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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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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朱顏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朱顏

「學古人徒惹傷心。我們就一吻斷情好了!」風雲輕看著藍笑傾,抿唇想了一下,清泠的聲音開口:「你要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柯伯讚歎風雲輕的輕功,半響,收回視線,立即的抬步走進了房間。見藍笑傾躺在床上,他走近,頭一次看到世子的眉頭緊緊的皺著,眉眼間滿是傷痛之色,想起風雲輕點了他的睡穴,心裏一嘆。遇到風七小姐,對於世子來說不知是福是禍。
「無礙!」藍笑傾搖搖頭。
無論是恨,還是怨,還是痴,還是惱,只要藍笑傾活著,還能聽到他的生命跳動,她就覺得心底無比的踏實,覺得所有的那些,其實都無所謂。如果藍笑傾不愛她便也罷了,既然愛,那麼她就不會就此善罷。這個世間沒有誰欠誰的,藍笑傾更不應該欠誰的。
藍笑傾抿唇不語,只是看著風雲輕。
風雲輕小臉一變,點點頭。據說通靈咒是雲族的最上乘咒法。但是千百年來一直被雲族人所忌諱。所以被視為禁術。練者每年的陰月初之日變會萬咒焚心。九死一生。難道雲伴月……
「是!」張彥立即應聲,忽然又想起什麼,立即看著風雲輕道:「那梅府的二夫人呢?她可是來和李總管協商婚事的。」
「是!」張彥再次躬身。
「你……」楚緣夕鳳目圓瞪的看著風雲輕:「雪哥哥怎麼會喜歡你這個女人!還有我的九哥,他們都是瞎子,看不到你這個女人其實沒有心。我會讓世子哥哥愛上我的。痛死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風雲輕依然的站在桌前,看向門口,一張小臉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不錯!」楚卿露恨恨的看著風雲輕:「明日聖旨一下,世子哥哥便是我的夫婿。我勸你還是別痴心妄想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藍笑傾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帘。
忽然感覺手裡的已經幹了的花沉的有些拿不住,風雲輕僵硬的站著。
風雲輕喘息著離開藍笑傾的唇瓣,看著他,他的唇瓣被剛才的一吻浸潤了些晶瑩的粉色,讓她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嘴角,壓下心底想吃了他的悸動,若不是顧忌他的身子的話。眸光幽幽的看著他:「如今的一吻也斷不情,你說該怎麼辦?」
如水的眸子一緊,風雲輕飄然而落,在牆外停住身形。看到楚卿露臉上帶著笑意對張彥說著什麼,張彥則是清冷著一張俊臉不停的搖頭。聽了半天,原來楚卿露是要見她。
風雲輕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楚緣夕,輕聲道:「我是不是自以為是也好。但想來都不關表哥的事兒。兵部侍郎家的那位小姐的確很好,是表哥的良配。表哥還是慎重的考慮為好。」
「沒有了!」柯伯搖搖頭。
藍焰周身清冷的氣息散出,寶劍寸步不移:「九皇子三思!」
