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僅僅十分鐘就竭盡了全力的周潔倫，覺得陣陣虛脫感襲來。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從後台進了顧莫傑休息的燈光指揮室。

於是今天，在露天場合，就用直升機來實現吧。

「快使用雙截棍呵呵哈兮！」周潔倫拎著一條雙截棍從天而降。

爆炸的張力感，會呼吸的舞步和姿勢，死命的尖叫，一批批休克者的倒下。十萬人似乎都被抽離了大腦，只剩下一段讓脊髓接受反射刺|激的延髓，陷入癲狂的無意識。

舞台正前方的第一排VIP座位上，一個三十歲光景的墨鏡男不屑地坐在那裡——正是下午的時候還在歇斯底里的姜公子。

「沒什麼好怕的，能夠和MJ同台一次，被噴也值了。」權寶兒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情，鼓起勇氣用中文說道，「謝謝大家的耐心，等待時間，請容許我來一首同名曲——DO-YOU-WANT-ROCK-WITH-ME？」

《ROCK-WITH-YOU》是一首抒情歌，聲線非常暢滑，在傑克遜的所有歌曲裏面，算是比較罕見的曲風。

「值了！這輩子就等著一次和傑克遜同台的機會。多虧你幫我完成心愿。沒說的，阿傑我這輩子就跟你混了。」

「這麼賣力，喝點水歇歇。」顧莫傑微笑著把檸檬水遞給周潔倫，「感覺怎麼樣？」

演唱會的門票，相對於國內和其他亞洲歌星來說，足足貴了五倍不止，但依然擋不住歌迷的熱情，甚至還有無數黃牛在炒票。

「HEY！HEY！GIVE-ME-YOUR-LOVE！」「GONNA-ROCK-WITH-YOU！」

一架米-8直升機悄然飛臨場地上空，精準地定位，然後把一個吊杆的金屬殼麥克風降下來。

一曲終了，休息換裝好的傑克遜重新上台。換了一身重金屬風的機器人裝，開始那堆太空步的舞曲。

隨著下一段的高潮，寶兒凌空而起，就這麼一隻手握著麥克風，被直升機帶離了地面，然後在短短十幾秒、兩句歌詞的時間里，迅速飛掠過近百米的內場舞台。

在二次元宅的感知中，這種景象只有兩種情況下才會出現：要麼是頭髮有了生命，有了肌肉，可以自行發力張弛。要麼，就只有在初音歌姬的MMD建模視頻中才會出現，比如後世某A站B站著名的警車背景巡音熱舞視頻。

「快快，擔架隊！」「誒，真沒用，還沒唱歌就暈了。」

另一隻手，則不動聲色地趁著伴舞的遮擋，把褲子和衣擺上的搭扣，鎖死在銀色的腰帶上。

這裡是三次元的世界。

閃電一樣的鞭子。

被人從視頻上累計看過幾十億人次的曲子，要想玩懸念，真的是毫不可能。

除了這一項，其他成熟技術完全不計成本。

歷史，只有一次；選擇了這個，就不能選擇那個，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而傑克遜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是上升到歷史書里的存在。

周潔倫臉色很不好，硬頂著壓力。

動作毫不出奇，但每一個步伐都一板一眼，有一種「只要把拳頭收回來兩厘米重新出拳，都能把人打疼」的精準發力感。

「照常上吧，但是把報幕介紹給我取消掉，別介紹是誰了。

在特效上，初音也是不惜金錢，把一年多前首秀過的各種真.裸眼3D技術統統拿了出來。

怕自己因為和巨星的差距太大，遭遇比周潔倫更多的噓聲。

7點半，看台區的燈光準時暗了下來。

反而是一些男人，對這種毫無「良心」的女hetubook.com.com式舞蹈不屑一顧。

看到旁邊的鄉下人一狂熱，很容易就遷怒於人。

更加迅猛的海潮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也沒有人知道，其實寶兒的衣服裏面，襯了最新型的記憶金屬外骨骼。比2007年聖誕節時候用的那種，又多了一些改良后的新特性——

