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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4·蠱人

作者:魯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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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京師魘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鎖鼻飛精

第三卷 京師魘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鎖鼻飛精

「咕嚕。」枯瘦老者彭獸喉嚨里又一聲怪叫。
鄭道長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的笑了起來,眾道士面面相覷,隨後也都跟著大笑。
「相公,『江青』是誰?」可兒疑惑的問道。
「原來是個獃腦殼……」道士們望著天真的可兒哄堂大笑。
鄭道長手持筷子敲擊著碗邊,合著韻繼續吟道:「獨坐池塘如虎踞,綠楊樹下養精神。看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哈哈,本書記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無需擔心。」邢書記呵呵說道。
「何為『鎖鼻飛精術』?」有良感覺這個名字很怪,於是問道。
「那太子呢?他為何不管?」可兒仍舊究根問底。
「西遊萬里已關天,採藥名山亦宿緣。老柏干霄如許壽,幽花泣露為誰妍。苔黏石凳捫蘿上,燈耿雲房掃榻眠。安得仙翁縈米術,一生留此弄清泉。」隨著吟詩之聲響起,店門外走進來幾位頭戴九梁巾的正一派道士,為首的中年道長一襲五彩斑斕的蜀錦道袍,頜下颳得光光的,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而其他道士則穿著普通的灰佈道袍。
此刻,那兩個黃衣僧人停住了筷子,默默的聆聽著。
道士們相互使了個眼色,四五柄拂塵齊刷刷刺向了這個枯槁如大煙鬼般的老頭。
「你說什麼?」一個年輕氣盛的道士手指著彭獸怒道。
「啊,」可兒怔了一下,仍是不解,「這位正宮娘娘為何要自殺呢,是皇上對她不好么?」
黨大師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道士們每hetubook.com•com人一隻小火鍋,各種素菜擺滿了一桌子,熱氣騰騰。
「巴中縣?」
有良等人自顧著飲酒吃菜,黨大師已經把唐裝脫下,整齊的疊放在椅背上,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萬一發生衝突便立刻發動香功。
「咕嚕。」彭獸的喉管里又一聲怪叫。
「新華社北京六月四日電,本報記者獲悉,『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案』主犯江青,在保外就醫期間於1991年5月14日凌晨,在北京她的居住地自殺身亡。江青在1981年1月被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1983年1月改判無期徒刑,1984年5月4日保外就醫……」靠窗的桌上,彭人突然開大了半導體收音機的音量。
中年道長的目光先瞥了下靠窗的三位「散仙」,面色微訝,然後目光掃過有良等人,口中接著誦念起:「五氣雲龍下太清,三天真客已功成。人間回首山川小,天上凌雲劍佩輕。花擁石壇何寂寞,草平轍跡自分明。鹿裘高士如相遇,不待岩前鶴有聲。」
「相公?官府?哈,還挺幽默的嘛,」先前那個拍馬屁的道士鄙夷的哼了聲,「你們曉得鄭道長是哪一個撒?告訴你,他就是咱們國家宗教局局長的公子,掛職下來鶴鳴山道觀鍛煉的鄭偉利處長。」
蜀中氣候多變,一路來的時候天還是好好的,此刻已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水珠落在窗扇上簌簌作響。
https://www.hetubook.com.com據說『鎖鼻術』就是鎖住鼻孔,逐漸控制住鼻息,將其移到或者說飛到肚臍之中。肚臍的背後是兩腎之間的命門,謂之『藏精之府』,故而稱作『飛精』。此功煉成以後,便不再用口鼻而改用肚臍呼吸了,類似胎兒在母腹內以臍帶呼吸一樣,這即是道家高深的『胎息法』。」老白盡自己當年在二酉山藏書洞中修鍊時所學到的知識為有良講解著。
「道長,是什麼遺物?這可要追回來才是。」道士們紛紛議論道。
※※※
「鎖鼻飛精,」老白在一旁插話說,吐字依然含糊不清,但可以勉強聽得懂,「相傳當年陳摶老祖離開武當山,西遊青城、峨嵋至邛州天慶觀時,得到一位高道何昌一傳授『鎖鼻飛精術』,大概就是這個了。」
「當然是失傳了一千多年的張天師《敦煌夜魘圖》。」鄭道長的目光瞥向了有良這邊。
「獅子眼鼓鼓,擦菜子煮豆腐。酒放熱氣燒,肉放爛些煮。」中年道士夾了塊滾燙的豆腐塞進嘴裏,一面吟道。
「江青死了……」老闆娘從廚房裡出來,聞言不僅驚呼了一聲。
「好詩,太好了,道長您不作聲,在座的蟲兒誰都不敢先開口。」道士們紛紛叫好。
「這個……」邢書記也不知應該怎麼解釋了,「反正『皇上』一死,她就被抓起來了。」
