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天地明環

作者:黃易
天地明環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六卷 第十五章 百密一疏

第六卷

第十五章 百密一疏

河風夾雜雨點,橫空襲至,尚未入秋,已有秋寒的滋味。頭上茂密的枝葉給打得沙沙作響,大雨在大樹的隔瀘下,化為綿密的細雨。
一個喚「韻妹」,一個喚叫「魯大哥」,可見兩人間的關係,親切了些兒。或許清韻是在籠絡香怪,也可以是「憐才」。
宇文朔苦笑道:「本來沒想得這般嚴重,因押中了皇上這個寶,然而范兄大駕光臨,正正暴露了我們表面的風光下,掩不住的暗裡憔悴,是百孔千瘡,令人感慨。」
宇文朔嘆道:「我前世該是欠了你一點甚麼,今世須還。由遇上你的那一天開始,始終沒法視你為敵,又或是凝起敵意,:所以藉些因由,就放你一馬。現在更是泥足深陷,成其並肩作戰之局,真不知是福是禍?」
龍鷹心想這就是符太在洛陽的因,在西京收成。田上淵多出宇文朔這個勁敵,將成為他致敗的一個主因。
宇文朔表面似不為他的示好所動,目光投進水氣茫茫的天地去,徐徐道:「昨天與范兄分手后,在下登門拜訪倩然世妹,探問情況,才知她果如范兄所料,往見娘娘,並知她曾在八公主為范兄在畫舫舉行的午宴,與范兄碰頭。這是避無可避,我沒怪你。」
啟門。
宇文朔該有別的事來找他,可是一時感觸,轉往有關高門世族興衰的話題上。
龍鷹道:「如田上淵躲在北幫其中一個物業,足不出戶,宇文兄如何曉得?」
天地迷濛,水氣彌空。
宇文朔道:「大致如此,但他只出席政治性的雅集,雖說他是來自塞外,可是他對中土文化有頗深的認識,文採風流,不乏對他傾倒的西京仕女。」
宇文朔道:「不!范兄猜錯了。讓我說出見倩然時的感受,就是吹皺一池春水,干我何事。從范兄到西京后引發出來的連串事件,惹起在下很大的感觸,對過去和今天重新思考。倩然世妹在獨孤家內,是繼獨孤善明后最受我看重和尊敬的人,她有著異乎常人的慧眼,對事物有天賦的洞悉力,所以遇上疑難,我請教她。昨天,當我告訴她在對付田上淵上,與范兄結成同盟,你道她說甚麼呢?」
宇文朔欣然隨他冒雨朝市門舉步,道:「昨夜辛苦你哩!」
「哎呀!這個氣味很寵縱人呢!」
毫不猶豫地道:「鷹爺確到了南詔會妻兒。小弟自設計活擒成都的採花盜后,與鷹爺站在同一陣線和大江聯周旋,大家可算是鬆散的聯盟,竹花幫的桂有為在聯結我們上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由他穿針引線。」
宇文朔忘記了此前向他步步進逼提出過的諸般疑問,道:「如此就簡單了,范兄的一個提示,指出樂彥並不曉得田上淵對范兄的刺殺行動,成為指標,令我們可大幅收窄要查的範圍,限於幾個樂彥從未到過的北幫物業。」
可以這麼說,只有紀夢獨有、慵懶而帶點放任、溫柔如枕的聲音,不和_圖_書假修飾地說出心內的感覺,語調和內容配合至若天生一對,全無斧鑿、造作,能長驅直入攻佔每-個人的心緒。
稍頓,續道:「皇甫長雄私下煽動左朝鋒五人到秦淮樓鬧事,並沒有得翟無念等人同意,卻累及他們。當然!如果范兄被逼提早放人,翟無念等會贊皇甫長雄錯有錯著,現在則剛好相反,皇甫長雄成眾人發泄怨氣的對象,令皇甫長雄苦上添苦,恐怕有一段時間,須躲起來不見人。陸石夫那一掌摑得好,摑醒了仍關起門來造夢的關子弟。」
