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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終結者

作者:浙東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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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SIRI大戰初音娘 第三十九章 新年祈福

第五卷 SIRI大戰初音娘

第三十九章 新年祈福

寶兒急得捶他:「你……你是不是男人呀!還不許人害羞!」
「我不會嫁給你,但就是忍不住想做一次妻子該做的事情。」
顧莫傑鞠躬盡瘁太賣力,以至於第二天上午是被油煙味熏醒的。醒來的時候,昨夜蜷縮在他懷裡的妹子已經不在了;茫然四顧,屋裡煙霧瀰漫。
顧莫傑愣了愣:「沒去過。我什麼也不信仰,誰湊這熱鬧。但是很多外地遊客喜歡。」
曾幾何時,他對「工業化量產娛樂產品」是如此的不屑,自以為將來可以通過技術手段把這個行業滅絕。如今才知道,哪怕技術再進步,人類依然可以找到技術無法企及的角度去滲透、楔入、創造獨屬於人的價值。
寶兒一陣氣沮:「有你這麼不會哄女人的么……」
「司徒先生當大使那幾年,據說每當蔣先生接見英美政要,蔣夫人都是最喜歡陪同的——因為可以顯擺她的英文水平,給蔣先生當翻譯。
教堂看著有些斑駁,也不宏偉,但是走近門口的時候,權寶兒卻覺得呼吸有些壓抑,手心出汗,緊緊地攥著顧莫傑。
(注:宋美齡可以聽懂寧波話,但是聽不懂杭州話。)
倒是寶兒心細,見他面色不豫,扯了扯他的衣袖,促狹地說:「沒事兒,你上個月都在燒錢和馬花藤大戰,完全是賠錢的,又沒賺。咱按照我的收入捐一點,就好了。」
夜夜耕耘,日日同游;高山流水,琴瑟和諧。
「今天就不化妝了?不會嫌棄吧。」寶兒對著鏡子捂著臉,琢磨半晌,憋出這麼一句話來。雖說女為悅己者容,可是終究要讓對方習慣自己的素顏才好。
他親自https://m.hetubook•com•com下廚用剩下的現成食材弄了幾個點心,煎了兩個蛋。然後擺好餐具,拉著寶兒一起就著泡飯分吃了。
「沒有。」寶兒深吸一口氣,微微靠著顧莫傑,走了進去。
顧莫傑忍著眼睛乾澀疼痛,也不洗臉,先走到桌邊看了一眼,只是一大碗腐乳醬的豇豆泡飯(因為沒有韓式大醬湯的材料)。
顧莫傑的變裝比權寶兒更嚴密,因為這裡是中國,認識他的人顯然比認識權寶兒的人多得多。要是在日本的話,兩人就處境立換了。
元旦前夜,兩人纏綿完畢之後,顧莫傑摟著寶兒問:「想不想去靈隱寺撞個鍾祈福?想的話我就託人包場,一千七百年的古剎,肯定比你們韓國最古的寺還早。一般人都是春節去,但是到時候你不在,咱就元旦湊數好了。」
顧莫傑摸著她的頭髮,輕聲撫慰:「傻孩子,都是仿的。我不讓你起油鍋,是怕熏壞了你,又不是心疼東西。你看這頭髮熏得,被助理看到還不心疼死,起碼損失兩個月的離子燙效果。」
1860年,英法聯軍燒了圓明園、重啟談判、逼著清廷重開教禁。然後當年就有一個年輕的美國長老會傳教士來這裏,籌建了這個教堂,叫天水堂。長老會傳教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十八年後,他的兒子在錢塘出生,這孩子就是司徒雷登先生——後來的燕京大學、之江大學校長、美國駐華大使。」
兩人迷迷糊糊依偎著到了天亮,收拾好后,都穿著高立領、戴著大墨鏡,讓女保鏢開著保姆車,去了市中心最古老的教堂天水和-圖-書堂。
顧莫傑微微嘆了口氣,沒說什麼。他當然知道,哪怕一個妹子再不擅長料理,平時再爽朗,在她剛剛完成女人的蛻變時,都會忍不住嘗試做些妻子該做的事情的,這份心意不能隨便傷害。
「也是,差點忘了。你們韓國人那麼多天主教徒,真不像是東亞國家。」顧莫傑自言自語了一句,心中卻緊急盤算著,「那我倒是知道有個教堂不錯——就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非要天主教的?」
「下次記住,平時做涼拌菜用的橄欖油沸點很低,稍微一熱就有油煙了——而這種菜油沸點高得多,如果也弄出橄欖油煎東西時那麼大油煙,菜馬上就黑了。還有,這屋子是仿古的,沒油煙機,廚房就是個擺設,所以最好不要在這裏起油鍋。」
做這玩意兒還用起油鍋?這不科學。
顧莫傑恍然,半推半就親手把寶兒身上一寸寸的油膩洗乾淨,親手幫她弄好了頭髮,兩人都換上清爽的衣衫。
但蔣夫人唯獨不喜歡介入的,就是司徒先生和蔣先生的會談。因為每到那時候,兩人都講錢塘方言,不用翻譯。反而蔣夫人聽不懂錢塘方言,只能在那裡干坐著。司徒先生畢生在華50多年,錢塘就住了四十年,方言講的比我還好。」
「你不舒服么?」顧莫傑察覺到了寶兒的異樣,溫柔地問,一邊環住了對方的腰肢,不讓她軟下來。
權寶兒聽著這些趣聞,不禁莞爾,差點微笑出聲。旋即想起台上正在做新年彌撒,掐了顧莫傑一把,示意他安靜一點。
