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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江的白馬湖動漫廣場建於2004年，當時就在這裏舉辦了第一屆中國國際動漫節。

「你能理解就好，你知道的，坐在我的位子上，不能輕易對女人動情。你這麼清醒，我們之間的友誼，倒是可以保持得更長久一些。」

這個價錢，對於初音集團來說，勉強可以保本。但是對於國內其他同行動輒逼近2萬一分鐘的製作成本來說，光靠賣電視版權顯然是不能收支平衡的。何況同行花2萬一分鐘拍出來的東西，質量畫風建模都不能和初音八千塊拍出來的比。

傳統思維的人眼裡，年利潤70億的央企分公司，自然有資格看不起年利潤幾億、才發家三年的民企。

8月1日如期來臨。

顧莫傑粗略地掃視了一眼手下公關部門發的、彙報與本省移動分公司初步談判結果的電郵，心中暗暗琢磨。

「不埋怨，我知道自己的角色。那一夜，只是投名狀罷了，我沒資格問你要任何承諾。」溫婉清的回答，同樣沒有什麼感情|色彩，儘管眼色微有淚光瑩然。

「第四屆CHINAJOY展，7月28到30日在滬江開展，為期三天，前天剛剛結束。CHINAJOY的參展單位都是遊戲公司，沒有動漫公司，我聽說咱公司也去那裡設了展位、宣傳公司網游的，只是沒法宣傳動畫片，所以不得不今天在這兒主場補展一個。滬江離錢塘這麼近，很多去參展的單位參加完之後就坐車來錢塘，旅遊一天，正好接上觀展。」

「我這幾個月冷落了你，心裏埋怨么。」坐回沙發上，仰視著靜靜侍立的溫婉清，顧莫傑略帶無情地問了一句。

其次，「初音歌姬」遊戲的官方論壇和遊戲登錄界面上，也每次都彈出本次和-圖-書線下活動的提示信息。連帶著初音的其他一些不怎麼火熱的遊戲，也捆綁著幫忙宣傳。

就這，移動公司都敢開口這麼狠。

而中移動在同類合作中，完全是無本生意：他們需要做的，只是在合約機方案的招標文件裏面，添加一條技術要求，自然有供應商去忙死忙活把事情做了……

初音集團方面，挾與金立、酷派之類等一線山寨機品牌達成軟體捆綁城下之盟的餘威，原本以為順勢接觸一下移動運營商、定然也能順理成章，誰知一開始就不怎麼順利。

初音公司這邊，為了這個活動，顯然也是下了不少功夫進行宣傳預熱。

這樣有歷史意義的大製作，顧莫傑有必要親自捧個場。

如今的初音集團，放到資本市場上，估值輕鬆可以突破300億。可互聯網公司幾乎不賺錢、不斷在擴張途中的經營特性，註定了初音集團每年的純利潤只能做一點點。

顧莫傑本人，也免不了在開場的時候上台簡短地講了五分鐘，隨後先退到會場的VIP休息室里歇一歇。

沒有那些國家級展會的繁複程序，領導講話也儘可能地簡短，剩下的，都是同好者狂歡的時間，以及同行們觀摩和購買版權談生意的時間。

顧莫傑事情太多，對於這些細節竟然都沒有提前了解，聽了溫婉清的言語，才算瞭然。

作為中國人自籌拍攝的首部正兒八經的3D次世代動畫大片，央視給的價錢其實已經比他們一貫以來的開價高出不少，折算到每分鐘時間上，也有七八千塊錢。

白馬湖展館內，中央空調呼呼地吹著勁風，以免盛夏的酷暑影響了發燒友與粉絲們觀展的熱情。

比如前世的顧莫傑在金陵念大學，m.hetubook.com.com金陵的校園卡「動感地帶」套餐就是江淮省分公司統一制定的價格政策，10塊錢只能包400條簡訊。揚州和姑蘇的大學，套餐策略和金陵完全相同。

主管部門、省市領導、文創產業各個協會和分管部門，自然也收到了請帖和紅包。有不少領導表示一定蒞臨，但是保持觀望的也一樣常見。

最後，考慮到並非所有3D遊戲和3D投影愛好者都是初音歌姬的玩家，初音方面還在從遊俠網、遊民星空到17173在內的國內各大頂級單機遊戲和網游門戶網站上投放了網頁廣告。

陪在他旁邊的，是已經三個月沒見他面的溫婉清。比之顧莫傑去美國之前那時候，溫婉清更加清瘦了一些，但是精神卻更亢奮了，可以看出，她在《秦時明月》的製作過程中，投注了非常巨大的心血，儘管以她的身份，至今只能扮演一個一線設計和美工人員的角色。

而這輩子回到了錢塘老家念書，大學里的「動感地帶」套餐優惠力度就擴大到了10塊錢包1000條簡訊外加3000分鐘虛擬網通話。同理，明州、東甌的大學，也和省會錢塘一模一樣。

公司的業務實在是太龐雜了，哪怕只是每個領域抽出那麼幾樁事情需要他視察，都已經足夠他忙的了。

然而眼下，因為中國的動漫產業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所以除了每年5月份舉辦中國國際動漫節的那個時間點之外，其餘時段可謂是荒涼得可以。一年也就承辦不到五個展會，場租費幾乎忽略不計。