宇文朔道:「范兄自出道以來,一直處於這個情況下,故到飛馬牧場光明正大的參加盛會,獨你遭人行刺,看你現在仍是活得風風光光,知范兄的能耐。否則田上淵何用勞駕,于范兄初來甫到的第I天,以對待陶過的手段,作為見面禮。」
龍鷹問道:「宇文兄清楚皇甫長雄的現狀嗎?」
龍鷹道:「田上淵在洛陽時告訴我,他是雅集的常客。」
龍鷹訝道:「竟關小弟的事?」
宇文朔道:「北幫要在關內展拳腳,落地生根,須如常人般生活、與其他人往來,這方面以樂彥為代表,融入了西京的社會去,我所謂的滲透,是有和他們談話、接觸,至乎論交的機會。」
雨愈下愈大,大樹擋雨的功用被削減,外面下大雨,樹下落小雨,兩人發、衣盡濕,卻似沒任何感覺。
清韻大訝道:「亥子之交?」
鄭居中難藏心內的成就感,卻故意輕描淡寫的答道:「清韻小姐再不用擔心范爺,昨夜于亥子之交釋放皇甫長雄,事情圓滿解決。」
又道:「岔得太遠。雨停哩!」
這就是忙中見漏,亂里生瑕,百密一疏。宇文朔默默旁觀,再比對獨孤倩然對「范輕舟」的反應,不懷疑才不合理。
龍鷹愈發感到自己在此時刻走進去,不但破壞氣氛,還喧賓奪主,因香怪才是「正主兒」。
接著朝他瞧來,不經意的道:「假設有個人,能掌握不測的天氣,知風雪何時始,何時止,你還要強與之為敵,是否非常不智?」
因下雨的關係,市街行人稀疏,多是匆匆而行,沒了平時的駐足游賞。
宇文朔清楚符太的為人行事,如此熱中幫忙「范輕舟」,非是他一貫的作風,任何解釋都是牽強的,只有「范輕舟」是龍鷹本人,又或與龍鷹有關係,方說得通。
宇文朔再不願就這方面談論,道:「另一個大輸家是左朝鋒,幾是不堪一擊,敗得窩囊透頂,聲譽喪於一夜之間,再難在西京立足,今早已黯然離去。先有長安幫易果然、關西兄弟會的堂主白向等人,後有左朝鋒,一一栽在范兄手上,引發出關中人一個大疑問,就是究竟因范兄特別了得,還是關中武林的水平,與關外的水平差上大截?」
宇文朔魁奇古偉的容顏映入眼帘,龍鷹擠出門外,關門,道:「我和_圖_書們邊走邊談,小弟剛醒過來。」
龍鷹一怔道:「你老哥不正是關中子弟?為何說的似別人的事?」
一邊的永安渠仍隱約可見,另一邊迷茫空濛。
宇文朔欣悅地道:「大家終有點知心好友的味兒哩!願聞其詳。」
龍鷹服氣道:「確是如此!」
清韻和紀夢的聲音,宛如春蘭秋菊,都是那麼的誘人。
沉聲道:「神龍政變,是我醒過來的一刻,龍鷹只手撐天,頂著了我們所有人,其鬼神莫測的手段,著著領先。唉I.縱然不想承認,但天下確再不是我們以前的天下,隨著人口大幅增加、遷徙、流通,塞外、海外和中土在各方面的往來日益頻繁,兩次遷都,武則天的起用寒門,科舉的普及,大運河的通航,權力正不住往下移,早被大幅削弱的權力壁壘,已不合時宜。」
宇文朔朝他瞧來,平靜的道:「今次見到倩然,乍看似和以前沒大分別,可是我總感到與前不同,多了某種難以形容的東西,或許是因能打擊皇甫長雄,泄出心內怨郁之氣,更可能是因為范兄,也如范兄所說的,老天爺方清楚。」
龍鷹愣住了,移往-旁,挨到-旁的門壁處。
龍鷹大喜道:「那他就是躲在城外南郊某處,宇文兄這個情報非常管用。」