這樣的曲風和舞風，正好適合初音娛樂發揮技術。

……

嗯，就像喝了血酒的日耳曼熊皮男那樣，沒有痛覺，沒有意識，沒有靈魂。

舞蹈動作雖然也有強烈的發力節點感，卻主要集中在那標誌性的半迴旋步和抽搐式的爆發力扭胯上。整個上半身、頭部和握持話筒的手臂，幾乎沒有震蕩性的擺動。

「把現場版錄好處理好之後，照例放到初音視頻和YOUTUBE上面置頂，記得，這次放在付費會員區。」

「IT』S-A-CRAZY-CRAZY-LOVE……OVE……VE……E」

英姿颯爽唯我寶。

自信，帥氣，元氣噴薄而出的爽朗微笑。

看台上涇渭分明地吵了起來，差一點兒就釀成了騷亂。

四名女伴舞立刻上場，現場樂隊也麻利地換人。

探照燈的光束，是復古的水銀燈色溫。

17個月前，初音公司內部年會那場上，權寶兒唱《WINTER-LOVE》的時候，初音娛樂不就用3D光影化妝術，模擬了少女的眼淚融化了雪花的奇景么？

三分鐘之後，對周潔倫的聲討漸漸淹沒在審慎和理性的思考中。

滬江，徐佳匯的八萬人場。

「以後還有得你吊的機會呢，至於拼這麼累。」

不過看起來，似乎是因為《ROCK-WITH-YOU》這個切入節點選得比較好，而且1分20秒的龍套伴舞角色，讓她的觀眾接受度，變得平滑了不少。

而那九成觀眾當中，當又有那麼一小半，隨著鏡頭越給越多，漸漸發現這個伴舞妹子是權寶兒之後，也已經被伴舞的渾然天成所吸引，沒有力氣吐槽了。

周潔倫喘著粗氣錘了顧莫傑一拳，一副「好兄弟講義氣」的表情，盡在不言中，「雖然一開始有點懵，但是後面那種融入歷史書的感覺，真是超吊！」

「啊！！快看！傳說中的3D光影化妝術！」

有些腦殘粉，掏了幾千塊錢，連一首歌都沒聽到，先暈了過去。

「沒見識的鄉窩寧！」姜公子鐵青著臉，左顧右盼，用滬江方言啐了一口。

最後，補上一句中文。

控制室里，顧莫傑俯瞰著眾生，一種掌握別人命運的快|感，莫名的襲來。

全場的氛圍，達到了最高潮。

顧莫傑口中說的輕鬆，心裏還是有些焦躁，轉身就抽出一根雪茄。

假唱這種東西，組合用的比較多，SOLO的靈魂，就是不容忍假唱。

看台票300美元起，內場前區2000美元……折算過來，最便宜的偏僻位置，也要2000人民幣；最前面兩排可以近距離互動的位置，甚至炒到了三五萬一張。

魔幻動感的配樂再次響起，寶兒的歌聲和舞姿重新飄動搖曳起來。

「就是當初YOUTUBE上的那個！」

寶兒在2003年的《ROCK-WITH-YOU》專輯MV中，也用過吊頂式麥克風，來烘托搖滾的重金屬氛圍。

「好了不說這些了，給你介紹個朋友——卡森博格先生，夢工廠的老闆。」

至少九成的觀眾，沒能第一時間認出這個閃舞精靈般的妹子是誰，也就沒來得及給出噓聲。

一切等待中場休m.hｅtｕbｏｏk•cｏm•coｍ息的不爽，統統消匿於無形。

舞台上的燈光，還沒來得及亮起；但是一浪一浪的尖叫，已經如潮湧來。

現場版幾乎看不到的頭髮飄飛動作，也隨著寶兒簡潔的甩頭動作，利落颯爽地鞭笞著。似乎那不是普通中分女王氣的秀髮，而是一股凝練的辮子。

勁舞的動作，絲毫沒有受到凌空飛舞的影響。有力的舞步，似乎她腳下的空氣，就是堅實無比的大地。每一次蹬踏發力到極致的時候，都有千鈞之力在反推。

絕大多數觀眾，對於中國歌手有資格和傑克遜同台，終究是與有榮焉的。最初的衝擊過後，多少也能理解。

……

當年的記憶金屬外骨骼，在面對屈服壓力和拉伸張力的時候，幾乎都是同樣地難以形變，所以穿戴上之後，舞者的動作也會受到干擾。

傑克遜伸出一根手指，緩緩而有節點感地指著左右與前方的看台，微笑著嘶吼。

「啪」一盞孤零零的探照燈打開。一個穿著破衣襤褸的白背心的男人，傴僂著拖著步子慢吞吞走上台。手上提著一個六七十年代復古款式的小皮箱，皮箱的八個角都有磨破了，露出裏面灰黑色被氧化的內襯。

熟悉的《BILLY-JEAN》開場，厚重的歷史創造感，讓每一個聽眾，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機會成本」這個詞的含義。

