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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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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逼婚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逼婚

「七小姐要走?」柯伯一愣,看著風雲輕,眸光掃見藍笑傾緊抿的唇瓣和黯然下來的神色,輕聲道:「可是世子的身子還沒好呢!風老主子說還要多注意將養幾日,不能大意的。」
「是,世子!」柯伯立即對兩個婢女一揮手,婢女將桌子上的飯菜都無聲的撤了下去,另外的兩個婢女給楚卿露和楚緣夕都搬來了座位。
「如果公主真不嫌棄傾這副行將朽木的身子,傾願意以妻禮迎娶公主。」藍笑傾一雙眸子忽然淡的沒有一分顏色,聲音輕若如風。
楚緣夕似乎沒聽到一般,依然沉靜在自己的思緒里。
一句話猶如一聲驚雷炸響,不但將風雲輕炸了個外焦里嫩,也將藍笑傾和柯伯炸了個夠嗆。管看藍笑傾忽然變得透明的容顏,柯伯老臉一白的神色。便也可以預想到這句話的效果。
這老頭子還算是說了一句人話。風雲輕看著藍笑傾,她要敢再拒絕,她搶也要給他搶回來吃了!
「笑一個嘛!板著一張臉,真難看!」風雲輕笑看著藍笑傾,眸光閃爍,趣味盈然:「你不會是高興傻了吧?兩個大美人,娥皇女英,你好福氣啊!」
「十五公主和世子的婚事已定,如何能言悔婚會代嫁之說?不準!」老皇帝立即威嚴的搖搖頭。
風雲輕撇撇嘴,伸手拉開了門閂。藍笑傾依然不言語。風雲輕小臉一暗,咬了咬牙,抬步邁出了門檻。今日要是走了,估計便再也沒有機會踏進這道門檻來了,她沒有那麼多的勇氣。
「世子!七小姐!」柯伯對著簾帳內的藍笑傾躬身一禮,又看了一眼軟榻上笑顏看書的風雲輕,老眼閃過一抹光,擺擺手,婢女悄無聲息的將飯菜放在了桌上擺好。
風雲輕算是鬆了一口氣。將目光移開,這才看向楚緣夕和楚卿露。只見楚緣夕神色有一絲黯然,額頭還有被老皇帝昨日砸出的口子,其實口子不大,顯然是用了上等好葯,已經結了疤痕。他安靜的坐在那裡看著藍笑傾。
風雲輕終於看完了一個故事,小臉上揚著笑意的站起身,緩步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滿滿的一桌子飯菜,十多盤的肉類,毫無疑問,是給她的,只有少數幾樣的清粥小菜,自然是給藍笑傾的。
「父皇!兒臣一直仰慕世子哥哥,求您讓我代替十五妹妹,嫁給世子哥哥!」老皇帝話落,楚卿露猛的抬起頭,一雙眸子蹦出堅定之色,緊緊的咬了一下唇瓣,跪在了地上。
「你說呢?」風雲輕挑眉看著他。
「求父皇應承女兒。」楚卿露也不理會脖頸上的傷口,啞著嗓子對老皇帝再次堅定的請求道。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榆木不可雕塑!」風雲輕再次的輕叱了一聲,對著外面的柯伯喊道:「柯伯,將爐火點燃!再拿一個砂鍋來,我要將這個血老頭燉了。」
如今藍笑傾有了這一株血參,便不用堪憂性命了。『啪』的一下子合上盒子。風雲輕回頭看著藍笑傾。一雙如水的眸子珠明璀璨。
「父皇,女兒沒有兒戲。是真的想嫁給世子哥哥。以求侍奉終身。」楚卿露搖搖頭。一雙眸子里的神色是認真到不能再認真。
「嗯!」藍笑傾應了一聲。柯伯走出了門口,順帶著關上門,還不忘了看風雲輕一眼。
「也是!即刻回宮!小陳子,宣太醫!」老皇帝喊了一聲。
眸光掃了藍笑傾一眼,這一刻的藍笑傾很像是一個鬧了彆扭的孩子。
外面柯伯終於大鬆了一口氣。以前他不想世子和七小姐牽絆在一起,但是現在他知道世子對世間一切都了無留戀,唯有七小姐還是那最後一抹執念的時候,他便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要世子能活著便是最好。