龍鷹啞然笑道:「宇文兄說得有趣。宇文兄對小弟的支持,小弟非常感激。」
龍鷹心叫不妙,知他說的是自己。那晚在上陽宮,龍鷹對著湯公公、武三思、宇文朔等十多人,指風雪即停,宇文朔印象深刻,銘記至這一刻,現在說將出來,當然不止於告訴龍鷹某件往事般的簡單。
龍鷹坦然道:「為的是妲瑪夫人。」
宇文朔微笑道:「這是最下乘的方法,動輒打草驚蛇。大半年的工夫,在這個情況下顯現奇效。」
宇文朔道:「范兄可想象以田上淵為核心,畫出從內而外的圓圈,有資格列名最內圈者,就是有資格直接見田上淵的人,這個內圈名單上,包括了樂彥、虛懷志、郎征等領袖級的人馬,田上淵的親隨、親信、心腹,也有十多個可歸類為通風報訊,又或為田上淵耳目的人。無一例外,內圈名單上的人物,莫不武技強橫,且大部分出身來歷不明,似外族多過像中土漢人,至乎起居習慣亦與我們有別,亦只有這個圈子,是我們沒法滲透的。」
宇文朔似被雨水打醒過來般,不好意思的道:「不知如何,竟說起沒關係的事來,范兄不用放在心上。」
又道:「本人可保證那群蠢材人人虛虛蕩蕩,若有所失,既無以為繼,對范兄更不知該於何處著力,弄成如此不上不下的,肯定他們中沒人曾料想過。」
宇文朔雙目精芒閃現,沉著的道:「若要動手殺他,不可漏掉在下應有的一份。」
宇文朔道:「若田上淵藏身城內,怎都有點蛛絲馬跡,例如不住有心腹親信秘密地和-圖-書去見他,報上最新情況。現在不單沒有,還發覺內圈名單上的人,出入安化門、明德門和啟夏三個南城門的次數,比前頻繁,但若不是得范兄提醒,我們則特別留神,絕察覺不到異常之處。」
工場內人人屏息靜氣,紀夢嬌柔的聲音似凝止在內里廣闊的空間。
宇文朔仰頭任雨點落在臉上,天上烏雲疾走,醞釀著更大的雨勢。
宇文朔淡淡道:「就是這樣嗎?她是否曉得些我宇文朔不知道的事?勿忘記現在我們是並肩作戰的夥伴。」
唉!問題出在符太身上。
龍鷹舒一口氣道:「幸好宇文兄是明白人。」
宇文朔嘆道:「在昨天風頭火勢的情況里,可以做的著實不多,我是稍盡綿力,將球傳到范兄的鞠杖下,豈知范兄竟能把拖延之計,演變為攻門妙著,看似和局收場,事實上在沒有輸家下,再一次保持不敗者正是贏家,比之在飛馬牧場時的明輸實贏,巧妙處不遑多讓。哼I.早警告過他們,卻聽不進逆耳忠言。」
聽她這麼說,龍鷹猜到「三天之期」的較勁,已傳到秦淮樓去,否則龍鷹為何傷腦筋?依他估計,是翟無念、京涼一方,還以為有韋后出馬,提早放人十拿十穩,於是大力宣揚,盡量掃龍鷹的顏面,比事後誇耀,威力和效果大多了。
龍鷹頹然道:「我不想猜測。」
宇文朔用神審視他毎個微細的表情、反應,悠然道:「她說,這是她今天的第二個喜訊。」
再加幾句,先發制人,道:「小弟甫抵西京,太醫大人透過陸石夫知會我,請小弟出手幫忙,為夫人從田上淵處取回師門失物,那也是夫人遠道而來的原因。」
龍鷹苦笑道:「宇文兄勿抬舉小弟,欲去我而後快者,也分明的和暗的勢力,到現在仍潛藏的敵人才可怕,因不曉得他們有何陰謀詭計。」
龍鷹道:「這就是人生,沒一件事可清楚分明,你以為是清楚分明時,只是錯覺。怨起恩中,敵友交纏,誰說得清楚。不過,宇文兄該知道的,不論我們間的關係如何變化,小弟永遠視宇文兄為友。」
遠方傳來扣門的輕響。
車馬道上不見行人,只間中有馬車匆匆駛過。
陽光在層雲后,若半掩玉容的佳人,乍現乍隱,含羞答答。
