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太子也缺錢
沈淳就沉下了臉。
沈栗：……我是做了什麼才讓太子覺得我是百寶囊？
田氏冷笑道：「還不是你那好媳婦自己過不去，見不得栗兒好！」遂將李氏近來進退失據的言行一一和兒子說了。
沈栗深意道：「善奕者謀勢，有晉身的資質，也多有進取之心。」
他兩個算是東宮伴讀中比較拔尖的了，因此也越來越得太子倚重。
沈栗一溜煙不見了。
「要來錢快，又不能有損太子的聲譽，」沈栗道：「做商賈之事有與民爭利之嫌，咱們開個棋院吧。」
沈淳來到祠堂時，兄弟倆正老老實實地跪著。
太子如今又開始在邵英的指點下，有選擇的培植勢力了。
「不錯，」沈淳道：「但是栗兒早晚是要分出去的。」
然而這一日，景陽城中的大街小巷，尤其是國子監外，都有垂髻小童三兩人一組，見了人就遞上來一張字紙，上寫：「滄瀾棋院」。
眼看著新年將至，這才是開銷的大頭。太子當然發愁。
文武殊途，他要做文官，就不會，也不能惦記侯府的爵位！」
沈淳深意道：「前提是，這條通途不會被人擋死。」
沈梧道：「自然是維護咱們沈家的榮耀。」
沈梧知道李氏是為了什麼病的，他自然親近親娘，便是有田氏壓著，沈梧這段時間心底也漸漸對沈栗有些不滿。
這地址在——見山觀水園！
太子和雅臨聚精會神地盯著沈栗。
太子如今還保持著時常和_圖_書留沈栗在東宮蹭午膳的習慣，聽沈栗講講宮外的見聞，市井的議論。郁辰如今得了軍功，有了正經差事了，在東宮侍衛中混了個小統領，湊巧當值的時候也跟著。
李氏一直在等丈夫的安慰，然而沈淳一直淡淡的，沒什麼反應。
有小酒和食物暖身，沈栗隔一會就拉著沈梧來回走動，到了天明，火盆熄了，兩人還真沒凍著。
沈梧：「……」
罰我跪祠堂總要有個理由啊。
「看皇上的意思和安排，栗兒走的是文官的路。」沈淳道：「他如今已算是東宮屬官，將來的天子近臣。憑他的資質，將來未嘗不可榮華富貴。對他來說，這已是條通途。
「這沒什麼慚愧的，為父也賦閑了小半輩子。」沈淳淡然道：「可為了不叫咱們府遠離官場，就此沉寂下去，還是要有人出頭的。」
一來二去，東宮入不敷出。
沈梧赧然道：「兒子慚愧。」
然而東宮屬臣的作用就是充當太子的機器貓。
何況李氏居然還想退了容家的婚事！嫌棄新婦！
沒想到兒子回來偏又轉變了對沈栗的態度，反而勸慰起自己來。失去了最後一個支持者，李氏心塞。
夜半天寒，沈栗還堅持的住，沈梧就開始打哆嗦了。
沈栗試探道：「父親，這回是為了什麼？」
「要不，和家裡要點？」郁辰道。
兩子爭鋒的苗頭，又讓沈淳摁了下去。
太子還真是不富裕。
去和父ｗｗｗ•hｅｔｕｂｏｏk.com.cｏm皇要吧，太子抹不開面子，又顯得太無能。承恩侯倒是很有錢，可又不能明目張胆的送給太子，皇帝的兒子用得著你養？
棋院？這是給人下棋的地方？笑話，哪兒不能找個下棋的地兒？
沈淳自謂已經安排好了，只要眾人照著他的打算行事，沈梧兄弟倆將來各有所得，指定不會上演兄弟倪牆之事。再者，就算兒子們稍有齷蹉，老子還活著那，難道還鎮壓不下去嗎？
「棋院？聽著像下棋的地方？」郁辰奇道：「那能有多少錢？」
不，殿下，我的品種不是機器貓。
再往下看，嗯？
沈梧失落道：「父親，母親她……」
匪夷所思！她想得罪多少人？
只是今天讓沈淳一頓教訓，沈梧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依著母親的想法，不叫沈栗出頭，對他真的是好選擇么？
哎呀，學生要去，必去得去，不去不行！
沈淳盯著他道：「樹大分枝，就像你五叔，到了時候，你想留也是留不住的。」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太子想叫人給他幹活，一樣要掏錢。
李氏所慮沈淳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理解卻不代表贊同。
「來來來，大兄，不要客氣，盡夠咱們吃了。」沈栗興緻勃勃道。
沈栗不是李氏的親子，卻是沈淳的親子！
沈栗朝沈梧眨眨眼，問他：「大兄可喝得酒么？」
他出征前種種安排，就是怕沈梧沈栗兄弟二人自己掐起來。
沈梧茫然看著沈淳。
沈淳問道：「知道為什麼要你跪祠堂嗎？」
至干勾欄、青樓中的附庸風雅，更是醉翁之意。
