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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那段歷史不熟，可以橫向對比一下中國國內的N家互聯網巨頭——新浪、搜虎、網易，那都是2000年泡沫破裂前在納斯達克成功上市的，尤其是網易趕上了2000年6月30號、幾乎算是末班車。

如今才2011年。

這個道理也很好理解：就像一戶人家，原本要離婚很麻煩，還要分家析產打官司。而如果這時候老公欠了賭債被外來的債主打上門了，妻子想要離婚就容易一些，也沒必要提那麼多證明感情確實破裂的證據。

NHN集團，是2002年在高斯達克上市的。

這世上，肯自己革自己命的人，畢竟沒幾個。

一個220億總值的韓國第一大互聯網企業，就此和平分家。

早在2000年的時候，做搜索引擎起家的現NHN子公司之一NAVER，就已經圖謀上市了，當時NAVER的老闆也看到了寒冬前夜的危險，想學網易的丁老闆那樣蹭上末班車，可惜因為搜索引擎公司在成立的最初幾年零營收的特性，導致NAVER沒趕上。

當中國互聯網企業再一次出現上市潮時，已經是04年、05年的事情了。比如04年的港股藤迅，05年的納斯達克百度、盛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被顧莫傑盯上的NHN集團內部，也絕對不是鐵板一塊。

但是，NHN內部遊戲派和引擎/社交派的分贓不勻矛盾，多年來也是一直存在的。

顧莫傑也就推求其次：「那就投50億美元出來……」

而且顧莫傑也看不上韓國人的網游運營商。對方要自大，就讓他們繼續閉門自大去吧。

所以，顧莫傑要面對的錢，也就局限在和-圖-書剩下這150億，不用害怕HAN-GAME系那上百億資金進來攪局。說不定對方還會在決定是否退市的決策問題上，成為臨時的盟友。

那一筆分家中，NHN的引擎和社交事業部拆分出了大約130億美元的市值，而「NHN娛樂」作價80～90億美元。

後來，寒冬過去之後，NHN進一步拓展業務，除了搜索引擎、瀏覽器之外，NHN又涉足了IM即時通訊領域，最終在多年之後的移動互聯網時代衍生出了KAKAO-TALK和LINE這兩個拳頭產品。

……

想當初，初音娛樂為整個初音集團貢獻了多少年的現金流，多少年的利潤，讓集團的財報看上去好看一點。

（不要引申，這裏只是說有聖君在位的時候，獨裁效率比冥豬高。昏君在位當然反過來了。）

辛辛苦苦把網游做大的鄒勝，雖然在頭一兩年心裏苦，在古勇將加盟並且提醒顧莫傑注意派系利益均衡之後，也被抹平了。

而顧莫傑的公司，當年是集權獨裁。

何況加壓了也沒效果。

然後他選了當時韓國第一大網游公司HAN-GAME。

因為這玩意兒，完全就是「初音娛樂」和「初音網路科技」之間內鬥的翻版嘛。

閑言休絮，回到交易。

「戶均存款呢？有多少是可以動用的？」

然後，納斯達克長達兩三年的蕭條。

顧莫傑也不需要知道歷史，也不需要去揣摩人性，就能完全理解NHN的內鬥。

寒冬來臨的時候，NAVER幾乎凍死。韓國的市場比中國小，康蕭條能力弱，於是，在2001年的時候，做引擎的NAVERｈｅｔｕｂoｏｋ.com.ｃｏm老闆下了一個決斷。

顧莫傑想了想，自言自語道：「也就是說全國人民在初音錢包裏面的存款，最多也就三四百億人民幣了。折過來50億美元差不多，比支付寶少好多啊。」

在NAVER系看來，如今HAN-GAME老派落後的網游開發思想，就和隔壁中國藤迅家代理的那些垃圾遊戲差不多。

飯桌上，費莉蘿有一搭沒一搭地告訴顧莫傑，如今籌到了多少錢。

而且根據韓國人的證券法，他們不僅有權這麼做，甚至在拆分手續的嚴格程度上，還比沒有外來戶提出私有化時更簡潔。

KAKAO-TALK提前出現了，網路遊戲也在慢慢移動化。

和一家有足夠營業額、足夠盈利的互聯網公司合併。

引擎、社交派和網游派的撕逼，就這麼隨著移動互聯網時代的深化，越來越深。

……

哪怕沒有顧莫傑的出現，哪怕沒有任何蝴蝶效應，放任歷史自然發展，NHN集團最終在2013年也徹底分家。

現如今，初音娛樂的流通股都有40％了，顧莫傑也只能依靠集團的二級控股結構來指揮公司經營。而實際上他在初音娛樂的絕對持股百分比，早已跌破一半，估計在30％～40％光景。

三人會議持續了很久，眼看都過了晚飯的點兒，顧莫傑也不矯情，讓女僕擺了家宴，邊吃邊談。

這個決斷是很被看好的。在2001～2003年的網路寒冬中，所有沒有盈利的網路公司模式都在接受質疑和拷問，唯有網游公司一枝獨秀，以其實打實賺錢的特性被無數資本看好。