「單不說藍王府手中被掛為藍字標牌的三十萬軍隊,還有藍王府的暗衛,還有遍布天下的勢力。你一死便是了結的么?」風雲輕看著藍笑傾,看著他蒼白透明的臉,不留一絲餘地的繼續道:「你悲天憫人,卻以為一死就可以解脫,懦夫所為!殊不知你若身死,藍王府若失去主人。天必將大亂,那些依附藍王府掣肘的勢力都會蠢蠢出動。你含辛如苦忍受寒毒二十載。藍王府世代先輩負累而活便付之一炬。這便是你的悲天憫人,天下大義么?」
柯伯想要說什麼,但是顫了顫嘴角,終是抬步走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房間內一掃剛才的熱鬧無比,如今便再次的空曠寂靜了起來。
「嗯!」藍笑傾點點頭,似乎笑了一下
藍笑傾的臉一紅,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暖如三月春風。風雲輕頓時怔了一下,看著藍笑傾的笑,如一朵冰蓮綻開,頓時痴了。直至海棠苑門口老皇帝和柯伯一問一答的說話聲,風雲輕才驚醒,立即的將空碗放到了桌子上。看著桌子上被她風捲殘雲和*圖*書一凈的空碗碟子,立即問道:「這些怎麼辦?」
風雲輕如水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這老皇帝的眼睛夠尖利,看出了是兩套碗碟。
「柯伯,更衣!」藍笑傾輕若風的聲音有些暗沉,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中的神色,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字。
藍笑傾看著風雲輕如水的眸子,那裡面波光瀲灧,讓他移不開眼睛。抖了抖嘴角,終是無言。
「公主,此事萬萬開不得玩笑。傾是行將朽木之人。累及公主,便是大罪。」藍笑傾慘白著臉看著楚卿露。往日清潤如風的聲音多了一抹低沉。
風雲輕立即拿起了軟榻上的書,走進了屏風后,說是屏風,其實是一睹兩面牆。走進了屏風后,就相當於兩個房間,所以風雲輕不用刻意的隱藏信息,也難以讓人發現她。
「回皇上,是奴才和世子一起用的飯。」柯伯立即躬身對著皇上道。不卑不吭。
柯伯慘白著老臉站起身,看著藍笑傾:「世子?」
風雲輕身子柔弱無骨的躺在軟榻下,手裡拿著野史雜談看的趣味盈然。她已經有好久沒有如此的有閒情逸緻的看過書了。外面明媚的陽光射了進來,照在她的身上,給如水的白衣踱上了一層光華。絕色嬌美的容顏也是點點光華,美的奪人心魄。
而且以妻禮相迎……呵,風雲輕想笑,心裏很想笑,扯動嘴角半響,卻僵硬的笑不出來。
「一株千年血參較之朕之江山來說,太輕!」老皇帝搖搖頭,輕嘆一聲,擺擺手:「世子勿要再推辭了!」
「……是!」柯伯立即的拿起衣物,將藍笑傾扶起來。侍候他穿衣。悉悉索索的傳衣聲輕輕的迴響在房間。
「負累三百年,塵土皆歸。風水輪轉,這個天下自有它的歸屬。不是一個人兩個人便能挽救。南陽的江山要是滅,只你一個藍笑傾也擋不住。南陽的江山要是永固,也不是你藍王府一門的功勞。」風雲輕清泠的聲音,響徹的房間內,直直的席捲著藍笑傾的耳膜:「你醒醒吧!」
「端進來吧!」風雲輕不抬頭,清泠如水的聲音傳了出去,還帶著濃濃的笑意。
「現在……我確定!」藍笑傾抿唇鄭重的點了點頭。不去想其它那些壓在身上的負累,只想此時此刻。此時此刻他再也不想就這樣的看著她離去。
「傾這副殘身敗體,還讓吾皇挂念,甚感慚愧。」藍笑傾立即道。頓了頓看向隨後進來的楚緣夕和楚卿露,對著柯伯又道:「柯伯,給九皇子和七公主備坐!」
藍笑傾眸光看了風雲輕一眼,只見她嘴角含笑的依然看著手裡的書,顯然是很入迷,眸光閃過一抹黯色,點點頭。
嘴角扯動,終於展開了一抹嘲諷的笑。她自詡看透人間冷暖,世態炎涼。前世今生加起來吃的鹽比這些古人走的路都多?可是如今卻將自己困在了罈子里。舉步維艱。豈不可笑?
