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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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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慾海淫花(2)

第19章 慾海淫花(2)

在劉邦的記憶中,喻波以一手快劍稱霸吳越,的確是一個非常難纏的人物,如果說章窮的身邊真的多出了這麼一位高手,那麼行刺就會變得難上加難,成功的概率小到極致。
「你沒聽錯。」劉邦冷冷地看著他,這一刻間,他的整個人彷彿變了,不再有先前的和善與微笑,而是像一尊戰神,讓人一見之下,驀生一種莫名的驚懼。
眾人見仰止已死,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看看天色已晚,紛紛告辭而去。
劉邦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倒學得快,若非是你,只怕我們就有大麻煩了。」
「你既然叫得出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的底細,識相點,便乖乖束手就擒,隨我到衙門中投案自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的話,哼……」他沒有接著說下去,因為他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逆反大罪在大秦法典中將受到怎樣殘酷的制裁。
張馳和李浩站起身來,道:「幫中局勢已經穩定,估計問題不大,但為以防萬一,我們回去后就著手軟禁幾名狂傲之徒。」
「韓爺,怎麼是你?」紀空手有些喜出望外,與劉邦對視一眼。
一陣更鼓聲遙傳而來,透過寧靜的夜色,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在眾人的簇擁下,劉邦與各位幫派首領早已到了城門口,等到毛禹、章窮趕到,已經略顯遲了。
「怎麼就不能是我?」韓信似乎也沒有料到自己能夠如此輕易得手,得意地一笑,「其實你們一動上手時我就溜了出來,躲在這裏,雖然面對面打架我還不行,但我最拿手的絕技就是背後捅人刀子,所謂的出奇不意,一經嘗試,竟然大有收穫。」
「轟……」一聲悶響,勁氣狂溢,任何人都在為劉邦感到擔心之際,劉邦的身形輕輕一晃,改拳為掌,劈向了仰止的劍背。
他站起身來,踱了幾步,來到郭產旁邊的一位年輕人面前,道:「楊凡,我吩咐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任何人遇上超出常理的事情,都會本能地出現這種情況,仰止當然也不會例外,所以他的手微一震顫,劉邦就出手了。
「我什麼?我要殺了你!」劉邦臉一沉,眉間緊鎖,透出一道殺氣。
仰止頓時感到背後有一股大力涌至,如負泰山般沉重,他不敢停滯半步,在加速的同時,反而深吸一口氣,將真力聚到背部,企圖硬接劉邦這驚人的一拳。
www•hetubook•com•com劉邦不經意間看了紀、韓二人一眼,微微一笑,道:「這一點我早有安排,你大可放心。對付章窮,就要先下手為強,我絕對不會容忍他來壞了我們的大計。」
仰止的屍體邊,韓信提著滴血的劍悠然而立。
神秘人唯有止步,否則飛刀已經封住了自己前行的去路,除非他想送上去讓飛刀透入心房。
「如果你真的有辦法做到這一點,那麼從今日起,有我劉邦的一份榮華富貴,就必有你紀少的一份榮華富貴。若違此言,就讓我劉邦一生的努力盡付流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道。聽在紀空手的耳朵里,知道這是劉邦可以發出的最毒的毒誓!
他回過頭來,與七幫首腦一一拱手道:「時間緊迫,我就不留各位了,希望各位回去之後,早作準備。」
「我絕不是在開玩笑。」紀空手緊緊地盯著劉邦,非常認真地道。
楊凡卻並不那麼樂觀,反而憂心忡忡道:「章窮的武功不錯,七幫之中只怕還沒有人可以佔到他的上風。這些天來,他不僅與慕容仙派來的一幫人來往密切,而且還花重金請來了吳越劍手喻波專職保護,殺他只怕未必容易。」
他不答反問,誰也不知道他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仰止也不例外,一怔之下,傲然答道:「不長,也就十來年的時間,承蒙當今郡令看得起我,在江淮一帶的衙門裡還說得上話。」
劉邦雙耳微微一動,心中驀生驚兆。
「大人這句話問得好!七幫之中,公門也赫然在列,我當然是以公門子弟的身份競爭七幫盟主之位,難道這有什麼不妥嗎?」劉邦一聽話音,已知毛禹的用意所在,又見章窮一臉微笑,甚是得意,明白他們是有備而來。
不過劉邦並沒有立刻下手,這不是他想玩貓戲老鼠的遊戲,而是他幾次想下殺手,都不經意間看到了紀空手那張興奮的臉。
「大人所言極是。」劉邦微微一笑,毫不著惱,因為他從來不與要死的人計較。
「喻波?難道是號稱吳越第一劍客的喻波?」劉邦吃了一驚,顯然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眾人聞聽,哄堂大笑起來,更有好事者拍掌叫起好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劉邦的臉色一沉。