兩位僧人也點了小火鍋,上來幾樣素菜。
「東北一個產糧大縣的縣委書記。」
「相公,此人原來是官宦人家和*圖*書的子弟,不知這『宗教局長』頭戴幾眼花翎?」可兒心中也不願邢書記得罪朝中權貴,於是小聲的問道。
「老夫喜歡聽央廣晚間新聞,怎麼就礙著你們了?」彭人不滿的說,隨手將音量開到最大。
「把收音機閉上!」鄭道長高聲喝道。
「咕嚕」一聲,彭獸陰鷙的目光瞥了這幫道士,慢吞吞的站了起來,划根火柴點燃了水煙斗。
白毛拂塵轉瞬間變得焦黑,緊接著往上蔓延至塵柄以及手臂,道士們大驚失色撒手扔掉了拂塵,定睛望去,整條胳膊都成了墨黑色……
「阿彌陀佛……」店門口又走進來兩名中年僧人,黃色的袈裟,腦瓜頂上燙著戒疤,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內功高手。
邢書記的嗓門大了點,引得其他幾桌的客人喵了他一眼。
邢書記實在聽不下去了,「啪」的一下拍案而起,朗聲呵斥道:「這兩首詩明明是毛主席童年時的作品,你們出家人怎敢據為己有?」
「我是縣委邢書記。」
「老闆娘,請他們出去,飯錢貧道付了。」鄭道長自懷中掏出錢包,拽出兩張百元大鈔往桌上一甩,看來平日里頤指氣使慣了,完全富家公子哥的脾性。
「怎麼,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么?老夫平生最恨這種人,虧你還是個出家人,簡直有辱天師道的清譽。」彭人反唇相譏。
「夫君,」彭姑打了個哈欠醒過來了,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怎麼了,她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這讓邢書記很是高興,此刻她卻突然說道,「小和_圖_書心,這幾伙人的身上戾氣很重,怕是別有所圖。」
眾道士遂起身離座,各自從腰后抽出拂塵走過去驅趕。
有良倒是滿不在乎,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況且還有二丫在身邊。
「相公,他們笑什麼?要不要通知官府將這些道士抓起來?」可兒關心的問道。
「她是毛澤東主席的愛人,也就是老婆,嗯,相當於一國之母的『皇后』吧。」邢書記儘可能解釋得通俗易懂。
老白的舌頭傷得挺重,只能夠小口的喝點湯。
老太婆詫異的扭頭望了倆和尚一眼。
怪不得這個枯槁老頭喉嚨里老是發出怪聲呢,原來是在修鍊「鎖鼻飛精」功,有良尋思著。
「你是誰?」鄭道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彭獸不躲不閃,猛然間吸了一大口煙吞落肚裏,此刻白色拂塵已然刺中了他的前胸與腹部。
黨大師憂心忡忡的小聲說道:「了去大師,這家小店僧道外加『散仙』都湊齊了,怕是來者不善啊。」
「好詩,好詩啊,還是咱們鄭道長有學問,出口成章。」身旁的道士贊道。
「黨大師,這是什麼功夫?」有良悄聲問道。
「閉上!快閉上,聽到沒有?」道士們鼓噪起來。
黨大師悄聲警示說:「你們看,這就來了。」
「什麼『鎖屄飛精』?這老東西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玩邪的,簡直不把鶴鳴山放在眼裡。」鄭道長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叫嚷著,就是不敢上前,他自己是國家宗教局派來基層鍛煉的幹部,人脈倒是相當好,但是卻不會一點武功。
和圖書咕嚕,咕嚕……」彭獸鄙夷的目光不甘示弱的回敬著。
老闆娘趕緊上前迎客,招呼其在有良他們鄰桌落座。
「聽說現在社會上盜賊猖獗,」鄭道長意味深長的對道士們說道,「有人竟然偷盜原屬於本觀的張天師遺物,還真的是無法無天呢。」
二丫懷裡抱著庸兒,夾了一大塊黃羊肉在桌下悄悄的伸到背囊邊,媚娘從中探出爪子接了過去,牠自從褒斜道出事兒后,途中便執意要躲在背囊內保護那幅畫軸。
三位散仙根本無動於衷,一直從未說話的老太婆此刻開口了:「二弟,你修鍊了這麼久,也該展示一下了。」
邢書記與可兒倆含情脈脈的對飲,其他事兒則恍若不聞。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酒店內卻是燈光明亮,這個季節非旅遊旺季,古鎮遊客稀少,今晚看來不會再有其他的食客了。
店內驀地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隱隱現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鎖鼻飛精!」鄰座的兩個黃衣僧人失聲叫道。
「張天師的遺物?那可是稀世珍寶啊。」有道士說。
「兩位大師想要吃些什麼?」老闆娘喜盈盈的上前問道,生意興隆,自是開心不已。
鄭道長眉頭皺起,惱怒的吩咐道:「趕他們出去。」
「鄭道長雖然從京城來到咱這鶴鳴山時間不長,可是您的詩句早已風靡了全觀,人人交口稱頌呢,嘿嘿。」另一道士拍起了馬屁。
「可兒,現在是無產階級專政下的社會主義國家,局長也好,處長也罷,無論職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務員。」邢書記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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