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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環

作者:黃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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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章 鎮攝行動

第二卷

第十章 鎮攝行動

符太道:「你皇族的人呢?」
符太道:「現在我不是給你出謀獻計、策劃未來嗎?你這麼亂投藥石,表現了你性格上的致命弱點,就是魯莽衝動,思慮不夠縝密,有些事必須秘密的去做,像現在明知那婆娘通
龍鷹心忖即使一切不變,可是張柬之等的五王,被架空后只余投閑置散的分兒,還可以有何作為。
的機會。布局殺人要周詳,事成撤退須得其法,立即遠揚千里,教官方摸不到半點影子。其他人來個萬弩穿心便成,卻不要射少傑的頭,給我斬下來,葯制后交給南光,讓他派人秘密送交越孤。希望這小子在嶺南有點名堂,縱然越孤認不出他是誰,手下仍認出是他。隨首級一起奉贈有老子的密函,所以認不出是誰仍不打緊。」
李重俊頹然道:「該沒死得那麼快吧,因那毒婦再不容易殺我,多了顧忌。」
丁伏民笑道:「老博學道地的話最拿手,有時很難當他是外來人。」
博眞笑道:「買鋪位就是要做生意,也是和我們爭生意,他XX的熊,找死。」
符太道:「也投錯胎。宮禁正是最不講情義的地方,你怨人不如怨自己來錯地方,不懂帶眼投胎。你XX的,現在豈是怨天怨地的時刻,若我是你,既然橫是死,豎是死,何不豁了出去,博他娘的一鋪。」
稍一沉吟,道:「張柬之那群混蛋與你關係如何?」
桂有為現出傷感的神色,怕是想起易天南,唏噓的道:「有點像改朝換代,其他一切不變,田上淵陣腳未穩,不敢留難我們,也沒有提高收費。然而這個情況,該維持不了多久。」
龍鷹整片頭皮發著麻。
江舟隆在揚州有多個物業,包括街鋪,他偏選投店入宿,是要表明今次到揚州,乃過客的身分,不影響江舟隆的正常運作。
符太道:「枉你長於宮禁之中,卻這般不明宮廷典章,安樂是不可能成為皇嗣繼承人,因根本沒有皇太女這回事,皇上肯點頭,亦過不了大臣那一關,至乎過不了武氏子弟的一關。先告訴我,當上太子於你有何好處?」
符太沒好氣道:「那就看迫害你的人是誰,如果是聖神皇帝,我會勸你及早自盡,和圖書免受活罪。」
李重俊一呆道:「生錯地方?」
張柬之的退避,代表著朝臣集團的崩頹,西京再沒有能抗衡韋武的力量。
符太嘆道:「你這條眞不知是甚麼命?別的太子就是未來的皇帝,你這太子的未來卻似死路一條。他XX的!當然不是這樣子,有了太子的尊貴身分,自然有隨之而來的榮譽和地位。」
龍鷹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我告訴他,大江聯高手盡出,仍宰不掉田上淵,他會忍耐。」
「丑神醫」另一令李重俊信任的原因,是像「符太」般,不賣任何人的帳,包括韋后在
馬車此時左轉進入揚州最熱鬧、但並非主街的花街,滿街外來的商旅,舉目奇裝異服,幾疑身處的是中土外的陌生城市。
龍鷹道:「今晚稍嫌倉卒,就明晚動手。桂幫主將給我安排一個宴會,與本地幾個頭面人物會見,宗晉卿和周利用亦在受邀之列。不過,宗晉卿和周利用該不肯賞臉出席,因為老子今早和老宗鬧得很不愉快。」
李重俊道:「至少可在父皇前為重俊美言幾句。」
李重俊看著他發獃。
龍鷹順口問道:「現時船抵洛陽,和以前有何分別?,」
龍鷹道:「究是何事?」
龍鷹提醒道:「手腳盡量乾淨俐落點,勿逞匹夫之勇,講的是兵陣兵法,不予敵人還擊
李重俊苦笑道:「神醫有所不知,皇叔雖曾貴為太子,遭遇卻像天牢內的重犯。太子的榮辱,還得看父皇如何待我。唉!那還不是須看那毒婦嗎?重俊可以有何指望?」
符太讓他有思索的機會,默然不語。
符太心忖原來太平已通過李重俊和韋后暗中角力較勁。
過小敏兒監視我,你仍不顧一切的求我幫忙,是犯了宮廷鬥爭的大忌。你若一意做皇帝,我實幫不上忙,能幫的限於此一席話。可是若你只是為保住小命,其他可棄之如敝屣,我可以玉成你的願望。」