一陣夜風吹過,又帶來了三更鼓響,劉邦抬頭望著深邃無邊的蒼穹,突然www.hetubook.com.com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心中似有無限惆悵。
「好!」劉邦拍掌道,「我們必須要防患於未然,明日之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仰止的劍勢已近瘋狂,一路狂刺,都被紀空手以精妙的見空步一一讓過。當他刺出第十九劍時,他的劍突然回收,轉身而逃。
這楊凡正是章窮門下新近崛起的一個人物,與劉邦交情不錯,是劉邦力捧的新一代青衣鋪老闆。此刻一聽劉邦問起,楊凡趕忙站起身來道:「我已經聯絡了幫中大多數弟子,只要章窮一死,我就可以有十成的把握取而代之。」
仰止一退之間,陡然向前俯衝而來,劍從手中振出,急抖出十三朵形同梅花的劍芒,星星點點布向虛空。
「你既是以公門子弟的身份參加競選,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公門之中,你我究竟誰大,我堂堂一縣之令尚且不敢出頭,你一個小小的亭長何以敢越權犯上,去爭這盟主之位?」毛禹自以為計策行之有效,聲音大了許多,竟然當眾質問起劉邦來。
劉邦卻笑了,眼中多了一層揶揄的味道:「仰大人只怕在官府中待了有些年頭了吧?」
所以他一連接下仰止的一路快劍之後,突然伸指一彈,震開劍鋒,衝著紀空手喝道:「紀少,這個人交給你了。」說完倏然抽身而退,跳出戰圈。
因為飛刀所指的方向,旨不在人,卻在那段無人的虛空,正是神秘人逃走的必經之路。
仰止當然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所以他沒有信心再纏鬥下去,是以他立刻疾退。
他說此話,事出有因,原來按照大秦律法,下級官員晉見上司,需以跪拜作禮,否則視為忤逆不敬之罪,但是劉邦顯然不吃他這一套,冷哼一聲:「大人此話差矣,我今日是以幫會子弟的身份參加七幫會盟的盛典,而大人也只是一個賀客,我們之間應該行的是主賓之禮,何須向你跪拜?如果大人一味要以官職來以大壓小,那就不妨回你的衙門去,過足了官癮再回來也不遲。」
「你……」仰止心中勃然火起,頓有一種被人戲弄的感覺。
紀空手沒有慌亂,反而止住了自己前行的腳步,因為他聽到了劉邦開始起動的聲音。意念一動,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小刀,寬不盈寸,長不及尺,形如柳葉。
樊噲也不敢有半點鬆懈,當下召集門中子弟https://www.hetubook.com.com,部署起明日的行動計劃。只留下劉邦與紀、韓二人閑站在大廳之外,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卻都默然不語。
毛禹自以為在口頭上佔了上風,揚揚得意起來:「我聽市井傳聞,說是這次七幫會盟推選盟主之位,劉亭長也算一位,這倒讓我心中生奇了。我不明白你憑怎樣的身份加入到七幫的事務當中,劉亭長能否賜教一二?」
此人正是劉邦!
他猶豫了片刻,道:「但現在的問題是,時間一旦提前,我們就沒有機會在會盟之前殺死章窮。」
紀空手撲出屋子,那神秘人身影已掠近外牆。
縱是紀空手與劉邦早有心理準備,也還是讓仰止搶先了一步。
眾人無不大驚,迅速飛撲牆外,但卻更多了一些意外。
紀空手同樣用的是拳,仰止還未看清對方的拳路走向,便覺眼前一花,重拳呼嘯而至。
大伙兒之所以要聚于東城門,是因為七幫會盟的會盟台設在西陽湖畔,由東門出城,再走十里,便是沛縣有名的勝景——西陽湖了。
他這一句無心之談,卻突然激起了紀空手的靈感,眼睛陡然一亮,道:「我倒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在一日之間威信大增,贏得所有人的信服。」
「嗖……」一條人影閃身追出,擦著紀空手的身邊掠過,其勢之快,猶如迅雷。
這一拳擊出,不僅讓劉邦感到心驚,仰止更是驚駭不已,連退數步,左右騰挪,一時之間無法尋到應對之策。
劉邦突然冷哼了一聲,眼芒一寒,射在來敵的臉上:「你是仰止!」
毛禹沒料到劉邦竟然當眾調侃起自己來,不由惱羞成怒,臉色一沉,道:「幸好我還不是你公門中人,可以不奉你為首,但你卻是我轄內的一名亭長,見了本官,何以不行跪拜之禮?」
劉邦眼芒一閃,與樊噲對視一眼,道:「既然各位沒有異議,那麼明日七幫會盟之後,就是我們高舉義旗的大好時機。從現在起,各位就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安排好各幫事務,嚴陣以待!」
他在這個時候出現於烏雀門的總堂,其用心已可見一斑,何況從時間上推斷,他潛伏在廳外的時間已足以讓他聽到他想得到的東西,所以他必須死,因為劉邦絕不會容許有人來破壞自己精心布置的計劃。
「砰……」拳風擊背,發出一聲異常恐怖的悶響,就像是一大片豬肉摔在案板上的聲音和_圖_書,使人聽了心慌。仰止只覺喉頭一熱,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但是他的速度不減反增,就在紀空手亮出飛刀的一剎那躍出高牆。