從香怪踏足秦淮樓的
宇文朔沉聲道:「可是,范兄曉得此事背後的意義嗎?」
清韻的聲音隨著呼吸的起伏,與打在瓦頂的雨聲和應著似的,欣然道:「魯大哥呵!夢兒還是首次這樣去形容一種合香哩!」
無奈的道:「倩然小姐怎麼說?」
龍鷹嘆道:「教小弟如何答宇文兄?」
龍鷹喜道:「這麼說,是否已成功滲透較外圍的圈子?」
宇文朔道:「范兄所以心生疑惑,皆因昨天著我去查,今天有答案,不知在下已做了大半年工夫,對宗楚客一系和北幫在西京的物業財產、活動的範圍了如指掌,有hetubook.com.com何風吹草動,瞞不過我。」
龍鷹硬著頭皮道:「倩然小姐的觸覺很厲害。」
離開西市,右轉,沿永安渠南行。
雖不願離開,但不得不離開。
龍鷹苦笑道:「收到了!」
宇文朔現出笑容,.以帶點嘲諷的語調道:「要范兄說出這番話,並不容易。」
微一沉吟,道:「在下先解釋一下做過甚麼事,其中一項是人事調査,屬死功夫,就是開列一張所有與北幫有往來者的名單,分門別類,通過長時間的觀察、査探,縱有誤差,該離實況不遠。」
龍鷹誠懇的道:「因為小弟既是外人,也至少是半個朋友,故宇文兄可將郁藏的心事,暢所欲言。」
龍鷹心忖宇文朔確為世族裡的有識之士,對己身的處境毫不含糊。口中卻道:「沒那般嚴重吧!」
清韻道:「當然不可擾他。范爺為皇甫長雄的事,很傷腦筋呵!」
又道:「除非有新的變化,范兄已成西京權力的新貴,暫時牢不可破,排斥范兄的諸般勢力,分裂崩頹,一時間再難組織統一的陣線,范兄是站穩了。誰想得到,不過幾天,范兄成為沒人敢惹的人物。」
龍鷹愈發感到不該於此時闖進去。
仍在工場門外的龍鷹,聽得心中異樣。
雖在鬧市內,然而兩女的「自天而降」,卻把充滿汗水的七色館,闢為塵囂之外的仙界妙境,如置身於鮮花綻放的幽秘花園。
香怪傲然道:「這方面和范爺談。」
宇文朔收回銳利的目光,不解道:「這與殺田上淵有何關連?」
只須想想,何凡康不知在東大寺外守候多久?白等了多少天?就為隔遠偷看紀夢一眼。他奶奶的!現在大美人送上門來,任君飽餐其生香活色,還加贈風韻迷人處令龍鷹這個見慣絕色者也告傾倒的清韻大姐,眾人的感受可想而知。
宇文朔道:「今次事件的兩大輸家,是皇甫長雄和左朝鋒。」
龍鷹頭痛的道:「讓小弟先向宇文兄坦白,小弟確屬鷹爺一系,鷹爺遠征塞外的五百精銳,目前大部分人給安置在小弟的江舟隆內,王太醫肯大力幫忙,原因在此。」
龍鷹苦笑道:「原來宇文兄今天來找我,是為要問這麼的一句話。」
龍鷹不解道:「宇文兄因何有此假設,難道真有這樣的奇人異士?」
龍鷹暗裡既驚且喜,又是矛盾。聽宇文朔的語氣,似不願再干涉他和獨孤倩然的曖昧關係,改采新的立場和態度。障礙雖去,但事情怎會如此簡單,先不說風格獨特的美女是否有足夠的情意,從現實的角度瞧,際此強敵環伺的境況,絕不宜節外生枝,在最不應該涉足男女私情的時候和高門美女談情說愛,商月令正是前車之鑒。
宇文朔更不明白,問道:「然則范兄為何想曉得他藏身之所?他不是受了傷嗎?」
欣然道:「小弟是找對了人。」
清韻大喜道:「我們還未談好價錢呵!」
話猶未已,豆大的雨點和_圖_書灑下,再不是先前的小雨,兩人避往岸旁一株茂密的老樹下,繼續說話。
聽著繼聶芳華后的第一名妓,以充盈意象的語言,訴說世俗尋常的權斗角力,誰不動容?
