一種今生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的那種感覺。似乎冥冥之中就有一根線將我們兩個人牽扯在一起一般。」
風雲輕看著海棠苑的海棠花,較之昨日開的似乎更是鮮艷了。她心情很好的看了一眼,抬步重新的走回了房間。小臉上的淚痕早已經不見,代替的是暖暖的,淺淺的笑意看著藍笑傾蒼白灰敗的臉。
話音再次一轉:「不過他也沒賺了好處。聽說回去也被師傅關了起來。是六天,比我多了三天。心裏也總算是平衡了些。後來才知道被我打死的那條蛇根本就不是水蛇,叫做紅蓮赤練蛇。是他養的寶貝。我們的梁子由此算是結下了。」
「我當看見他手裡的水蛇,就後悔了。但是掌勢也收不回來了。只來得及轉換了一個方向,打在了那蛇上。」風雲輕輕柔的聲音一瞬間變得恨恨的:「誰知道那個小混蛋不但不領情我及時的收回了掌打了蛇,反而怪我打死了那條蛇,對著我就不由分說的打了起來……」
撩著簾曼的手不由自主的顫了一顫,整個身子也跟著顫了起來。風雲輕看著藍笑傾。他一張如詩如畫的容顏已經淡的再也沒有一絲顏色,唇瓣也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就如一副被渲染開了的墨,暗淡無光。無聲無息的躺在這裏,連呼吸聲都感覺不到。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風雲輕枕著藍笑傾的手臂真的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藍笑傾長長的睫毛輕顫了兩下,閉著的眼睛睜開。
小臉一白,立即的坐起身,驚呼:「藍笑傾?」
「塵兒……別走!」藍笑傾面色已經慘白,看著那一身清華的人兒離去,猛的想起雲伴月說的終此一生不得見的話,心頓時如撕裂了一般,痛的沒有辦法呼吸了。他以為他真的可以做到,但他其實做不到。他高估了自己的心。
白綾纏回手腕,風雲輕看著跪倒在地上黑壓壓的一千八百多人。各個是三千青絲垂落,面前都是一隻玉簪。前排是墨香和羽瓊,他們的脖頸已經染滿了鮮紅。鮮紅的血順著脖頸滴下,地上的玉石磚面很快的就吸收了,像一朵朵妖艷的紅蓮。
「藍焰,我餓了,你家世子也醒了。讓人端飯過來。最好你家世子的是葯膳,清粥小菜之類的,我要吃肉。什麼魚啊,雞啊,排骨啊,丸子啊……都給我弄來!」風雲輕站在門口,外面陽光明媚,又是一和-圖-書天好的天氣,她聽到藍笑傾說別走的話,心情一瞬間奇異的舒暢無比。對著隱在暗處的藍焰一句句的吩咐道。
人如草芥,命若凋花。
話音再次一轉,變成了鬱悶:「誰知道我還沒得意多久,剛回去鑽進了被窩,就被老頭子師傅給揪了起來。桃花林進來兩個向我討要解藥的人。就是那瞎了眼睛的小混蛋和他的師傅。後來在老頭子師傅以大壓小下,我不但教出了解藥,還因為偷偷的跑出去被罰面壁三天。」
做完了一切,風雲輕腳步輕快的走到了書架旁開始翻找敢興趣的書,翻了半天,從中掏出一本野史雜談,繼續哼著歌,走到軟榻上躺了下來,自始自終也沒有看一眼藍笑傾,捧著書仔細的看了起來。
臉色再次的白了幾分,心跳較之剛才跳的強烈了幾分。微微有那麼一絲很細微的呼吸聲傳出,風雲輕再次的一喜,這回是真的確定藍笑傾是心裏醒著的。只是他的身子醒不來而已,或許是不願意醒而已。
「那一年我五歲,偷偷的跑出了桃花林,桃花林外有一片湖水,正好趕上夏日,我便跳下去洗澡,剛到不久,一個比我大幾歲的男孩子便來了,粉雕玉琢的。他先是坐在湖邊看著湖水發獃,我躲在水裡,就穿了一件褻衣,期盼著他快些的離開……」風雲輕輕柔的聲音響起,手指依然有規律的輕劃過藍笑傾的心口。
「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大婚之後,絕對不來煩你了。」風雲輕看著藍笑傾的臉,頓了頓繼續道:「雨燼是天下第一美人,又溫柔善解人意,我很喜歡。梅如雪那個死狐狸,其實他這十年來雖然是一直和我作對,但從來就沒有做過什麼傷害我的事兒。也有一副好皮囊。這兩個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夫婿。我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風雲輕的身子一顫。