「是真的累了?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楚緣夕一雙鳳目凌厲的看了柯伯一眼,死死的看著屋內緊閉的門。他若是沒聽錯的話,絕對剛才在裏面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而且還有那個女人淡淡的氣息。他百分之百肯定,風雲輕就在裏面。
風雲輕坐在了他的身邊。房間內靜靜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你……」楚緣夕被風雲輕的話一噎,頓時恨惱的瞪著他:「你只知道來看他,怎麼就不去看看我?我也不好!」
「你很好!」藍笑傾扯動嘴角,對著風雲輕笑了一下,輕聲道。
「她走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柯伯立即的走進屏風后,半響走了回來,手裡捧了一堆紙灰,看著藍笑傾:「世子,沒有看到書,只是看到了這個……」
「去屏風后將那本書拿出來,我看一會兒書,你去忙吧!」藍笑傾伸手一指屏風后,他記得風雲輕將那本書拿了進去。也想看看那本書上面寫的是什麼,讓她看的那般的趣味盈然。
雨燼依然是一襲紅衣,眉眼風華,手執白字,面色靜然的看著棋盤,落字的動作優雅。雲伴月依然是一襲白衣,眉目淡雅,手執黑子,俊顏一片溫和平靜,落子的動作同樣優雅。
楚緣夕毫不理會,眼看身子已經觸到了藍焰的劍,柯伯立即的開口,勸道:「我家世子的身子剛剛大好,需要休養!九皇子改日再來吧!今日世子累了!」
輾轉纏綿,情濃入骨。藍笑傾呼吸一重,不由自主的迎合著風雲輕的纏綿入骨的吻。長長的睫毛輕顫,掀起一片風情。房間內靜靜著,流動著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要不就交給時間吧!反正你要娶妻,我要嫁入。時間總會沖淡一切的。到時候你懷擁嬌妻,左擁右抱。我估計也差不到哪兒去。有了新人注入。不斷也會斷了的。」風雲輕看著藍笑傾的眼睛,這種幽幽的眸光,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世子?」柯伯驚異的看著藍笑傾的笑,他不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有多久沒有看到世子笑了。
緩緩的收了笑意,藍笑傾看了一眼柯伯手裡的紙灰,眸光閃過一片暖色,轉眼間又是一片傷色和痛色,許久,對著柯伯擺了個離開的手勢。柯伯無聲的走了出去,並且將門輕輕的關上。
楚卿露,十五公主,老皇帝,南陽的江山……通通的都抵不過一個藍笑傾。
扔下一句話,楚卿露恨恨的看了風雲輕一眼,轉身離開了風府的門口,向著那輛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走去。只是片刻,便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我自然是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的事兒還輪不到九皇子管吧?」風雲輕看到藍笑傾一瞬間又透明的臉,小臉頓時的拉了下來。
風雲輕抬眼看了雨燼一眼,如玉的指尖伸出,拉過了他的手腕號脈,點點頭,對著雨燼輕聲道:「再有兩日,便可恢復了!」
風雲輕一愣,看著楚緣夕,冷下來的臉色僵住,蹙眉看著他。他的心意?
「皇上不是給你選了九皇子妃了么?兵部侍郎家的千金,我也見了,挺不錯的。表哥應該滿意才是。畢竟別人想娶還娶不著呢!」風雲輕壓下心底的一絲悸動,避開楚緣夕痛苦的眸子,輕聲道。
藍笑傾抿唇不語。
楚卿露的臉色再次一變,看著風雲輕,咬著牙道:「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是男女之間,你情我願的那種!」