宇文朔啞然失笑,望他好一陣子后,好整以暇的道:「言歸正傳。西京的戶籍法規,比任何地方都要嚴格,違者受重罰,故此人人循規蹈矩,莫敢逾越,所以田上淵若要躲起來,只能選他北幫的物業。當然,以田上淵的身手,隨便找個大戶人家的後院,藏上幾天沒問題,可是田上淵非是喪家之犬,堂堂北幫之主,不用這麼犯賤,更重要的是若如此做,等於與外界斷絕通訊,不清楚外面形勢的發展,沒法在暗裡操控大局。對嗎?」
宇文朔淡然自若的道:「答與否沒分別。清楚的是,關中子弟根本追不上當今天下的形勢,也不懂如何面對。」
龍鷹暗忖宇文朔好,獨孤倩然也好,均為高門裡有先見之明的智者,再不會以父輩,又或祖父輩的眼光去看眼前的現實,權力已不由門閥壟斷。寒門晉陞最高權力階層的機會,與他們均等。
宇文朔仰首觀天,道:「雨雲散哩!」
龍鷹擔心道:「宇文兄親身往探?」
刻,秦淮樓與七色館結下不解之緣。
龍鷹道:「不是我長他人的志氣,如田上淵一意逃走,加上宇文兄恐怕仍攔不住他。」
該是清韻詢問的目光投向鄭居中,後者恭敬的道:「范爺天亮前剛回,怕尚未起來。」
龍鷹道:「也辛苦了你老哥。」
宇文朔搖頭道:「范兄猜錯了,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岔到這個話題上。不為難你哩!我是要來告訴你,田上淵不在城內。」
龍鷹凝起道心,射出湛然道光。這是唯一可令宇文朔信服自己非是龍鷹的方法,因魔種道心,截然不同,宇文朔肯定對「龍鷹」魔目的印象,深至無從改移,那不是有神或無神,而是眼睛乃精、氣、神聚焦處,不同的神采,代表不同的人。
接著眼神變得更銳利,淡淡道:「鷹爺身在何處?」
工場內的兄弟,全像著了魔般保持屏息,惟清韻和紀夢的聲音餘韻繞樑。
紀夢「噗哧」嬌笑,如在黑夜裡擦著驅走黑暗的火熠子,照亮的卻是人心。意興盎盎的道:「韻姐呵!.放人的位置是聯接昨天和今天的橋樑,-邊是范爺和陸大人,另一端是皇甫先生的支持者,光陰給凍結哩!」
風雨陣陣,寒氣侵人。
香怪開腔了,出奇地篤定自信,還有種權威的意味,徐徐地道:「我們開窗戶,讓外面的大自然流泄進來,花香草味,伴隨著香潔的陽光,與我們息息與共,事實上我們一直生活在氣息的豐盛和奢華里,只是不自覺。合香就是大自然的精華,可千百倍地提升我們的感覺,引導我們重歸自然。我們七色館可在明天趕製出第一批『七色彩夢』的成品,送往秦淮樓。」
龍鷹一怔道:「怎可如此肯定?」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