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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4·蠱人

作者:魯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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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推背圖 第四十八章 《水龍斬破局圖》

第二卷 推背圖

第四十八章 《水龍斬破局圖》

葛老魘還未弄明白對方的意圖,猛然間覺得手腕處一股極強大的吸力驟然而至,自己體內的真氣如潰壩洪水般的自內關、大陵、神門以及靈道等穴蜂擁而出,不由得大駭。
煙氣尚未散盡,有良便一個箭步衝出門去,但那葛老魘及隨從早已逃得不見了蹤影。
「好漢,」葛老魘叫起冤來,「這幅畫乃是『蠱人』極為看重之物,老夫若是弄沒了,則是必死無疑啊。」
「打開。」有良命道。
「那當然,古往今來的歷代名家作品,只需看上一眼便能識別出真偽,不然『蠱人』也不會將《水龍斬破局圖》交予老夫保管。」葛老魘吹噓道。
「哦,原來如此,」有良點點頭,以葛老魘這點小小道行,諒他也無此本事,「看來你這條老鬲蟲對鑒賞古字畫倒是蠻有研究的嘛。」
葛老魘一聽臉都嚇白了,支支吾吾道:「好漢,你,你是要殺老夫么?」
有良此刻也覺得胃往上翻,不等葛老魘再出什麼損招,手掌變指「嗤」的射出一道夢遺指,直奔對方前胸而去。
「不,不是的。」葛老魘擺擺手。
「蠱人?」有良心中暗道,這條老鬲蟲果然還有其同黨,於是繼續刨根究底,「他也是『三屍九蟲』之一么?」
有良看了看,問道:「可知這上面畫的都是何人?」
「那圖呢。」有良冷冷問道。
「曾經聽『蠱人』說起過,這邊上的老道士名叫李淳風,是唐貞觀年間的太史令。中間這位錦衣官員乃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第六個兒子,名叫李愔。他身旁背葯葫蘆的束髻老者名氣可就大了,乃是名聞遐邇的藥王孫思邈。」葛老魘指著畫中人講解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
「哇……」的一聲,憨叔夫婦、小三以及二丫都吐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們都有著「密集恐懼症」。
有良在一旁默默的望著他,嘴角邊掛著一絲冷笑。
有良聞言尋思著,這位「蠱人」來頭不小啊,竟然夜裡把故宮紫禁城當作了自己的家。
「好漢,你若是能將此圖獻給『蠱人』,勢必能得到他的好感與器重,更何況武功又如此的高強,成為其麾下親信和紅人可以說是指日可待啊。」葛老魘一臉的諂媚像。
有良沉吟片刻,說道:「除惡務盡,否則他們暗中搗鬼將防不勝防。」
葛老魘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搖頭緊閉著嘴巴不吭氣兒。
「並非老夫想要這幅圖,而是準備獻給蠱人的。老夫聽那個司機小三說,郎世寧的這幅畫作內夾帶了第三代『樣式雷』雷聲征的千年古墓機關圖,猜測這是一幅價值連城的藏寶地圖,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弄到手。」
「你為何想要強取豪奪憨叔的《昌瑞山攬勝圖》?」有良盤問道。
