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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生香

作者: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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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最後一次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最後一次

羅魅偷偷撇嘴。
羅魅回頭白了一眼,突然道,「如果我說想回去,你願意么?」
誰下得毒不用明說,但如此做等同於讓江離塵成為廢人!
無關他和南宮司痕的交情,而是……捨不得強迫她。如曾經那些年一樣,他害怕自己說出心事會嚇到她,不但讓她接受不了,還擔心她疏遠自己。
「司痕,我睡了。」縮在他懷中,枕著他的手臂,羅魅困意真的來襲。
只是想起那個無辜的孩子、那個還未見天日的孩子……她心真的好難受!
羅魅背著弓箭,依然穿著小廝的衣褲、扎著馬尾,和南宮司痕同坐一騎走在最後。眼看著大部隊氣勢振奮的進了樹林,他們五個人慢騰騰的在路上磨蹭,壓根就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南宮司痕摟著她往後一倒,翻身垂在她身上,不滿的瞪著她,「我為何要刺|激他?你本就是我的女人!」
她僵硬的轉回頭,坐在馬背上,望著不遠處穿叢而來的龐然大物,瞬間汗毛直豎——
這裏到處都是荊棘、灌叢,馬兒走得吃力,但他們又不能下馬,自己走更沒安全感。
「嗯。」江離塵回過神,淡淡的應了一聲。
看著他人沒影了,羅魅抽回手,又在南宮司痕身上掐了一把,「你也是的,幹嘛刺|激他?有一個安翼使壞了,難道你還想他也使壞?」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一累贅,打獵壓根就別想指望她,她能做的只能當拉拉隊、為他們打氣加油。
「墨冥汐!」男人突然對著她冷漠的背影大喝。
他額頭在樹榦上碰了碰,剛有發威的勢頭,只見它抖著皮毛又盤踞在地上,突然腦袋枕著前爪不動了。
南宮司痕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先放過你,等你傷好些再同你算賬!」
「呵呵……呵呵……」男人笑得更歡,月色下,那俊美的臉上全是邪氣,「怎麼,被本公子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了?嘖嘖嘖……真看不出來,你這般年紀竟如此水性楊花,比那些不甘寂寞的女人還放蕩不堪。」
雖是初春,可樹木依然茂盛。林蔭遮天,灌叢鋪地,加之是早上,霧氣大,濕意中,冷就不說了,還冷得沒天沒日的。在她看來,這哪裡像打獵,分明就是叢林探險。
江離塵當然是照做了,而且極為快速的朝她傾身過去,將白皙的手腕伸向她。
偏偏南宮司痕還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對羅魅道,「他染了毒,為夫怕你同他接觸會染上毒氣。」
「嗯?」羅魅回頭看著他。
擰乾洗凈的衣物,她就這麼抱著,低著頭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南宮司痕一手緊握著韁繩,一手緊緊的摟著她腰hetubook.com.com身,低頭在她脖子里輕咬了一口,像是在發泄什麼般。
羅魅正要問什麼意思,只聽虎聲又起,而且比剛才近。
他們這幾個人都是練家子,相信打點獵物不是問題,但她就不同了,別說拿弓箭射擊了,就是讓她追著獵物跑,她也不見得能跑過那些動物。
南宮司痕臉色同他一般,薄唇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
語畢,她怕自己再泄露內心的痛,一頭沖了出去——
「是!」
她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也是世上最殘忍的娘親……
「沒事,不過是一隻猛虎而已。」似是知道她緊張,南宮司痕突然在她耳邊安慰道。
她是真沒想到那些人如此卑鄙!他們不敢讓江離塵死,卻用這種辦法對付他,讓他『身不由己』!
他們不是傻子,當然明白這其中的貓膩……既是中毒,那一定是人為!
而已?