楚卿露則是端莊淑女的坐在那裡,不再是以往的一身短打穿著和小蠻靴,而是一襲百曳的宮裝羅裙,顯得淑女大氣。這樣一看,嬌美文靜許多,同樣是安靜的坐著,眉眼間再不見一絲傷色,目光也看著藍笑傾。
「世子無須勉強,此等逆女,死無可恕!」老皇帝轉頭看著藍笑傾,緩緩開口。
「我沒胃口!柯伯你先下去吧!」藍笑傾擺擺手。
「老奴去給世子將飯菜端過來!」柯伯看著藍笑傾的臉色,又看了一眼吃的自得其樂的風雲輕。詢問的看著藍笑傾。
「一切但憑皇上做主!」藍笑傾點頭。
風雲輕看著楚卿露,忽然的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看向藍笑傾,藍笑傾的臉色似乎白了一分。眸光對著柯伯看了一眼。
「朕聽聞世子身有不適。今日特此來看看。」老皇帝抬步邁了進來,看向半躺在床上的藍笑傾,溫和的聲音響起:「世子可是大好些了?」
藍笑傾看著風雲輕的笑,似乎終於找回了神智,看著她笑顏明媚,扯動嘴角,聲音沙啞,卻只說出來一個字:「你……」
風雲輕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卿露。這個女人瘋了么?還以為她會尋死覓活的讓老皇帝下旨意讓梅如雪娶了她呢?卻是不成想僅短短一日,她便要嫁給藍笑傾?
藍笑傾微微蹙眉。柯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世子,老奴去接駕!」
「誰要你的對不起?對不起值幾個錢?我手中的金銀堆成山,一百個你藍王府也能砸平了。」風雲輕氣惱的瞪著藍笑傾:「你以為你死了便解脫了么?藍王府如今不止是你一個人,而是已經升華為整個南陽的靈魂。即便你死,你認為藍王府便真的可以不再背負那些?全身而退么?如今形勢,它退得了么?」
藍笑傾看著風雲輕,美眸一直沒離開她的臉。覺得無論是靜然的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是張揚大笑的她,都美的讓他移不開眼睛。房間里流動著靜謐的氣息,溫暖而溫馨,他從來不知道只需要一個人,一個這樣的女子,她只是坐在那裡不動,便可以讓他的心暖如三春驕陽。
「求父皇應承女兒!」楚卿露看著老皇帝,依然是啞著嗓子跪在地上道。沒有半分退讓。
「只是現在么?呵……」風雲輕挑眉,輕笑了一下。現在捨不得,以後便又要再舍了么?既然知道了他的心意,她不會再給他機會捨不得的。走到桌前,風雲輕端起清粥小菜,開始向著床前走來,坐在了藍笑傾的身上,用勺子舀了粥,遞到他的唇邊。
「世子如何看?」老皇帝伸手撫了撫胸口,轉頭看著藍笑傾。
「真的?」楚卿露一喜,前走的身子瞬間的轉了回來看著藍笑傾。一張慘白的小臉瞬間春光明媚。看在風雲輕的眼裡,無比的刺眼,想出手毀了她那張臉。
快的讓她以為先前她和他同床而眠,後來她喂他飯菜都是自己的幻覺。裏面的人在演著鬧劇。她這個看熱鬧的人看丟了自己的幸福。
「孤盼著世子早日大好,假以時日,朕請欽天監定好吉日,下了聖旨,便許世子和露兒大婚。世子以為如何?」老皇帝看著藍笑傾,溫和的道。
「好!」風雲輕頓時的笑開了。再次的舀了青菜遞到藍笑傾的口邊:「來,再多吃點兒。老皇帝還得等一會兒來呢!」
「哦!原來如此!」老皇帝收回視線。溫和的掃視了房間一圈,目光在軟榻上停留了一瞬,便回頭笑看著藍笑傾:「朕今日特地的帶來了一株千年血參。想必對世子的身子大有好處。」