顧莫傑不解風情:「那……那你自己洗?」
權寶兒雖然去年來過中國兩個月,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是在錢塘真沒怎麼出去玩過,當初一直是深居簡出忙著錄音做聲優。後來雖然和顧莫傑橫跨大洋兩岸聚首過幾次,都是在東京、大阪、洛杉磯等地,如今才算是重回初識之所。
「我都知道的,來,先洗洗乾淨吧。」顧莫傑陪著小心,呵護著對方脆弱中的心靈,把寶兒提著丟進按摩池。
(注:天主教的聖餐只有餅,用的是不發酵的死麵餅,沒有酒。但是新教和正教「可以」領酒。餅和酒在聖餐禮裏面,分別代表「最後的晚餐」中的「聖體」和「聖血」。)
呼吸著2008年的第一縷新鮮空氣,兩人的心情都挺不錯。
顧莫傑聽話地安分了下來,儘管彌撒的內容他不太聽得懂。偷眼看寶兒時,竟然神色很是虔誠。
知道對方在中國留的時間不會長,短短一個多星期,顧莫傑也算盡本分,盡量陪著她,親自當導遊把錢塘周邊各處名勝都玩了一遍。
餐廳門口那張南宋的紫檀木桌上,都熏了一層滑膩的油煙。桌上放著一個大碗,權寶兒蹲坐在牆角,一副頹廢的樣子。
原來也是個分不清天主教和新教差別的傢伙,顧莫傑心中暗笑,倒是他自己把問題弄嚴肅了。
寶兒羞澀得酡紅不已:「昨夜喝酒了么……何況那時候這麼暗……」
寶兒神色鬆緩了些:「歐巴是為了我才想到的?好開心呢。但還是不去了吧,我也不信這個——我是天主教徒呢。」
偏偏樓下的侍女還非常懂事,知道除非真的火災了,否則上頭再大的動靜也不能上來。
寶兒婉然一笑:「那倒不講究。我們韓國的教會很多也是美國傳和-圖-書來的,哪有那麼形式主義。」
顧莫傑的表情變得很精彩,自嘲了幾秒,聳聳肩:「你好聰明,那還算我運氣好——幸好不是賣產業園或者IPO那個月進教堂。否則豈不是直接幾個億出去了?」
「還要捐款?糟了,都忘了這事兒了。」顧莫傑一下子有些頭大,他是知道教堂里那點破事的。據說按照什一捐的規矩,虔誠的信徒該捐當月工資的十分之一做善事。如果昧心少捐,其心不誠,也沒啥意思了。
「別看這教堂不大,已經是現存最悠久的了,1860年造的。更早的教堂原本也有,但是晚晴時候,因為太平軍打天主教的旗號,所以清廷控制範圍內都清教,教堂都被毀了。
「怎麼會,我又不是看上你的姿色,何況這樣就很好。」
要是直接不捐扭頭就走,理論上也行,這本來就是自願的,牧師也不至於像僧人那麼跑上來惡言相向。可問題是顧莫傑如此身份,怎麼丟得起這個人?
初音雲翻譯這種初級的人工智慧,當然可以滅掉商務翻譯。可是,初音雲翻譯滅得掉權寶兒這種沉浸到文化神髓中的跨語種創作者么?
寶兒蜷在他懷裡,痴纏地摩挲著:「你往年都去么?我說春節。」
「那種事兒都做過了,還害羞?」
和權寶兒的交往越深,顧莫傑愈發覺得當初剛重生時的偏激。
……
又掃了幾眼,終於在寶兒旁邊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幾樣焦黑的干炸點心。
權寶兒好奇地附和:「原來是美國人造的,歷史還挺曲折呢。那個司徒大使好像挺有名的吧?我都聽說過——你們中國人是不是有一篇文章叫《別了,司徒雷登》?」https://www.hetubook.com.com
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這份相知,讓權寶兒在他心中的地位遠重於軟弱的溫婉清。縱然在責任感上,寶兒對他的約束不如陸文君和費莉蘿;但要說知己之感,卻是猶有過之的。
他當然可以讓樓下的侍女把現成的早餐送上來,但是為了氛圍,必須自己做,哪怕只有這一次。
她這輩子是沒機會走進教堂宣誓,說「我願意」了。作為一個教徒,這種狀態對她的打擊其實比費莉蘿更沉重一些。畢竟費莉蘿只是一個事業型女強人,沒有信仰和宣誓這根弦。
裏面在做新年彌撒,顧莫傑引著她一邊緩緩而入,一邊輕聲解說:
寶兒咬著筷子,都快哭出來了:「是不是這些桌子都很值錢?」
「別……」
她究竟在內心默默祈禱些什麼?顧莫傑看著她的表情,就想起五天前在《印象西湖》舞台上,寶兒唱《聖誕快樂》時對著十字架默默祈禱的表情。
一個小時的彌撒很快結束了,神職人員給來的人依次分發聖餐小餅和小杯的紅酒,有些信眾紛紛把本月的什一捐給交了。
顯然,除非機器完全取代人類,否則權寶兒這樣的創作者是消滅不掉的。
「是的,看來美、韓沒少拿這篇文章黑我們吶——那是毛先生寫的。」顧莫傑莞爾一笑,見寶兒對此有興趣,他也就侃侃而談地繼續說些佚事趣聞。
顧莫傑對寶兒有一種強烈的惺惺相惜地之感,尤其是權寶兒表現出來的那些獨到的能力、經歷、沉澱,始終在潛移默化中警醒著顧莫傑。讓他知道:哪些藝術創造力,是未來會被人工智慧首先消滅掉的。而哪些東西,是人工智慧數十年內都無法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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