「這點你放心，伴舞還是不少的。」

好幾萬人熱淚盈眶。不管是自發的，還是跟著別人裝逼、明明聽不懂也要湊逼格的。似乎在這一刻，流淚本身就能帶來一種創造了歷史、進入了歷史的豪邁感。

「……直到我的膝蓋中了一箭……」

好幾十個人暈倒了，更多百倍的人則是跪下了。

沒有色氣，沒有性感；只有帥氣，只有颯爽。

……

可是依然供不應求。

傑克遜下台，按照計劃換裝，外加計劃外的補妝。

這也間接證明了，這是絕對的全開麥良心唱功。

「滾！洋奴！明明初音視頻首頁上就有過，裝什麼大尾巴狼！看個毛YOUTUBE！」

吊頂式話筒，是披頭士時代的外觀。

3分30秒整。一個裡面穿著黑色亮皮牛仔風緊身衣褲、外頭套著素白短西裝的妹子，踩著七公分鞋跟的復古小皮靴，款款有節地從舞台一側踱了上去。

鏗鏘有力的清晰唱腔，閃舞精靈一樣的節律跳動，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要搖滾起來的女王氣場。

搖滾的勁舞，堪堪演奏完第一段。

幸好最初那兩個妹子沒什麼大礙，就是普通的暈眩，稍微緊急處理了一下就沒事了，並沒有鬧大。

然後就炸鍋了。

畢竟是五十歲的人了，已經快跳不動了。

兩人身邊，是負責現場監督的溫婉清作陪。從初音歌姬開始，溫婉清經過幾年的錘鍊，已經對動畫和裸眼3D在內的所有特效應用調度頗為熟稔了。

顧莫傑也是神色冷峻，知道這事兒不好處理。審慎地斟酌了許久，果決地拍板道：

然而，這兩種情況，這裏都沒有出現。

至今為止3D光影化妝術，依然只能配合動作舒緩的慢歌使用。而無論是雙截棍還是龍拳，舞蹈動作都太勁了。

權寶兒偏偏做到了。

「I-LOVE-YOU！」「I-LOVE-YOU！」「I-LOVE-YOU-TOO！」

這首歌是傑克遜首張成年人專輯《OFF-THE-WALL》中的作品，發行於1979年8月10日，也是當年專輯的主打歌。展現的恰好是他三十年前的復古hｅｔｕｂooｋ.ｃｏｍ•ｃoｍ陽光男孩曲風。

歌詞是特意精心重填，改成英語的。曲子，還是熟悉的原曲。

「謝謝，謝謝大家。請大家稍候，一會兒就回來。」傑克遜揮舞著話筒，自己都熱淚盈眶。眼淚沖刷著抹著藥粉的臉，居然衝出兩道溝壑來——因為白化病，傑克遜這些年的舞台生涯，可謂辛苦不堪。

九點半，距離演唱會結束，還有一個小時。

每一塊肌肉都在跳動，卻不會有任何鬆弛晃悠的感覺，更不會有那些走性感路線的庸俗乳搖。

滿場的目瞪口呆，滿場的聲線劃過。內場區的每一名歌迷，都清晰地聽到了寶兒從他們頭上飛掠而過時，本身的柔美聲線。

剩下的一成，本來就是懂音樂的斯文人，自然也抱著欣賞的態度，樂見其成。

嘶啞的電吉他與貝斯，迴音重炮的鼓點，若有若無的鍵盤合音，伴隨著短促高亢的尖叫，拉開了寶兒版的《ROCK-WITH-YOU》序幕。

以09年的物價，同期周潔倫/王勵宏的滬江個唱會，看台票都在280～680，內場票後排800～1000左右，前排1600～2000。

「大家好，我愛你們！」

權寶兒心中其實很緊張，她在害怕。

後來，他親妹妹珍妮特也漸漸成了巨星，不會再出現在哥哥演唱會的伴舞角色上。邁克也就漸漸習慣了SOLO，或者用別的龍套伴舞。

場邊的安保人員對場內情況盯防非常嚴密，擔架隊也是隨時候命，但是誰都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一旁調度效果的溫婉清，趁著閑暇時分湊上來，向顧莫傑請示：「一會兒寶兒姐姐那個中場休息，還讓她上么？周潔倫上去，都遭了這麼多噓聲，她上去只怕……」