有良二話不說,右手拽著葛老魘,左手斷臂挽住了身旁的漢子,縱身躍起,一頭扎進了《敦煌夜魘圖》中。
「為何不敢問?」有良有些疑惑不解。
有良看了半天,也沒瞧明白這幅畫的意思究竟是個啥,只是對此圖的名稱感到有些好奇。
「老夫沒有瞎說,以前每當月圓之夜的子時,蠱人就會在乾清宮接見我們,只是因為四川閬中那邊出了點事兒,主人近期已經行蹤不定了。」
憨嬸恍然大悟,趕緊用掃把將它們連同葛老魘的黑袍以衣服碎和_圖_書片統統掃起倒進了火爐,不多時只聽見幾聲微弱的「吱吱」聲響,隨即便燒成了灰燼。
有良淡淡一笑,說:「俺這裏還有幅畫,有勞你給鑒定一下。」說罷,伸手從肩後背囊中抽出一畫軸,正是那幅《敦煌夜魘圖》。
※※※
葛老魘趕緊擺手告饒:「老夫哪裡是『魘』,連魔都算不上,只是一條可憐的鬲蟲罷了,請好漢放過我吧。」
有良見其死活不說,於是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催動了中陰吸屍大法。
葛老魘覺得風聲抵近,不敢硬接,急忙閃身躲避。
「且慢,」有良說道,「葛老魘,這處墳塋虛空是你設置的么?」
「那這『蠱人』到底是誰?」有良厲聲逼問。
葛老魘小心翼翼的將畫卷好繫上扎帶,然後準備重新放回棺材里。
「這個小侏儒呢?」有良望著皇六子李愔腳下之人問道。
「可惜呀,可惜……」葛老魘連連嘖嘴。
「俺聽著呢。」有良暫時鬆了下勁兒,給其以喘息的機會。
驀地,耀眼的五彩光暈閃過,耳邊聽得「嗶嗶啵啵」一片靜電聲響,空氣中頓時彌散著難聞的焦糊味道,那些怪蟲頃刻間化為了灰燼。危急時刻,二丫出手了,她的魘芒雖然還只有五色,達不到黃老魘的七色光暈,但對付這些怪蟲已是綽綽有餘。
「那該怎麼辦?」憨叔也明白這個道理。
「好漢知道『三屍九蟲』吧?老夫就是九蟲之一,世人都習慣稱『鬲蟲』為魘,那只是坊間抬舉讚譽之詞,其實愧不敢當。」葛老魘戰戰兢兢的解釋說。
果真是一處虛空,他心裏尋思著,眼下只有以噬嗑針氣硬闖了。
憨叔憨嬸和小三臉都嚇https://m•hetubook•com•com得變了色,渾身戰慄發抖。
「但凡知道其名諱者都得死。」葛老魘心有餘悸說著。
「景山前街4號是個什麼居民小區?」
這是一座偌大的墓穴,是由三個墳塋打通而成,裏面陰腥味兒極濃,亮著一盞小油燈。微弱的燈光下,一口厚重的棺材里坐著驚魂甫定的葛老魘,身旁的漢子正在為其包紮肩上的傷口。
有良想了想又問:「『蠱人』長的什麼模樣?」
有良哈哈一笑:「俺從不攀炎附勢,更不稀罕去當什麼權貴腳下的狗奴才。葛老魘,你這條鬲蟲也就別繼續留在塵世間禍害人了,這就送你到一修身養性的好去處如何?」
當畫軸展開后,葛老魘一望之下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激動的連話都結巴了:「張道陵的真跡……太,太不可思議了,失傳了近兩千年的天師遺墨竟然重現江湖,重現江湖啊。」
「噗」的一下,真氣束穿透了他的肩膀,一股墨綠色的汁水噴濺出來,落在地上「噝噝」的冒起了白煙兒。
「他每次都不許點燈,就黑燈瞎火的坐在龍椅中,相貌根本看不清楚。嗯,只知道是中等身材,略有發福,講話慢條斯理的,口氣很柔和,從未見其對人發過火。」葛老魘回憶說道。
有良嘴裏冷笑一聲,上前推門,不料卻被一層無形的氣牆彈了回來。
「老夫哪有這等能耐,是『蠱人』設置的,作為鬲蟲的棲息之地。」葛老魘訕笑著。
「胡說,」有良大聲呵斥道,「故宮在天安門裡面,現在是博物院,『蠱人』怎麼可能住在那裡面呢?」
「這幅初唐四大家褚遂良的畫作是『蠱人』最珍愛的藏品,一直由老夫m.hetubook.com.com代為保管,原本想以此為誘餌釣出憨叔的那幅《昌瑞山攬勝圖》,不料事敗功虧一簣,其後的事情您都已經知道了。」