房間內靜了下來,風雲輕依然自顧自的吃著。半響,終於吃飽了,放下了筷子。端起茶漱口,又伸手拿過娟帕,輕輕的擦拭著嘴角,起身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走去。
「我什麼啊我?你不認識我了么?」風雲輕鬆開了手,走到桌前將老皇帝帶來的精緻的盒子打開,盒子足足有一尺長,盒蓋開啟,一股撲鼻的清香從盒子里溢出,只見一株一尺長老頭模樣的血參躺在盒子里,眉毛,鬍子都清晰可見。
藍笑傾臉色瑩白透明,怔怔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坐著,緊緊的抿著唇角,指甲摳破了手心,鮮紅的血滴在錦被上,無知無覺。
風雲輕的目光也看向藍笑傾。心裏揪緊。如此情形,藍笑傾能拒絕么?她的臉有些白,手中的書已經不知何時被她攥成了灰燼。黑色的灰沫順著指縫流出。她緩緩的低下了頭。看著手中的粉末流出。為何幸福從她手縫流逝的如此之快?
抿著的唇瓣張開。藍笑傾張開含住了送到口邊的粥,風雲輕對著他笑了一下,溫柔的道:「來,再吃點青菜。這個燒筍的味道比悠然居的還要好吃呢!」
柯伯似乎也感覺出了不對,立即對著老皇帝躬身:「皇上,此間屋子寒涼,有孔傷及聖體。還請皇上移駕前廳。老奴將世子推送過去。」
腳步走遠,只是片刻便出了海棠苑。聽到前面傳來『起駕』的聲音,車攆離開的聲音一切都遠去。房間內靜靜的,連呼吸聲也不聞。
「屏風後有一張軟榻,躺在那裡看書不錯。」藍笑傾抿著唇瓣猶豫了片刻,看著風雲輕,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輕聲道。
藍笑傾抿唇看著楚卿露,楚卿露立即道:「你既然同意了十五妹妹的婚事,也不差我,既然不能毀了十五妹妹的婚事,露兒願意效仿娥皇女英,和十五妹妹一起侍奉世子哥哥。」
風雲輕細聽著走來的腳步聲,除了老皇帝和那些跟在身後的太監宮女,還有她熟悉的兩個人,一個是楚緣夕,一個居然是楚卿露。
藍笑傾的臉色又透明了幾分,抿唇不語。
「世子哥哥,露兒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想嫁給世子哥哥。露兒願意隨世子哥哥生死相同。」楚卿露立即道。頓了頓,看著老皇帝:「父皇,兒臣的心意已定。請求父皇要女兒代替十五妹妹嫁給世子哥哥。」
「你是想留我么?」風雲輕回頭看著藍笑傾的臉,將他眸子的不舍有矛盾的神色看入眼底,看著他緊抿的唇角:「你要是留我的話,我就不走。」
「嗯!」藍笑傾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抬眼看了風雲輕一眼,抿著唇瓣,輕聲道:「你要走么?」
「九皇子,九皇子,您不能進去……您……」柯伯抱著一個砂鍋,快步的跟在楚緣夕的身後,但還是跟不上楚緣夕腳步如飛的步子。眼看楚緣夕就要進了屋子,柯伯立即大喝道:「藍焰,攔住九皇子!」
「七公主能嫁入藍王府,是傾之福。」藍笑傾搖搖頭,對著老皇帝道。聲音很輕,似乎被風一吹就飄散了。
www.hetubook•com•com這可使不得。還請皇上帶回去。」藍笑傾立即搖頭:「聖恩來看,便是吾皇恩典了。傾受之有愧!」
風雲輕看著楚卿露蹙眉。她不相信這個女人僅是短短的時間便將梅如雪忘了。此時見她很專註認真的看著藍笑傾,一種從心底之處溢出的不舒服油然而生。又想起那日老皇帝說將十五公主嫁給藍笑傾的話,心底頓時的升起一股煩悶。
