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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許嵩，剛剛畢業半年多，大學里自己做音樂，錄了個碟沒人發。本來也沒想找經紀公司，不知怎麼被周董發現了，親自打電話給我，就沒好意思，先過來看看。」

「好，那你們三個就等著消息吧，一個月之內，都會出道或者出新唱片的。小許那兒已經有片了是吧？就是沒發行商？這事兒包在公司身上。張小姐把原來的歌搜羅搜羅，近期再弄兩首主打歌。袁小姐就只能慢慢來了，先跟著你倫哥熟悉起來。」

許嵩和弦子細細看完，相視羞赧地笑笑，似乎自己佔了便宜，挺不好意思的。

連顧莫傑都可以感受到這裏的欣欣向榮之氣，其他初來乍到之人，自然也能感受到。

「這也正常，金融危機之後，韓國沒有救市，海外市場越來越重要了。」

他並不知道，初音聲優工作室，當年還真就只是一個錄音做合成的地方。

然而如今卻因為投資方的要求，不得不提前到5月份。

「那就對了，和我一樣。」

明顯不會。

西溪濕地北區，初音產業園。

「初音聲優工作室？應該就是這裏了吧。這名字起的，真沒水準，搞得跟配音的一樣。」

「誒，那你們說，今天究竟是有什麼大人物要『視察』？竟然會把傑威爾音樂和SM娛樂兩家擬出道的新人都召集到一起。」一旁的袁詠琳好不容易插|進一句話來，但是誰也不能給她答案。

3年多前，「初音歌姬」的幾個原聲素材，比如蔡依琳、林志琳、權寶兒、金泰妍、林允兒……都是在這裏錄出「初音」、「巡音」、「弱音」的。

「原來是許先生，幸會。」弦子甜甜地報以一個微笑，「你去年剛畢業？那你應該和我同年吧。我05年上的大學，但是後來棄學了。如果沒棄學，如今也該畢業了。」

許嵩有些靦腆，沒好意思和別的不認識的妹子搭訕。還是弦子比較容易自來熟，也有可能是妹子和妹子之間相互認識沒什麼障礙，所以不用幾分鐘大家都弄清了對方的身份。

嗓音不過是技匠追求的東西，不是大師的第一屬性。顧和*圖*書莫傑的核心價值觀，非常霸道地滲透到了公司的每一個角落。

他稍許回憶了一下，就想起來了：「您……您是弦子小姐吧？我在網上看過您的視頻。您的《醉清風》真的很不錯。」

而宋老闆在初音產業園旁邊的幾百畝商品房，卻僥倖在這個寒冬中依然走俏。

但是更讓大家驚訝的，是旁邊旁聽席上的幾個「面試官」。

雖然宋老闆幫顧莫傑以非常低廉的價錢拿下了600畝辦公用地，這其中的花費肯定不少。但是周邊其他綠城地產的住宅地，加起來總數何止千畝，連帶著都被輻射升值了。

「我86年的。」

錄音室里只剩下顧莫傑、溫婉清和權寶兒，對著F（X）組合的五個妹子。對這些人，顧莫傑的態度就要冷淡不少了。

許嵩和弦子稍微聊了幾句，初音原創的接待小姐就迎著他們進去了。後面還有幾個年輕妹子也跟著走了進來。

從這個角度來看，顧莫傑不得不感慨宋老闆會做地產生意：宋老闆明顯是看出顧莫傑這個潛力股的後勁。當年把顧莫傑的公司總部地皮，弄到他的商品房樓盤旁邊，間接也讓商品房的價值跟著漲了不少。

尤其是權寶兒，儘管她的段數不比周潔倫高，但是大家都知道她這兩年在混美國，回來一趟可不比周潔倫那麼容易。

F（X）的五個成員里，劉逸雲是美籍華人，另外三個都是韓國人，如今中文水平還不咋地，根本沒法和許嵩弦子流暢交流。幸好隊長宋茜是中國人，幫著兩邊當翻譯。

簽了約，想自由戀愛，想按照自己風格創作，公司都不來管。

沒想到稍微過了幾個月，這裏的周邊配套又大變樣了一番，儼然一片城外樂土。

受寵若驚地許嵩硬著頭皮問：「顧……顧總，非常冒昧地問一個問題。我記得我上次開給周董的條件，似乎很無禮，為什麼初音原創方面還是接受了呢。」

初音原創挖國內音樂人，第一標準就是有沒有自己的風格，會不會原創。至於是不是「好聲音」，反而是次要的。

當先那輛ｈttps://ｗwｗ•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車上，一個英朗帥氣，但又略帶娘炮的文藝青年，配上一個微微翹起的碎發髮型，從窗戶里探出頭來看了一下，然後才躊躇地下車。