說是遲,那時快,有良右掌推出,一大團極寒的老陰之氣迎面撞上了蟲群。聽得「噼里啪啦」的一陣聲響,那些怪蟲瞬間悉數被凍僵,硬邦邦的掉落了一地。
「葛老魘,你的那幅《水龍斬破局圖》又是怎麼一回事兒?」有良接著問道。
「收起畫軸。」有良吩咐著。
回到屋裡,憨叔驚魂未定的問道:「葛老魘跑了?」
「『蠱人』的名諱老夫不清楚也不敢問,只知道其住在東城區景山前街4號裏面。」
葛老魘此刻知道自己絕非這個獨臂瞎了一隻眼的年輕人對手,於是一拍胸膛,蓮蓬乳內的數百隻怪蟲呼嘯著飛出,口中各自噴射出細細的綠色漿汁,鋪天蓋地如漫天飛雨般的灑落下來。
葛老魘一見狂性大發,身子一震,大紅長衫變成了萬千碎片紛紛飄下,赤|裸|露出上身。胸前兩塊胸肌驟然收縮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一隻隆起的巨大蓮蓬乳,那上面張開了數百個粗大的汗毛孔,每個裡頭都有一隻蠕動著蟲子腦袋,密密麻麻……
「二丫,你留下保護憨叔一家人,小三開車載俺連夜去潮白河,那兒肯定是葛老魘的巢穴。」有良說道。
解開了扎帶,葛老魘將畫軸展開在了棺材蓋上。
有良運足真氣,身子凌空縱起,然後一頭扎向氣牆,「啵」的一聲,已然闖進了一座墳塋墓穴之中……
憨嬸用鞋底正在狠命踩著地上僵硬的怪蟲,嘴裏還在不停的咒罵著。
子時時分,在那片楊樹林的邊上,清涼的月光照在那一爿孤零零的墳塋,幾隻老鴰站https://www•hetubook.com•com立在楊樹枝頭,偶爾發出一兩聲難聽的呱噪。
有良背起自己的背囊,乘坐著小三的計程車一路直奔順義潮白河而去。
「俺只是隨便瞧一眼。」有良仍舊是冷冰冰的。
「好漢住手,老夫說就是了。」葛老魘的精神被徹底摧垮了。
「可惜什麼?」有良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有良在風陵寺時,曾聽一渡法師說過道家有「三屍九蟲」的說法,不過具體是怎麼回事兒卻不甚了了。
「什麼『鬲蟲』?」有良頭回聽說有這種蟲子。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對老夫如此這般的窮追不捨?」葛老魘驚恐的問道。
葛老魘無奈,只得從棺材里掏出那幅古樸的畫軸。
※※※
在有良的陰眼中,他看見了朦朧中的三間農舍,屋裡亮著微弱的油燈,影影綽綽似有人形在晃動著,空氣中飄來一股濃重的腥氣。
有良冷笑兩聲:「葛老魘,你又是個什麼蟲精,就憑區區這點微末道行,就敢自稱為『魘』?」
「憨嬸,把這些蟲子掃到爐子里統統燒掉。」有良吩咐她。
「據說是僰族的大洛莫,也就是大巫師。」葛老魘回答說。
「《水龍斬破局圖》……這名字好生奇怪。」他自語道,由此而聯想起張道陵的《敦煌夜魘圖》來,感到此畫似有蹊蹺,於是決定留下再說。
此刻正值深夜,四下里杳無人跡,清風拂過脖頸處,頗具寒意。
有良則獨自朝著那片荒冢走去,同時睜開陰眼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小三躲在了汽車裡,將車窗搖死,按下了門鎖。
兩人驀地抬起頭來,望見那個獨臂瞎子竟然就站立在了眼前。
「居民小區?」葛老魘搖搖頭,「不,那是故宮,明清兩朝的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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