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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局說得是，我們初音集團是一直提倡有序競爭的……」

而按照初音集團的估計，至少還有2000多萬的周、蔡、林等人的鐵粉，同樣屬於「原先沒有初見帳號」。

「是。」

「你是在羞辱我？」

「那今天這事兒就這樣了。不管此前藤迅微博上賣的殭屍粉店，有沒有初音的人在弄，都既往不咎。但是初音方面要嚴正承諾，將來也絕不經營殭屍粉和其他第三方刷數據業務——不僅自己不經營，也要管好手下人，不幫助，不扶持。做得到么？」

顧莫傑愕然，半晌才反應過來。

工信部下屬，有很多個和網路/通信相關的司局，比如發展司、無線司。相比之下，保障局更多扮演的是救火平事兒的角色。

秘書之類的隨行人員當然也有。

怎麼樣才能看到「初見圈子公眾號」呢？首要一個條件就是你得有「初見」帳號……

春節悄然而至，似乎沒有驚起任何波瀾。

「他們……唉，過去的事情不管誰對誰錯，總之是藤迅給領導們添麻煩了。」

這個慢慢漲粉的過程可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來消化，估計要到暑假的時候才能漲夠。

馬花藤的照片，在電腦上顧莫傑都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

居中的領導輕咳了一聲，率先發話定了基調：「國內的互聯網市場，應該有序競爭。不要讓FACEBOOK和推特看了笑話。」

「那就這樣了。互聯網市場還是很開闊的嘛，這是一個快速成長中的市場，每天都有新的空白領域出現。不要光盯著眼前的分蛋糕，你們都是國內IT的風向標，要一起把蛋糕做大，這才是領導想看到的結果。要是誰想搞壟斷，國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老小子不會動氣的么？要激怒他看來不容易。算了，玩官場套路，我怎麼玩得過那些老傢伙，還是應付應付就好。」顧莫傑心中轉了幾道念頭，最後決定全場只跟風說場面話。

「那是因為平台還不夠大——小顧，你是從內容入平台，我是從平台入內容。其實原本我們是可以合作的。弄個毀約成本足夠高昂的長期戰略合作，你提供內容，hｔtps://ｍ•ｈeｔuｂｏｏk.coｍ•ｃｏｍ我提供平台，多大的生意不好做。」

「初見」這個軟體，至今只有三四成的中國網民在用。很多人原先覺得為了溝通和聊天，有QQ就夠了，沒必要再去弄個「初見」——倒不是覺得「初見」功能不夠好，而是社交圈都在QQ上，嫌麻煩。

創業多年，他和李老闆、老馬都談過好幾次，唯獨和小馬沒什麼正面的交集。

沒有怎麼辦？立刻申請唄！

……

更讓藤迅方面鬱悶的是，騰訊微博的開通，對於QQ和QQ空間的幫助並不大。

但是藤迅方面其他人，就沒那麼好的涵養了。他們著實買了不少軟文渠道，大力撕逼，把前段時間騰訊微博殭屍粉事件的爆發定性為初音集團為「初見圈子」鋪路而背後捅刀，試圖把對方潑過來的髒水潑回去一點。

顧莫傑貌似誠懇地點頭：「一定保證，這事兒我們初音方面無則加勉。」

至於其他名人，一開始確實是馬花藤砸錢拉的比較猛。無奈他沒算到殭屍粉速成這一招會這麼快、這麼猛烈的出現。所以用來拴住名人們的錢都已經砸完了，後續能不能拴住名人，就沒什麼新籌碼了。這些名人裏面自然也有反水的，或者至少是兩邊都開通以強化自己宣傳。

顧莫傑淡淡一笑，放下筷子擦擦嘴，才慢條斯理地說：「馬總說笑了，我一直覺得，哪怕3億人下載了『初見』，也不會有人去卸載QQ的，不是么。最多是『除了聊天以外的時候，不會再想到用QQ』。所以，我不想討論：走到今天這一步，究竟是誰挑起的。」

相比之下，李老闆和老馬，在待人接物上都比馬花藤更銳意、隨性；更快意恩仇、有話說話。包括和領導開會，聽講時的姿態都是叼叼的。

到2月10號，初見圈子公眾號已經建起了幾千個，累計關注這些公眾號的粉絲總人數達到了1200多萬——

但是真人坐在對面，尤其是沒有旁人，馬花藤給人的感覺是不愛出風頭。油油的，面面的，始終強笑，無所謂的樣子。領導說話時，坐姿也很標準，不管虛和_圖_書不虛偽，至少表面很認真。連穿衣服上面，馬花藤穿正裝的概率都遠高於其他IT大佬。