簾帳內溫度攀升。藍笑傾的身子也漸漸的不再僵硬,灼熱了起來。終於受不住的輕輕回應著風雲輕的吻。
「都怪當時小了他好幾歲,還有那小破身板,要不是我及時的從脖頸帶著的帘子里取出了迷一葯扔了過去,當時一條小命就交待給他了。奶奶的,想起這個我的就氣死……」風雲輕似乎越說越氣。
冷硬的心在一分一分的瓦解,藍笑傾的手終於輕顫著撫上了風雲輕的腰身,小心翼翼。心裏一喜,又有酸有澀,藍笑傾明明是高高在上,確活的如此艱辛,愛的如此卑微。
顫抖的伸出手,風雲輕摸向藍笑傾的臉,指尖觸摸處,一片冰涼。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手,但沒離開,指尖滑過他修長緊蹙的眉,長長覆蓋眼帘的睫毛,俊秀的鼻樑,還有緊抿的唇角,鎖骨……
花開七度,種死人亡。心裏雖然不願承認,但是知道藍笑傾定是被下了這種咒。雲伴月在京城只給兩個人救治。一個就是藍笑傾,一個便是她。天下醫術超群者不知凡幾。但她和藍笑傾都非雲伴月不可。這也便是癥結所在。因為他們都是身中毒咒之人。
「後來自然是我偷取九葉草,觸動了那條巨蟒,於是一人一蟒的打了起來……我根本就不是那條大蟒的對手,幾次死裡逃生,後來決定不要那破草了,為了一根草,搭進去小命多不值,你說是不是?」風雲輕看著藍笑傾的臉,發現他緊皺的眉頭不知何時散開了。
輕嘆一聲,閉上了眼睛。子夜躺在風雲輕剛才躺著的地方,任夕陽的餘暉灑在自己的身上。房間里,雨燼自然是將兩個人的話都聽在了耳里,也知道風雲輕離開了。微微抿著唇瓣,同樣輕嘆了一聲。
心中忽然升起不知道是喜還是悲的感覺。風雲輕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開口撩撥著藍笑傾的心口處,他身上的溫度不再如剛才的那般冷,被她給捂過來了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風雲輕的視線就跟黏住了一般,無論如何也移不開。藍笑傾長長的睫毛輕顫,但依然閉著眼睛不睜開,聲音有些暗啞:「你還不離開?」
伸手毫不猶豫的拉開了門。藍笑傾如詩似畫的容顏一瞬間變得灰敗。跌在床上的身子怔怔的看著風雲輕走出了門。
風雲輕咬著唇瓣看了藍笑傾一眼,然後幾步走到了門口,輕喊道:「來人!」
話音一轉,氣惱變成了得意洋洋:「那迷一葯可是我娘親留下來的特製迷一葯,中藥者三天不能視物。哈哈,我爬上岸穿好衣服,對著水裡那個嗷嗷叫的人大笑了一番,出了一口惡氣。便揚長而去。」
微弱的心跳不再減弱,輕輕的跳了兩下,風雲輕心裏頓時的鬆了一口氣,灼熱的氣息噴洒在藍笑傾的耳邊,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相同。我總感覺,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hetubook•com.com了。」
風雲輕鬆了一口氣。轉頭看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經大亮。但她也不想走。抿唇猶豫了一會兒,便依然的躺在藍笑傾的懷裡看著他。
風雲輕看著藍笑傾長長的睫毛,像兩把扇子,輕輕的顫抖,美如羽翼。心裏好笑,他終於忍不住的開口了么?如水的眸子輕眨了一下:「從今天起,我就住在你這裏了。」「那怎麼行?」藍笑傾身子一顫,但依然閉著眼睛。
雲伴月陰沉著一張臉看了那些公子一眼,沉聲道:「我勸你們還是安守本分,想登樓望月,最好打消念頭!」說完頭也不回的跟上了風雲輕。
一絲異樣的風流入,衣衫飄動,子夜坐在了風雲輕的身邊,一雙大眼睛,認真的看著她:「主子,你在想藍世子,既然想,就去看他啊!」
海棠苑外海棠花開的如火如荼。室內流動著溫暖靜謐的氣息。藍笑傾一張蒼白的臉漸漸的緩和了下來,一片暖色,鳳眸也是溢滿溫柔和暖色,看著風雲輕,眸光飄渺,他是否真的可以出手抓住這種幸福?