門口不遠處柯伯見風雲輕真的走了出來,老臉一白。
「是,皇上!」地上的陳公公立即的爬了起來,喊道:「起駕回宮!」
「七小姐,我家世子……」柯伯自然將藍笑傾的黯然之色看著眼裡。
半響,藍笑傾搖搖頭,看了柯伯一眼,閉上了眼睛:「我無事!去吧!」
「七公主這是何苦!」藍笑傾輕嘆一聲。
藍笑傾的身子再次一震,看著風雲輕。
「是,七小姐!」柯伯先是一臉憂心凄苦,此時在外面自然是聽到了風雲輕和藍笑傾的對話,想起自家世子有了千年血參,身子便會大好,再也不會被毒咒和余留的寒毒所累。也不等藍笑傾說話,立即應聲而去了。
暗處的身子「嗖」的一閃,攔在了門前,擋住了楚緣夕的路,藍焰清冷的聲音傳來:「請九皇子止步!」
藍笑傾的俊顏再次一變,老皇帝驚呼:「住手!」
風雲輕只是站著看著藍笑傾,知道自己說的話對他的衝擊該有多麼的大,雖然心疼他,但依然咬著牙不過去抱他顫抖的身子。這一關不過。藍笑傾便永遠走不出來。
「七小姐,飯菜好了!」柯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世子的身體重要,沒胃口也是要吃些的……」聞言,柯伯立即搖頭,話說了一半,又立即改口:「那老奴就在外面,世子什麼時候想吃喚老奴一聲。」
「我是不會用的。」藍笑傾看著風雲輕,一雙鳳目堅定,眸光一片凄涼:「藍王府負累三百余年,早就應該化為塵土。世代藍王府子孫苟延於世。不堪重負,就由我這一代終止吧!」
「好!回宮!」老皇帝大喜,一點兒也看不出剛才半絲被楚卿露氣的哆嗦的樣子,當先抬步走出了房門。楚卿露看了藍笑傾一眼,捂著脖頸跟了出去。地上的宮女太監立即的起身也跟了出去。
袖中的手再次死死的攥起,風雲輕如水的眸子眯起看著楚卿露。
聽見外面的聲音,風雲輕緩緩的轉過身向著門口看去,與此同時楚緣夕意味不明的聲音傳來:「風雲輕,你果然在這裏!」
有兩個人的腳步一前一後急急的走進院中,屋內的兩個人都無知無覺。
「世子哥哥,露兒不求婚嫁如何?哪怕是為奴為婢,也願意終身留在世子哥哥的身邊。求世子哥哥收了露兒吧!」七公主立即道。眸中的堅定之色不但不退,反而更是堅定:「露兒定會學得賢良淑德,讓世子哥哥愛上我。」
藍笑傾看見風雲輕出來,便轉頭看著她。眸光淡的沒有一絲顏色,嘴角扯動,似乎想說什麼,終是無言。
是啊,藍笑傾慈悲為懷,悲天憫人,藍王府和他又是南陽江山的半壁屏障,此情此景,他如何能不應?不應便看著楚卿露死,不應便是對老皇帝不忠,畢竟楚卿露是老皇帝的愛女。他的路似乎只有一條,必須應。
低著頭的楚緣夕緩緩的抬起頭,看了藍笑傾一眼,又轉頭淡淡的瞥了楚卿露一眼,緩緩站起身,走了出去。
「世子身子無恙就好。」老皇帝再次的搖搖頭,掃了一眼那被婢女撤走的空盤子和碗:「世子這裏可是來了貴客?」
藍笑傾聞言愣了一下,看著風雲輕,風雲輕示意他:「快吃,現在正好,一會兒就涼了!」
「不用管我,你就侍候你家世子更衣洗漱吃飯吧!我吃完飯就離開。」風雲輕頭不抬,對著柯伯擺擺手。
聽到生死相同。藍笑傾的臉再次的白了幾分。風雲輕看著楚卿露堅決的神色,聽到老皇帝說不準,但是依然不能鬆動一分。
效仿娥皇女英?風雲輕袖中的手再次攥起。
風雲輕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一雙眸子噴火似的看著楚卿露。指甲將書都給摳破了。該死的,嫁給誰不行?她偏偏找上藍笑傾?