沈栗笑道：「大兄從來沒跪過祠堂吧？如今天氣寒冷，祠堂里空曠，生火盆也不濟事的。真跪倒天明去，怕是額頭都要長霜了。父親一提祠堂，弟弟就預備下了，如今趁著沒人了，大兄喝口酒，起來活動活動。」
沈栗和郁辰出了東宮，面面相覷，一聲嘆息。
沈淳淡然道：「錐處囊中，其末立見。栗兒既然有這個才華，想埋沒他是不可能的，相反，通途要是走不通，說不定他索性會想別的辦法。」
七弟，你真是心寬啊。
沈栗果從懷裡掏出個小酒瓶來！
「七弟你早有準備？」沈梧遲疑問道。
閑時便問田氏。
禮賢侯府又皇帝的眷顧，沈栗看著也是聰敏機靈的，只要侯府不內亂，沈家的富貴就能再延續下去。
「如今就要到新年了，開支日增，這個……」太子頗不好意思。
沈梧猛然抬頭。
聽說兒子叫丈夫罰跪了祠堂，李氏心急如焚，要不是沈栗也一起罰跪，李氏都要去求沈淳了。只是撐著一口氣，李氏到底沒放下面子。
沈淳吩咐兩個兒子去跪祠堂，沈梧、沈栗莫名其妙，m•ｈetubook•com•ｃｏｍ然而老爹讓跪，誰敢不跪？
叫沈淳一說，沈栗又要為府中出力，又不能惦記爵位，將來還要捲鋪蓋走人，倒是沈梧占沈栗的便宜多些。
雅臨湊到沈栗身旁，悄聲道：「東宮沒錢了。」
宮中除了皇帝，屬太子的開銷最大。
沈淳：「你若沒跪夠……」
沈栗瞧著奇怪，不禁問道：「殿下似有難事？」
沈栗居然還掏出來一包鹽黃豆，一包金絲小餅來！
把糟心事倒給了心腹們，太子樂呵呵去尋太子妃了。
沈梧：「……」
此時盛國還沒有真正意義的棋院，倒是茶舍中有時會給客人提供圍棋、筆墨紙硯之類，不過茶舍中都安排曲樂表演，環境不不清靜，說實話，並不適合下棋。
沈梧望了眼祖宗們的排位，沈栗道：「沒關係的，吃飯不當誤反省，祖宗們心疼子孫，不會在意的。」
沈栗和郁辰的口風緊，故此太子倒也不介意說給他們聽。沈栗注意多，說不定能想出好辦法。
沈淳仔細看了看兩個兒子的臉色，嗤笑一聲：「栗兒，回你院子吃飯去吧。」
「什麼？」沈栗聽了匪夷所思，太子手裡怎麼會沒錢呢？
「那怎麼辦？」郁辰焦躁道：「東宮的開銷本就不小，眼看著新年將至，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急切之間，上哪兒找那麼多錢去？」
沈淳道：「你打算怎麼維護呢？實話和你說了吧，咱們家出過皇太妃，勉強做過外戚，為了避免外戚做大，兩三代之內，咱們家的
https://m.hetubook.com.com爵位是無論如何不會再升了，你的任務便是守成，這也好，你天生體弱，就是叫你出去拼，為父也是捨不得的。」沈淳這幾日忙著交接軍務，倒是沒顧得上李氏。如今空閑下來，才漸漸發覺不對。
沈梧囁嚅道：「自然是七弟。」
沈淳嘆道：「你母親入了迷障，你要多勸勸她。栗兒出息了，對府中自然有好處，他又早晚要分家，你母親攔著他做什麼！」
沈梧老實道：「兒子愚鈍……」
娘娘還可以含淚哭一句臣妾做不啊，臣子卻不能對主公說一句臣不行啊，惱羞成怒的太子說不定真切了你。
不過今天，太子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沈梧心中一動，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你是愚鈍了。」沈淳打斷道：「梧兒，你知道作為咱們禮賢侯府的承爵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沈梧「……喝得。」
如今沈栗剛剛冒頭，李氏就坐立不安，既是不容庶子，也是不相信丈夫的表現。
沈淳帶著沈梧回了書房，叫沈毅上了早餐，父子個慢慢喝粥。
沈梧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李氏自打生了沈鸞后傷了身子，便也時常生個小病，養幾天便好，故此沈淳起先知道李氏病了並不以為意。只是這回李氏在沈淳面前常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沈梧和沈栗之間的氣氛也有些異常，沈淳自然覺得詫異。
「那還不如去找承恩侯化緣呢。」沈栗苦笑道：「大臣的孝敬，殿下是不能收的。再者，也要考慮殿下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