「嗖……」刀破虛空,如一道雪白耀眼的電芒,穿過這仲夏夜裡寧靜的月色,陡生無限凄寒。
紀空手一怔之下,顯然識破了仰止想逃的意圖,所以他在避讓劍鋒的同時,將全身的勁力提聚到了拳上一點,隨時準備發動爆炸性的攻擊。
仰止倏覺壓力驟減,還沒有來得及喘上一口氣,驀然又感到一股殺氣從身後迫來,一驚之下,他唯有急旋轉身,正面迎敵。
就在這時,一陣鑼鼓爆竹聲隨著清風遙遙傳來,彷彿給這沉悶的空間帶來了一絲喜慶的氣氛。劉邦一愕之下,恍然大悟道:「今天已是五月十三,神節到了,他們定是在祭祀諸神,難怪三更天還這麼熱鬧。」
「我沒聽錯吧?哈哈哈……」仰止一陣狂笑,滿臉不屑。他雖然身處對方夾擊之境,卻非常自負,根本不相信僅憑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就可以結束自己的性命。
劉邦苦笑一聲,道:「就算七幫在我掌握之中,終有一日,我們還要走出沛縣,逐鹿中原。到時候隨著我們勢力的不斷壯大,人員自然要複雜得多,假如我不能服眾,何以領軍?不能領軍,又何以去逐鹿中原?」
「你既想要我的命,就放馬過來吧!」仰止說完這句話后,再不猶豫,「鏘……」的一聲,拔出了他腰間的長劍,如一條惡龍般飛撲向前。
仰止是一個人的名字,是泗水郡令慕容仙最器重的公門第一高手。
他的眼睛望向漕幫新任的幫主張馳和花間派的幫主李浩,道:「你們二位有什麼問題嗎?」
仰止竟然死了!
劉邦的嚴肅令紀空手心中一凜,看著他熱切企盼的眼神,紀空手感到了自己即將要說的每一句話的分量,所以在開口之前,他又在腦海中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確認可行之後,這才壓低嗓門道:「我所說的辦法只有兩個字,那就是造神!」
他當然不想死,所以就只有止步。身形一滯間,劉邦的人已然掠過他的頭頂,藉著飛刀的去勢在他前方的兩丈處站定,與紀空手一前一後,形成了對敵夾擊之勢。
劉邦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大人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知你是當真無知呢,還是故意混淆視聽。眾所周知,七幫中的公門,乃是公門子弟置身江湖的和圖書一個組織,雖然他們的身份都是郡縣中的官吏士卒,卻從不以官職大小論高低,而是按照江湖的規矩排資論輩,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亭長,卻是公推的公門首腦,就算你是一縣之令,假若你要入我門中,只怕也要放下架子,從頭做起。」
劉邦卻只是笑了一笑,笑得非常自信,似乎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值得他去動心的事情。
「大人今日前來,可真是給七幫面子啊!」劉邦一見毛禹,趕忙迎了上來。
眾人聞言,無不振奮。當時秦施苛政,弄得天下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而這些幫會首腦原本就是亡國遺民,又流落市井底層,顯然是深受其害,所以對逆反起義倍增興趣。于公來說,是為天下百姓;于私來說,也希望憑著自己的努力改朝換代,爭取達到他們封侯拜相、改變命運的目的。
沛縣城裡,空前熱鬧,畢竟七幫會盟是自古未有的一樁大事,自然引來了不少喜歡熱鬧的尋常百姓圍觀,加上七幫的數千子弟,竟把東城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就在此時,「呼……」的一聲,一道如閃電掠過的身影從劉邦的身後躥出,踏著近乎鬼魅般的步法向廳外撲去。
兩人拳劍相交,攻守數招之後,劉邦已然成竹在胸。他初時還以為仰止敢稱公門第一高手,手底下多少有點絕活,誰知幾招下來,仰止的劍法不過爾爾,自己隨時都可將他置於死地。
面對劉邦這份從容,這份冷靜,仰止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奇。自他劍道有成之後,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小視他的劍法,這不由得讓他生怒。無名火起間,出現了一絲本不該出現的震顫。
「仰大人恐怕誤會了,我可不是想求你什麼。」劉邦淡淡一笑,「我之所以問你這個問題,是覺得你說的話實在太幼稚了,顯然是官場上待得久了,沾染上了迂腐的毛病。與一個反賊大談投案自首,照律問情,這無異於勸一個屠夫不要殺生一般可笑,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連劉亭長都有此雅興,何況是我這個一縣之令呢?七幫會盟乃是沛縣百年不見的大事,身為地方父母官,我豈有不來捧場之理?」毛禹故意將「亭長」二字說得很重,任誰都能聽出其中奚落之意。
「劉大哥,明天就是大事將成之際,你應該開心才對呀,為何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紀空手與韓信相視一眼,忍不住問道。
眾人無不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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