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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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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相府風雲(4)

第69章 相府風雲(4)

於是三杯下肚,醉意微生,當趙岳山趕來時,韓信正與格里端起了第四杯酒。
可是紀空手還是走了過來,而且帶著一臉的笑意,趙岳山與格里相對一望,眼中充滿著疑惑。而韓信的心,卻是好沉好沉,彷彿落入了千尺冰窖的底層。
韓信心中暗道:「若是我的真實身份一旦確定,只怕你我就是敵人了,還談什麼榮華富貴?」
韓信不再說話,只是將頭轉向了另一邊,他不想讓自己瞬間的失態顯露在趙岳山與格里的面前,同時更不想讓自己心中的驚喜被別人發覺。
「是嗎?可是我一點感覺不到自己會有如此重要,反而覺得自己更像一個失去自由的囚犯。」韓信不由苦笑道。有格里與趙岳山這兩大高手從中監視,他似乎就像一隻關在籠中的鴨子,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趙高見他神色極不自然,還以為他未得自己信任,心中難免失望,不由安慰他道:「其實你對流星劍式的領悟,已經遠在方銳、鳳五之上,我可以肯定你的劍法不是學自於他二人。何況你的內力雄渾古怪,似也不是出自冥雪一宗,我之所以要如此慎重,是因為我的確欣賞你,要交給你一個非常重大的任務。」
鳳五當日將綠玉墜交到自己手中時,並未談到另一半綠玉墜持有者的任何情況,只是說到自己若有大難,這神秘人物自會出現。照此推算,此人當在相府當差,而且就在自己的附近,可是此人會是誰呢?
「成和_圖_書大事者,都要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幾天時間算不了什麼,只要你的身份一旦確定,從此榮華富貴指日可待,便是我也不敢與你比肩相論了。」格里安慰道。
他揮揮手,格里與韓信告辭出來,兩人一出殿門,格里滿臉笑意,道:「我應該恭喜你,因為在我幾十年的記憶中,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趙相會對一個年輕後生如此在意。」
「喂,夥計們,加把力呀!把行頭放置好了,咱們就可以逛逛咸陽城了。」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打亂了韓信的思緒,他微微一怔,陡然間有一種莫大的狂喜湧上心頭,讓他幾乎不可自抑。
「原來我認錯人了,真是對不起,但我還是認為你像極了我的一位朋友。」紀空手的目光炯然有神,盯了韓信半晌才道,他的眼神中無疑多出了一絲重逢的喜悅。
格里哈哈笑道:「想起今日樂白受的這番窩囊氣,我的心裏實在暢快。從今往後,樂白再見到我,只怕要低下頭了。」
紀空手還是紀空手,他的隨意笑容,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以及對任何事情都從容不迫的態度,都讓韓信的心有一股溫情的暖意。但是如今的紀空手卻絕對不是以前的那個紀空手,他的氣質遠比從前更加大氣,淡淡的眼神中,無時無刻不流露出一種強大的自信,這讓韓信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舒心與愜意。
他只希望,紀空手現在千萬不要認出自己,一hetubook.com.com旦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無論是自己,還是紀空手,他們都必將陷入一個萬劫不復的絕境。
趙岳山與格里同時將目光落在了韓信的臉上,神色為之一緊。
「他怎麼也到了咸陽,進了相府?」韓信的心中冒出了第一個問題,不斷地問著自己,「他和神農先生是什麼關係?前來咸陽又是為了什麼事情?」他雖然覺得紀空手的出現實在是令人費解,但他知道一點,紀空手的到來,對他來說,只有利沒有弊,因為他們是真正的朋友!