而江離塵則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白皙纖細的手,手臂僵著,猶如石化般一動不動。沒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心裏的激動,恨不得把她抓到自己身邊……
「並無痛癢之感。」江離塵搖頭。垂眸看著手臂上讓他頭皮發麻的疙瘩,他神色也帶著一絲困惑,「昨夜睡得極好,並未發現有異樣,今早起來才發現多了這些東西。我也覺得奇怪,並非第一次在野外露宿,為何遭怪蟲攻咬卻毫無察覺?」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江離塵突然撩起衣袖,只見那白皙的手臂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疙瘩。他也沒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說道,「昨夜也不知道是何東西,竟將我咬成這般。」
就在羅魅察覺到屁股下的馬兒受驚時,南宮司痕摟著她也快速的飛上了旁邊的大樹。同樣,他們的坐騎拖著韁繩就跑了。
看著她躲閃的目光,南宮司痕不滿的瞪著她,「你如何辨出它是公是母?」
羅魅無語的瞪了他一眼。
儘管被南宮司痕摟著,可羅魅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子變僵硬了,臉色都白了一層。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江離塵黑著臉起身,然後頭也不回的朝營帳外走去。
確定沒事之後,江離塵也不再停留,雙腿夾了夾馬腹,最先揚鞭而去,「駕——」
墨冥汐臉色鐵沉,冷如冬月里的寒冰,眸光死死的瞪著眼前這個讓她曾經愛過、幻想過、憧憬過而如今卻恨之入骨的男人……
溪水中,一女子藉著皎潔的月光清洗著白日里染了污血的衣物。
回頭給他乖寶做件虎皮披風,一定很威風!
「墨冥汐!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會不得好死的!」和*圖*書
她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好!
羅魅不禁皺眉,「怎麼如此嚴重?」
這片山林都屬於獵場的範圍,大得讓羅魅咋舌,徹底的進來之後竟有種分不清楚方向的感覺。
看著隱忍著怒意的江離塵,她輕道,「江大哥,麻煩把手伸出來,我替你把把脈。」
墨冥汐微微怔愣,隨即繼續清洗著衣物,對男人的搭訕仿若未聞。
從布袋裡翻出一瓶葯,她打開瓶塞,對著下面的老虎頭灑出一半,然後將瓶子扔了下去。
別說世人笑她不自量力了,就連她回過頭去想,都覺得可笑。別說他安大公子不會娶她了,就算娶,她都覺得噁心!
內心的痛化作一滴滴淚水灑了一路……
就在羅魅剛準備伸手時,突然一張白灰色的手巾飛到江離塵手腕上,不偏不倚的蓋著他脈搏。
「江大哥,快服下吧。」羅魅皺眉催促道。
她要是沒聽錯,剛才那一聲是……老虎!
羅魅險些拍他下馬,縮著脖子,同時後背也更加貼緊他胸膛。
她輕搭上江離塵脈搏,臉上恢復了嚴肅認真。
「呵呵……」江離塵在樹榦上坐著,愉悅的朗笑起來。
「安公子,請放過我、放過你自己吧……」墨冥汐依然未回頭,可是清晰可聞她的哭腔,卑微的渴求道,「你我不是同路人,我墨冥汐身份低賤,不敢高攀於你。雖然我離開了你,可我從未欠你半分。從今以後,我們各自為安,難道不好嗎?」
汩汩的溪水蜿蜒流淌,在月色下像條銀色的絲帶系在這片幽靜的土地上。
「墨冥汐,你背叛了本公子,本公子不會讓你好過的!本公子不怕你現在逍遙,總有一口口要回頭來求本公子!」安翼雙手握拳,低沉的嗓音帶著無盡的恨意。
羅魅也沒碰江離塵,只是伸長脖子湊近仔細看了看。
身後,暴怒又帶著詛咒的聲音傳來,迴音遼遠,不斷的刺人耳膜。墨冥汐不管不顧的朝營帳的方向跑,猶如身後洪水猛獸追趕般,只是……
南宮司痕離開她身子,為她脫去外衫后,將她挪到木板床裏面后,這才又重新躺到她身側,將她整個身子摟到懷中。
而就在此時,遠處還傳來沉悶的低吼聲。
