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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4·蠱人

作者:魯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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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京師魘道 第一百零九章 奪舍

第三卷 京師魘道

第一百零九章 奪舍

「他們住在什剎海附近的一棟四合院里……」那人遞過來一紙片,上面寫有詳細的地址。
「荒謬。」邢書記嗤之以鼻。
「胡不歸?」黨大師思索道,「你莫不是『奪舍』」
「黨大師,何為『奪舍』?」有良不解的問道。
「還是相公明理。」可兒完全不知其所云。
「是,我已經知錯了,但這口惡氣出不去的話早晚會憋悶死,根本靜不下心來修行。」翁大師難過的說著。
「好,你回去吧。」打發走了那人以後,「翁大師」換乘了一輛計程車,叫司機前往紙片上的地點。
「嗯,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中說道,『釋家能奪舍,道家能換形。奪舍者托孕婦而轉生;換形者血氣已衰,大丹未就,則借一壯盛之軀,與之互易也。』意思是說,修道者往往不甘心這輩子學到的東西就這麼散失,因此換個肉體繼續修行。」黨大師解釋說道。
「翁大師……」房內的人愕然的望著這位不速之客。
銀背大猩猩八百磅重的身子慢慢萎頓在了地上,就如同死去似的一動不動了。
銀背大猩猩身高足有兩米,牠舉起兩隻蒲扇般大的手掌捧住翁大師的腦袋,巨大的雙唇撳在了他頭頂囟門上,將自己的神識注入了進去。
老白在旁邊想溜走,胡不歸手一指他:「白花蛇『飄魂奪舍』。」
黨大師抓過五糧液酒瓶,為胡不歸斟滿了酒,添上一副碗筷。
「即是又不是,原來是現在不是,將來還可能是和-圖-書,這就是唯物辯證法的精髓所在。」邢書記解釋道。
「你想讓老夫怎樣?」
先農壇體育場已經曲終人散,地上仍殘留著幾隻被踩扁的破鋁盆,除此而外空無一人。
「這個嘛……」這下輪到黨大師無話可說了。
在西直門外大街上,他攔了一輛的士,直奔永定門方向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此人言語怪異,不知是何來路。
「嗯。」「翁大師」嘴裏含糊的應了聲。
「在下有良,胡先生若不嫌棄,咱們一塊飲酒如何?」有良問道。
「若是奪人家的『舍』,被奪之人自然不願意,那又如何奪得呢?」有良感到不理解。
「大師,您回來了。」那個跟蹤而去的年輕人從牆角下跑出來。
「你不是翁大師?」可兒驚訝的望著他。
「喵嗚……」媚娘發出恐唬的低鳴。
「蒲松齡曾經評價《長清僧》裏面的老僧時說,『人死則魂散,其千里而不散者,性定故而。余于僧,不異之乎其再生,而異之乎其入紛華靡麗之鄉,而能絕人以逃世也。』凝神術有成者,定力必深。同樣紀昀的《閱微草堂筆記》中也有如下記載,『人有不伏其死者,所以既死,而此氣不散,為妖為怪。如人之凶死,及僧道既死多不散,神道務養精神,所以凝聚不散。』修行之人,道行越高的凝神術越強,奪舍的能力也就越大。」胡不歸解釋說道。
此話一出,大伙兒倒一下子愣了。
「翁大師」和_圖_書的目光落在了有良身上,這人瞎眼斷臂,正是那個殘疾人。
※※※
「請講。」
「翁大師」一個「旱地拔蔥」騰空而起,飛躍過了圍欄,消失在了黑暗中。
黨大師在一旁則表示了不同的看法:「邢書記,你可知藏傳佛教的『轉世靈童』么?道行特別高的活佛臨圓寂之前,會將自己將要『轉世』,也就是『奪舍』的方位座標預先留下遺囑以便於尋找,這在藏區已是不爭的事實。」
廚房內傳來一陣嬉笑聲,窗內隱約見到有人影晃動,於是便徑直走了過去,用力推開了屋門。
有良一行回到家后,眾人對今晚的事兒仍舊餘興不減,有良機智的拆穿了翁大師的宇宙功,令其無地自容,想想就解氣,誰讓他對著大伙兒放屁來著。
「老夫胡不歸,只不過是暫借翁大師的軀體一用。」
「翁大師何出此言?你……有健忘症?」有良大惑不解。
「可兒,要以辯證的方法看待此人,他表面上是翁大師,這是假象,要透過現象看到其本質,所以可能又不是翁大師。」邢書記柔聲說。
「翁大師」微微一笑:「沒錯,佛教稱之為『奪舍』,密宗又謂『遷識』,道家則叫『換形』,其實道理都是一樣的。」
「胡先生,俺有一事不明,還望釋惑。」有良說。
邢書記略一思索,依然抓住了把柄,嘿嘿的笑著說:「十世班禪1989年1月28日圓寂,靈童1990年2月13日出生,www.hetubook.com.com這中間相差了一年,難道是魂魄在外遊盪了一年多才去『奪舍』的么?」
「那他到底是不是翁大師?」可兒給繞糊塗了。