「呀！這不是周董和寶兒理事么！」

幾個專業的錄音師和後期人員坐在一堆設備面前，態度謙和。

一行人被先領到了一間寬敞的休息室里稍候，接待小姐甜點飲料上得很殷勤，還反覆微笑著說不用多久就會有人接見他們。

一邊仗著幾個月前葛優舒琪的電影《非誠勿擾》，讓西溪濕地房產火了一把；另一方面，全靠初音集團數千員工都想在公司附近置業，硬生生幫宋老闆消化了四五十幢樓的庫存——還都是在一萬多塊一平的高位價格上。

文青男下車后，後面幾輛車上也紛紛下來些美女。大家都是混音樂的，一看就知道對方也都是新人。

許嵩沒有再說話，顧莫傑一揮手，旁邊自然有人把經紀約送到許嵩、弦子和袁詠琳面前。

另外五個妹子，則是SM公司的練習生，分別叫宋茜、劉逸雲、崔雪莉、朴善憐、鄭秀晶。本來SM的社長李秀滿覺得她們火候未到，準備到今年開學季的時候，再讓她們以F（X）這個組合身份出道。

美女謙遜地點點頭，微微鞠躬：「別，大家都是新來的，用什麼『您』——你也是今天來看看、準備簽約的？怎麼稱呼？」

會有人在喊李嘉誠的時候，稱「長江實業老闆李嘉誠」么？

園區周邊綠城宋老闆建設、經營的那些商業地產，也都賣得很好。從超市到專賣店，從SPA館到瑜伽館，各省風味的特色菜館，凡是一個成熟商業配套該有的店，基本上都沒落下。

如此陣仗，除了許嵩還有點初生牛犢的桀驁，妹子們都有點放不開手腳了。

只不過，後來初音老闆陸續買下了傑威爾音樂和SM娛樂這兩個經紀公司，才把初音原創總部的錄音製作部門擴充到如今這個規模，只是名字還沒來得及改過來。

「反正應該是初音原創的高層吧？」

今天，這五個妹子是來華提前和圖書接受考核驗收的，投資方需要確認她們有沒有實力出席五一節在滬江舉辦的SM-T0WN演唱會。

沒等多久，謎底就揭開了。顧莫傑帶著溫婉清低調地從後台走出來，坐在周潔倫和權寶兒之間。

資本方面的考量，作為棋子的藝人當然不會懂，也沒必要去懂。

眾所周知，初音集團的員工是錢塘有數的高待遇，也就阿狸網易兩家勉強可以相提並論。

弦子聽了宋茜的介紹，心裏也是挺感慨的。倒是一旁的許嵩聳聳肩，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

竟然要勞動他們兩人親自趕到這兒來「考核」，肯定背後還有大人物。

「我當時要求：如果公司堅持簽下我，將來我的歌曲編曲和後期都不許擅自修改，必須100％按照我的本意執行——從去年年底開始，有好幾家唱片經紀公司找過我，他們都不願意答應我這個條件，所以我沒簽。我一直以為傑威爾音樂那麼大的牌子，肯定也不會同意……」

如今的顧莫傑，已經不會有人在提到他的時候加頭銜了。

許嵩跟在旁邊只聽不說，也了解了個大概。

還有一點，這些藝人們都沒有提到，那就是顧莫傑強制要求SM方面在這個時間點出道一個中國人當隊長的組合，是為了哄抬公司股價，進一步改良SM系在國內市場的形象。

顧莫傑平時很少到初音產業園這邊來視察，他更多的時候是呆在黃龍時代廣場的總部，或者乾脆在家裡遙控。上一次來這裏，還是年關之前。

所以顧莫傑也不會。

初音網路科技、初音安全、初音娛樂、初音原創……除了和硬體相關的初音智能沒法搬以外，其他各個集糰子公司陸陸續續從黃龍時代廣場的總部遷移過來。如今已經儼然形成了生氣。

許嵩和袁詠琳都是純萌新，而弦子好歹原先跟過一個灣灣音樂製作人混過一陣子，但都是跑跑龍套給別的歌星配配歌，沒什麼好的個人發展。如今合約快到期了，由初音方面賠了她恩師一點錢，算是挖來的准新人。

