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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作者: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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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胯下定終身 第一百二十章 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

第一卷 胯下定終身

第一百二十章 我孩子和你是三口之家

楚雲洲黑著臉險些吐血,這次沒看對面不正經的女兒,而是朝客椅上某個女婿瞪去,訓道,「王爺,你看,這就是你寵出來的!」
楚雨涼『哼』了一聲,「不知好歹,我可是關心你,居然把我好心當驢肝肺!」語畢,她氣呼呼的轉身走向自家男人,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再者,她若是有危險,先不說自家男人會如何,光是楚雲洲那裡,皇上就沒法交代,除非他想惹怒楚雲洲。但他若真惹惱了楚雲洲,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楚雲洲手中那幾萬精兵一直都是他所忌憚的,他應該沒傻到要正面和楚雲洲撕破臉。除非他嫌皇位坐得太安穩了。
來人略帶恭敬的低下頭,回道,「賢王妃,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前來接您進宮的。」
可不等她說話,楚雲洲嚴肅對她道,「出來這麼久了,你也該回去了,別沒事就往娘家跑,你這般任性,當心丁家對你不滿。」
站在人群中,能聽到各種議論聲傳來——
坐在馬車裡,她掐著手心盡量的讓自己保持鎮定。皇上雖說是晚上宣她入宮,但也是當著楚秀清的面的,他們既然不避諱楚秀清,那她就有五成把握自己沒有危險。更何況,她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麼事得罪了皇上,平時她和晏鴻煊可是都不怎麼同他見面,他若是無緣無故的對她下手,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晏鴻煊一路上都緊抿著薄唇,聽到她的話,這才沉聲開口,「還能有誰,除了他還能有誰?」
的確,她兩天都沒睡好覺了,疲憊是肯定的,可是閉上眼也睡不安寧。如今楚雲洲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她懸高的那顆心總算落回了心窩原處。
聞言,楚雨涼暗自皺眉,她現在更加肯定這混蛋公公跟韓輝熊勾結!那韓輝熊抓了楚雲洲,許是因為心虛,所以根本就沒對外宣揚,所以還沒聽到有人謠傳他們炸楚府的事。可身在皇宮裡的人卻知道他們炸過韓府,說他們之間清清白白,鬼都不信。
聞言,楚雲洲突然站起了身,「為父去看看。」
這算是一家人聚會吧。
一路上她都在分析原因、分析晏傅天的動機,儘管心中沒什麼底,可經過各種分析之後她反而冷靜了下來。
晏鴻煊本來就只是勉強作陪,聽到他的話,那臉也是瞬間就黑了,「……」什麼叫他寵出來的,沒出嫁前就是這般模樣,論起責任,分明就是他這個做爹的管教無方。
「爹,大姑母和祖母早已經回來了,楚金涵離開了軍營……」她如實將這陣子的事說了出來,不管楚雲洲聽得還是聽不得,這些事都應該告訴他,有些事,他自己定奪,有些人,註定是他生命中的過客,更何況,在他殺韓嬌和王元武之時就應該想到的,這對兄妹絕非安分之人。
他抬腳走了出去,晏鴻煊將楚雨涼拉帶楚秀清身旁,隨即跟了上去。
他沒有問女兒楚金涵埋在何處,甚至一個字都未提。其實他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他們兄妹倆,只要他們兄妹倆能安分過日子,他看在養育了多年的份上依舊會給予他們照顧。他們既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可他們曾經也帶給他不少歡樂,那些溫馨的場面如今歷歷在目,是那麼的清晰、深刻,也是那麼的難忘……
「楚氏。」渾厚而充滿威嚴的嗓音從楚雨涼頭頂傳來,不是叫她起,只是喊了她一聲。
太監露出了一絲不耐,「賢王妃,皇上只宣了你一人進宮,就算賢王在,皇上沒宣他他也見不到皇上。」
也不知道楚雲洲今晚是不是太高興了,一直不停的讓某個王爺女婿陪他飲酒,大有不醉不罷休的樣子。
王氏經過多日調養,身子其實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比起幾個月前,她臉上的皺紋似乎多了許多。楚雲洲掩下眼中的那一絲痛楚,這才正眼朝身旁的妹妹看去,繃緊了臉,冷肅的問道,「如何?你還打算繼續任性嗎?」
