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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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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冥雪劍宗(4)

第41章 冥雪劍宗(4)

韓信眉間一跳,人緩緩站起,當他確定靈堂的附近再無一人時,他的手輕輕地在棺蓋上輕敲了三下。
兩人相坐而談,時農交代了不少事情,使得韓信對照月馬場的一切有了大概了解。當時農說出了幾樁馬場要務之後,不知怎的,他的眼中竟然多出了兩行淚水。
「屬下參見韓帥!」時農跪拜于地,低聲呼道。
韓信絲毫不顯詫異,而是眉間帶喜,輕輕打開棺蓋,「騰」的一聲,從棺木中跳出一個人來,竟是才死未久的時農。
韓信的心中徒增一種失落,他知道,這一次,時農是再也活不過來了。
但是就在韓信敲了三下之後,一件更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韓信迅速得出了結論:自己若要成功地將敵人阻截,只能智取,不可力拚!匆忙之中,他心中一動,不由自言自語:「想不到為了主公,你這般努力,居然把玄鐵龜也弄到手了,我一定將它交給主公!」同時,他將玄陰真氣提到極限,清楚地掌握窗外之人的一舉一動,他只願對方能靠近幾步。
「時爺為何這樣?」韓信驚奇地問道。
「砰砰砰……」手叩棺木發出的空靈之音竟然是從棺木中傳出。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已hetubook.com.com經是如此的殘酷,未來又將是什麼樣子?韓信幾乎不敢想象下去。
時農點點頭:「當年屬下奉樓主之命,帶一萬錢入關中創業,迄今為止,不僅有三千匹戰馬,更有積蓄十萬,在寧秦城中,屬下對官府勢力盡心結納,與入世閣中人也有往來,韓帥以我之名,可以順利進入咸陽上流社會。」
窗外的人影終於擋不住誘惑,猶豫半晌,開始向窗前靠近,顯然是想看清玄鐵龜的收藏地點,可他卻沒想到這竟是一個陷阱。
窗外之人雖然聽到了韓信自言自語,真氣竟一陣波動,顯是對玄鐵龜三個字動了心。韓信心中暗笑,背對窗子,臨窗而立,又道:「時農啊時農,你現在把它交給我,我也不能及時交給主公,看來還是先將它藏妥,待我大事一成再轉交主公吧。」
「屬下見得韓帥如此幹練,登龍圖必是囊中之物,可惜的是,屬下卻見不到這一天了。」時農眉間鎖愁,淡淡地道。
偌大的靈堂中,香燭繚繞,陰幡隨風舞動,黝黑的棺木邊坐著一身孝服孝帽的韓信,黑白相映出一種極為莫名的詭異。
昌吉遵命而去。
「時爺此話可令我摸和*圖*書不著頭腦了,你此去回到問天樓,只管聽我的好消息便是,又非生離死別,又何苦說出這等傷心話來?」韓信驚奇道。
韓信聞言不由大喜,始知問天樓的這個計劃實在是妙不可言,一旦自己能混入大秦王朝的高層人士之中,對登龍圖便自然多了三分把握,不由贊道:「你果真是一個罕見的人才,怪不得樓主會安排你這項重任。」
「與韓帥見面之期,便是屬下歸天之日。」時農道,「當日樓主制訂計劃之時,就曾考慮過今日屬下的去向問題,屬下是唯一知道韓帥真實身份的人,為了預防萬一,所以必須死去。」
韓信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位老人,看著他那蒼白的雙鬢,額上如蚯蚓般張揚的皺紋,心中如刀割般絞痛,面對這位讓人心生敬意的老人,他已無話可說。
面對如此殘酷的一個事實,韓信真的是難以置信。直到這時,他才真正感覺到了自己肩上的擔子是何等的沉重,看著時農平靜安詳的笑臉,他已知道,任何勸說都不可能阻擋時農必死的決心。因為,為了復國大計,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韓信這才知道時農也是衛國的故朝亡民,同時想到了昌吉,不由問道https://m.hetubook.com•com:「這昌吉莫非也是我問天樓中人?」
他彷彿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一般,凝立不動,毫無表情,但他的思維卻在高速運轉著,判斷和分析著來敵:
——昌吉的忠心自不用說,這就說明靈堂五十米外的戒備極度森嚴,一般的人絕對不可能在守衛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靠近靈堂;若是自己人更不會不遵號令,如此來者必是敵人。
——從位置來看,兩人相距至少三丈有餘,無論自己攻擊還是追擊,都很難在短時間內近身,一旦來人發力奔逃,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截。
「一步、兩步、三步……」當韓信數到第七步的那一瞬間,他動了,動得很快,如撕裂烏雲的一道閃電!