這番鬧劇一直鬧騰到了元宵節之後，才在工信部親自出面調解的情況下，得到了妥善解決。

馬花藤無奈地苦笑，站起身來踱了兩步，似乎是調整情緒。最後才背對顧莫傑，補充了一個問題：「小顧，我記得你是86年的吧。」

「原話奉還。」

但是到了初音集團那邊，情況就不一樣了。

顧莫傑最後拿餐巾抹了抹嘴：「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怕，我理解你的誠意。」

京城，工信部通信保障局會議室。

一時之間，國內的圈子裡，賣粉的外掛店主和收錢發帖的無良小便抓了一堆，神仙打架殃及一波跑龍套的。網路上藤迅和初音雙方的企業形象，也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因為絕大多數用微博的人都是直接從QQ號開通的；絕少有人是因為為了用微博、才去新註冊QQ號——QQ這個工具，本來就已經佔據了中國PC網民九成的規模。再出新產品，也無非是提升黏性，不可能擴大用戶基數。

馬花藤對此倒是無所謂，他已經被噴子噴了很多年了。顧莫傑此前一直是以非常正面的傳奇形象出現的，現在網上也開始有人說他卑鄙無恥不擇手段云云。對此，顧莫傑也只能是一笑置之。

這事兒的轟轟烈烈程度，幾乎和歷史上一年之後的「3Q大戰」差不多了。

現在，好多原本在藤迅微博上輕輕鬆鬆就能看到的明星私房諮詢，居然退博看不到了。「初見圈子公眾號」裏面，倒一下子冒出一堆絕對人氣旺盛的明星。一時之間，追星族們紛紛去看「初見圈子公眾號」。

看來是徹底談崩了。

「是么？看不出來。我好像只看到各種山寨。」

2009年2月16號，元宵節過完之後的那個周一。

「初見圈子」在騰訊微博推出了整整一個多月之後，終於姍姍來遲跟進了「公眾號」這個功能，把圈子本身「單方面關注」的短板給補了上來。

因為推出的時機正好趕上了春節年關，藤迅方面的針對性響應自然遲鈍和*圖*書一些，也沒法很好地針對性升級補足。加上那些有預謀退微博的大V們紛紛轉投初見公眾號，著實讓顧莫傑打出了一波春節攻勢。

有人做過統計，在06～09年，周潔倫巔峰時期，幾乎中國大學里每一屆學生，都有一兩百萬周潔倫的鐵粉。蔡依琳的少點兒，也有周的三四成。滿打滿算，傑威爾系的音樂人，至少可以牽動兩三千萬人的鐵粉。

而SM那邊，東方神奇、少女時代、SUPER-J這些組合……每一個也都是非同小可的影響力，儘管他們的粉絲相比周潔倫要更低齡化不少。

雙方認錯的態度都很誠懇，倒是讓調解者鬆了口氣。

「哈哈哈哈……好，當我沒說。」馬花藤自嘲地大笑，腦袋生硬地歪了幾下，似乎是在活動缺少潤滑油的頸椎。

韓流明星們那邊，至少也可以牽動2000多萬此類新粉。

撂下最後這段話，鍾局起身就走。工信部的接待人員，則給顧莫傑和馬花藤都發了一張食堂的餐券。

……

初音方面，費莉蘿組織法務部大肆反擊，也抓了一小撮說話不負責任的傢伙，送進各地看守所狠狠收拾了一頓。

這兩撥人，已經得到了經紀公司嚴令，是絕對不會開通騰訊微博的。想看，就乖乖註冊初見帳號吧。

考慮到這兩個群體之間可能有相當程度的重合，估計最終這些人可以為「初見」帶來3000萬的額外用戶。

當然，這些話都不是藤迅官方出面說的——那可是要講證據、負法律責任的。

「鍾局您說的太對了，我們藤迅一定吸取教訓。其實花錢拉V這種事情，也不是我的本意，是管理上有一定漏洞。我只是給下面定了業績指標，可能就有些人為了完成指標不擇手段了……回去一定加強管理。」

鍾局轉向另一邊，也不吝打幾板子：「藤迅方面也要規範經營，不要用不能上檯面的手段微博拉V。有什麼優惠，有什麼條件，都應該對社會公開，一視同仁。打鐵還需自身硬，自己沒那麼多被刷的漏洞，別人才不會盯上來。而且，將來我不希望看到因為猜疑導致的報復。」