違反了一切人類已知的物理學原理。

無腦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能跟著起鬨叫好。

並不是周杰倫不好，只是因為進錯門。

距離邁克爾傑克遜的中國首演，還有半個小時。八萬人的位子已經做得滿滿當當，連內場草坪上都額外塞下了兩萬人，把整個場地塞足到10萬。

「你不搞音樂，不懂的！」周潔倫白了顧莫傑一眼，「知道只有十分鐘的時間，當然要拼盡全力了，沒看我從頭跳到尾的。」

「卧槽！滾啊！」「什麼結巴，找打啊！」「垃圾也配和J神客串。」十萬人當中，有那麼幾千上萬個自以為高逼格的觀眾，開始開噴刷存在感。

畢竟，這是全人類三十年一遇的巨星，第一次衝破鐵幕，達成中國之行。

唯有當年權寶兒一首《メリクリ》而爆紅的3D光影化妝術，暫時沒法使用——不是初音娛樂方面捨不得花錢，而是技術上沒法實現。

AMAZING-SMILE。

最後一次中場休息。

周潔倫只用POP風的快歌撐場子，盡量讓全場風格STYLE吻合，沒在這種時候整啥「中國風」。

要說周潔倫的鐵粉，幾千萬還是有的。問題是，這些粉和邁克爾傑克遜的粉，在肉體上並不重合。

剩下的六萬，就這麼當寶兒是龍套伴舞。

邁克爾傑克遜，以一首《ROCK-WITH-YOU》的慢歌，把氛圍帶到了最高潮。

歌曲里看到的，是一個簡單，可愛，快樂的邁邁。

他吐出最後一個煙圈。

邁克爾傑克遜的面龐膚色，隨著旋律和燈光，由白轉黑，漸漸光澤湛然。倏忽之後又漸漸黯淡，如同撲了粉一樣，重新恢復蒼白。短短兩分鐘里，似乎就重現了那個從二十歲到和*圖*書五十歲滄桑變化的傑克遜。

飢餓營銷的效應，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好的，不過量有點大，估計明天才能弄好。」溫婉清盤算了一下工作量，審慎地答應。

「沒關係，慢工出細活，剪輯也要時間的么。」

「神啊，收下我的膝蓋吧……」

「BOY……BOY……BOY，OH-MY-BOY！LOCK-ON-ME！」

1分20秒。《ROCK-WITH-YOU》結束。

「我正在見證歷史！這就是歷史！我們都是歷史的一部分！」

醫護人員好歹都是醫者父母心，先救人要緊。但是也有一些初音娛樂派出的管理人員，聲音就不那麼和諧了。

他是永遠的舞台王者，不會浪費任何一點氣氛。

而如今的新一代產品，已經可以做到「屈服強度明顯減弱」、「抗拉強度保持不變」的精準材料優勢。所以，飛在天上的時候，可以確保不會掉下來；但是只要不試圖把這段記憶金屬拉長，那麼不管怎麼折騰搓揉都沒問題，所以舞姿發力的受限，幾乎已經感覺不到。

「大家好，傑克遜先生太累了，希望大家給他一點休息調整的時間。獻上《雙截棍》和《龍拳》，就作為我向傑克遜先生的致敬。」

而滿場歡呼嘶吼的歌迷中，還有相當一部分，以為最後的眼淚，依然是初音娛樂的3D光影化妝術的效果。

更關鍵的是，掏了大價錢來聽MJ的人，都試圖顯示自己的逼格，顯示自己「一個中國歌手都看不起」的高大上，吐槽一下也就在所難免了。

補完妝的邁克爾傑克遜，恰到好處地重新上場，接管回舞台。

幸好，初音娛樂的細節安排，誠意滿滿。

「能就地解決就就地解決——給她一針鎮定劑先！鬧大了半個月之後那場還想不想辦了！」

顧莫傑帶著卡森博格，當然不可能坐到看台上去——他選擇了內場臨時搭建的投影燈塔台。

吊頂麥克風，是一種很復古的設計，很容易就給人一種回到貓王和披頭士時代的錯覺。傑克遜早年的MV中，也有用過這玩意兒。但是因為顧名思義，這東西是埋線裝在房頂上掛下來的，現場演唱會的時候就罕有人用到了。

……

姜公子倒是知道顧莫傑肯定會來，但是不知道顧莫傑會坐在哪裡。環視了一圈最最VIP的區域，沒看到顧莫傑的影子，姜公子也就索性不去多想了。

不過幸好，還有那麼七八萬人是力挺的。看周潔倫，總比看休息時間的小丑或者伴舞表演好一點。

到了邁克爾傑克遜這場，基本上就是把人民幣換成美元：

認識你的人少，似乎有時也是好事呢。

這就是差距。

有時候，廣告做得少，也是有好處的，至少無腦黑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外行人想把人打疼，得連拳頭帶手臂統統收回來，再打出去，才能做到。

