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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粉，在2009年初的國內，還算是一個新鮮名詞。但是在互聯網核心圈內人眼裡，這是一個已經普及了的概念。

當然，上面的數據都是實打實的用戶。運營方自己造假貼金的部分，都沒算進去。

新開闢的戰場，竟然又被騰訊壓制在了三比一的市場份額上，「初見」還怎麼尋求突破點？

聖誕節次日，已經有上百個「大V」緊急註冊、緊急認證通過了。

至於殭屍粉的害處，也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一旦被揭露之後，那些得知自己的人氣屬於虛假繁榮的用戶，肯定會覺得懊喪、頹廢，產生比當初沒有粉時更大的懶惰感。

不僅陸文君在，連費莉蘿和溫婉清今天都一起留下來過夜。妹子們都知道顧莫傑最近頂著壓力，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都想安慰他。

「會有什麼效果？首先，馬花藤燒錢的速度肯定會急劇加快。原本半年才花光的買名人費，現在有可能一兩個月就花光。

其次，那些大V拿到所有錢之後，就會降低分享和發帖的頻次。至少那些原本就是指望著那點錢才來的大V，肯定會降低活性。真實用戶在微博上花掉的時間總量也就會下降。

說著，顧莫傑也拿過叉子，撥了一點炭烤松露吃。他並不是很喜歡松露的味道，但他是一家人的主心骨。表現得有食慾一點，他的女人才不容易擔心。

初音網路科技的高層開始有些急了。

竹溪小徑的莊園里，沒有張燈結綵，不過蛋糕還是有的。

歷史上，微博的前期發展是很平淡的。

因為馬花藤m.hetubook.com.com花了大價錢收購新浪.

「好了，吃蛋糕吧。煩心的事情就別想了。產品推廣這事兒，日久看人心，我也支持你慢慢觀望。」陸文君最有正室的風範，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安慰顧莫傑。

「傑，你是說馬花藤花錢買大V加盟這事兒么？要不要我明天就指示水軍和各路論壇、脫口秀，把這個信息炒熱？」

費莉蘿不懂技術，聽了頓時愕然不解：「怎麼送？」

「就是這個意思，馬花藤不是要數據好看么。我們就幫他攪混水，讓微博的賬面數據看上去更好看。

允許轉發和「@」之後，現有的大V們吸粉的速度就更快了。關注娛樂明星爆照的粉絲也更多了。

費莉蘿只能先消停幾分鐘，又覺得有點不甘心，便追問：「那你覺得輿論戰場上，多猛的料才值得爆？」

原本大V可能要真心運營個半年，才能完成指標。現在有我們幫忙，他們一個月就能完成。想想看，這會有什麼效果？」

1月5號，這天原本是顧莫傑的生日，距離聖誕節周潔倫的通風報信，已經過去了12天。

如果從專業的眼光來看，這一點很好理解：越是在一個媒體生態萌芽狀態的時候，就越需要殭屍粉，否則最初的用戶就有可能因為沒有信心而流失。反而是生態圈子起來之後，殭屍粉倒從一種「必需品」，變成了「可有可無的虛榮攀比品」。

而現在，顯然一切都不同了。

殭屍粉並不是微博產品運營久了之後，「泥沙俱下」才出現的問題和圖書，而是從微博誕生的第一天就有了的，是運營方嚴密系統規劃的結果。

因為初音集團異軍突起在IM和SNS社交領域，對藤訊的霸主地位形成了明顯的追趕和壓迫。

從內測開始，到開放「@」功能，就花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摸索。

而後又過了個把月，才開放了轉發功能，讓微博內容真正摸索出了一條病毒式傳播的路子。

然後，殭屍粉一多，如果可以用自動發帖機回復，大V們肯定會忙不過來，和真實粉絲互動的頻次就會大幅降低。真實粉絲渴望和大V交流的願望就會被打擊。

所謂殭屍粉，最初是媒體性社交產品用戶註冊之後，系統自動送的粉絲數。比如目前藤訊微博上註冊一個號，哪怕是不帶V、沒有實名認證，也沒有從QQ里導入好友信息的；只要放在那裡過一陣子，多多少少也會有十幾個人關注。

「我沒往心裏去，放心。」顧莫傑拍拍陸文君的肩膀，「馬花藤沖這麼快，肯定有隱患。很多內幕，真要是被人爆料爆出來，估計不好受的。」

「不少了。你這腦子，要是再給你幾天冒壞水，還怎麼得了。」顧莫傑戲謔地摟了一下費莉蘿，對對方的表現很是滿意。

……

之所以能夠如此悠閑，是因為那段歷史上，微博在初期並沒有什麼對手追趕。

而且微博從誕生之日起，一切新功能的發布都走上了快車道。

微博並非絕對從零原創的產品。推特也好，其他微博所借鑒的外國原型也好，多多少少都有殭屍粉這個問題。

溫婉清最小，今夜ｈｔtps://wｗｗ.ｈeｔubooｋ•cｏm.coｍ就由她主刀切蛋糕。把頂層蛋糕分成四個角，每人面前放了一盤之後，她就款款地坐下，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多說什麼。