「是!」柯伯也看了一眼那地上的血跡,立即應聲。
「嗯!」藍笑傾點點頭。
風雲輕一愣,抬眼看藍笑傾,只見他臉瑩弱蒼白的臉,視線落下,定在他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上。如玉的手,骨節分明,帶著不正常的蒼白瑩潤。是長年不著陽光所致。
風雲輕點點頭,不用雨燼說,她已經站不住了,抬步向著那緊關的門走去。剛走到門口,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走進了相思閣,她停住腳步,回頭,蹙眉看著張彥當先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跟著步履悠閑的梅如雪。
看見二人中間平靜溫和的氣流。風雲輕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兩人都沒有消失。才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了。若是說雨燼待人溫和,坐在這裏平靜的下棋倒是說得過去。但是這雲伴月從來就一副清高不近人情的高姿態,和雨燼和平相處的下棋,她倒是意外了一下。
風雲輕蹙眉,雖然心裏有些難受,但半響后神色一松,走了也好。便點點頭:「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么?」
只見棋盤上基本是兩相持平。但是白子平穩,引而不發,彰顯著下棋者心境平和。而黑子表面雖然平靜,實則是暗潮湧動,局勢一觸即發,凌亂無章法。顯然是下棋者心緒不寧。
房間里再次的恢復靜靜的,風雲輕身子僵硬的拿著手中幹了的花。半響,回身看著床上的藍笑傾,只見藍笑傾也看著她手中的花。
風雲輕不再理會,抬步往府內走去。剛走了兩步,便看到小李子迎了出來,看見她快步的走道近前,躬身道:「主子!」
楚卿露的臉色一變,本來以為會在風雲輕的臉上看到別的顏色,看了半天,卻什麼也沒看出來,不由恨惱的道:「你不是喜歡藍笑傾么?」
「我到看看你的三尺青峰如何對我不留餘地!」楚緣夕不理會藍焰攔在面前的寶劍,執意的向著門口闖來。
風雲輕鬆開雨燼的手,又抬眼看了一眼從回來就將她視若無物的雲伴月,也拉過他的手,手指按在脈搏上。
一路無事,一盞茶的時間,風雲輕便回到風府,遠遠的便看到在大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影。一身淑女的宮裝百曳羅裙,朱釵裙帶,脖子上圍著白絹布,絹布有隱隱的血跡沾染。是楚卿露。
遇到她,是他的劫。躲不過,繞不開,剪不斷。許久,藍笑傾扯了靠枕,重新的閉上了眼睛。他也許真的可以抓住這種幸福……
藍笑傾的身子輕顫了一下,唇瓣抿成了一字,剛剛緩和下來的容顏再次的白的沒了顏色。
眉眼間閃過一抹疼痛,藍笑傾嘴角輕顫了兩下,眸光幽幽的看著風雲輕。手反抓著風雲輕的手,緊緊的。
「回主子,不曾有。」小李子搖搖頭,看了一眼風雲輕不好的臉色,頓了頓道:「雨燼公子一直在主子的房間不曾出來過,伴月公子也在房間,沒見出來,兩位公子的飯菜都是奴才著人送進去房間用的。玟初公子問了主子的去處,這個奴才說不知道,玟初公子沒說什麼,今兒早上的時候便離開風府了。」
「他離開了?」風雲輕一愣。玟初離開了?立即道:「他可說去了哪裡?還回來么?」
出了藍王府,風雲輕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海棠苑的花依然開的如火如荼。只是一眼,風雲輕便轉過了頭,身形不停。向著風府回去。