韓信提聚真氣,他僅從空氣的些微異常的流動中就能感覺到來人的方位。
時農道:「這是屬下的榮幸,也是屬下應盡之責,想我衛國滅朝已有百年,而我等臣子期盼復國之期,豈敢不盡心儘力?」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自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悲情,透過一格窗欞,望向那暗黑的蒼穹深處,他感到自己是那麼的孤苦與無助,在凄寒的心境中,他想到了鳳影,想到了紀空手……
韓信一怔之間,這才明白問和圖書天樓已將他作為整個計劃實施的統帥,有指揮大權,以利他見機行事,當下扶起時農,道:「時爺不必多禮,你對問天樓的忠心與高義,我是早有所聞的。時間不多,我們還是快談正事要緊。」
韓信大驚,沒有想到時農的結局竟會如此,急忙說道:「其實大可不必這樣。」
「我希望我的努力不會白費!」這是時農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他就回到了棺木中,靜靜地躺下,當韓信俯身來看時,他已經沒有了氣息。
——此人既然能夠靠近靈堂,而且連自己也未能及時察覺,這就說明來者定是高手,而且其功力之高,自己未必能與之比肩。
韓信這一坐便是數個時辰,眼見天色黑盡,這才向昌吉說了第一句話:「按照我們家鄉的風俗,今晚子夜時分,應是孝子召靈,靈堂五十米內,不許有任何人走動。」
時農淡淡笑道:「登龍圖的歸宿,不僅關係到問天樓的利益,也關係到我們衛國的復國大計。此事關係重大,不容有半點閃失,少一個人知道韓帥的身份,便多一分成功的機會。是以這雖是樓主的命令,但也是我時農心甘情願之事,何況我的死訊已經傳出,一旦有人發現了棺木中另有其人,或是一副和圖書空棺,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夜是如此的寂靜,靜得讓人心悸,就在心悸的一刻,韓信眉心一跳,感到了窗外不遠處有一股淡淡的殺氣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呼吸。
他的心驀然一緊,冷汗如豆般滲滿全身。無論此人是敵是友,無論此人是有意還是無心,韓信都絕對不會放過他,否則時農的死,以及問天樓這十年來的苦心經營,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他是屬下最好的朋友,雖非樓中之人,但是忠心耿耿,足以信賴。」時農答道。
暗黑的夜色籠罩在時府的每一棟建築里,除了靈堂中滲透出慘白的光亮外,再沒有任何地方還有光線滲出,那種悲痛的氣息流動于空氣之中,陰風慘慘,充斥了時府的每一個角落。
他緩緩地蓋上棺蓋,整個人只覺得透心發涼。也許在這之前他並未有全力以赴的決心,事在人為,若實在不能盜取登龍圖也就罷了,但是時農的以身殉職告訴了他一個血淋淋的事實:那就是只許成功,不能失敗!即使是破釜沉舟,或是不擇手段,他都必須將登龍圖帶歸問天樓,否則,他將愧對時農的在天之靈。
「當……」一道悠遠的鐘聲敲響,從城中一處不知名的鼓樓中傳來,在寂黑的夜裡顯得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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