風雲輕抬步往門口走去,上了玉階,伸手推開了門,室內彌散著濃濃的葯香,光線昏暗。一眼便看到了簾幕內躺著的身影,忽然腳步就一步也抬不動了。
風雲輕說到這裏,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將她的手離開藍笑傾的心口,手臂橫放在他的腰間抱住他已經不再是清涼,而是溫滑的身子,噥噥的道:「你還在聽么?」
子夜輕嘆一聲:「主子要去藍王府就儘快去吧!此時藍世子估計還沒有醒,再晚去他便醒了!」
「你……」藍笑傾看著風雲輕的小臉,怔怔的開口,聲音沙啞:「你不離開?」
「如今天將大變,百木將枯。智者都將偏安一隅。這裏雖然是風口浪尖,卻誰又知道這裏不是世間凈土?況且他們都是被當做禮物送來的。即使出了這裏,目前情景,也還是不自由的。登樓望月,得不到月的人,下場也不會很好。尤其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的皇子。」雨燼輕聲道。
「七小姐請!世子如今還未醒!」藍焰說完一句話,身形一閃,隱在了暗處。
風雲輕心裏一喜,便將一庄庄一件件,那些藏在她記憶深處的事兒都說了出來。自然大部分還是關於那個人的。風雲輕一邊說著,一邊忽然發現,原來他佔據了自己大半的生命。
雨燼莞爾一笑,抬步跟在了風雲輕的身後。
她身上的咒是被風輕煙那個女人她媽給種的,那麼藍笑傾呢?除了寒毒,原來他身體里還有咒?他的咒又是誰下的?
沒有半絲口口的將整個身子擦洗了兩遍,風雲輕伸手觸摸藍笑傾的肌膚,依然還是清涼。他的眉頭似乎皺得更緊了。
「嗯!」還是雨燼好。風雲輕對著雨燼綻開了一抹燦爛的笑意,看看天色,沒想到一出來藏嬌閣就是一天,如今太陽都快落山了,她也感覺肚子餓了,對著二人道:「我們回去吃飯!」
唇瓣清涼,帶著濃濃的葯香,風雲輕輕輕的咬著他的貝齒,感覺他的身子愈來愈僵硬,唇瓣輾轉纏綿,但依然不放手。手上纏著的絹布礙事的被她除掉,昨日那傷口儼然已經結疤。和著凝固了血液的疤痕在外面明媚陽光射進來時候顯得尤為的顯眼。
就那樣的看著,鳳眸溢滿溫柔。心中也是溢滿溫柔。這樣的女子,讓他如何不愛?恐怕終此一生,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不能不愛。
子夜又道:「僅是一日,藍世子便瘦的不成樣子,連人形都看不出來了。救回了今日救不回明日。試問天下何人還能救回一個一心想死的人呢?沒有!」心裏再次的一緊。風雲輕想到藍笑傾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樣子,朽木殘花,等待凋零落敗。就再也坐不住了。躺著的身子猛的坐了起來。
「七小姐!」藍焰立在了風雲輕的面前。
心跳再次停止,這次的時間稍微的長了些,風雲輕等了半響,也不見他心跳,立即道:「只要你好了,好好的活著,我答應你,僅此一次,再也不來煩你如何?」
子夜看著風雲輕的背影,半響,收回視線,撫了撫自己的心口。俊美的臉有一瞬間黯然和傷感。歌盡桃花每一個人心裏都是愛著主子的。但他們會把這份愛變成守護。
「算了,說這些多傷感。估計你也是不愛聽。」風雲輕立即的嘆了口氣:「我跟你說說我從小到大的發生的故事吧!」
風雲輕毫不理會,繼續的往門口走去。伸手拉開了插著門的別手。小臉上清淚斑斑。
「我……」藍笑傾扯動嘴角,忽然鬆開了風雲輕的手臂,閉上了眼睛:「你走吧!」
話音剛落,風雲輕足尖輕點,人已經消失在了房頂。方向是藍王府。
風雲輕心裏一緊,抿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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