「呵呵……」楚秀清又忍不住失笑,從來沒想過她這一向嚴肅的大哥居然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天,他這哪是在抱怨,分明就是在向她炫耀他有一個很在乎他的女兒。
「嗯。」楚雨涼沒得選擇,只能同她上馬車。儘管她也想去看看,可是她是個女人,一去就顯得特招搖。
儘管對方聲音陌生,可卻喊的是自己,楚雨涼好奇之下將遮擋視線的鏈子掀了起來,藉著月光,她認清楚了來人——晏傅天身旁的一名太監。
楚雲洲甩袖,走到桌邊坐下,對著她冷哼了一聲,「你也是當了婆母的人了,一把年紀居然連是非都不分,這一次虧得有涼兒勸服你,若是沒人勸得了你,你說你是不是打算讓我楚家徹底完了?你也不好好想想,她除了是你娘外也是我娘,為何我要hetubook.com•com把她送去祈福庵,難道在你眼中我這個做大哥的就是如此大逆不道、無情無義之人?」
「娘如何了?」楚雲洲走到床前,看著睡顏安靜的王氏,冷聲問道。
「還能有誰?這京城裡有能耐的人雖說不少,可有如此膽量殺人的也就那麼幾位。」
「賢王妃可是在此?」
她進過宮,儘管對宮裡的人不熟,可見過面的她都有些印象,更何況太監這種人並不是哪裡都有見到。
「大姑母別擔心。」聽出她在替自己緊張,楚雨涼趕緊回頭安撫她,同時也下了決定,「大姑母,看來我是非進宮不可了。你留在這裏等我爹和王爺出來,我先隨他們進宮去。」
拿不到酒喝,楚雲洲抱怨歸抱怨,但也沒繼續吵著要喝個痛快,就在他準備老老實實用食時,突然程維匆匆進了膳廳——
這也正常,養子多年,突然變成了仇人,且還過早的去世,就算他們之間沒有骨肉之情,可多年的父子情分卻是真實的。就算楚金涵變成了楚家的仇人,但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心情依舊讓楚雲洲悲痛難受。
晏鴻煊『嗯』了一聲,隨後當真沒再看一眼楚雲洲,優雅而安靜的用起食來。
對!趕緊通知和王爺和楚將軍去!
儘管人不多,可倒也溫馨。
晏鴻煊朝她睨了一眼,嘆氣的搖了搖頭,明看像是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若仔細看,定能看出他眸中隱藏著笑意。
「兒媳在。」楚雨涼恭敬的應道。
楚雨涼微微一頓,「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擔心皇上會主動找上他們。
看著他沉浸在悲痛中,楚雨涼都有些擔心他受不了,正準備說幾句話安慰他,但楚雲洲突然抬起頭來,認真的問道,「涼兒,你大姑母和祖母如何了?她們可有讓你為難?」
「是啊,太兇殘了,我聽說啊連不滿周歲的孩子都沒放過呢,這殺人兇手可真是沒有人性啊!」
「要不是他橫插一腳,我爹落在韓輝熊手中,肯定是沒有活路的。」她不是要感激誰,只是覺得慶幸,這算是老天開眼吧,皇上插一腳,卻不知他這一腳給了楚雲洲生還的機會。
楚雲洲莫名的紅了眼眶,聽著自家妹妹的話,他嘴角又忍不住揚起笑意。此刻,他是真的又欣慰又感動,他知道那丫頭心眼不壞,可平日里想聽她說幾句好聽的話都難,儘管這些話是從別人嘴裏說出,可是他還是被感動到了。
「就半個時辰之前。」程維將聽到的消息如實稟來,「屬下之前從賢王府出來就聽說了此事,屬下本以為只是有人造謠生事,於是好奇的跑韓府想確認真假,沒想到是真的,韓家上上下下都死了,現在衙門裡的人都去了。」
而在暗處,看著不遠處發生的事,程維瞬間暗叫不好。剛才王爺和楚將軍都在,他以為沒他什麼事了,於是就想去四處轉轉,看能否打探點有用的消息。可沒想到等他一回來,宮裡的人居然要帶走王妃。他不會看錯的,那馬車就是宮裡的。
楚雨涼轉過頭對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擔心,然後對著外面,依舊不冷不熱的回道,「這位公公,此時天色已晚,我現在進宮恐怕多有不便。要不等明日天亮了,我再去向父皇請安如何?」
晏鴻煊不答反問,「用過食了嗎?」
如今天人相隔,他沒有什麼可說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他無能為力。他就當這個兒子已遠走,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原本楚雨涼還想在路上拖延些時間,可是那太監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不僅沒有要理睬她的意思,反而還走在馬車最後,讓楚雨涼想通他說話都不行。
楚雨涼現在就巴不得翁婿倆能反目,不是她霸道的不給他們酒喝,而是楚雲洲身子才好上一些,如此酗酒簡直就是自找難受。他難受了,他們這些人又能有多好受?
