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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行事。這就是天譴！

接著我追上老酒鬼，追問：「如果我剛才被慾望支配，吃了那個米果呢？」

我搖頭搖頭，仙根本不存在，這是白香月親口對我說的。換句話說，心魔永在，除之不盡，逆天行事終究是有天花板的。

難怪，一個正常人貪戀美女財寶正常。但嗜殺就顯得很不對勁了，人又不能吃，殺了有什麼用？

「那是心魔。」老酒鬼道。

老酒鬼仰天喝了一口酒，沒回答，一直往前走。

「轟隆！」

同時，一股無比清涼的冷流在我身體內回蕩，「咕咕」直叫的肚子停歇了下來。發乾冒煙的喉嚨更是如同狂灌了一大桶山泉一般甘甜冷冽。

魔代表是不良的東西，惡魔，魔鬼，莫不是如此。

毫無疑問的，能請動老酒鬼的存在絕對是個大人物。

我腦海唰唰唰的閃過他們的身影，頓時覺的都像。卻又都不敢肯定。

「那我剛才算是戰勝了心魔嗎？」我急忙問，這時候飢餓感都不見了，簡直神奇的不能再神奇。

「勉強勝了。」老酒鬼應了一聲，道：「但那只是最低級的心魔，之後還會有一關，度過之後你就算踏入辟穀了；一個半月，比我想象的要快，也算不負所托了。」

老酒鬼點點頭，道：「慾望越大。餵養出來的心魔就越強，一旦被心魔反噬，神智被吞，人也就真正的魂滅了，連輪迴的機會都不再會有，這就是逆天行事的懲罰。」

我拚命的阻擋，卻沒有任何用處。嘴裏的唾液分泌的更加狂暴了，嘴不聽指揮的張開，迎接塞過來的米果。

老酒鬼不置可否，道：「這句話可以基本是對的，但並不完整；那我再問你，你知道是誰創造這個世界嗎？m.ｈetuｂoｏk•cｏｍ.com」

「嗯。」

這一刻我理解了道門為何隱世了，修身養性，清心寡欲，讓心魔失去慾望的餵養而弱小。

這樣的修行所追求的，到最後卻變成了毫無意義的存在；分明就是一條死胡同呀！

老酒鬼點點頭，語氣略顯肅然，道：「但你要記住一點，能對抗心魔的不是實力，而是本心，堅守住本心才能驅逐心魔。貪嗔痴，色惡欲，每個人都不盡相同，而且多多少少會有缺口。」

而是神智能否壓住自己身體的慾望！

那就是與自己的慾念對抗。

「心魔即慾望。你剛才就是被慾望控制了。」老酒鬼道，說完離開村口，朝著山林深處走去。

我不甘心又追問了幾下，但老酒鬼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一個偷搶拐騙蒙的劫匪，他有可能是個孝子，是個慈父；一個光明磊落，一身正氣的警察，也有可能是受功利之心驅動。

我擦了擦汗，將米果放在墓碑前，昨晚借亡人陰宅睡了一宿，一碗米果就當是敬意了。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白香月。

「那所有的鬼王都是心魔噬體形成的嗎？」我急忙問。

「仙？」

體內的飢餓感也頓時消散了一大半。

「一切魔性的根源都是慾望，修鍊之人渴望更高的實力、地位，掌握的力量越來越強大，慾望也會漸漸的放大。最終成為潛伏的心魔，悟道大致就是一個剪除心魔，滌盪魔性的過程，你明白嗎？」老酒鬼似乎難得打開了話匣子，對我說道。

你大爺的！

活著的意義何在？

但那都是他對我的。我只給他送過一些他根本就不愛喝的「好酒」。他就是個整天睡大覺喝假酒的懶鬼，忽然毫無和*圖*書徵兆帶我來辟穀，弄的自己一開始莫名其妙，肯定有原因。

我點頭，這點確實。

「對。」

這麼一想，我又覺的慾望似乎又不什麼洪水猛獸，而是一種需求的滿足感。如果一個人連慾望都沒有了，沒有感情，沒有動機，就像一塊沒有思想的石頭。

難怪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鬼王的樣子，反倒多有善舉，甚至在魔王的屠刀下把渝州城無數百姓給救下來了。

忽然，我感覺體內天崩地裂。一聲巨響，法力猛的一震，頓時洶湧狂暴的如同山崩地裂一般。急速流轉的法力流讓我精神大震，米果在嘴邊停住了。

別的不說，魔城之主在大魔城被喚醒之時，可是以數百奇門之人的鮮血和生魂祭煉。

「鬼王魔王，都是被心魔吞噬的產物。」老酒鬼道出一則令我渾身大震的秘密。

我聽的冷汗又下來了，心有餘悸道：「這麼驚險？」

老酒鬼聽到答案，喝酒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緩緩點點頭，道：「對，魔創世，所以世間萬物都自帶一股魔性，人亦是如此，有積德行善的好人，有十惡不赦壞人；但人又無法一掰兩半簡單的分成好人和壞人；好人必有小惡，惡人必有小善，這惡，就是魔性。」