「七小姐!」柯伯一直就在院中,此時見hetubook.com•com風雲輕出來,立即的走上前,老臉蒼白:「七小姐要走了么?世子他……」
「楚緣夕!你瘋了么?理智點兒好不好?」風雲輕恨惱的看著楚緣夕:「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藍王府要是叛變的話,你們家一百個江山也砸進去了,還能有你在這裏大言不慚?腦子被驢踢了么?」
「父皇明日便會下賜婚的旨意,兩個月後便是吉日吉時,我和十五妹妹將一起嫁給藍世子。你以為我還會看上別人么?」楚卿露看著風雲輕淡然不將一切看在眼裡的臉色,恨不得上來撕碎了這張讓她嫉妒的臉。
「我從今以後,只喜歡世子哥哥一人!」楚卿露恨恨的看著風雲輕。
猶豫了半響,還是按照風雲輕所言,出手解開了藍笑傾的穴道。柯伯的手剛移開,藍笑傾便睜開了眼睛,目光第一時間看向空空的房間,視線定在門口,一雙往日淡的沒有一絲顏色的眸子染上了一抹黯然。
「你不是喜歡梅如雪么?如今到變心的快!」風雲輕挑眉看著楚卿露。也許她知道楚卿露非要嫁給藍笑傾不可的原因了。不是為了梅如雪,讓她對藍笑傾死心。便是她為了報復她,讓她不好過。看著楚卿露恨恨的看著她的神色,女人沒有那麼大度,顯然是第二種了。
半響,蹙眉將花放在了桌子上,風雲輕回頭看著藍笑傾,藍笑傾也看著她。四目相對,兩雙眸子眸光幽幽。
「還請九皇子看清楚,這裡是藍王府,不是九皇子府。」藍焰清冷的聲音傳來,手中的劍寒芒閃閃的橫在胸前。
藍笑傾不再言語,柯伯走到桌前,斟了一杯水過來,藍笑傾伸手接了輕抿兩口,又遞給柯伯。柯伯看著藍笑傾的手:「世子,你的手……」
藍笑傾蒼白的臉色也是一怔,然後低著的頭抬起看著楚緣夕,當看清他眸中痛苦的神色,鳳目閃過一絲瞭然。
「那輪到誰來管?雨燼?梅如雪?他們么?用不用我現在就幫你找了他們來?」楚緣夕看著那兩個人相挨在一起的身子和相握的手,聲音尖銳,心裏刺痛。
柯伯立即的伸手上前撫藍笑傾坐起身,將軟枕給他靠在身後,立即道:「七小姐就交待要老奴將世子的穴道解開,然後說不準七公主再進藍王府一步。便離開了。」
「九皇子若執意進去,別怪藍焰手中的三尺青峰不留餘地!」藍焰清冷的聲音一成不變。
四片唇瓣相融,清涼入骨。
聽見風雲輕的聲音,楚緣夕立即的收了劍。
風雲輕蹙眉,看了楚緣夕不好的臉色一眼,走到床前坐了下來,伸手拉過了藍笑傾的手攥在了手裡,聲音輕柔:「我說的話有些重了,想不透就別想了。你的身子剛好,要好好的休息。」
藍笑傾身子再次一顫。
「嗯!」風雲輕點點頭,對著雨燼笑了一下,站在了兩個人的桌前,向著桌上的棋盤看去。
風雲輕被楚緣夕吼得一愣,蹙眉看著他。藍笑傾也看著楚緣夕,目光移過也看了一眼風雲輕蹙眉的小臉,鳳目閃過一抹異色。
「聽說昨日九皇子連夜去了百花山,後來盛宴晚歸,想來便是為了采這一株朱顏。」藍笑傾抬眼看了風雲輕一眼,輕聲道:「坊間有一個傳說,七夕節的朱顏花會被上天賜福,年輕的男子在當夜子時采來送給心愛的女子,會一生相愛,白頭偕老。」
「不管是誰!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一律不見!」風雲輕冷著臉道。
「七小姐剛走!」柯伯心疼的看著藍笑傾。世子是他從小就看著長大的。他從來就沒有看到世子因為任何人或者事兒有過什麼情緒波動,一張臉從來都是如平靜的湖面一般平靜無波的。可是自從遇到了七小姐之後,世子便經常如這般的情緒外泄。
「無論我如何逼你,你也不會娶的吧?」風雲手指敲在桌子上,發出輕輕的響聲,她一張小臉清淡的看著藍笑傾:「古人一直講究割袍斷義,還有什麼割發斷情的,你喜歡哪個?」
「這……」柯伯一愣,看著藍笑傾,半響恍然,立即躬身:「老奴記下了,到那日一定會親手交給七小姐!」
