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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這些事情，文化部難道還缺御用文人么？

「咳咳……這話還是少說得好，別學了上面人的口氣。」

不買私家飛機，這日子沒法過了。

「你這小子！」楊部伸出兩根指頭，戟指戳著顧莫傑教訓，「誒，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兒最大的瓶頸，本來就不是美國人，是我們自己上頭的人！」

不過仔細一想，執行的時候還真是這個道理……

韓戰真正激烈打的，也就是第一年。後面兩年在板門店打打停停，其實就是為了個戰俘遣返的面子問題、為了制度優越性之爭而打的。

不然我堂堂180師被美軍全殲俘虜了那麼多人，大半去了海峽對岸，或者去了美國，那朝廷的面子往哪兒擱？

「楊部，真是不好意思，又來麻煩你了。」

……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顧莫傑這麼陪著笑說，楊部也不好發作。心中盤算了一下，斟酌著說：

忙完一切，顧莫傑當晚就飛回了錢塘。

合著文化部的「和諧聖光」，在外人眼裡看著，就等於「啪啪改襲胸」、「襲胸改么么」、「么么改拉手」？

「這事兒，我再看看吧，透透風。不是一朝一夕的……」

楊副部長精神抖擻、滿面紅光的回到單位，整個人都覺得狀態賊好。

10月8號，初音娛樂那個「鑒於XXXX等原因，限制並查處海外IP翻牆登陸國內互聯網服務」的大旗，讓很多中國人自嗨了一把。

不整幾個願意歸順國朝的美國戰俘，如何宣揚「不光有中國人嚮往美國、也有美國人嚮往中國，咱的制度優越性是不比資本主義世界差的」。

一堆明www.ｈetｕｂｏok•ｃｏｍ•com顯是挑過的年輕貌美空姐，在頭等艙里無所事事地穿梭，有意無意用胸脯挨挨蹭蹭的。

為了這事兒，楊副部長昨天還被中央領導表揚了。

為了這個面子，當年朝廷肯多打兩年仗，如今自然也不吝嘉獎。

「……」

「見，有空，當然見！」楊副部長一點高官的矜持都沒有，對方的能量，已經讓他矜持不起來了。

自從4月份初音娛樂IPO之後，顧莫傑在國內的知名度進一步爆棚了。此前僅僅是關心互聯網的人才知道他，現在已經發展到全社會全階級都認識他了。

如今算是長假回國后首次單獨國內班往返，又沒有美國大使陪同。於是便明顯感受到，連航空公司這種地方，都開始根據他的行程潛規則排班。

「說正事兒？好，其實我今天是為了這事兒來找您的……」顧莫傑覺得聊天氛圍不錯，BLABLA開始安利他的新計劃。

比如能不能因為中資持大股的身份、多給點引進時的優惠啦；讓總局排檔的時候少歧視一點兒啦；內容審核的時候少CUT幾刀啦……諸多問題不一而足。

指示他以後要多抓典型，「少量多樣化」地製造案例，變著花樣兒改善本國在國際上的網路管制形象。

「啥？你要讓邁克傑克遜來中國開演唱會？」

從古到今，只有中國人想翻牆出去，現在居然有外國人……哦不，至少是大陸以外的人，想翻牆進來，多提氣啊！

這說明啥？說明咱還是有吸引力的！

有人贊，心情自然會好。

這是標誌性的政治勝利。

顧莫https://www.hetubook.com.com傑平靜地陳述：「是的，美國那邊已經沒問題了，MJ本人和他的經紀公司都已經搞定——金融危機爆發之後，美國人也在大力鼓勵文創產品出口。他本人常年打官司欠的律師費也有點多，他們並不介意來中國文化交流順帶圈錢……」

這算好事兒，還是壞事兒？楊部一邊覺得心情大好，一邊又很是心塞，簡直有精神分裂症的趨勢。

「不過，那個『讓美國人也主動翻牆來中國』的事兒，你能不能再多用點心？合著美國人就為了下載盜版的時候才來中國，是不是說出去不太好聽。」

十一長假結束了，國家機關自然是全部要恢復準點上班。

顧莫傑陪著笑勸說：「可我聽說，當初發話的不是好多年前的人了么？這都換了好幾茬兒領導了。」

除了聊演唱會的事情，少不得再請教了很多關於中資併購海外電影、音樂、遊戲公司之後的產品引進問題。

顧莫傑一陣無語：「……這算是誇我么？」

好吧，既然如此，對方的表態也算給了面子了。只要再配合一點比較隱晦地渠道宣化一下華夏禮儀……

「理解，理解！」顧莫傑恰到好處地表示了「感謝」。

當賣菜呢？討價還價。

楊副部長正在那裡爽著，秘書接了一個內線過來，說是他的老朋友、初音娛樂的顧老闆想求見，問他今天有沒有空。

「那就好，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嘛。」

「不麻煩不麻煩，以後有想法就常來坐坐。你小子能折騰，我懂。」

茶水擺好，分賓主坐定。

顧莫傑預約的時候，人還在錢塘，得https://m.hetubook.com.com到有空接見的准信之後，立刻就帶著葉敏茹和保鏢飛到京城。

「……傑哥，你確定你說的不是遊戲幣么？」

顧莫傑在楊部那兒坐了兩個鐘頭光景。

顧莫傑摸摸鼻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大大咧咧地說了自己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我覺得這倒不是難事兒。不出三年，美國人翻牆來中國的，肯定比中國人翻牆去美國的更多。」