「涼兒,這可如何是好?」楚秀清在她身旁焦急的問道。儘管她不知道皇上要涼兒進宮的用意,但這明顯就是來者不善。更何況涼兒腹中還懷有孩子,若是出了何意外,這……這可怎辦?
聞言,楚秀清抬頭驚喜的望著他,「大哥,你、你是打算原諒我么?」
「娘挺好的。」楚秀清低聲回道。
許是早就想通了,此刻楚秀清倒沒有多少感傷,而是笑著道,「大哥,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何須說得如此見外?涼兒說得對,我雖是嫁出去的女兒,可我依舊是娘的女兒,不是只有兒子才能為爹娘養老送終的,女兒也可以。」
楚雨涼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的,大姑母,你放心,我先隨他們去見皇上,你趕緊去通知我爹和王爺就行了。」她不想跟這些人惡鬥,也不能同和-圖-書他們惡鬥,她懷孕的事現在還沒宣揚,如今的她最要緊的就是保住孩子。至於皇上急召她入宮的原因,她猜到一些,這一趟,她還真是非去不可。
正喝到興頭上,見女兒搶酒不給,楚雲洲帶著幾分醉意拍桌,朝某王爺女婿怒道,「看吧,這都是你慣出來的!我好端端的閨女交給你,你卻給我寵出一個惡婦!」
「嗯。」楚雨涼趕緊下床吃飯。的確是餓了,肚子一直呱呱叫,那感覺就像是肚子里的孩子在鬧意見似的,讓她不想緊張都不行。
「嗯嗯……」
想到她曾經說過的話,女子不一定比男子差,其實他心中是有數的,她的確是勝過了許多男兒,就那份膽氣,她就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楚秀清抬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朝他跪了下去,「大哥,原諒秀清一次吧,這一次是秀清做錯了,是秀清太衝動了。大哥,求你別生秀清的氣好嗎?秀清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如此任性衝動了。」
沒有親人,無所謂,那種被遺忘的日子早已經習慣了,他不必再奢望得到誰的關愛,不必再羡慕別人擁有的情感,他現在同樣有家了,有妻子、很快他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他們才是他的一切……
一邊嚼著食物,她一邊朝岳嬤嬤問道,「岳嬤嬤,王爺呢?」
「爺,其實這次還多虧了你父皇。」閉著眼,她突然說道。
至於楚雲洲,那是他的親娘,他作為兒子即便對這個親娘有恨,但也做不到置之不理。她理解,所以也不怨他。就算他要對王氏盡孝,那也是他的責任和義務,只要別把她牽扯進去就行了。
不就是一個皇帝么,打死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害怕。她相信,就算自己遭遇什麼不測,那兩個男人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勢必會為她報仇雪恨……
楚雲洲訝異的睜大眼,「涼兒同你說的這些話?」
「涼兒,夜涼風大,我們上馬車等他們吧。」楚秀清拉了拉楚雨涼的手。
「噓……你小聲些!我可沒說是楚將軍,是你自己說的。還有哦,這事沒調查清楚之前還是別亂猜測,免得惹禍上身就麻煩了。」
看著外面將馬車團團圍住的大內侍衛,楚秀清糾結又擔憂。
楚雨涼走到書桌前對著他左瞅瞅右瞧瞧,然後點頭狀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問題了,只不過這氣色不咋地,貌似缺乏女人滋潤。」
既然他們倆有意不想告訴她,那她就說點其他事好了。
「秀清,你和涼兒先上馬車,我同王爺前去看看!」楚雲洲咬牙吩咐道。月色下的他臉上布滿了陰沉,挺拔的身軀更是散發著無法形容的怒氣。
聽到這,楚雨涼咬著牙,要不是楚秀清拉著她的手,她都想衝動的對他揮一拳上去了。
馬車旁,四人的耳力都不差,聽著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四人的臉色都極其的難看。
而且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人前來通知她家男人,難道刑部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聽完楚雨涼說的話,楚雲洲突然低頭沉默起來,雖說他不發一言,可周身被一種凄涼的氣息包圍著,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為那對兄妹倆的事難受。
岳嬤嬤將食物在桌上擺放好后,這才轉身,見楚雨涼已經穿好了外衫,又說道,「您先用了吧,一會兒奴婢再為你梳妝。」
楚雨涼撇嘴,「一般般。」
楚雨涼白了他一眼,這混蛋,當她是傻子么?她剛進來的時候楚雲洲那帶氣得樣子分明就不正常,難道是他惹了楚雲洲不高興?
