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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軟體公司，其用戶有一億，但是這一億用戶都是遊客，點開網頁逛一眼就閃的。

電話另一頭，秘書見周紅衣聽了一句話之後，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掛也不是，不掛也不是，只好硬著頭皮問：「周總，還不止這些呢……您在聽么？要我說完么？」

考慮到歌詞這種東西不太能灌水，所以一首歌的歌詞最多也就賺幾塊錢。何況大部分常見流行歌曲的歌詞網上早就有了，初音網路需要的只是查漏補缺。所以這樁事情最多幾百萬塊錢就能做下來。

不過，這也已經夠了。周紅衣不是穿越者，不知道未來優酷的分錢行動拉來了多少用戶，但是他僅憑自己的經驗估算，也可以知道，顧莫傑這一系列行動，為他獲得一千萬級別的註冊帳號，不成問題。

而阿狸和藤迅，在這一點上有天然優勢。因為凡是想在淘寶網上買東西的人，都必須註冊一個支付寶帳號。凡是想用QQ聊天的人，都必須註冊一個QQ號。

目前為止，國內有哪些公司能做精準大數據？說白了，只有阿狸和藤迅做得到。哪怕是百度，也只能做一個對象不確定的整體模糊大數據，沒法做精確定位用戶的精準大數據。

順著顧莫傑的思路往下揣摩，周紅衣發現了一個執行層面上的技術難關。

但是，顧莫傑眼前這一招，卻是歹毒非常。周紅衣眼光老辣，完全可以看出，只要顧莫傑這步棋走下去，他好歹可以成為國內用戶m•het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黏性排行第三的互聯網巨頭！

後世百度成為千億級別的巨頭后，窮十年之功，都沒做到「讓大多數人都登陸帳號后再使用百度」。網民對百度的忠誠，無非是慣性而已，卻毫無用戶黏性可言。

「目前初步開通的共享計劃範圍，包括歌曲歌詞與視頻字幕。但不包括音樂和視頻本身。此項設置目的在於防止版權不明的音樂與視頻資源被用於商業目的提交……敬請廣大用戶諒解。未來，我們將在技術手段足以確認音視頻來源合法化、版權完整的情況下，酌情提供其他開源利益分享計劃，敬請期待……」

初次提交的歌詞和字幕，初音網路方面不設置人工審核，只有簡單的機器自動匹配審核。但是如果是二次提交，就好像百度百科上某些編輯者發現前人寫的某個詞條有錯、你要修改的話，那麼才會進入初音網路的人工後台審核，確認哪個更準確，然後按照修改的字數算錢。

「初音網路科技高調宣布『歌詞、字幕資料庫開源利益分享計劃』？這是個什麼東東？」

百度的用戶人數，05年的時候雖然是阿狸的幾十倍、藤迅的七八倍，但是這些用戶，都是「遊客」的姿態。百度千方百計想要讓那些人註冊一個帳號、成為百度會員，卻不得其門而入。

同理，對於網上搜到的外語片資源，如果還沒有字幕的，初音網路也歡迎各大野生字幕組ｗww•heｔｕｂoｏk•ｃom•ｃｏｍ提供翻譯，並且上傳到初音網路的字幕資料庫中，初音方面同樣是會給錢的。

……

另一個軟體公司，用戶只有一千萬，但是這一千萬都是要和用QQ那樣登陸一個QQ號才能使用的。

周紅衣從馬花藤那裡碰了壁，也不等回到酒店，就直接打了個電話，讓他秘書把這兩天和公司相關的業界動態馬上整理一份，發他郵件。

做老闆到了周紅衣這種檔次，檢索信息這種事兒，自然有秘書代勞。要是還得和顧莫傑那樣事必躬親，什麼諮詢都親自查證，那就太土了。

「不對！以顧莫傑表現出來的智商，他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他肯定留了別的後手！」

翻譯一下，顧莫傑的策略，就是允許全體網民為初音網路科技打工！只要是目前「初音影音」音樂庫里可以搜到的歌，但是還沒有歌詞的，而網民登陸帳號上傳匹配的歌詞之後，就可以得到一定的積分獎勵，積分可以用於購買一些虛擬物品，或者代金。

初音網路科技自己沒有支付平台，但是顧莫傑選擇了從馬風那裡借支付寶的平台。同時，對於馬風來說，顧莫傑的這個舉動，也可以間接增加支付寶的使用人數，顯然會全力支持顧莫傑了，說不定還不會收顧莫傑的好處費。

晃了一下腦袋，把剛才不切實際的意淫強行從腦海里驅走，周紅衣又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動用一些非常的渠道，打探進一步的消息和圖書。