「何必裝神弄鬼的,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黨大師不耐煩的瞪著他。
胡不歸聞言讚許的點點頭:「沒錯,『奪舍』重的是換肉體,『遷識』重的是意識的延續,『換形』重的則是死後藉助新的肉體繼續修行。古人曰,『生者寄也,死者歸也。』生,不過是寄居在某個身體裏面而已。死,亦不過是離開身體繼續漂蕩,重新物色新的寄居體罷了。佛教認為,屍體只不過是一具臭皮囊,暫時的棲身之所,早晚是要壞掉的。因此『奪舍』的這個『舍』,就是我們現在的這具皮囊。可是塵世間,試問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的捨棄呢?」
「你進來吧。」銀背大猩猩點點頭。
翁大師雙手扶地,後腿一蹬縱身躍過了圍欄。
黨大師冷笑道:「莫非是來尋仇的?」
「翁大師,深夜來訪,有何公幹?」有良淡淡說道。
「十世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於89年1月28日圓寂后,國家按照宗教儀軌秘密尋訪其轉世靈童,最後在西藏加黎縣一普通藏民家找到了他。此童名為堅贊諾布,出生時舌頭上就帶有一個白色的藏文字『阿』,這是一個神聖的符號,代表了佛的報身,證實其就是十世班禪的轉世靈童,『奪舍』成功了。」黨大師嘿嘿笑道。
輕輕的搖下後座車窗玻璃,夜和-圖-書風徐徐,清涼而愜意。望著車水馬龍的大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路旁衣著鮮麗的紅男綠女,空氣中還不時的飄來陣陣美食的香味兒,難怪翁大師沉醉其間而不能自拔呢。
※※※
「可兒別怕,」邢書記安慰下她,隨即拍案而起,怒斥道,「簡直是無稽之談,所謂『奪舍』同『宇宙功』一樣的荒唐。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早就告訴我們,『物質決定意識,意識是物質的反應』,意識怎能脫離物質而存在呢?肉體消亡,意識的載體也就不存在了,還奪什麼『舍』,哪有『舍』可奪?」
此言一出,驚駭眾人,空氣驟然間緊張起來了。
胡不歸見兩人爭論不休,於是微微一笑道:「二位不必過於執著,『奪舍』有不同的形式,如胎生奪舍,壽終奪舍,飄魂奪舍以及附體奪舍等。像這位姑娘就是『附體奪舍』中的『借屍還魂』,黨大師則是麝香貓『附體奪舍』,而邢書記又與眾不同,是遠古蠕頭蠻『卵生奪舍』。」
「凝神術?」
「相公,他不會是來『奪舍』的吧?」可兒害怕的直往邢書記的懷裡鑽。
翁大師將今晚所發生的事兒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最後說道:「我已經派人跟蹤了那幾個人,他們跑不掉的。」
大約亥時初,他便已經站在了憨叔家四合院前,瞧著大門緊閉,於是縱身飛過青磚圍牆,輕輕的落在了院子里。
有良聞言深感此人極不一般,於是起身離座恭敬的說道:「胡先生,方才怠慢了和_圖_書,請坐。」
「翁大師」對著有良拱拱手,口中平靜的問道:「兄台如何稱呼,是你吸走了翁大師的功力么?」
胡不歸微微一笑:「那就要看誰的『凝神術』更高了。」
「哼,老夫早就警告過你,應該靜心潛修而不要入世,可就偏偏不聽。塵世間,萬物之中只有人是最陰險狡詐的,去到他們中間雖然能夠享受到名利與美食,甚至還有女人,但到頭來絕不會有好下場的。」銀背大猩猩責備道。
「出生於90年2月13日。」黨大師答道。
「教訓那傢伙一頓,最好能殺了他。」
胡不歸點點頭:「恭敬不如從命,老夫就破例一次無妨。」
胡不歸也不謙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望著桌子上剩下的菜肴,伸手抓了一塊五花肉片扔進嘴裏,慢慢的咀嚼著,口中感慨的說:「很久啦,又吃到了人類的食物,果然色香味兒俱全,難怪翁大師樂不思蜀呢。」
翁大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委屈的說道:「老祖宗,我今晚被一殘疾人吸去了大半的功力,嗚嗚……」
「吱溜」一口,胡不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嘖嘖嘴贊道:「甘、甜、洌、醇、辣、爽,果然比自來水強多了。」
邢書記想了想:「那孩子何時出生的?」
「唉,你沾染上了太多的人類惡習,究竟還是放不下恩怨情仇。好吧,事情的經過說來聽聽。」銀背大猩猩嘆了口氣。
憨叔憨嬸弄了桌夜宵慰勞大家,此刻眾人正飲酒聊天,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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