「呵呵……」看著父女倆鬧騰的樣子,楚秀清掩著嘴一直笑個不停。儘管父女倆鬧得不可開交,可她卻從中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親情,他們鬧得厲害,可這氣氛卻無比歡樂。見楚雨涼遞眼色過來,她趕緊止住笑,朝楚雲洲勸道,「大哥,涼兒都是為了你好,你就聽她的吧。」
看著翁婿兩人都連著喝了兩壺酒了,見張海又拿了酒壺過來,楚雨涼臉黑的把酒壺搶到了自己手裡,對著翁婿兩人就是一通罵,「你們倆差不多得了!」
御書房,這是楚雨涼第二次來這裏,上次是王氏想告她的狀、她被人用擔架抬著來這裏,而這也是她在婚後第二次面見這位皇帝公公。
程維急聲回道,「王爺、王妃、楚將軍,大事啊……韓家遭橫禍了!全府上下都死了!」
「楚氏,你應該明白的。」晏傅天別有深意的道。
聞言,不止楚雨涼驚訝,就連楚秀清都感到很不尋常,皇上居然在這個時候要涼兒進宮?擔心楚雨涼同意,她趕緊暗中拉了拉楚雨涼的手。
「回父皇,兒媳真的不知。不知父皇是有何要事需兒媳去做,若如此,父皇儘管吩咐就可,兒媳一定盡全力辦好父皇交代的https://m•hetubook.com•com事。」低著頭,楚雨涼故意說出自己的猜想。
還不等她開口回話,頭頂上方又傳來晏傅天冷冽的威脅聲,「楚氏,你可得想好了再回答!這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到時候別怪朕不講情面!」
晏傅天威嚴的龍顏微微一沉,明顯對她的話很不滿意,再開口時,嗓音都冷冽的幾分,「楚氏,朕問你,韓府是如何被毀的?」
那老混蛋絕對是故意的!
書桌后的他面色沉著、目光犀利,一看就是在為什麼事動怒中。
楚雲洲臉色拉得老長,一看就是被自家女兒氣的。
也幸虧了楚雲洲之前封鎖了韓嬌和王元武通姦的消息,現在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韓楚兩家已經從親家變成仇家的事,如若不然,現在楚雲洲早就被人同聲譴責了。
眯著眼,她不冷不熱的問道,「這位公公,找我有事?」
楚秀清是知道楚雲洲回來了的,但她還不知道楚雲洲發生的事,沒第一時間去見楚雲洲是因為她心虛,大鬧祈福庵不說還把王氏擅自帶離欲幫王氏討說法,要不是楚雨涼攔著,估計都被她們母女倆鬧得滿城皆知了。
就在她躊躇想辦法應付之際,只見對方身後突然出現多名侍衛。
見晏鴻煊對楚雲洲生出了不滿,她趕緊過去,指著楚雲洲對他說道,「爺,這老頭兒變酒瘋子了,咱們不理他,趕緊吃菜,吃了早點回房,這老頭兒要折騰就讓他一個人折騰去。」
楚雲洲繼續瞪她。這丫頭,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話!
他急的跺腳,這才想起剛剛在人群里好像看到楚將軍和王爺進韓府了……
晏鴻煊眸光溫柔的看著她,輕道,「也沒何事,只不過是岳父大人乏悶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你在睡覺,為夫捨不得叫醒你。」
「怎麼不多休息就跑出來了?」一跨進書房,楚雨涼忍不住嘮叨,「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要是以後變成了個病老頭,我可不管你。」
楚雲洲哼道,「難道你認為我應該殺了你解氣?」
王氏午膳后服用了葯,此刻已經睡下了。楚雲洲去的時候楚秀清正在房裡看著王氏發獃,想著要如何向楚雲洲認錯。楚雲洲推門而入的時候,把她嚇了好大一跳。
睡了好幾個時辰,儘管她氣色不怎麼好,可還算精神,填飽肚子后,她梳洗了一番然後帶著岳嬤嬤就去了主院。
「進來。」楚雨涼對著門外喊了一聲,等房門被打開,她這才發現自己只穿著肚兜,於是趕緊往被窩裡縮。雖說岳嬤嬤是自己人,可是這幅樣子也太尷尬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大白天做了什麼事呢,誰大白天光溜溜睡覺的?