李重俊一怔無語。
博眞道:「對這批嫌命長的傢伙的來歷,有眉目了,個個帶嶺南口音,非常易辨認,該多多少少和符君侯的梅花會有關係,因此子脫衣登榻時,臂上有梅花刺青。」
龍鷹道:「小弟https://m•hetubook.com.com下車后,我們間的聯繫即告中斷,非是十萬火急的事,不用找我,讓我可以好好睡一大覺。」
龍鷹失聲道:「你到大江來有多少天?說起話來卻像在大江混了十多年的道地老江湖,還曉得甚麼是嶺南口音。」
從桂有為處,龍鷹曉得李重俊已被封為太子,是名義上的皇儲,不過他這個太子比以前的李旦好不了多少,同樣倒楣,受盡韋后、安樂兩母女的凌|辱,諸般為難。李顯對他亦沒有父子之情,漠不關心。
李重俊吁出一口氣,沉聲道:「如重俊被冊封為太子,這般便宜那毒婦,絕不甘心。」符太鼓掌道:「有志氣!」
龍鷹開腔道:「幫主是否不習慣我的處事手法?」
符太終告頭痛。
李重俊道:「王兄在世時,他們當我不存在般,說起我時搖頭嘆息,不多說半句。王兄去后,情況好了點。」
中午回客棧后,小睡半個時辰,梳洗更衣,在上房院落內的涼亭閱讀符太嘔心瀝血的大作,一邊等待桂有為來接他去赴今夜的盛會。
桂有為贊道:「那我就眞的放心,鷹爺考慮周詳,算無遺策。」
到飛馬節,「范輕舟」重出江湖,迸顯異芒,聲威大振,「假」和「眞」的交替,沒有斧鑿之痕的完成。
桂有為神色凝重,緩緩道:「張柬之以歸鄉養病為借口,正式上表請辭,立得皇上批准,任之為襄州刺吏,卻不許掌管州事,給全俸養病。」
李重俊道:「長公主和我說過兩次話,只有她支持我當太子。」
苦思片刻后,斷然道:「好吧!如你當上太子,一切休提。可是如你在皇嗣之爭被踢出局,立即來找我,我有辦法助你逃得遠遠的,安安逸逸的度過下半輩子。明白嗎?」
接著沉聲道:「仞雨回來時怎辦?」
雖猜到終有這樣的一天,卻沒想過來得這般快和急。
桂有為道:「指的當然是張柬之等人。」
揚州現時的繁榮興盛,比之剛到過的洛陽有過之無不及,曾負責大運河建設和政策的狄仁傑,其預見中土的經濟重心因大運河而日漸南移之語,正在兌現中。京師從洛陽遷往長安,進一步加速這個和*圖*書趨勢。水漲船高下,嶺南的地位益形重要。
龍鷹道:「殺豬哪用宰牛刀?此等小幫小會,交由竹花幫負責,不用見紅,可逼得他們在揚州無立錐之地。他XX的!竟敢來惹我們江舟隆,是活得不耐煩哩!令羽的調查功夫非常到家。嶺南來的送死鬼們實力如何?」
宮廷內鬥,確非正常人承受得來的。
龍鷹道:「千萬勿誤傷無辜,又或點錯相、殺錯人,致得不償失。」
符太沒有感情用事,與李重俊劃清界線,表現非常出色。他不講人情、乾脆俐落的處事方式,是自己學不來的。
龍鷹道:「誰人為他們穿針引線?」
虎義道:「鷹爺放心,現時對方二十八個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的落在我們嚴密的監視下,又有竹花幫的兄弟天衣無縫的配合,敢保證不會殺錯人。」
李重俊之所以視「丑神醫」為「親人」,是因與「符太」的關係,「丑神醫」等於李重俊的「師公」,且清楚李重俊和武延秀以前的密切交往。
李重俊長長吁出一口氣,道:「神醫肯助重俊嗎?」
內。
符太甫在軒堂坐下,滿臉怨憤的李重俊立即連珠箭發,大數武延秀的不是,不但不肯站在他的一邊說半句好話,還助安樂公主為虐,完全投往她的一方,更助她遊說武氏族人,讓她做皇太女。
龍鷹帶著盈鼻芳香,離開與商月令共擁甜蜜回憶的幽靜莊園,登上來接他的馬車,坐到丁伏民之旁,後座是博眞、虎義兩人。
現時加上集結在北方的兄弟,重組勁旅,潛來大江,江舟隆雖沒有幫會之名,其實力卻足與任何大幫會分庭抗禮,有過之而無不及。江舟隆終於成長成形。
桂有為來了。
丁伏民的聲音傳入他耳內,道:「今次從嶺南來的共二十八人,分三批入住揚州的客棧,正密鑼緊鼓,準備大展拳腳,一口氣買了兩個鋪位。」
人生就是如此,分合離聚,環境逼人,誰都無可奈何。
丁伏民道:「一切準備妥當。」
丁伏民道:「現時抵達大江的塞內外兄弟,共五十二人,接到令羽急訊后,連夜坐船順流趕來,今晚便可動手。」
登馬車后,氣氛異樣。
龍鷹心忖早知如此,和圖書何必當初。
符太皺眉道:「又說沒人肯幫你,不是還有長公主?」