而1月20號騰訊微博https://m.hetubook.com.com泡沫破裂前的巔峰狀態，總計用戶也不過2500萬；泡沫破裂后，一度暫時下滑到2200萬，並且有300萬明星鐵粉永遠離開了騰訊微博。

「那就是沒得談了？可惜。」馬花藤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別人和你談，不一定就是怕你。」

這個問題馬花藤倒是說到顧莫傑心裏了，他也不吝坦蕩一回：「正版化肯定是要做的。國情擺在那裡，沒個五年之功，別想有所小成。」

而且，以上數據還僅僅是計算了「公眾號吸粉與明星站隊」這兩個因素。如果初音方面在這半年裡拿出新的攻勢，結果可能還不止於此。

雙方都默許不再挑事，也不再抓人。

關注「初見圈子公眾號」的這1200萬人裏面，就有450萬人是原先沒有用「初見」聊天軟體的。為了關注公眾號，才註冊了「初見」。

顧莫傑笑笑，一隻手捏著餐盤，另一隻手示意秘書葉敏茹不必跟來。

「是么，我也有女兒了，現在才7個月。等你六十歲的時候，我拿女兒換你的公司，你會換么——前提你你的公司在你60歲的時候，還值得我拿女兒來換。」

「小顧，再聊聊唄。」親自拿著餐盤，領了菜，馬花藤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而和煦。

顧莫傑看得哭笑不得，他從來沒在衙門食堂吃過工作餐。對面的馬花藤倒是顯得很習慣，一看就是政府交道打多了。

「我其實也想做正版化的。」

記得用手機號驗證申請哦親！

到時候，「初見」和QQ的用戶估摸，就會變成1.9億：3.7億。

菜是標準餐，機關食堂那種50塊錢的標準，但是有包廂可以坐。長條桌，形狀和會議室里的差不多，位子很寬敞。（09年的京城機關食堂，煎蛋只要5毛錢一個，大排2塊。）

「可是我看不上你的平台，那個平台的『大數據』已經不夠大了，被小學生污染了。很多消費者的聲音，已經永遠聽不見了。生態系統里的『生物多樣性』已經沒有了。」

年輕的那個，明顯更帥一點。倒不是說外形上有多精緻，而是氣場上更銳利。

顧莫傑和馬花藤都堆著笑，先後把場面話給圓https://m.hetubook.com.com了。

這是顧莫傑第一次在正式場合和馬花藤坐下來面對面談判。他收到約談的消息之後，是自己坐著他的EC-135HD直升機進京的，因為不用去機場，這玩意兒比航班還快一點。

鍾局又扯了一陣，拍板道：

「你和我、老李、老馬，本來就不是一代人，何必呢。小琳也只比你小六七歲，本來我們完全有機會取信於對方的。」

顧莫傑一句句地補刀，一邊說一邊往嘴裏扒拉羊肉片兒，嘟囔著含糊不清，一點尊重對方的意思都沒有。吃得差不多了，喝兩口飲料，顧莫傑最後補刀了一句，「所以，我準備另起爐灶。你那個產品，就是個互聯網初級階段的試驗品。」

「呵呵，這麼說，倒是QQ封殺初見錯在先了。」馬花藤語氣中忍不住泄出一絲輕蔑，那是涵養用盡的前兆，「好，不談恩怨。我知道你對內容原創一直很重視，對吧。遊戲，動漫，音樂，電影……現在還搞了正版數字遊戲銷售平台。你要搞社交平台，最初的動機我也能猜到幾分：無非是一統江湖，將來在自己的平台上再推全領域的正版化。」

馬花藤低著頭，吃了一口油炸小黃魚：「其實咱沒什麼深仇大恨吧。你和老馬，老李都能和平相處，到了IM，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

名人們都不傻，有了新的增加曝光的渠道，他們是不會拘泥於對舊產品的忠誠度的。沒有分出勝負之前，最明智的辦法就是兩頭下注。

初見的市場佔有率，會一舉突破QQ的一半！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

這還沒算未來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因為殭屍粉熱潮的餘波，藤迅微博還得繼續原地調整。

其實理性地想一想，隨著智能手機的出貨量，至少這半年裡所有安卓機的出貨，至少可以為「初見」再拉回一千萬人的差距——顧莫傑頂著不讓「初心」手機降價，背後可是頂著一套「所有安卓廠商都要預裝『初見』」的威脅邏輯的。

面對如此不甘的局面，馬花藤本人不好出面罵人。他心裏面卻是憋著一肚子的火。

會議室正中坐著領導，是個女副局長。兩旁則是兩個年輕人，一個三十七八年紀，一個二十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