……

但這一刻，被壓制到極點的慾望反彈，噴薄而出，讓我如同狂風中的樹葉。自己的體內此刻就像住進了一隻魔鬼，它一遍遍引誘我、說服我吃掉這碗米果。

我微微一驚，立刻回頭。發現老酒鬼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

無奈，我只得將注意力回歸到眼下，問：「那入道者和悟道者之間就是一個驅除心魔，剪除慾望的過程嗎？」

「被心魔吞噬？」我腦海中電光火山和圖書，頓時有些明白了。

我呼吸急促，大汗淋漓，神智一點點的弱化，退縮，很快便失去了身體的主導權。

這一刻已經不再是這碗米果和吃不吃的問題了。

想了想，我再次追問：「那悟道者是不是就是將心魔都剪除乾淨了？」

愛情也一樣，甚至更加自私，是一種希望愛的人「好」的慾望，同時也欲求自己愛的人也愛自己。

任何人都是善和惡的結合體，只是比例不同罷了。

一個半月以來，剛開始老酒鬼不讓我吃，久而久之，我便開始有意無意的去壓制自己想吃東西的慾望。

親情嚴格來說就是一種慾望，一種希望親人「好」的慾望。

之前是說有點奇怪，老酒鬼雖然相處的時間長，但真沒說過幾句話，算不上熟，儘管他救過我，也替我傳達過消息給青牛道長。

我長大了嘴巴，敢情魔王是這麼來的。

「心魔剪除，實力就會強大？」我就像一個剛入道的小學生一樣，孜孜不倦的問，學習著。

「知道那是什麼嗎？」老酒鬼的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來。

「貪嗔痴，色惡欲。」我嘀咕了一句，頓時感覺一扇新的大門朝自己打開了，那就是入道之後的大門。

別人吃個米果做多被噎著，自己吃了米果要命！

「心魔？」我一愣，這個名詞我從苗苗嘴裏聽過，但苗苗也只是在資料上看來的，具體的情況她也不得而知。

那又何嘗不是行屍走肉？

就像俗世中的慈善，為的真的是善嗎？恐怕圖的是善之名義后的名和利吧？

想到這一點，我忽然感覺后脊背有些發寒。

難道是……玉王，亦或者青牛道長？

老酒鬼又道：「就比如數百年前的魔王張獻忠，他本是一個聰慧好ｈｔtｐs://m•hｅtｕboｏk•ｃom.cｏｍ學的才子，可惜慾望太強。餵養出來的心魔亦無比強大，最後心智被心魔所吞，變成了屠戮天下，無惡不作的惡魔。」

「什……什麼托？」

「當然不是，鬼王只是一個籠統的稱呼而已，有些鬼和人一樣也在修鍊，也在剪除屬於它的心魔，和人的修鍊路子不同。但道理是一樣的；妖也是如此。」老酒鬼道。

金無赤足。人無完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同時哪怕是一塊黑不溜秋的煤團，也會有閃光的地方。

可想想我又不是很肯定了，因為白香月沉睡了，看起來和老酒鬼似乎也沒什麼交情。而且她有什麼安排，一般會和我說的。

同理，兄弟情，朋友情。

敢情他帶我來受苦辟穀，是受人所託！

白香月已經辟穀了，她是個妖，而和她交好的玉王肯定就是屬於老酒鬼口中的鬼修。也和活人一樣，在強大的同時，不斷的對抗著慾望、心魔。

我猛喘一口氣，收回了身體主導權，將米果放回碗里，一擦腦門，手上全是汗。

「也就是說，後來屠戮天下的魔王其實已經不是張獻忠了，而是吞噬了張獻忠神智的心魔？」我說道。

「是什麼？」我疑惑的問；剛才的自己很不對勁，身體竟然失去了控制，走向了完全和神智相反的道路。

入道者掌握了強大的力量，但同時這份力量也是扛著莫大的風險而來的。

「那你就是被心魔支配，輕則走火入魔精神分裂，重則心魔噬體，身死道消。」老酒鬼道。

想想也是，如果實力強大的存在卻都慾望無邊，那還能有這個花花世界嗎？

漸漸的，也確實有了作用。

我鄭重點頭說知道了，聽他說了這麼些，感覺入道之後，真正的考驗才算和圖書來了。

「有人告訴你這句話嗎？」老酒鬼看起來心情不錯，話也難得多了一些，開始反問問題了。

不負所托！

我愣了一下，道：「魔。」

我應了一聲說明白了，又問：「可那些鬼王呢。它們勾動陰陽兩界，所展示的慾望完全不加掩飾，它們顯然沒有驅逐自身的魔性，為什麼還那麼強大？」

「有人托你來帶我？」我急忙換了一個問題，急忙問。

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拿起的那枚米果，朝自己的嘴裏送來。

我搖頭說沒有，這隻是剛剛想到的。

可隨後我又想到，假設一個人真成了仙，也就是沒有慾望了，那活著，或者說永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點頭，這番話很至理。真實的世界，其實根本不是影視藝術所表達的那樣善惡分明。

我聽的冷汗再一次下來了。聽這話，剛才自己如果真咬下去，輕則神智受損精神錯亂，重則魂滅，變成了被心魔主宰的行屍走肉！

那種赤|裸裸的殺戮慾望，還有襲擊獸王和大魔城，視陰陽兩界如草芥的行為，完完全全的大惡。但他們卻那麼強。壓的陰陽兩界連同半步多都如臨大敵，這就解釋不通了。

我敏銳的抓住了他話里的關鍵。

老酒鬼搖頭：「人無論何時，無論何種實力都有慾望，悟道者也同樣如此，只不他它已經升華到了另外一個層次了。沒有心魔的存在，恐怕只有傳說中虛無縹緲的仙了。」

老酒鬼沒回頭，點頭又說：「修鍊乃逆天行事，入道者掌控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天理不容，便開始會有天劫，而天劫的表現形式就是心魔，它來自於人身上的各種慾望，貪嗔痴、色惡欲。」

甚至是行善，也同樣非一無所求，所求的可能是名聲，福報，或者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