「吾皇仁愛!」藍笑傾淡淡的笑了一下:「還是給七公主治傷要緊。」
「可是我家世子……」柯伯看著風雲輕,還要說什麼。
「將此等逆女拖出去!皇家沒有你這樣的逆女!」老皇帝對著小太監擺擺手,怒道:「要死滾出藍王府再死。」
老皇帝老眼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快的一閃而逝,沉聲道:「露兒!此等不同兒戲。」
「兒臣請求父皇恩准。露兒心意已決,父皇若是不準的話,兒臣只好以死明志了。」楚卿露忽然的從腰間拿出匕首,對著自己的脖頸割去。鮮紅的血m.hetubook.com.com瞬間的涌了出來。
「世子感覺今日可好?」柯伯走到衣櫃前拿出了一套中衣,看了風雲輕一眼。
「不就是一個鳳王和一個琴公子么?有什麼了不起的?至於你們藍王府一直給楚家還債?」風雲輕不理會藍笑傾蒼白無血色的臉,繼續道:「鳳王並沒有對不起楚家的始祖皇帝,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有什麼錯?何況鳳王府當年一門幾百人的鮮血也還給了他,還有那一對走失了的可憐兒女,要說愧疚還債也足足夠了。琴公子更不用愧疚搶了始祖皇帝的女人,兩個相愛的人中間插入了別人,那個人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恭送皇上!」柯伯的身子跪在了地上,外面婢女恭送聲響起一片。
「皇上駕到!」忽然藍王府外傳來一聲高喊。
半響,眸中的厲色緩緩的收起,一雙如水的眸子化為一汪深潭,潭水一眼望不到底。起身站了起來。風雲輕緩步走出了屏風。
「一個也是娶,兩個也是娶,娶了就娶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上趕門的,不要才是傻子!何必這副樣子?」風雲輕輕移蓮步,走到床前,看著藍笑傾,小臉上洋溢著笑意,伸手扯了扯他的嘴角:「來,笑一個!」
「世子?」柯伯心疼的看著藍笑傾。同時也向著屏風后看了一眼。他知道七小姐就在屏風后,將剛才的一幕已經看入了眼底。更是為二人心疼。
柯伯立即的出手,打開了楚卿露的匕首。但還是將脖子給割破了,而且傷口很深,鮮紅的血染紅了雪白的脖頸。風雲輕看著她流血的脖頸,柯伯再晚一步,今日楚卿露絕對血濺當場。心不由得揪緊,看來這個女人是來真的。
兩個人的四周流動著溫馨的氣息,清粥夾雜著小菜,一個喂,一個吃,眼波流轉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一室溫馨靜謐,有暖暖的氣流流過,室內的爐火早就熄了。卻也不再是那種清涼。
「見世子大好,朕便也就寬心了!」老皇帝看著藍笑傾點點頭,目光看向楚卿露:「露兒,你非要跟著朕來,此時見到了世子,倒是一句話也不說了?」
「嗯!」藍笑傾點點頭。
「那女兒就拜別父皇了!」楚卿露跪著的身子站了起來。不用人拖,便拿著匕首向門外走去。
藍笑傾的俊顏攸然一紅,看著風雲輕,抿著唇瓣點點頭。風雲輕終於抬步走了回來。
門被推開,柯伯當先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名婢女,手裡都端著飯菜。一股引人食慾的香味飄了進來。
「放肆!」老皇帝怒喝一聲。坐著的身子頓時的站起。老眼怒火的看著楚卿露。
「嗯!」藍笑傾的臉上踱上了一層粉色,不自然的伸手往上拉了拉被子,蓋住了他露出的胸前,昨日的衣物都被風雲輕擦洗身子的時候給他脫了,從風雲輕的身上移開視線,對著柯伯輕輕的點了點頭。
「哎,既然你有此心,便也罷了!」老皇帝輕嘆一聲,對著藍笑傾道:「都是我寵壞了她,世子見諒!」