一群音樂人聊了一會兒，接待小姐再次滿面堆笑地迎了出來，和_圖_書把一行人都帶進一間豪華寬敞的錄音棚。

自從07年年底，這裏的600畝園區土建/安裝全部完成之後。08年初音集團花了大半年的時間裝修整頓，終於趕在了暑期的時候分批投入使用。（其中100多畝賣了回本，白賺剩下400多畝。）

刷刷刷幾筆，三個人都把合同簽了。

「我相信，組合只是你們事業的開始，希望將來你們能夠擁有屬於你們自己的音樂。專攻主唱，領舞，顏值，都是沒前途的，充其量只能給我當打工仔。只有自己的風格，自己的音樂，才能達到你們寶姐的段數——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懂音樂。」

這兩尊大神，如今好歹算是傑威爾和SM的一哥一姐。往大了說，哪怕說是中韓樂壇的一哥一姐也不為過。

經紀約的各種分成都很公道，圈內也找不出什麼更仁慈的經紀公司了，關鍵是沒有各種限制人行為的霸王條款。

顧莫傑說完，就把這三個人交給周潔倫去打理了。

幾輛商務車前後相隔不久地開進初音產業園，徑直開到初音原創公司門口。司機下來刷了門禁，然後魚貫而入，最後停在一幢很有藝術設計感的六層小樓前面。

「歡迎大家來到初音原創。自我介紹就不說了，我很期待大家將來能夠在初音原創這個平台上成功走紅。如果對合作模式或者經濟合同有什麼疑問的，可以問倫哥。如果沒什麼疑問，那麼公司都會儘快安排大家出道、發碟，這段時間需要大家多多努力。」

那些SM來的妹子都是一副星星眼的樣子，一句話也問不出來，只顧在那兒發花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練習生出道，合同都提前好幾年簽完了，這次來本來就是練習和考核為主。顧莫傑見她們一下，一來也是顧莫傑自己休假閑著，二來則是鼓舞士氣。

會有人在喊扎克伯格的時候，稱「FACEBOOK老闆扎克伯格」么？

「看來F（X）是專心瞄準中國市場了，竟然找了個中國人當隊長。兩年前少女時代出道的時候，也就靠林允兒主攻中文，黃美英主攻日語吧。」

和-圖-書只要一個名字，地球人都知道是在說誰。甚至，用英文名的時候，如果只說一個JAY，大家也都知道，肯定說的是顧莫傑，而不是周潔倫——如果說的是周潔倫，就必須說全了，用JAY-CHOU。

顧莫傑說完，轉向寶兒，輕聲交代：「後面就交給你了，看看這些人有沒有五一上台的實力。可以的話，就放到SM-TOWN上先露露臉。」

……

在場的人誰都不知道，權寶兒其實是為了下個月的邁克爾傑克遜中國演唱會才回來的，她也需要提前適應場地和綵排練習。至於考核這些組合新人，不過是順帶的罷了。

為此宋老闆專門宣布，給初音集團的員工買房以八折優惠——歷史上數年之後，阿狸的馬風宣布造淘寶城的時候，宋老闆也是提前周邊拿地，然後宣布給阿狸的員工八折。

「是顧莫傑！」妹子們暗暗低呼，沒有人在顧莫傑的名字前面加頭銜。

周潔倫也是提攜後進的熱心人，並沒有什麼架子，很快就把幾個人都籠絡了起來。

2009年，本是房地產業回調的寒冬。因為06～08年三年內每年20～30％的房價瘋漲，市場的剛需早就被透支得不像話，各地的樓盤都處在天天找托裝繁榮的狀態。

這一群人里，有3個是傑威爾公司今天打算要簽的SOLO歌手。除了許嵩和弦子之外，還有一個美國妹子，藝名叫袁詠琳。也是去年剛剛大學畢業的新人，所以和許嵩、弦子同歲。

袁詠琳是周潔倫自己的意思簽的，也沒什麼可說。剩下許嵩和弦子是顧莫傑指示周潔倫找來的，多多少少心中還有點疑惑。

文青男覺得身後這輛車上下來的美女稍微有些眼熟，清爽的空氣劉海配合修長的錐子臉，卻沒有尋常錐子臉的蛇精氣。

「很無禮嗎？」顧莫傑顧左右而微笑，絲毫不以為意。

面對這個問題，顧莫傑的神色突然嚴肅了一點：「我是一個很尊重獨立音樂人的人——這麼說你聽得懂么？我不會為了音樂的商業成功，強逼編曲方去修飾原創人的本意。我壓根兒就不指望這些生意賺多少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