另一個時空的周紅衣，費盡心機，燒錢無數，祭出了「永久免費」這個招數，來摧垮原本收費業態的殺軟界。但是361一生，直到手機版出現之前，哪怕361用戶有幾億了，但是有361帳號的會員連百萬都不到。

「初音網路怎麼可能做到給別人發錢？難道註冊初音帳號的時候，還要用戶綁定銀行卡不成？難道每個月哪怕只有幾塊錢，初音公司都要給用戶銀行卡上打錢不成？這種事情，成本也太高了吧？何況，如今國內網民有幾個肯放心，把銀行卡帳號直接登記到網上的？」

每一句話，周紅衣都看得懂。但是串聯在一起，周紅衣需要很久才能消化理解這個新運營模式。

「什麼？顧莫傑投靠了馬風？凡是用戶通過初音賬戶上傳資源所取得的報酬，都可以打通轉為支付寶金幣？馬風也答應支付寶金幣可以在任何淘寶網的網購上，享受100％原額抵扣？」

「初音網路科技那邊公布的情況來看，如果將來初音用戶不打算網購的、也沒有支付寶賬戶的，他們還支持將初音金幣置換為Q幣……」

正如前一年問世的某點中文網。看書的人，不一定會註冊帳號；但是寫書的人，那是非註冊帳號不可的；否則怎麼收稿費呢？

心如死灰的同時，周紅衣依然抱著最後一絲掙扎。他在想，顧莫傑這一招，他還有沒有可能山寨？

因為，只要網民想要上傳歌詞、上傳字幕賺錢，就必須有一www.hetubook.com.com個初音賬號。這樣，連百度和騎虎、搜虎、網易這些巨頭花了數年，都沒能做到的「讓網民註冊一個會員號再用」的難題，就很有可能被顧莫傑做到了。

周紅衣一時沒看懂，只是覺得很厲害的樣子，好奇心驅使著他，恨不得一口氣讀完。

所以回到酒店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攤開在周紅衣的郵箱里了。第一條躍入眼帘的，赫然便是顧莫傑今天一早公布的一個新動作。

這麼一想，周紅衣甚至產生了一絲死起回生的錯覺：後生仔，莫非還是把這事兒想得太簡單了……

「即日起，凡是註冊『初音用戶帳號』的，均可使用該唯一帳號，登陸使用初音電腦管家、初音安全衛士插件、初音下載、初音影音等任何初音網路科技公司的全平台產品。

「說！有什麼都說出來！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招！」周紅衣暴躁得如同一頭受傷的獅子。

周紅衣掃了一眼秘書給他的那個傳送門，在網頁末端找到了初音方面目前開出的價錢。

做到周紅衣這樣的位置，他自然在國內各大巨頭公司里都會有些眼線，平時拿個紅包維護著，關鍵時刻給通風報信一番。這種人情等閑不能亂用，緊急時卻往往可以出奇效。

這個消息，徹底擊碎了周紅衣最後一絲希望。

在登錄狀態下，任何用戶都可申請開通『開源分享』功能模塊，成為初音影音的原創資源提供者，並根據其上傳貢獻，得到代金積分的獎勵……」

然而，這一招背wｗｗ.ｈeｔuboｏｋ•ｃoｍ.ｃｏｍ後的能量，確是讓周紅衣細思恐極。

究其原因，無非是因為搜百度的人，都是不用登陸的。

這種情況下，第二家公司的前途會遠遠好於第一家。在互聯網上，一個會員的價值，超過路人幾十倍。就好像一本大神的小說，哪怕有一百萬盜版狗看，也不如有一萬付費會員來得可貴。

「噗……」周紅衣只覺得一口咸腥的老血噴出。

好歹毒！居然用出了「帳號餘額互通」這一毒招！

怪不得，馬花藤根本就不屑於見他。

上傳新歌詞的，按照千字10塊錢的積分來補償。上傳外語片字幕的，也是這個價，不過略微麻煩一些，必須經過原創性審核，確保上傳者是原始翻譯人。因為翻譯這東西和歌詞不一樣，歌詞的傳播是不存在版權利益的，而翻譯有版權問題。

百度雖然每天可以處理超過十億次的搜索請求，但是百度的用戶，在百度那裡始終表現為面目模糊的一大團。百度始終無法精確知道，每個網民誰幹了啥，有什麼偏好習慣、用戶個性。

如今這個時空，顧莫傑比周紅衣跨得更遠了一步。他不但免費了，還送錢。當然這個送錢不是白送，而是一種利潤分享模式——任何為我提供資源的人，我都分錢給你。

周紅衣所料不錯，十五分鐘后，秘書給他重新打了回來。

儘管大部分網民不是專業的。後世哪怕2010年代，優酷開放了「廣告費分享計劃」給UP主們，真正在優酷上上傳原創內容的用戶，也不過幾百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