初音娛樂方面，8月1日將在白馬湖展館召開互聯網娛樂產業論壇峰會，藉機宣傳本片，並提供一些業界前沿技術互動。懇請集團領和-圖-書導屆時蒞臨參加……」

首先是提前了一個月，就在初音視頻網站上大量投放貼片廣告，寧可少收上百萬廣告費，也要把這個展會的廣告信息推送出去。

顧莫傑對溫婉清的「知進退」，頗為欣賞。

……

當然，中移動分公司的人也不至於徹底弱智、弱智到有錢不賺。只是因為端著央企的架子，在要價上很是高逼格。

宣傳投入，硬生生比一次中國國際動漫節也不遑多讓，只為坐穩初音娛樂在國內二次元世界的絕對霸主地位。

顧莫傑不是對朝廷伏低做小的脾氣，既然對方不願意一起發財，那就先放一放，另找推手。

三工通信木子電，朝廷的央企，辦事效率就是低，古人誠不我欺。

中國的通信運營商，是以省為單位成立分公司、制定各自的經營策略的。

這不，除了初音網路和手機業務部，初音娛樂也來湊了一把熱鬧。一份關於國內首部大型3D動漫《秦時明月》進度的郵件，躍入了顧莫傑的視野。

顧莫傑略微安慰了溫婉清幾句，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隨後，葉敏茹靜悄悄地進來，附耳對顧莫傑說了幾句：「今天為展會剪綵的省領導，有話要找您聊。」

所以，當初音集團為了《秦時明月》的首映宣傳，以及附帶著宣傳一下《初音歌姬》遊戲的某些新技術、虛擬人物3D投影演唱會技術展示，決定租下白馬湖動漫廣場辦展的時候，場館的管理方是大喜過望的。一路給初音公司開綠燈，就把配套的事兒辦齊活了。

後世顧莫傑重生之前，這地方已經頗為繁華，成了中國的秋葉原，各種COS展和漫展每年都會輪番舉辦十余場。規模上儘管不如滬江的CHINAJOY展，但是畢竟也算和_圖_書術業有專攻，前者專精動漫、後者偏重遊戲。

可惜人家依然覺得自己是朝廷的人，體量大，面子廣，絲毫不甩初音集團。

實際上，中移動本身的合作成本，遠遠比那些山寨機方案商要低得多——山寨機開發商好歹需要為了和初音集團的合作而修改自己的手機軟體，投入一定的研發成本。

就好像百度市值過百億的時候，一年純利潤還只有幾千萬，一個道理。

從傳統企業的財務評價標準來看，省移動分公司倒確實有這個資格——因為他們的利潤比初音集團高得多。

倒不是他拿不出50塊錢一台的捆綁費去推廣自己的手機軟體，或者覺得這個價錢太虧。

而中移動的錢江省分公司，好歹是中移動最強的三大省份分公司之一。

「看來推廣效果挺不錯，沒想到今天居然有這麼多人來觀展。還有那麼多文創公司、廠商代表。」顧莫傑透過茶色玻璃，看了一眼樓下大展廳里的人群，一邊喝了一口冰茶，一邊欣慰地說。

顧莫傑從頭到尾把初音娛樂方面抄送的電郵讀了一遍，決定還是到時候抽時間參加一下這個活動。

顧莫傑自問，如今的初音集團，在面對號稱全年純利潤近千億的中移動時，固然是小蝦米一隻。但是如果只是面對一個省的移動分公司，好歹應該還是有一點平起平坐談生意的資格的吧？

初音集團和番茄花園、雨林木風合作時10塊錢左右一台的捆綁費，或者是和金立、酷派合作時差不多檔次的捆綁費，到了中移動這裏，完全看不上。

「應該是因為CHINAJOY展才剛剛結束導致的吧。」溫婉清姿態嫻靜地跟在顧莫傑身後，冷靜地分析道：

問題是，眼下的大環境是，別的合作渠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都只拿10塊一台；他要是給了中移動50，那江湖傳聞一旦傳開，他和其他渠道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在最初的接觸中，中移動方面開出的價格是起碼給每台50塊的返利，才會考慮給初音集團捆綁一定的預裝軟體。而且還沒說具體捆綁多少個、是不是把輸入法、瀏覽器、播放器三位一體都包幹了。

錢江、粵東、江淮三省的移動分公司，在06年是遠超國內其他地區的存在，這三個省的營業額規模加起來，就有中移動總額的四分之一了、達到了200多億的年度純利潤。其中錢江省分公司約70多億。

把和移動公司的合作意向暫且擱在一邊。忙得腳不點地的顧莫傑揉了揉肩膀，掃視了自己郵箱里那茫茫多還沒處置完的電子郵件，露出一絲苦笑。

初音集團發展至今，對於官場關係一直不怎麼在行。如果是遇到初音集團的對手勾結官府，顧莫傑倒是有辦法把對手乃至收了對手黑錢的官員一併搞臭。但是到了初音需要自行發展政府關係、撈央企訂單的場合，初音的短板就顯露出來了。

「《秦時明月》動畫第一部25集已經製作完成，8月2日起正式開始在CCVT-7頻道18點30分黃金檔播出，每晚播出一集。央視方面對此片的首輪放映權開價為400萬人民幣，合同要求在播放檔期內其他電視台及網路媒體不得同時上映。必須在暑期檔之後，才可以放開二輪播放和網路播放。

……

「還是太小看那些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多做多錯、不做不錯的脾性了。要是不給點好處，估計他們是不會力推合約機捆綁了。」

所以，如果要想影響某一區域內的經營戰略，至少要和省一級的移動/聯通分公司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