妹子們都很乖巧地安靜了那麼十幾秒鐘，等顧莫傑細嚼慢咽，然後再搭訕。

這十幾個用戶，基本上就是殭屍粉了，說白了，是給博主挽尊來的。免得博主一個粉絲都沒有，太傷自尊。這種虛假繁榮，也能維持住產品熱度。

僅僅開放三天、用戶量就在QQ和新浪博客兩大產品的強勢引流下破了百萬。然後就是無休止的推廣、推廣、再推廣。幾億幾億的廣告費往裡砸，各種渠道全覆蓋宣傳。

最後，如果過一段時間藤訊反應過來了，開始清退殭屍粉，咱順手把偽裝好的粉絲一股腦兒都撤銷關注，組織起炒作，說某某大V買粉，然後一清退丟了九成粉云云……要是這麼干，那個大V還有臉繼續刷微博，只能說他臉皮太厚了。

微博和圈子的開服上線，也有兩個星期了。兩個產品的註冊和激活人數，分別有了1300萬和480萬。活躍用戶也達到了250萬和90萬。

元旦當天，藤訊微博升級了一個版本，把「@」和轉發功能加了進來。又過了三四天，到元旦假期結束的時候，加入分享圖片爆照的功能——微博這玩意兒，一開始只是純粹的文字簡訊發帖，並沒有爆照功能。

這樣一來，首先馬花藤該給那些大V們發的錢，就會更快兌現、更快套現——馬花藤不是說了么，大V吸粉滿50萬，那麼當初承諾的開通費運營和_圖_書費就全額打給那些大V們。

形勢還是挺嚴峻的。

顧莫傑急躁地來回踱步，順著陸文君和他之間的相互啟發，劇烈地燒腦推演。

顧莫傑放下叉子，苦笑了一下：「炒熱當然沒難度，問題是你覺得這樣有效果？粉絲們會因為『他們的偶像是收了錢才來這裏爆照的』，就選擇不看偶像爆照么？不可能的，所以，如果就這麼一個料，還特地去大規模爆，反而顯得我們LOW了。」

顧莫傑說得深入淺出，不懂技術的費莉蘿也明白了具體的操作模式。論算計上的縝密，在坐無人是費莉蘿的對手。她稍微一醞釀，就把這份「沙盤推演」給復了出來。

要求顧莫傑放開「初見圈子」功能點、開放「單方面允許粉絲關注名人」的呼聲，在初音網路科技這個子公司里甚囂塵上，甚至出現了對顧莫傑個人的質疑。

蛋糕是三層的，抹茶鮮奶的底子，夾了紅酒酒心，頂上則是松露巧克力——不是那種僅僅長得像「松露」的水貨，而是真的松露薄片炭烤后淋醬。就像意餐里經典的「蜂蜜松露」一樣，只不過把蜂蜜換成了酒心巧克力醬。

「現在就提殭屍粉這個問題，是不是早了點兒？看粉絲最多的姚辰和陳昆，也就30萬粉出頭，這裏面水分最多一半。」

顧莫傑還沒回答，一旁的陸文君已經反應過來了：「你是說開發一些註冊機，大批量弄黑客新注微博賬號？然後自動進去關注？」

「只有十萬殭屍粉？」顧莫傑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起身來回踱步了幾圈，「你說，我們就送他們一點怎麼樣？和-圖-書」

不僅「微博」誕生的時間，比歷史同期早了9個月（注：因為顧莫傑的蝴蝶效應，中國的3G網路發展速度其實也提前了的，3G手機用戶規模大約比歷史同期超前一年。我認為這是比較合理的推演設定。）

一切原本可以按部就班慢慢來的發展步驟，統統被打上了「加急」的印戳。

歌手圈子裡的明星們反應比較冷淡，刷博文也不多，暫時吸粉較慢。倒是有兩個叫姚辰和陳昆的的電視劇演員沖得最賣力，每天花樣發博文，趕在元旦之前，短短五六天就吸粉破10萬，成為整個藤訊微博漲粉最快的一波。

「啥？」

要說勾心鬥角炒作輿論這些事兒，顧莫傑最信得過的當然是費莉蘿。律師出身的她，做這些再拿手不過了。察言觀色之下，她挑準時機問道：

顧莫傑都利用他的絕對股權、絕對權威，把這些催促冒進的應對策略強壓了下去。

「送他們一點殭屍粉。」

費莉蘿順著顧莫傑的思路，細細斟酌了一番。於是也顧不上正在吃飯，就回書房抱過來一個筆記本，查詢起郵件里的資料。一邊查一邊說：

顧莫傑斟酌了一下，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了他心中的答案：「僵—屍—粉。」

反觀另一邊的「初見圈子」，似乎一直沒有那麼濃厚的媒體屬性，只是在安安靜靜地做小圈子分享。兩者的用戶數增幅比例，從一開始的130％，漸漸上升到2倍，甚至最終定格在接近3倍的位置上。

嗯，暫時我就想到這麼多……」

每多一個用戶開通「初見圈子」，就有三個用戶開了「藤訊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