「你們說到底是誰做的啊?」
楚雨涼回頭對她搖了搖頭,隨機在那名太監的引路下上了另一輛馬車。
聽著他低低沉沉的嗓音,楚雨涼掀開眼,對上他黯沉的黑眸,她眼睫顫了顫,抬起手摸著他略帶冷硬的臉頰上,「爺,是不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聞言,楚雲洲先是一怔,明顯沒料到她會突然說這番話,看著眼前自家妹妹認真的神色,他閉上眼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秀清,不是大哥不想對娘好,只是一想到萍兒的死……我……」
「慘啊!真是太慘了!也不知道這韓家是得罪了何人,竟慘遭如此大禍。」
許是經過一上午的休息,楚雲洲的精神和氣色也恢復了很多,儘管看起來有點大病初愈的感覺,但一點都不影響他說話做事。
「回父皇,兒媳愚鈍,還請父皇明示。」
楚雲洲沒好氣的也朝她瞪眼過去,嘴裏抱怨似的說道,「這死丫頭就知道氣我,酒都不讓我喝個痛快,還說對我好,哪點好了?」
楚雨涼暗皺眉頭,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公公,不是我不想隨你進宮,而是我一個人不方便同你進宮,再怎麼我也的等著賢王一起。」
楚雨涼汗顏,貼著他火熱的身軀動都不敢動。
楚雨涼短暫的愣了愣,隨即朝他搖頭,「還好,大姑母也算是明事理的人,現在幾乎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至於祖母嘛……」她皺起了眉,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她沒什麼大礙,只是楚金涵的事對她打擊過大,聽說她現在不言不語,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楚秀清紅著眼眶愧疚的直掉眼淚,「大哥,我錯了,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那太監繼續道,而且態度有些堅決,「賢王妃,皇上有令,宣你即可進宮。」
楚秀清笑著點頭,「是啊,涼兒說的。」頓了頓,她有些羡慕的贊道,「大哥,說實話,涼兒能說這番話我也挺意外的,有哪家閨女出嫁后還如此為爹娘打算的?我知道你捨不得那對兄妹,但好在你還有涼兒,能有這麼一個為你和-圖-書著想的女兒,你真的應該把那對兄妹放下了。涼兒可是說過的,不管你出了何事,她都不會棄你不顧。」
楚雨涼沉著臉目送他離開,沒攔他、也沒跟上去。反正她是不會去看那老太婆的,那老太婆沒死就已經算他們夫妻倆仁至義盡了,能做到救自己厭惡的人,她都覺得自己有些犯傻、犯賤,可最終她還是讓自家男人救了她。
楚秀清一聽,趕緊從地上起身,又哭又笑的朝他走過去。擦乾了眼淚,她這才看清楚楚雲洲的臉色有些不正常,不由得緊張問道,「大哥,你怎麼了?可是身子有何不適?」
「嗯。」晏鴻煊淡淡的應了一聲,似是贊同她的看法。
楚雲洲一副吐血樣,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瞪著她不停的扔眼刀子。
晚上,楚雲洲命人備了豐盛的晚膳,把女兒女婿和妹妹都叫到了一塊。
說著話,她準備出馬車,可楚雨涼及時將她拉住,並讓她繼續坐下,嘴裏輕道,「大姑母,你別激動,我盡量在路上拖延些時間,你讓我爹和王爺快些來就是。」
晏鴻煊抿著薄唇看向別處,似是沒聽到他說的話。
聽到這,桌邊四人再也鎮定不下去了,趕緊前往韓府——
楚雲洲狠狠的吸了兩口氣,這才沉著臉道,「跪著作何?一把年紀了也不怕被人笑話?」