眉眼含黛,呵氣如蘭,清幽的香氣吸入藍笑傾的鼻息之間,藍笑傾的心裏揪的生疼,唇瓣緊緊的抿著。風雲輕閉上了眼睛,舌尖撬開他緊閉的貝齒,加深這個吻。
藍笑傾的臉色一白。
風雲輕伸手接過自己臉上的東西,是一株已經幹了的朱顏花。看著手裡的花,風雲輕有些怔愣,再抬頭,楚緣夕已經離開了。
風雲輕蹙眉,百花山離這裏不下幾百里。昨日楚緣夕離開到回來,前後也就幾個小時,他得騎多快的馬?怪不得當初回來一身的風塵僕僕呢?原來是為了一株花……
「哼!我還不知道,藍王府何時易了主人了?」楚緣夕冷冷的看了一眼柯伯hetubook.com.com,寶劍還銷,如玉的手挑開帘子,抬步走了進去,帶起一片陰寒的風。
兩個人的身子皆是一震,風雲輕鬆開了藍笑傾的手,緩緩的站起身:「藍焰,將九皇子請出去!」
楚緣夕掀開帘子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風雲輕站在桌前,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保持著他離開時候姿勢的藍笑傾,對著風雲輕臉色不好的道:「就知道你在這裏!」
「沒有燉藥的那個人,喝了又如何?」藍笑傾擺擺手,清淡的眸光閃過一抹異色,快的一閃而逝,聲音雲淡風輕:「等過兩口口的及笄之禮,作為禮單,你去親手交給她。」
藍笑傾看著風雲輕,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雙如水的眸子里倒影著他瑩弱蒼白的容顏,心絞痛,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心口。風雲輕微微彎身,看著藍笑傾,手臂環上了他的脖頸,如水的眸子看著他蒼白乾澀的唇瓣,俯身將自己的唇瓣印了上去。
藍笑傾經過了大病一場,身子本來就虛弱不堪。眉眼間的疲憊之色加深,但依然強自支撐著不睡去,一雙鳳目看著風雲輕,幽幽的眸光越來越深。
「好!那就這麼定了!」風雲輕瀟洒的一笑,將藍笑傾緊攥著被子的手拿起,手心已經被他劃出了幾道傷痕,她心裏一疼,但面色不變:「既然你不能愛我,那便忘了我好了。我回去準備及笄之禮,準備大婚,算起來我們相識一場,到時候你的禮單可不能比別人輕了。」
「沒了!我走了!」風雲輕擺擺手,足尖輕點,眼前的白影一閃,白衣劃出一道弧度的優美,掀起一片的飄然瀟洒。人轉眼間便離開了海棠苑,
「哦!姐妹共侍一夫……」風雲輕清淡的點點頭,長長的拉了一個尾音道:「那恭喜七公主了!」
「她……有說什麼么?」藍笑傾輕啟唇瓣,躺著的身子微微移動要坐起來。
「行了!那你去忙吧!讓蘭兒跟你一起準備,要是忙不過來的話就去各院夫人小姐的院子里借人。她們一定會給你人的。」風雲輕扔下一句話,往裡面走去。
抬眼看向雨燼,雨燼也看著棋盤上雲伴月最後的那顆落字,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對著風雲輕暖暖一笑,轉頭看向雲伴月緊關的房門,抿了抿唇,對著風雲輕道:「你聽說過雲族的通靈咒么?」
「你……」楚緣夕死死的咬著唇看著風雲輕,唇瓣都溢出血絲:「你有兩位平夫,他有兩位平妻,你們倒是般配,將別人置於何地?想過沒有?」
楚緣夕的臉色一白,話剛出口,眸中便閃過痛苦的神色。但被風雲輕怒叱的話,氣得恨惱叢生,頓時吼道:「對,我就是瘋了,口口夜夜不得安眠,腦子裡想的都是你這個女人,連吃飯睡覺你也在我的眼前晃?滿腦子裡除了你就再沒有別人了,我是瘋了,才愛上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屢次的讓你將我的心意當驢肝肺!」
藍焰的身影一閃,隱了出去。門外柯伯嘆息的搖搖頭,走開了門口。第一次便是九皇子帶著七小姐來的這裏,他雖然老眼昏花,但是也知道九皇子對七小姐的心思。