「靠!」她不禁爆粗,只覺得整個人都快不好了。
江離塵臉色有些黑。
江離塵這才將從藥瓶里倒出一粒藥丸,片刻都沒猶豫送入了嘴裏。
幾個人看傻了眼,只知道羅魅剛剛撒的東西不是好東西,但一下子把猛虎給弄暈過去,這始終讓人驚訝、佩服。
誰也不曾想到,這竟是彼此最後一次同對方獨處……
「說夠了嗎?」墨冥汐再也忍不住了,握著和-圖-書還未擰乾水的衣裳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他,「說夠了就滾!」
他們五個人,也就她沒見識般心驚膽顫,江離塵和墨白、墨冥汐突然從馬背上躍起,飛到大樹枝上,馬兒似是感覺到危險來臨,在他們離開後仰起前蹄對天嘶鳴,然後快速的跑遠了。
不看而已,越看她臉色越難看。
「嗷嗚——」許是知道有人想對它不利,老虎抖著皮毛起身,那威風的體型、無畏的神色都別提了,僅是吼聲就震耳欲聾。
墨白和墨冥汐也追了上去,「駕——」
羅魅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南宮司痕倒是鎮定如常,只是看著她的表情有些怪異,「是何意思?」
南宮司痕輕笑道,「晚了。」
「怎麼,你的江太子連個丫鬟都不捨得為你買一個?」男人再出聲,靜謐的夜空下,嘲諷的聲音格外刺耳。
看著下方的龐然大物,那威風凜凜的氣勢,兇狠的目光,羅魅一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偏偏那傢伙不去追那幾匹馬,而是停在他們樹下,突然盤踞而坐。
而她居然還為這樣一個花心、無情、自私、毒辣的男人懷過孩子……
休息了一夜之後,天剛亮,眾人就整裝入林。
「嗯。」羅魅對他點了點頭,隨即撩開衣角,在腰間拴著的一隻布袋子里翻找了起來,片刻之後,拿出一隻細瓶出來,扔給了江離塵,「江大哥,你先服一粒,一個時辰之內最好別用內力,否則我怕毒性會擴散。」
而且是有人故意而為!
南宮司痕將她爪子握住,拿出來放在唇上輕咬了一口,還一本正經的問道,「怎麼了,乖寶,可是困了?要不為夫陪你歇息?」
「墨白!」南宮司痕沒理他,反正他現在是個『廢物』,別想著指望他能做事。
而年少無知的她居然還妄想他娶自己為妻……
說是打獵,可誰都沒這個心思。茂密的山林就在前面,但在他們眼中,美景如畫的山林猶如龍潭虎穴般,一個個神色沉著,皆不敢大意。
他知道她肯定困了,今日天沒亮就起,雖說路上有睡,可都睡得斷斷續續,一點都不踏實。
她來打獵,只想著打點小兔小狐狸之類,想都不敢想這種龐然大物,而且還是一隻吊睛白額猛虎。
「走吧,我們也該去打獵了,否則今日沒吃的。」羅魅朝他們幾人提醒道。帶來的乾糧最多能夠撐一日,南宮翰義也明確的下了令,要每個人都參与狩獵之中。誰打的獵物最多,還有獎賞,反之,則要受罰。
「墨冥汐!」安翼低吼,月色下,那雙狹長的鳳眸里溢著恨,渾身也散發著暴戾的氣息。那怒吼的聲音、扭曲的神色、熊熊不可欺和圖書的氣勢,猶如山林中跑出來的野獸般,隨時會撲過去將那個嬌小的背影給撕碎。
很快,一名侍衛出現在他們眼中,靠近時,他神色匆忙、慌亂,仰頭對著南宮司痕道,「不好了,蔚卿王,皇上遇險了,您趕緊去看看吧。」
「魅兒,你身上可帶有驅蟲蟻的葯?」走著走著,江離塵突然出聲。
就在他們兄妹倆欲靠近猛虎,趁他暈迷之時解決掉時,突然從遠處傳來馬兒的蹄步聲。
聽著他倆的對話,羅魅再次翻白眼,速戰速決才是王道!
「呵呵……」男人笑得更邪魅放肆,「墨冥汐,可是後悔跟著江離塵了?要不要再回到本公子身邊?想想,本公子之前對你多好,你在本公子身邊時,本公子可都是好吃好喝待你。你看看你現在,就不覺得心酸么?」
每個做娘的女人誰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可她卻硬生生的扼殺了自己的骨肉……
兄妹倆飛身下去,落在猛虎面前。
羅魅嘴角狠狠一抽,更是無語到想裝作不認識他。
江離塵臉色由冷變黑,瞪著好兄弟的眸光都帶著一絲惡氣。需要如此提防他?他要真有不軌之心,早就把魅兒弄到手了!
羅魅看著他倆暗中『較勁兒』,頓時就無語了。手摸到南宮司痕身後,在他腰間掐了一把。這人,有何好炫耀的?人家江離塵都說當她是妹妹了!