「我不會用的。」藍笑傾似乎能看出風雲輕想什麼,立即的搖搖頭。
藍笑傾怔怔的看著風雲輕。蒼白帶著透明,陰暗帶著震驚,蒼涼帶著無奈,悲憫帶著傷痛……世間的萬千情緒在他的眸中涌動。臉色不停的變幻著,孱弱的身軀劇烈的震顫著。
「如果世子哥哥不同意,露兒生無可戀,不若死去。誰也不用救我了!」楚卿露再次的拿起地上的匕首。
房間內靜靜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藍笑傾。柯伯也心疼的看著自家的世子。藍笑傾的薄唇緊緊的抿著,容顏再次變得幾分透明色。連一絲喘息聲也幾不可聞。
「那傾就謝過吾皇恩典了!」藍笑傾抿唇猶豫了一瞬,最終扯出一抹笑,點點頭。
楚卿露今日算是點醒了她!呵……嘴角的笑意加深,將手中僅存的最後一絲灰燼溜出指縫。又將兩隻空空如也的手攥緊。風雲輕一雙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皇宮的方向,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如果愛包含了理智,便還是愛得不深吧!或者是愛得太深,太沉,已經負荷不起,便沒有勇氣大胆的走出一步。風雲輕這樣的想著,閉了閉眼,相對於藍笑傾的小心翼翼來說,她其實又何嘗不是愛得小心翼翼?生怕一鬆手幸福便從指縫溜走了。到如今,確屢次的溜走。
「你……你想氣死朕!」老皇帝氣的渾身哆嗦,手指著楚卿露。
偶爾揚眉淺笑,偶爾張揚大笑,偶爾又板起小臉做沉思狀。風雲輕眼睛不離書,顯然是已經沉浸在了書里。將床上的藍笑傾視若無物。
「那老奴侍候世子更衣?」柯伯詢問的看著藍笑傾,對著身後的婢女一揮手,婢女們拿著托盤走了下去。門再次的被關好。緊接著便是腳步聲走遠。悄無聲息。
藍笑傾點點頭。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至兩碗粥見底,藍笑傾才搖搖頭,風雲輕好笑拿著空碗好笑的看著他:「這就是沒胃口不想吃飯的人?」
「皇上息怒!」房間內立即的跪倒了一片。除了沉靜在自己思緒里的楚緣夕和慘白著老臉站著的柯伯,那些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千年血參啊!風雲輕的眼睛一亮。有了一顆千年血參,那麼藍笑傾的身子便可以絕對有大大的增益。雖然不若九還草那般的珍貴世間少有,但是比玉雪蓮可是好了千倍,也是萬千難求其一。
藍笑傾一怔,看著風雲輕,麵皮在她輕柔的指尖扯動下,扯出了一個僵硬的弧度。
半響,藍笑傾緩緩抬頭,看著楚卿露,眸光歉然:「傾不能答應,如此朽木之軀,害了公主。公主心性豁達,當求最好的良配。」
「迂腐!」風雲輕輕叱了一聲:「皇恩浩蕩,焉能不用?」
「那我呢?你要終止你的生命?也要終止了我么?」風雲輕看著藍笑傾。就知道他一直都存了這個心思。
風雲輕的腦子轟的一聲,忽然眼前一白,什麼也看不到了。他居然答應了……
「還好!」藍笑傾看著柯伯手裡的白色中衣,眸光掃了一眼床頭昨日被風雲輕脫下來的衣服,還有地上的水盆,眸光閃過一抹異色,點點頭。
「無妨!世子身子要緊。朕無甚大礙!」老皇帝搖搖頭,看著楚卿露:「露兒,你要無事,朕便起駕回宮了!」
風雲輕欣喜的看著這株血參,她曾經和老頭子學過幾年半吊子的醫術。知道這株血參絕對如老皇帝所言是千年血參。書上記載,千年血參世間難求其一,有起死回生之效。無論世間的毒藥還是邪物,都將在它的面前化于無形。
「有多大的恩,便會背負多大的負累,不用也罷!」藍笑傾輕嘆一聲,搖搖頭。
一聽藍笑傾說不要,風雲輕狠狠的罵了他一句。不要白不要。要了又能如何?反正這老頭子得利用他鞏固江山,一根千年血參算什麼?不要是傻子!