風雲輕看著藍笑傾,仔細的看著他的眉眼,似乎要將他一次看夠一般,半響,伸手撤出了他身後的靠枕,將他的身子放平了躺下,拉了被子給他蓋上,輕聲道:「你也累了,睡吧!你睡了我便走!也不用你看著我離開了,雖然我知道你不會傷心,但我可是會傷心。」
看著那緊緊關閉的門,風雲輕的手心頓時有些涼。
「嗯!」風雲輕點點頭。看向門外的楚卿露。
藍笑傾一雙眸子同樣眸光幽幽的看著風雲輕。
風雲輕看著那緊關上的房門,只是一眼,便收回視線,看著棋盤上的落子,嘴角抽了抽。雲伴月居然會下了一招自甘認輸的棋,不像他的風格。
「隨便!」風雲輕只此一刻,才覺得楚緣夕沒事找事,不可理喻。冷下臉道。
「……是,老奴記住了!」柯伯孤疑的看了一眼風雲輕,立即應聲。
「沒有別的了么?」藍笑傾點點頭,當聽到說不準楚卿露再來的時候,眸光閃過一抹異色,再問。
「是啊,我喜歡!」風雲輕點點頭,心裏一緊,楚卿露居然知道自己喜歡藍笑傾?漫不經心的道:「不止是我喜歡,整個南陽的千萬人怕是都喜歡。」
藍笑傾看著那個盒子,半響,抿了抿嘴角,聲音清淡:「先收起來吧!」
「如何?」楚緣夕看著風雲輕:「你還說如何?你在鸞鳳殿上不是口口聲聲愛雨燼愛的要死么?情之所鍾,生死可棄。那些的話是我耳鳴了,還是大殿上那麼些人都耳鳴了?出現幻覺了?如今你看看你再做什麼?」
「即便是藍王府?本皇子如何進不得?」楚緣夕一雙鳳目凌厲的看著藍焰:「滾開!」
「你……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楚緣夕咬牙切https://www.hetubook.com.com齒的看著風雲輕,一雙眸子噴火的看著她,就在風雲輕以為楚緣夕會上前來給她一巴掌的時候,楚緣夕一屁股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從風雲輕的身上移開視線,看向藍笑傾,聲音陰沉:「你喜歡他?」
風雲輕話落,藍焰的身子一閃,『嗖』的一下子進了屋,聲音清冷:「九皇子請!」
聽見楚緣夕冷而諷刺的聲音,柯伯的身子一顫,推離了門口不遠處站定。心想著這次被九皇子發現了七小姐在這裏,那麼皇上那裡……一張老臉看向屋內,頓時閃過擔憂。
「是!」小李子點頭,看著風雲輕的背影走遠。總覺得主子哪裡不一樣了,但看著她慢慢抬步走的身影,又說不出來,便搖搖頭忙去了。
「還能大呼小叫的拔劍,我沒看出你哪兒不好啊?」風雲輕停住腳步,挑眉看著楚緣夕。
緩緩的站起身,風雲輕將桌子上的那一株已經乾的朱顏花收起來放進了懷裡。然後看著桌子上的那盒千年血參和地上楚卿露那一片鮮血,眸光微微眯起,半響,抬步走出了門口。
如今又被楚緣夕說,難道她真的很自以為是?風雲輕蹙眉。轉頭看向藍笑傾。
藍笑傾抬眼看了風雲輕一眼,目光定在她拉著他的手上,當看到風雲輕手上的疤痕,眸子一緊,身子輕顫了一下,抿唇不語。
風雲輕不語,也不理會雲伴月難看的臉色,拇指和食指按在他的脈搏上,半響拿開,看著他:「你不要命了么?身受重傷,居然還逆行練功,你想走火入魔不成?」
「世子,你的病……七小姐剛剛可是交代要給你燉了的。」柯伯立即道。
「不用你管!」雲伴月撤回了手,執起一個黑子,落在了棋盤的正中心。坐著的身子猛的站了起來,抬步走回了屋,一聲清響,房門緊緊的關上了。
「看來這藍王府果然是易主了!連藍衛也被你驅使,好,風雲輕,你很好!」楚緣夕死死的看向風雲輕,轉頭看了藍笑傾一眼:「說什麼冠冕堂皇忠於南陽之言,你藍王府要叛變么?」
「不管最好。反正早晚都要準備,你就趁著及笄採辦,將用的一併都採辦了就是。免得如若他真吃飽了撐的的管的話,突然忙不過來。」風雲輕道。