聽說他爸當年在國航當機械師時候的老領導，還偶爾打電話來拍馬屁，求介紹顧莫傑的行程。

楊部理所當然地感慨：「當然是誇你了——唉，咱中國人什麼時候能讓美國人都來翻牆看中國的網站呢。」

楊部略微一尷尬，當作沒聽懂。

毛熊千古、互聯網崛起之後，多少人盯著毛熊南邊這個國家的虛擬牆？多少「網特」說這是「柏林牆第二」？

「真該搞個私家飛機，坐民航越來越不方便了。」從蕭山機場一下飛機，顧莫傑就把憋了許久的一聲長嘆噴了出來，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就覺得渾身被盯得難受。

什麼叫柏林牆第二？

里根作為一個好萊塢出身的總統，可以說其最大的政治功績，就是靠「推倒那堵牆」刷出來的。柏林牆倒了，鐵幕崩裂了，紅色巨熊土崩瓦解了。

「啥？你小子不瞎吹吧。」楊部徹底不會了。

「你這話倒也不假，當初的風聲確實是02年以前的事兒了，都換了兩屆了。但是傑克遜那人有傷風化這一點，是向來沒變的。我們下面的人隨便改動標準，會不會讓退下去的老領導下不來台……」

顧莫傑的無語更甚了：「您就為這事兒高興成這樣？」

…和圖書…

「切！那都是被法制逼得好吧。只要給他一扇門，通往無法之地，美國人照樣能盜就盜——所以，相信我，不用幾年的，美國人翻牆進來肯定比我們中國人翻牆出去多。」

只有人想出去，沒有人想進來，那才叫柏林牆第二！只要有人想進來，哪怕就那麼幾個，就不叫柏林牆第二！

顧莫傑想通了，拍了拍葉敏茹的手「罷了，還是傅老說得對，不能光等787。先弄個湊合的玩兩年——幾千萬也叫錢？」

楊部一臉「別拿豆包不當乾糧」的表情：「怎麼？難道你覺得這還不是大事兒？要是真讓外國人翻牆形成規模，形成氣候，別說我承你情，就是工信部那幫人，也得承你情。」

心有戚戚的葉敏茹很是懇切地附和：「您是該搞個飛機了，不然老是被些狂蜂浪蝶地盯上，也不是個辦法。」

現在誰敢這麼說！再來試試！

為啥韓戰的時候，那30幾個不願意遣返、願意來中國的美國戰俘（其實都是美左、美共），個個都得到了大學教授級別的待遇、全部留在大學里當英語外教、還給每人發幾個妹子？

……

「美國人不是版權意識很好的么？」

當年裡根總統是怎麼罵共產黨的？

「這很容易的，只不過，也不用大家承我的情，這是國內互聯網業界一致努力地結果——我覺得，最多三四年，等咱中國的網速基建普遍起來了、在線視頻和單機遊戲數字化下載成熟了、雲盤分享成熟了，美國人會源源不斷湧進來的。」

很多事情都不是楊部管的，他直說歸總局，和他不是一個衙門。但是看在和顧莫傑的交情上，順便的時候可以稍微打ｈｔ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oｍ個招呼。

只不過，前幾個月他剛IPO完就飛去了美國，沒怎麼坐國內航班，對此感觸不深。

楊部直接無語了。

顧莫傑：「下載盜版啊！YOUTUBE上視頻正版化管制多嚴，哪裡有盜版片資源可看。單機遊戲怎麼可能下載得到？美國人想要的東西，咱中國都有。等過幾年網速普遍提高了，美國人就源源不斷翻到國內來看片了。」

楊部便有些意動。顧莫傑畢竟是經常幫他忙，給他湊政績的人。

「那是自然，肯定不好聽。放心，只要楊部您有需求，我們一定安排精兵強將，好好策劃個方案出來。」

「世界上的牆，都是為了阻擋外面的人闖進去的；只有一種牆，是阻擋裏面的人逃出來的——那是監獄的牆！渴望自由的先生！推倒那堵牆吧！」

就因為這些人是朝廷的臉面！

從文化部出來，顧莫傑少不得親自跑總局混個臉熟，下面具體的事情自然不用勞動他的大駕親自去談，只要給足面子，象徵一下就好。

金口御言的台詞，是一個副部能學的么？

楊部眼睛瞪得牛一樣大：「就這麼簡單？他們翻牆來做啥？」

幾分鐘之後，當顧莫傑把計劃全盤托出，楊部立刻跳起來了。

雖然，中國的衙門不需要靠民意的讚美來過日子，也不需要民意的支持來陞官。但是人性都是相同的，世上畢竟沒幾個以挨罵為爽的賤人。

「得，咱不說這些了，你直接說正事兒。」

3小時后，他就出現在了楊副部長的辦公室里。

顧莫傑趕緊拍胸脯打包票：「這您放心，我和他聊過，他擔保過，只要允許他來中國開演唱會，唱歌的時候絕對不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