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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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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鑄刀奇緣(3)

第10章 鑄刀奇緣(3)

紀空手記掛著軒轅子此刻的生死,按動機栝,側耳傾聽密室外的動靜,半晌之後,兩人才從洞中爬了出來。
在他看來,既然搜尋無果,那麼紀空手就已經逃了出去,而逃跑的手段,便是易容成自己的屬下,然後大搖大擺地矇混過關。
花間派的門人弟子無不應聲答道:「確定!」
「真是天助我也!」紀空手心中暗叫一聲,在密室又尋到了另一個機栝,一按之下,頭上的地面悄然滑動,重新回位。表面上看去,誰也想不到這床底之下還另有洞天,可見設置機栝之人頗費了幾分苦心。
紀空手心中暗道:「這叫天無絕人之路。」他想到玄鐵龜幾經易手,終究不屬於自己,心中頓時好生失落,黯然神傷。
可是搜尋了兩三個時辰,就差掘地三尺了,卻還是不見紀、韓二人的蹤影,這時一個在天香樓管事的弟子上前稟道:「幫主,這紀空手精通易容之術,剛才就是扮成院子里的姑娘混出了天香樓,這一次會不會又是故伎重施?」
兩人都一臉狐疑,相視一眼,掩飾不住心中的好奇。
紀空手大喜之下,當先跳入進去,仔細察看,才發覺這開啟密室的機栝原來安在床腿上,若非韓信無意中觸動了機栝,要想發現這石板下的玄機絕非易事。
鋪子里的鐵器物什依舊,爐火漸熄,但紀空手與韓信卻在眾人的眼皮底下突然不見了。
「不知這軒轅子跑到哪裡去了,花間派的人呢?怎麼都不見了?」韓信置身於這寧靜的氣氛中,大感莫名其妙。
紀空手被韓hetubook•com.com信的表情嚇了一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那鐵爐的上方泛出一絲淡淡的異彩之光,融入月色中,顯得異常詭異玄奇。那爐火早已熄滅,就算不熄,又哪來的這種淡淡的赤光呢?
一聲令下之後,上百人馬頓時消失在夜色之中,小巷終於回復了往日的寧靜。
韓信一臉迷茫:「那可怎麼辦?此刻花間派的人肯定在四處搜尋我們的下落,只要我們一現身,必然是自投羅網。」
異象突現使兩人愣立在旁,半響才回過神來,異口同聲地叫道:「玄鐵龜!」
他的眉間現出一股殺意,顯然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始料不及,這就好比煮熟的鴨子又讓它給飛了,這怎不叫莫干惱火生氣呢?
軒轅子死了,他與丁衡一樣,在某方面的成就足以震驚江湖,但為了紀空手他們情願付出自己的生命!
於是他將此法跟韓信一說,韓信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當下一拍即合,兩人鑽進床底藏身。韓信的手剛剛撐在一條床腿上,突然聽到身下發出「吱……」一聲的輕響,床底下的地面竟然向兩邊緩緩滑開,露出了一個數尺寬的洞口。
「但這光芒又是怎麼回事?」韓信似有不服。
當下兩人搜遍了整個鋪子,總算找到了一些乾糧,正要帶進密室去,卻見韓信臉色一變,彷彿看見了鬼似的,整個人一動不動,眼睛都直了。
以他的功力,若是有心,數丈內的細微聲息休想逃過他的耳目,可是他此刻人在門外,哪裡見著半個人影?
「這和圖書是怎麼回事?」韓信沉吟片刻,隨即臉上一喜:「會不會是玄鐵龜不熔於火,根本就沒有被火熔化?」
此時夜色最濃,淡淡的月光透過殘破的木板縫隙,射入這間一片狼藉的店鋪,斑駁陸離,有種說不盡的凄涼。
莫干驚道:「竟然有這等事情?」
紀空手與韓信蹲伏密室內,為防敵人發現,屏住呼吸,不敢出半口大氣。這密室中所設的通風口卻接連在火爐的大煙囪之上,故此由於煙囪拉風的原理,人待在裏面並不感到氣悶,但外面的動靜也絲毫不能聽見,可見其隔音的效果上佳。
「幫主,要不要屬下陪您進去?」朱子恩賠著笑臉道。
莫干怒道:「你何以現在才說?耽擱了我的大事!」抬起一腳,將他踢開,趕緊召集人馬,分幾路追查下去。
紀空手腦中靈光一閃,心中暗道:「這鬼影兒所使兵器是矛,莫干用的兵器也是矛,難道說這兩人本是師出同門,鬼影兒才會如此相信莫干不會泄露他的秘密?」
莫干一眼望去,心中明白搜索毫無結果,當下沉吟片刻,道:「你們確定沒有人從你們把守的區域里經過嗎?」
那名弟子苦笑道:「若非如此,他根本就逃不出天香樓!」
其實紀空手準備逃跑時,的確也想到要用易容來混入花間派的門人中,然後再藉機脫身。可是他仔細一想,這易容容易,但要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混入人群卻有不小的難度,畢竟他們是由里往外走,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花間派何以對玄鐵龜的下落m.hetubook•com.com了解得這麼清楚?」紀空手突然對這個問題產生了興趣。照丁衡的話說,玄鐵龜的秘密除了他與自己之外,就只有江天知道,江天為了請到鬼影兒相助他奪回玄鐵龜,或許透露了一些風聲,而鬼影兒為了對付丁衡,又請來三個蒙面人助拳。現在看來,那三個蒙面人顯然與花間派大有關聯。