「那很好啊!」風雲輕點點頭,神色依然是淡淡的。看著楚卿露恨恨的小臉:「你今天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么?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主子,這婚期不是要商定么?咱們府和梅府還有平安王府,難道皇上也管這婚期?」小李子看著風雲輕。
聽見外面的聲音,風雲輕緩緩的轉過身向著門口看去,與此同時楚緣夕意味不明的聲音傳來:「風雲輕,你果然在這裏!」風雲輕一愣,只見剛剛明明隨老皇帝走了的楚緣夕去而復返,此時正被藍焰攔在了門口,柯伯抱著一個砂鍋氣喘吁吁的也已經追到了門口。
藍笑傾睫毛輕顫了一下,終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風雲輕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看著他如詩似畫的眉眼,晶瑩的無一絲血色,心裏暗嘆一聲。
「給你!從今以後,我離你要多遠滾多遠!」楚緣夕伸手入懷,將一個東西扔到了風雲輕的臉上,回頭恨惱的看了藍笑傾一眼,轉頭對著藍焰道:「不用你趕,藍王府我從今以後不來了!」
「沒事兒,不用管她了。談不妥就算了!」風雲輕煩悶的擺擺手:「這幾日風府閉門謝客。你好好的準備準備。我想過了及笄,用不了幾日皇上就會下旨意給定了婚期。將該採買的都採買了。你看著辦就行,不用知會我了。」
風雲輕看到門口三個人聚成一團。轉頭看了一眼藍笑傾,只見藍笑傾依然怔怔的坐在那裡,身子不再顫抖,但一張臉白如紙,透明的已經不上半分顏色。微微蹙眉,已經聽到了外面楚緣夕把劍的聲音,清泠的聲音傳了出去:「柯伯!讓他進來!」
雨燼聽見腳步聲,低著的頭緩緩的抬起,看了風雲輕一眼,眸光溫和,聲音輕柔:「回來了!」
「你敢攔本皇子!閃開!」楚緣夕對著橫劍擋在門口的藍焰怒道。
「通靈咒未練成,每年的陰月初之日便會萬咒焚心。」雨燼看著風雲輕微變的小臉,輕聲道:「他昨日晚上似乎很不好,你去看看他吧!」
「我問你,我的心意呢?就該被你拿去喂狗么?」楚緣夕一步一步向著床前走來,死死的盯著風雲輕。青絲玉帶,帶著一股強烈的陰寒之氣。
「你不是只關心藍笑傾么?還管我的死活?」雲伴月難看的臉色看著風雲輕,雖是如此說,但手還是沒強硬的撤出。
「……是!」小李子聽風雲輕罵皇上吃飽了撐的,小臉一白,四下看了一眼無人聽見,立即應聲:「還是主子想的周到,奴才記下了!」
他想起皇上今日一直若有若無的盯在世子臉上看的神色,和_圖_書還有看了那軟榻和兩套空碗筷。想必皇上一定是看出了些什麼。從九皇子去而復返就可以知道,只不過是君顏難測,不表露而已。
風雲輕如水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看著楚卿露的馬車離開,轉身淡然冷著一張臉走回了府內,對著張彥道:「關好門!從今日開始直至七日後的及笄之禮日。來客一律不見!」
「嗯!」藍笑傾點點頭,眸光嫌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將地板鏟了,重鋪!」
楚卿露自然也看到了風雲輕,立即笑著走了過來,一雙美眸卻沒有半分笑意,聲音也是冷如冰:「風雲輕,你總算是出來了!」
聽見風雲輕的腳步聲,雲伴月落子的手頓了一頓,便似乎沒聽見一般的看著棋盤,臉上神色不變。
柯伯走回了桌前,將杯子放下,看著桌子上的千年血參的盒子:「世子,這株血參……」
「你……風雲輕你好!」楚緣夕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一雙眸子再次噴火的看向風雲輕:「你就覺得他好,別人都好,我的心意就該被你拿去喂狗么?」