沒有人知道，其實在那根吊頂式麥克風的吊杆里，集成了一組朝向細分、控制精準的吹風口，可以讓頭髮急促無比的精準飄飛，隨時隨地控制方向和力度。

寶兒深吸了一口氣，把一直不太靈活的右臂衣服調整了一下，抽出一截銀色的扣子，掛在吊頂式麥克風的金屬吊杆上，然後繼續作出緊緊握住麥克風的樣子。

「歌選得太好了！這是79年的歌！如今09年，又是傑的落幕之年，用三十年前的成人作致敬，太完美了！」

……

一曲終了，如雷如潮的掌聲。

舉辦方初音娛樂恰到好處地插入了中場休息。

「啊！！」「BILL和*圖*書Y-JEAN！」「BILLY-JEAN！」

毫無違和感的伴舞，黑白相間的精靈，就這樣動作幅度極為輕緩地悄然出現在邁克爾身側，跟著節奏精準地搖擺。

夜7點。

「那就成了。」

這應該是今晚全場的唯一一句中文了。

其實，說良心話，周潔倫的表演也是很賣力、很良心的，根本不該被噴。只不過世上總有無腦黑，喜歡在見到除了偶像以外的人時，都亂開地圖炮罷了。而周潔倫的臉在國內識別度太高，以至於想低調跑龍套先換取大家的認同，都沒可能。

不知不覺間，現場的女歌迷已經迷倒了八九成。

寶兒卸下白色的小西裝，只留裏面的亮黑色皮背心，然後束上一根銀色的腰帶。

人生五十年，如夢亦如幻。與天地相比，不過渺小一物；任人生一度，入滅隨即當前。

「啊——J神我愛你——」「啊——」

「謝謝大家，非常感謝大家的喜愛。再送給你們一首《QUINCY》，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他本人是早年就在美國和德國都看過傑克遜演唱會的，當然不會太激動。此刻心情正鬱悶著，演唱會的組織方又是如今的對手，他自然更不會有好心情。

邁克爾傑克遜，實在是一個只需要讓人看一團漆黑，就能不停尖叫出來的存在。

反正一會兒那兩首歌，我都讓她花了心思改成英文歌了，只要不唱出日語，無腦黑誰知道她是誰？最多就把她當成一個龍套伴舞的——嗯，一會兒上場的時候，伴舞人數應該不少吧？」

傑克遜的動作稍許加快了一些，沒再玩那種把手套拿起又放下的反覆花活吊大家胃口。利落地披上黑閃閃的外套，帶上單手手套和小禮帽，用沒手套的左手打一個響指，剩餘的燈光一波流地陸續亮了起來。

而不是那種為了確保勁舞時氣息勻暢的半開麥，甚至假唱。

沸騰，狂熱，山呼海嘯，最終歸於令人恐懼的寂靜。

顧莫傑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唉，將來上面的人又有借口封殺傑克遜演唱會了。每次一開就死人，國內怎麼混！」

最經典的《ROCK-WITH-YOU》演唱會舞台版本，一共4分50秒整。在3分30秒整的時候，珍妮特.傑克遜會上台伴舞——80年代的BAD系列世界巡演上，就是這麼安排的。

三首歌，五首，八首，45分鐘過去了，傑克遜本人也漸漸進入了熱淚盈眶的狀態。喘息，嘶吼，無力，卻換來更多的歡呼。

十萬觀眾可沒那麼好的耐性，等傑克遜慢慢揭開謎底，幾乎是一瞬間，就有半數以上的人狂吼著劇透了。

滄海桑田，千年一夢。

原來女人也可以這麼帥！

他兩旁是兩個精悍的西裝保鏢。墨演唱會有嚴格的安檢，所以保鏢們不能帶槍進來，但是以這些人的戰鬥力，光靠拳腳估計也能一個打十個。

「啊——功夫熊貓！真是太意外了，能夠在這裏認識您。」周潔倫稍微一愣神，就反應過來了，抓著卡森博格熱絡地聊起來——當然，是用英語。

不，是鞭子。

唱到龍拳時，不滿徹底熄滅，被善意的吶喊所取代。

他說的當然都是英語，但是有初音娛樂的翻譯人員幫忙同聲翻譯。

寶兒和倫哥的情況又不一樣，倫哥在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鐵粉狂多，但是黑也不少。寶兒粉雖然少，但是黑幾乎沒有——凡是會刻意去知道她這個人的，基本上都是她的粉；至於那些見到韓國人就無差別黑的人，估計也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