南宮司痕和墨白朝他手臂看了過去,就連墨冥汐都好奇的抬頭看向他結實的手臂。
羅魅懶得同他爭執,這人醋勁兒一犯,最難伺候了。
可他知道,他不能!
「江大哥,你可感覺痛癢?」她抬起頭嚴肅的看著江離塵。
「王爺?」莫名冷肅的應道。
「駕——」滿意她的靠近,南宮司痕穩穩摟著她,這才追了上去。
「你說呢?」南宮司痕沒好氣的斜睨了他一眼,霸氣道,「它這皮我要了!」
就算服了葯解毒,一個時辰內都不能動用內力,要是沒解毒呢?
「你們也都一人服一粒。」羅魅墨白和墨冥汐各看了一眼,叮囑道,「此葯雖不能解百毒,但一般毒物還是能解。」
她回頭朝南宮司痕遞了一眼,示意他把馬兒攆過去些。
遠遠看去,江離塵手臂上的疙瘩就跟蚊蟲咬過般,可當真細看,明顯不是普通的飛蛾蟲子咬出來的!一般蚊蟲咬過的疙瘩多為紅、腫,也會伴有痛、癢等癥狀。可江離塵手臂上的疙瘩卻是暗紅色的,疙瘩附近的毛囊粗大,大有擴張的感覺。
「中毒?」不僅江離塵驚呼,其他人也驚訝不已。
南宮司痕拉長了臉,不過見江離塵的手臂的確不對勁,這才不情不願的勒了勒韁繩。
南宮翰義換下龍袍,和-圖-書一身狩獵的鎧甲,威風凜凜的騎在馬上,前有侍衛開路,後有眾多王孫公子追隨,一行男子,氣勢如虹,彷如比入陣殺敵還興奮。
推了推他,「好了,早些休息吧,坐了一天馬車,你都不累?」
「乖寶,你確定這是中毒所致?」南宮司痕冷肅的問道。
「你妹的!」羅魅冷著臉再爆粗。怎麼,欺負他們是人不成?
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墨白和墨冥汐都忍不住低頭失笑。
「還好,沒其他大礙。」羅魅收回手,稍微鬆了一口氣。
南宮司痕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摟著羅魅的肩膀,又冷又酷的對他抬了抬下顎。他就是如此大方,如何,敢同他比么?
她恨自己膽小,為何不隨孩子一同離去……
江離塵手握著小瓶子,俊臉上已經布滿了寒氣,連眸光都似被霜凍過般,又沉又冷。
「安翼,你既然厭惡我,又為何要出現在我面前?這不是自找難受么?」背對著他,墨冥汐冷冰冰的開口。
他們五人,掉隊明顯,入到山林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南宮翰義他們的身影了。
「還不快去將猛虎殺了!」
翌日——
「你這不是被咬的,是中毒了!」羅魅冷聲道。
趕了一天的路,幾乎所有的人都累了,搭好了營帳,用了些乾糧,除了巡邏的侍衛外,其他人幾乎都早早回營帳休息了,為明日進山狩獵做準備。
「呵呵……」墨冥汐冷冷一笑,「安翼,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哪怕山窮水盡、走投無路,就是死,我也不會求你半分!」
南宮司痕還沒動,羅魅回頭催道,「別磨蹭了,要不然今晚我們只能看著他們吃東西。」
「滾!」墨冥汐頭也沒回的低吼道。
「司痕,我們現在該如何做?」江離塵在另一顆樹上突然問道。
羅魅回頭,無語的瞪了自家男人一眼。這人……她要替人看病,碰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羅魅扭頭看了他一眼,不自然的愣了一瞬,「沒……沒什麼意思,意思是說她是只母的……」
「這麼晚了,還不睡?」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妹的!這裏居然還這種玩意!
心,莫名的鈍痛,她冷然轉過身,眼淚頃刻間奪眶而落。她不可憐,她自己犯傻被豬油蒙蔽了心,怨不了任何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雖然他更喜歡狐狸的毛皮,更光滑柔軟,但虎皮也不錯。
羅魅勾了勾唇角,不知不覺的陷入夢鄉。
聞言,眾人臉色再次變得沉冷。
江離塵詫異的看著南宮司痕。他居然把如此重要的東西給了魅兒?
「嗯。」南宮司痕在她白皙的額頭上輕啄了一下,低聲哄道,「睡吧,別怕,為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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