藍笑傾的身子一震,看著風雲輕。臉色更白了。
皇上?風雲輕一怔,老皇帝來藍王府了?幹什麼?
「你……要走了么?」藍笑傾從看到風雲輕放下筷子,心就開始揪了起來。明明知道不該開口,可是還是忍不住開口。似乎從昨天開始,他便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別走!」藍笑傾的聲音有一絲急迫,在風雲輕另一隻腳也要邁出門的時候急急的響起。
「反正你家世子也不待見我,我還在這裏死皮賴臉的待著幹什麼?你們藍王府什麼做不來的?你家世子的身子好著呢!不用注意也沒什麼事兒的。」風雲輕立即道。
「你可聽到了?」老皇帝看向楚卿露。
風雲輕走到軟榻上坐了下來,透過一個圓形小孔,正好可以將裏面的房間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以防萬一,她還是將自己的氣息給隱了起來。
不看藍笑傾和柯伯一眼,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她的胃口很好,每一樣飯菜都多吃了幾口。在吃了個半飽的時候,藍笑傾那邊已經收拾的乾淨一新,柯伯給他的身後靠了一個靠枕,藍笑傾一直緊抿著嘴角,秀眉微微的蹙著。
「無礙!柯伯會處理的。」藍笑傾搖搖頭。
風雲輕嘴角立即扯出一抹燦爛的笑,邁出去的腳步邁了回來,轉身看著床上慘白著臉的藍笑傾,聲音也藏了一抹笑意:「你確定?」
「父皇!」楚卿露從藍笑傾的臉上收回視線,看著老皇帝,輕喚了一聲。臉一紅,嬌羞的低下了頭。小手抓住了衣擺。顯然很難為情。
「父皇,您可是聽見了?世子哥哥答應我了。」楚卿露立即笑著走上前,抓住老皇帝衣角扯動,嘟著唇瓣,聲音沙啞:「父皇,您彆氣了,是女兒不孝,但女兒是真的想嫁給世子哥哥。代我楚家侍候好世子哥哥,為南陽江山祈福。而且有了那住千年血參,世子哥哥的身體定會安然無恙的。」
風雲輕身子躺在軟榻上,小臉上的神色淡淡的。心在滴血。她沒有理由怪藍笑傾答應了婚事兒。她就躲在屏風后,咫尺之距,不是也沒有出去阻止么?
「世子萬不可如此說,世子身系我南陽的江山社稷,朕來看世子實屬應當。」柯伯立即命人給皇上搬來椅子,老皇帝搖搖頭,在藍笑傾的身邊坐了下來。
「對不起!」藍笑傾看著風雲輕,扯動嘴角,輕聲道。
「蒙吾皇挂念,傾無事。都是府中的人小題大做,驚擾聖駕勞頓前來,是傾之過。」藍笑傾半躺在床上,先前因風雲輕而染上的紅暈退去,只剩下瑩弱蒼白。
楚緣夕來到也說得過去,楚卿露那個女人不是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弔么?怎麼到有閑心出來玩了?
拒絕了?風雲輕低著的頭瞬間的抬起,看著藍笑傾,當看到他瑩白虛弱如水晶的容顏,心頓時揪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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