李重俊道:「是敬而遠之,又或抱觀望的態度,兩方面均有一點點。唉!我快悶瘋了,近三個月不敢踏足青樓半步,怕給那女人派我的不是,在父皇面前說我是非。」
博眞笑道:「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哩丨『」
丁伏民如數家珍的道:「這批人平均水準不錯,算得上是一流好手者有四人,包括領頭的在內,此人自稱少傑,年紀不到三十,沒見過他帶兵器,拳腳功夫應有點斤兩,眾人里數他最強橫,非是易與之輩。」
桂有為笑道:「鷹爺辦事,不放心的是蠢蛋。我是怕宗晉卿向武三思和宗楚客哭訴,你到西京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昨天與丁伏民三人分手后,他忙著隨桂有為去拜會當地的重要人物,建立關係。近幾年,「范輕舟」處於半退隱的狀態,亦予外人這個錯覺,改由劉南光以本來面目,代表江舟隆出來交際應酬,實務則由鄭工、石如山、詹榮俊、張岱和富金五個兄弟打理,為的便是今天的情況。
博眞傲然道:「這叫吸收力強,又是全心投入。你XX的!難得才可再過刀頭舐血的好日子,不用心點怎行。」
丁伏民道:「揚州一如洛陽,沒官方的點頭,戶籍局的一關已過不了。為他們奔走的是揚州的一個小幫會,專走嶺南線的海陸運。鷹爺點頭,我們可順勢將他們連根拔起。」
又以近乎哀求的語調道:「除神醫你老人家外,沒人敢聽我說話,神醫不助我,重俊再找不到另一個人。」
符太逼他道:「說!」
符太問道:「其他人對你的態度如何?」
虎義笑道:「這個甚麼娘的少傑,我虎義親自伺候他,包他卵蛋不保。」
李重俊苦笑道:「她可算一個嗎?」
因行蹤暴露,他從令羽的居所遷到位於鬧市最具規模的敬賓大客棧,入住最豪華的獨立上房。
龍鷹舒服的挨到椅背,閉上眼睛。
龍鷹闔起《實錄》,像符太般頭大如斗。
痛罵武延秀一頓后,李重俊終泄了點氣,道:「神醫你說呵!這小子是否無情無義?」符太平靜的道:「你生錯了地方。」
符太不解道:「www•hetubook.com.com為何這麼說?」
虎義冷哼道:「這批兔崽子很富有。」
長公主便是太平公主。
李重俊道:「她找我是不安好心,反更添那毒婦對我的猜疑。長公主不知多麼希望安樂那賤人成為皇太女,令毒婦成為眾矢之的,她則坐享其成。」
龍鷹輕鬆的道:「這就要走著瞧。宗楚客兩兄弟並不簡單,先引進田上淵,現又勾結符君侯,特別是後者,極大可能是瞞著武三思乾的。所以若符君侯的人有何不測,宗晉卿只好啞子吃黃連,有苦自己知。」
又道:「到西京的船,給你安排好哩!」
龍鷹道:「指哪方面的情況?」
丁伏民嘆道:「大漠的鷹爺又回來了!」
接著續下去道:「可分三方面來說,首先是因韋后和武三思勢力日盛,專權擅政,令有分參与政變的眾臣心灰意冷,人人自危。其中一個例子,是羽林將軍楊元琰,私下對人說『功成名遂,不退將危』。他的話令敬暉等非常不高興,楊元琰不理他們反對,徑自辭官,皇上卻不許。楊元琰只好改采低調,力求明哲保身。」
桂有為道:「剛收到消息,西京的情況非常不妙。」
今晚將是江舟隆的首次出擊。
桂有為道:「另一個情況,就是原屬張柬之一方的重臣大將,大批的向韋后和武三思投誠,包括魏元忠在內,令張柬之等更是勢孤力弱。」
符太本不慣這類思考的方式,特別當涉及皇朝名位方面的問題,更不慣安慰別人,然而見李重俊一副舉目無親、滿腹怨氣辛酸無處訴的凄涼樣子,兼記起小敏兒說過他娘親的悲慘下場,耐著性子聆聽。
龍鷹道:「此趟是個鎭懾的行動,務求一舉斷去符君侯派人到揚州來霸地盤的妄念,故不但須將事情搞大,還要漂漂亮亮的。弩弓預備好了嗎?」
商月令今早離開,在未來一段很長的日子,將見不到伊人。
想起當年與三人轉戰大漠,還似在昨天發生,現在戰場竟移到中土最興旺的城市之一,宛如造夢。
龍鷹問道:「我們有多少人到位?」
桂有為道:「現在到最震撼的事了。」
符太沒好氣道:「用我醫家的說法,你是亂投藥石,我可以幫你甚麼?」
李重俊二度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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