可即便是這樣,情況依然對楚雲洲不利,韓嬌和王元武的事早晚都會被人抖出來,只要這事一暴露,那楚雲洲就是最大的嫌疑犯,所有的人絕對會第一個懷疑他。
晏鴻煊抓著她的手收心掌中,薄唇淡淡的對她勾勒,「無事,再不開心也都是過去的事了。」
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幾分怒意,楚雨涼把其餘的話全都咽回肚子,他都已經猜到了,她也不需要明說了。
「嗯?」晏鴻煊眸色微沉,低頭不解的看著她。
楚雲洲搖頭,「沒什麼大礙,只是外出受了些疲勞罷了。」
見他面帶驚色的跑進來,楚雨涼不等他開口,率先問道,「出什麼事了?」
岳嬤嬤進來后也沒四下看,而是直接走向桌邊將端著的食盤放在桌子上,背著楚雨涼說道,「王妃,您早膳和午膳都沒用,可得當心著身子,別把小世子餓著了。」
晏鴻煊先是一怔,隨即深沉的眸光忽而閃動,穿過她脖子的手臂猛的收緊,將她緊緊的摟在自己懷中,頭埋進她脖子中,溫熱的薄唇抵著她肌膚,暗啞的嗓音從他喉間溢出,「嗯,我們才是一家人……三口之家。」
夫妻倆沒再說話,呼吸也逐漸平穩,薄薄的被子下,兩具身子相擁在一起,男人寬闊的胸膛好似女人溫暖的避風港,女人纖細的手臂像藤條般纏繞著男人的腰身,儘管被子下光景被很好的掩蓋起來,可這一室卻蔓延著溫馨……
他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可楚雨涼還是聽得出他言語中淡淡的哀傷,哪怕他面上隱藏得極好,可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內心的難受。
韓家遭此橫禍,不用想也知道是皇上做的,要不然還能有誰,難不成還能是他們嗎?
如今,她已是深深的感覺到了後悔,特別是現在看到王氏整日悶不吭聲的樣子,她後悔得腸子都快青了。要不是她把娘帶出祈福庵,娘也就不會受如此打擊,雖說讓娘待在祈福庵里很委屈她,可是也好過現在。
岳嬤嬤搖頭,「王妃放心吧,沒出事,只是楚將軍請王爺過去議事罷了。」
說著話,他人已經消失在了書房門外。
「涼兒!」楚秀清拉著她手不放,「你不能就這麼同他們去!」
「大哥……」她趕緊起身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隨即心虛的低下頭,根本不敢正眼看楚雲洲。
見書房因為她安靜了下來,楚雨涼偷笑完后才抬頭看向身側,「爺,你們在討論什麼事?」
楚雨涼翻了好幾個白眼給他,「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就是酒瘋子嘛,要不要我讓張管事拿面銅鏡來給你照照?你若不信,還可以問問大姑母,看看我大姑母怎麼說。」她說完,朝楚秀清眨了眨眼。
那太監一臉嚴肅,「賢王妃,皇上能宣你進宮,這是皇上對你的看重,更何況這是皇上的旨意,難道賢王妃還想抗旨不尊?」
一覺睡到下午,楚雨涼還是被餓醒的,睜開眼時身旁的位置已經沒人了。她剛起身準備穿衣,就聽到岳嬤嬤輕叩房門的聲音傳來,「王妃,您醒了嗎?」
要說氣,她和楚雲洲才應該是最生氣的!
楚雲洲繼續拍桌,指著楚雨涼鼻子罵道,「你這混賬東西,居然還說為父是酒瘋子!你、你是想氣死為父不成?」
今夜的大哥很是不同,像是變了一種性子似的,她不覺得有何不妥,相反的,她覺得大哥這樣真的很好,少了那些沉悶嚴肅的氣息,這m•hetubook.com•com樣的他更像一位豁達開明的兄長,也更像一位和藹可親的爹。
而就在楚雲洲和晏鴻煊剛進韓府,楚雨涼聽到有人在馬車外喚她——
這老王八羔子,真是太讓人恨了!