路上又小廝婢女躬身見禮,風雲輕都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不出片刻的時間,便走回了相思閣。剛到門口,一眼便看到院子正中對坐下棋的雨燼和雲伴月。
「別忘了你可是有兩位平夫的女人!」楚緣夕看著風雲輕對著藍笑傾溫柔,心裏一痛,恨聲道。
「玟初公子沒說。奴才不知道。」小李子搖搖頭。
「二夫人果然如主子所說又來了,但是她依然堅持要主子入主梅府,奴才和她沒談妥。」小李子再次道。
藍笑傾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看著風雲輕,眸光閃過一抹傷色,一抹痛色,一抹哀涼,依然抿唇不語。風雲輕看著藍笑傾,如水的眸子閃過一抹光,快得一閃而逝。仔細的看著藍笑傾,緩緩的抬步,一步一步的向著床前走來。她走的很慢。
足尖輕點,風雲輕飄然的落在了府內。抬步向著門口走了兩步,護衛們看到突然出現的風雲輕皆是一愣,立即的躬身:「七小姐!」
「要不兩個我們都試試?」風雲輕挑眉看著藍笑傾。
風雲輕一愣,看著藍笑傾:「還有這樣的說法?」
腳步停頓了一瞬,風雲輕收起了眸中驚訝的神色,緩緩的抬步走進了院中。
風雲輕的心弦一顫,藍笑傾的身子亦是一顫,但是交疊在一起的手誰也沒有先移開。風雲輕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轉頭看著楚緣夕,秀眉微挑:「那又如何?」
「睡吧!」風雲輕不忍藍笑傾再堅持,出手點了他的睡穴。
「楚卿口口你娶她,你就娶,那麼我要是逼你呢!你娶么?」風雲輕看著藍笑傾,淡淡的看了一眼腳下楚卿露染紅了的一片血跡,緩緩開口。
「你說的就像是我喜歡雨燼還有梅如雪的那種么?」風雲輕挑眉看著楚卿露。這個女人一顆心都撲在梅如雪的身上,是如何知道她和藍笑傾之事的?
雲伴月往回撤了一下手,被風雲輕攥得死死的:「別動!」
「還有,要是那個楚卿露再來,給我關在大門外。要是讓她見著藍笑傾,我便回來夷平了你們藍王府!」風雲輕掃了一眼玉階上的血跡,是楚卿露離開是滴下的。眸中閃過一抹冰色。
半響……
「這就是你的想法么?」楚緣夕在距離床前一步遠的距離停住腳步,看著風雲輕。恨聲道:「自以為是!」
風雲輕蹙眉,這是第二次聽到別人說她自以為是,第一個人自然是梅如雪,那天在鸞鳳殿老皇帝指婚後,梅如雪曾言:「我何時說過我要悔婚了?是你一直自以為是!」
「呵……」藍笑傾嘴角扯動,忽然笑了。
「七公主不好好的在宮裡待著,老是往我的府中跑,是不是看上我府中的哪位公子了?」風雲輕淡淡的瞥了楚卿露的笑臉一眼。
「嗯!」雨燼對著風雲輕笑了一下。眸光一片溫暖。
「是!」柯伯立即應聲,再次痛快多了:「七小姐還有什麼交代么?」
扔下一句話,一陣風似的刮出了門。轉眼間便離開了海棠苑。
「知道又如何?也不至於你如此大呼小叫的。我在這裏見不得人么?」風雲輕淡淡的瞥了楚緣夕一眼,抬步向著床前走出。
「嗯!我沒在府中,這兩日可有事情發生。」風雲輕看著小李子。
「九皇子請!」柯伯立即躬身,藍焰側身的讓開門口,身影隱在了暗處。
「九皇子要三思而言!」柯伯的老臉一白,立即的板了起來。
房間內靜了下來,藍笑傾怔怔的看著那些灑在地上的紙灰。想著那個女子哼著歌綰髮,捧書大笑的樣子。她的喜,她的怒,她的嗔,她的惱,她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是那樣的清晰靈動。
「你家世子被我點了睡穴,等我走後,你進去將他的穴道解了!」風雲輕看著柯伯,如水的眸子輕閃了一下:「記住,一定要給他解開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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