對於韓信來說,他已不再擔心,也不再憂鬱,更不會將數日之後的對質放在心上。自他第一眼看到紀空手時,不知怎的,他的心突然變得異常踏實,就像是一個遊子尋到了故園的家,一條小船回到了可以停泊的港灣。
等到趙岳山回到尋芳樓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格里與韓信臨窗而坐,斟酒對飲,已有了幾分醉意。
「這位公子好生面熟,我們定是在哪裡見過。」紀空手笑眯眯地站到了韓信的面前,然後說了一句讓韓信覺得這是他生平聽到的最動聽的話。
趙岳山不由笑道:「你今天做了不少事情,的確有些累了,就讓格里將軍先送你回去,待我料理完這邊的事務再來相陪。」
他此時心存憂患,哪裡有心談吃論喝,只是礙於趙岳山與格里的興緻,一路躡著腳跟而來。對眼前的一切恍若未見,而在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化解即將臨www.hetubook.com.com頭的劫難。
他真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這個聲音對他來說實在太熟悉了,彷彿又勾起了他對往事的回憶。
趙岳山沉吟半晌道:「以樂白與張盈的為人,絕對不會咽下這口惡氣。樂白尚不足為懼,倒是張盈這婆娘心計頗深,你我不得不防。」
於是他循聲望去,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笑臉映入眼帘,那笑容是那麼的熟悉,令他的心中緩緩生出一股暖流,溫暖著整個身心。
韓信收攝心神,強行壓下心頭的雜念,畢恭畢敬地道:「趙相此舉,乃是為時信著想,時信怎會不識好歹,心生怨言?」
這是一種直覺,亦是源自對朋友的信任。雖有多時未見,但是紀空手在他的心中,永遠是一座靠山,特別是當他衝著自己一笑的時候,那一瞬間,韓信幾乎熱淚盈眶。
趙岳山哈哈一笑:「他總算赴會來了,看來從今日起,你我都有口福了。」
韓信一一分析過去,從瓦爾、格里,再到趙岳山,甚至是剛才報信的奴僕,他都毫不疏漏地篩選了一遍,依然沒有得出可靠的結論。彷徨之際,他不由問著自己:「如果說只有遭逢大難他才出現,那麼自己現在這個處境,是否預示著大難將臨呢?」
只有韓信心中藏著事情,縱是談笑間,亦是略顯憂鬱。三人正要轉角入樓,突然一位奴僕模樣的漢子匆匆趕至,見禮稟道:「總管大人,神農先生到了,正在膳房處巡視,如何安置他們,還請www.hetubook.com.com示下。」
他拉著格里、韓信來到花園後院,遠遠望去,只見一行車馬停在膳房之外,來來往往,竟有四五十人正在搬運廚房家什,吆喝聲不斷。
「抱歉,我實在記不起來,不過就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能認識你這樣的人,我還是感到高興。」韓信笑了,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因為他忽然覺得,自己不管遇上了多大的難題,只要有紀空手在身邊,那麼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他對紀空手從來就有這個自信。
趙高很是滿意地看他一眼,道:「你能如此想,那是再好不過了。從今日起,你和岳山、格里便留在相府中,等待方銳回來。」
所以他不再煩惱,不再擔心,有了紀空手,他相信任何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又何必杞人憂天,庸人自擾?回到尋芳樓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喝酒,讓自己即將崩潰的神經舒緩下來。
尋芳樓位於相府花園的左側,夕陽斜照下,金黃色的餘暉灑落樓宇檐角,更見美麗寧逸。沿著一條碎石鋪築的甬道,他們愈走愈近,愈發感到一種閑散的心情。
韓信心頭一震,情知自己全是假話,哪裡經得住別人審查?一旦方銳前來,必將置自己于不利的地步,但他此時已是有進無退,明知前路兇險,亦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在趙岳山的引路下,他們向後院的尋芳樓走去。
「趙總管如此說話,實在讓我汗顏。其實今日我能僥倖脫罪,全靠總管與將軍大力周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和-圖-書。」韓信懂得謙遜待人的道理,更懂得知恩圖報,想到樂白正要出手時那股咄咄逼人的威勢,他的心猶有餘悸。
「今天的確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趙岳山坐下來道,「能認識到時兄弟這樣的人物,我感到非常榮幸,假以時日,你的成就當在我與格里之上!」他顯然看懂了趙高的心思,所以才會不吝言辭來誇讚這位年輕人。雖然韓信名義上說是被軟禁,但他相信這隻是一種形式,只要身份確定之後,趙高必對韓信加以重用,否則以趙高的為人,他才不會如此費盡周折地來對待一個無用之人。
「所幸方銳還有數日時間才能趕回咸陽,我完全可以通過綠玉墜,尋到問天樓在此卧底的姦細,讓他傳出消息,將方銳擊殺在外,那麼我就可以給他來個死無對證。」韓信心知此事渺茫,但畢竟多了一線希望,只能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這裏實在沒有什麼可看的東西,我累了,想早點歇息,還請趙總管送我去尋芳樓吧。」韓信打了個呵欠,有意無意將自己的居處泄露出來。
韓信一路聽得格里介紹,才知趙高為了七月初二的壽辰,特地從上庸請到了天下第一名廚神農先生為他操辦宴席,此時雖然距離壽辰尚有些時日,但採辦佐料、輔菜需要時間,今日趕至,恰恰合適。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應該是紀空手的聲音,相隔幾乎一年的時間,他曾經在夢裡不知多少回聽到這個聲音,那親切的鄉音,那熟悉的旋律,至死也難以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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