楚雲洲看向床上,眼中浮出一絲哀痛和無奈,「秀清,你能為大哥著想,大哥很是欣慰。如此……那娘就拜託你了。」
見到龍椅上威風覆面的中年男人,楚雨涼還是很規矩的上前磕頭行禮,「兒媳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輛馬車停在韓府附近,四人從馬車上下來,儘管此時已經入夜,可韓府四周卻有很多人遠遠的觀望,韓府大門處,有不少官差進進出出,進去的人空著手,出來的都抬著一個人。
楚雨涼低下頭勾了勾唇,不錯,能生氣代表他身體沒事了。不可否認,她剛才的話中還含有其他意思,看來老頭兒這次出去應該也看開了許多,至少在她提到女人時,他沒表現出激動的反應。她就說嘛,出去走走也是有好處的,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給他一些時間,她相信他心中的那些痛早晚會離他遠去,好歹在她心中他也是個英雄級別的人物,就不應該被任何困難打倒。
「喂,你該不會指的是楚將軍吧?楚將軍可是我們大晏國的大英雄,而且為人剛正不阿,我不相信如此殘忍之事是他做的。」
「何時發生的事?」楚雲洲沉著臉問道。
晏鴻煊抿著薄唇將她撈到身上,幾下扒了她渾身衣裳,就留了一片肚兜,扯開被子將兩人裹著,還一本正經的訓道,「兩夜沒好好合眼,你也不嫌累?」
兄妹倆再次相聚,誤會解除,加上王氏以後的生活又得到了解決,許久不見的兄妹倆交談得越來越輕鬆愉悅。
被他摟著有些緊,但好在他沒碰到她肚子,楚雨涼咬著唇也就由了他去。她說過,其實他和她原身有著相同的經歷,她能感覺到原身曾經的凄苦,自然就能體會他隱藏在心底的那份哀痛,別以為他擅長偽裝就發現不了,像剛剛一提起皇上,他的情緒就有變,只不過這男人堅強慣了,也習慣了,自然不會有更多的情緒流露。
楚雨涼臉色微沉,「公公,我怎麼聽著皇上這是在強人所難?」
楚秀清點頭,知道他是為自己考慮。沉默片刻,她主動向楚雲洲坦明了自己的打算,「大哥,別讓娘再去祈福庵行嗎?我願意侍奉娘到終老,你把娘交給我好不好?」
馬車上,沒有其他人,楚雨涼這才憋不住的出聲,「爺,這事你怎麼看?」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凸的肚子上,清澈的眼眸望著他暗藏傷痛的深眸,「爺,那些都不是我們的家人,如今我們三個才是一家人,我、孩子和你,我們是三口之家。」
楚雨涼摸了摸肚子,點頭,「用過了。」接著她又繼續追問道,「你們商量什麼呢,都不叫我一聲,害的我醒來沒看到你還以為出大事了呢。」
「可知朕宣你進宮是為了何事?」
這明顯就是要強制帶她進宮!
楚秀清眯起了眼,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有點不信他說的話,大哥這氣色明顯就不對勁,像是剛病愈似的……
楚雨涼這才點頭,繼續用食。
韓家遭此橫禍,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這點!
楚雨涼趁著她沒回頭之際趕緊往身上套衣裙,嘴裏應道,「嗯,岳嬤嬤提醒的是,我以後一定注意。」
「什麼?!」眾人驚呼,全都震驚的站起了身。
本以為皇上借刀殺人已經夠狠了、夠陰險了,沒想到他居然再來個趕盡殺絕,雖說殺的人是韓家的人,可他這麼做分明就是想把這樁滅族案嫁禍給他們楚家!
聞言,楚雲洲臉黑的瞪向她,「為父很老嗎?」
「涼兒……」楚秀清想抓她,可是楚雨涼已經踩著腳踏走了下去,幾名大內侍衛很快的將她包圍住,像是怕她會跑似的。
岳嬤嬤應道,「回王妃,王爺去楚將軍書房了。」
楚秀清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大哥,你什麼都別說了,我都知道了。這事娘的確做錯了,可事到如今大嫂也不能起死回生。大哥,我知道你心裏痛,所以不管你對娘如何我都理解。我也知道娘繼續留在楚家讓你和涼兒難受,特別是涼兒,娘從來都沒把她當做孫女看待,她們祖孫之間隔閡很深,這些我都清楚。涼兒雖說態度剛烈,可她卻也無辜,我也不想讓你們繼續再這麼痛苦下去。大哥,你放心,把娘交給我我一定好好服侍她到終老,不會給你們添任何麻煩。」
楚秀清大驚,趕緊將她手腕抓牢,「涼兒,你就這麼一個人進宮肯定是不行的!」
楚雨涼也沒再猶豫,趕緊拉開她的手彎腰走到了車外,迎著一道道冷漠的目光,她同樣冷著臉朝那太監道,「公公,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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