這是唯一的可能,這個假設也極有說服力,所以莫干毫不猶豫地就確定了行動的方案,改原地搜索為四處追捕。
「糟了!」莫干心驚之下,再也顧不得自己的風度,人如箭矢般奔進去。
「我不知道,不過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應該離開了吧。」韓信也是一片茫然,摸摸咕咕直叫的肚子道。
紀空手道:「你說得不錯,現在這種情況下,最安全的辦法只有藏在這個鋪子里,敵人才不易覺察到我們的行蹤。所以當務之急,我們必須找點吃的,躲它個三五天,等到風聲過了再走不遲。」
紀空手與韓信不由得對望了一眼,順手操起一柄鐵劍輕輕撥開爐灰。
「這不可能!」紀空手不抱任何希望:「軒轅子用這爐火是來鍛造離別刀的,而離別刀的質地也是玄鐵,兩者之間斷然不會有太大的區別。因此,玄鐵龜絕不會完好無損地還在爐里。」
「好!」莫幹道,「既然如此,朱子恩,你帶一隊人馬搜查這間鋪子;李君,你帶一隊人馬仔細搜查這一帶有無水溝暗道;而謝明帶一隊人馬迅速封鎖鳳舞集通往各地的交通要道!對於紀空手,我是活要見人,死要www.hetubook.com.com見屍!」
莫乾冷冷地看了一眼軒轅子倒地的屍身,這才不慌不忙地想到了紀空手。可是他一點都不急,他相信紀空手兩人已是瓮中之鱉,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紀空手想到此處,不由又擔心起軒轅子的安危來。莫干既然對同門師兄弟尚且如此,對外人自然更是不會留情。
這條小巷明明已在他花間派的控制之下,紀空手兩人又是怎樣逃出去的?
朱子恩等人聽他火氣十足,不敢怠慢,趕緊分頭指揮。忙碌了老半天,數十人已團團圍在這間鋪子周圍,眼睛都盯在一臉鐵青的莫干身上。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紀空手與韓信不僅沒有逃走,而且根本就沒有離開這鋪子一步。
「不用,我沒事。」莫干淡淡一笑,他不想讓玄鐵龜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
莫干一向以心思縝密聞名江湖,但是這一次卻失算了。
「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吧。」莫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胸口的痛楚減了不少,這才甩開朱子恩攙扶的手道。
他說完這句話,心中一陣難過,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一種結局。他只恨自己空有機智,卻無實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朋友一個個地遠離自己而去。
既然此計不成,紀空手看到了軒轅子置放在角落裡的木床,雖然藏在床底這個辦法很笨,但紀空手卻別有想法。
當下不再猶豫,大步向鐵爐走去,探頭一看,便見那偌大的爐膛中積了厚厚的一層炭灰,而光芒便是自灰底下透出。
莫干心中一動,道:「傳令下去,外圍的每一名弟子由外到內仔和圖書細搜索,不要放過任何角落,最後到這裏集中!」
一來是因為這既然是一個笨辦法,敵人反而不會太去關注它;二來紀空手人在床底,卻不是伏在地上,而是手腳並用,貼在床板之下。這樣一來,縱然是有人伸頭來看,也未必能發現他們,除非有人把床掀開。
紀空手道:「這很簡單,只要我們過去一看不就知道答案了嗎?」
驀的,兩道光芒破空而起,只見炭灰之下,兩塊如鴿蛋大小晶瑩剔透的圓石靜躺其中,冷熱兩道光芒交相輝映,若有質物體般在爐上方形成一幅陰陽卦象。
軒轅子依然直立著,一動不動,離別刀還在手中,卻已不能揮動,那充斥于空氣中的殺氣漸漸散盡,小巷似乎又回復到了它往日的寧靜。
紀空手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知道軒轅子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韓信當然也不是傻子,自不甘落後,但將圓石抓入手中之時,渾身一顫,一股怪異的陰冷從掌心透入,向全身經脈涌去,而且越涌越急,越涌越寒。
莫干精神一振,緩緩踱步過去。剛到門口,卻沒有聽到鋪子里有任何的動靜。
紀空手這才驚醒,怔了怔道:「莫干他們走了嗎?」
可是鬼影兒何以會信任花間派?他們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
「快!我們將圓石拿走,不然這光華產生的異象定會將莫乾等人引來!」紀空手邊說邊將手抓向爐中的一塊圓石。
紀空手在心中輕輕嘆息一聲,思維已成一片空白。也不知等了多少時間,韓信輕輕地碰了他一下,悄聲道:「紀少,我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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