那時候，正是2000年互聯網泡沫破和-圖-書裂、寒冬尚未退去的當口。

按說，NHN的派系鬥爭大戲還沒有激烈到非立刻分家不可的程度。

條分縷析把NHN各派系分割清楚之後，顧莫傑和費莉蘿已經可以斷言：如果NHN集團被提出私有化，那麼HAN-GAME系的肯定是不會選擇拋售股票的，而是會選擇脫離集團、拆分單幹。

上市公司就相當於是民主國家，辦點大事兒各種掣肘。

「不多，戶均存款200來塊。畢竟紅包衝出來的用戶量沒那麼可靠，目前還有一小半人沒綁銀行卡，裏面就百來塊甚至幾十塊零錢，買兩張點卡或者幾個月視頻網站VIP就沒了。只有3000多萬在初音娛樂產品、虛擬產品上常年消費的大戶，裏面的存錢超過500塊。」

顧莫傑知道這是事實，也就沒有加壓。

復盤一下十年前的局面，外行人就可以看出端倪了。

「初音錢包目前總開通用戶數這幾個月又漲了小几千萬，從過年之後的1億5，漲到如今接近1億8了。紅包功能對三大支付手段的用戶量都是一個持續的提升。」

費莉蘿不甘地抗辯：「不能這麼比的，支付寶畢竟是賣實體貨物的，咱賣的都是精神享受的東西，虛擬的，比人差十幾倍都正常。初音錢包已經做得很好了。」

而HAN-GAME系因為在傳統大型客戶端網游的多年統治地位，要他們放下身段、放下固有優勢去進行「破壞性創新」，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換句話說，若是2003年的時候，陳天喬肯在「傳奇」最火的當口，找百度李老闆合作，李老闆說不定都會答應。

而那樣一家公司，卻在2002年這麼一個幾和圖書乎沒有新互聯網公司IPO的年份成功IPO，肯定是額外做了功課的。

而初音網路科技從財務上看，就是個賠錢燒錢的坑貨。

「不可能！初音錢包里的錢都相當於是『活期』。人家銀行存定期，都要20％多的存款準備金率呢。咱純活期，客戶支出的頻次概率都大得多，勇哥算過了，至少留50％準備金，否則萬一擠兌我們就全完了。最多給你20多億美元入市。」

因為初音集團不是上市公司，不用對散戶和小股東負責。因為當年顧莫傑大把大把從初音娛樂抽血養活初音網路科技的時候，這兩個公司里他個人都是絕對大股東。

只不過，沒有再用回NAVER和HAN-GAME這兩個十幾年前合併前的舊名字，而是讓NAVER系保留了「NHN」的本名，而HAN-GAME則改名為「NHN-ENTERTAINMENT」（NHN娛樂）。

在公司大股東發生變更的時候，另外一部分舊股東有權提出退出，理由就是不想和新來的野蠻人共事。這在西方國家都是天經地義的。

別說僻處韓國一隅的NAVER沒法上市，便是百度、谷歌，一樣是熬到了2005年才上市。

但是，初音集團當年沒有面臨內鬥。

這就是制度的優越性了。

網路遊戲早就向手游化、移動端、多端互通、優化低配置友好性方面轉了！還端著03年～05年的設計思想做遊戲！能有今天的業績，早就是靠咱社交軟體的推送反哺才維持住的了！真以為是遊戲本身質量做得好啊！

藤迅代理的網游當然也賺錢，但是很多做遊戲的圈內人都認為，那不是因為那些遊戲本身https://m.hetubook.com.com做得好，而是藤迅的盤面太大，拿塊板磚放在推薦位上都能飛上天。

所以，要是現在再讓顧莫傑玩一把坑初音娛樂的錢，非法補貼初音網路科技，他也只能徒呼「朕做不到啊」。

當年的互聯網泡沫寒冬是全球性的，身在韓國的NHN集團，當時自然也不好過。

顧莫傑充分錄用了當年走社會注意路線時「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勢。

但是誰也不能否認，因為這個世界有了顧莫傑，移動互聯網時代提前到來了。

NAVER和HAN-GAME在2001年合併，成立了NHN集團，因為利潤豐厚的網游公司財務報表打底，第二年NHN集團就成功在高斯達克上市，融到了足夠多的錢，渡過了互聯網寒冬，也成為了韓國互聯網圈子的不倒元老。

經營網游起家的HAN-GAME系認為自己勞苦功高，這些年來要不是網游事業部豐厚的利潤支撐了整個集團的研發和推廣燒錢，搜索引擎和社交軟體事業部早就餓死了。所以，如今社交和引擎做大之後，而NAVER系的人認為：你們HAN-GAME做的那些網游，早就老掉牙，過氣了，看看你們研發的「霸王大陸」、「R2」這種繼續在大型端游領域走「邪路」的玩意兒！還有都運營了七八年還不肯扔的垃圾「仙境傳說」！

這沒什麼冤枉的，在那個年代，搜索引擎公司是比門戶網站公司更不被資本市場看好的一類存在。因為門戶網站公司儘管也談不上盈利，好歹有廣告收入，有營業額。而搜索引擎公司在互聯網泡沫破裂前那幾年，連營業額這個數據都談不上，大家都看不明白這類公司的商業模式出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