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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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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錯的代價(2)

第135章 錯的代價(2)

樂白定睛一看,認得此人正是虞姬之父,霸上有名的富商虞山。耳中記起劉邦的再三囑咐,當下不敢失了禮數,拱手道:「在下乃沛公麾下的將軍樂白,見過虞老爺子。」
樂白心裏好不驚懼,明知此事若是屬實,自己絕對難以逃脫干係,當下再不猶豫,馬上命令道:「你馬上到大營中向沛公報告,立刻封鎖全城各個要道,其餘人等隨我來!」
可是這一等,至少耗去了半炷香的工夫,這人似乎是有意要與樂白作對一般,竟然對著一叢花草看個不停,就是沒有要轉身回頭的意思,正當樂白心中生疑時,這人終於回頭。
「在下乃虞府的管家虞左,見過將軍。」這名管事打量了一眼樂白,這才自報身份。
「成爺快看!」就在這時,一名屬下低聲招呼道。
「憑你們幾個也能查出什麼動靜來嗎?」樂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這可不行,小女現在正在梳妝打扮,興緻好得很哩!她一向任性慣了,萬一你們進去惹惱了她,只怕大喜之日就要改期了。」虞山的語氣雖然顯得平和,但著實厲害,這一番話下來,樂白等一干手下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妄動了。
「難道這些奴才沒有聽到沛公的命令嗎?給我攔住了,不準一人擅自出入!」樂白皺了皺眉。
他深深地看了樂白一眼,欲言又止,終於長嘆一聲,甩袖而去,只留下樂白一人獨自站在店中,始終猜不透衛三公子話中的玄機。
他搶先出了店鋪,如一陣風般趕到虞府門口,遠遠見得門口圍了一大群人,各持槍棒,顯得群情激憤,其中那名管事模樣的人更是急紅了臉,正與樂白布下的守衛爭論著什麼。
那名管事雖是奴才身份,但神情不卑不亢,仗著主子的威風,只是向著樂白躬了躬身,並未行跪拜大禮。
樂白抬眼望去,只見虞府大門洞開,從門中走出一群家奴模樣的人來。在一名管家的帶領下,一擁而出,看情形,似要上街走上一遭。
樂白恨不得一把將他掐死,怒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你也不向我的屬下稟報!」
「我這府上一向平安得很,怎麼會有事情發生?」虞山一臉詫異地問道。
「莫非你們還信不過我?」虞山憤然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阿彌陀佛了,可就怕事情不如你所想!」樂白又氣又急,「你們可仔細地搜查和*圖*書過?」
衛三公子搖頭道:「此事非我莫屬,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樂白順著虞山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數十步外,的確有一個背影出現在一叢花樹間,他與紀空手有數面之緣,凝神看去,只覺得這背影確與紀空手極為相似。
其中一個隨從緩過氣來,趕緊答道:「屬下聽了這個消息,覺得事情重大,馬上跑來,沒來得及問個仔細。」
可是事態的發展並不如樂白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幾名隨從匆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稟道:「報告……成……爺,大……事……不好了!」
虞山見了他這副神情,微微笑道:「將軍只怕在這一刻才信了老夫所言非虛。我家小女既然答應了沛公,又豈能失信於人?將軍此番可放心了。」
虞山回頭來望,臉色微變,認出此人正是權傾一時的沛公劉邦。
「現在不是信與不信的時候,而是必須找到紀空手,否則的話,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樂白哪裡還有心思聽他們辯解,趕緊分佈人手,對虞府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不敢!」樂白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趕忙陪罪道,「能否讓我進院看上一眼,也好向沛公有個交代?」
樂白一聽,渾身一震,便要彎身跪伏,卻被一股大力一抬,再也跪不下去。
「什麼?」樂白聽在耳中,猶如一道霹靂,震得渾身呆若木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這是多久發生的事情?」
劉邦並不因此而動氣,反而拱手見禮道:「本公絕無此意,只是那紀空手生性多智,易容手段又是十分高明,假若他能找到替身,便可使這金蟬脫殼之計。」
他大步走入門內,與分佈在虞府各處守候的人員會合。此刻他心中最想知道的是,以紀空手的現狀,若是欲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虞府,無異於難如登天,假如紀空手真的不在虞府,那麼他是怎樣逃出去的?
「此時請罪有何用處?當務之急,是要尋找到真正的紀空手!」那人冷笑一聲,顯得極是冷靜。
「你也用不著這麼嚇唬我,這些天來虞府上下都有你們的人守護,戒備森嚴,他一個人又能跑到哪裡去?說不定一不留神,他自個兒又出現了也說不定。」虞左疲懶地笑了笑。
樂白聽他這麼一說,顯然並不知其中內情,也就懶得與他糾纏,擺擺手和-圖-書道:「罷了,我也不與你多說,快帶我去見你家老爺和小姐。」
「將軍誤會了!虞某絕非有心違抗沛公軍令,只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會與各位軍爺爭上幾句。」虞左答道。
虞左微一沉吟,道:「也沒多長時間,仔細算來,也就一個時辰吧。」
「我也是情非得已,得罪還望莫怪。」樂白神色頗有幾分尷尬。
「搜了,裏面全部搜了個遍,也沒見著人影,所以我家老爺才派我帶人來外面搜查,可是偏偏遇上了這些軍爺,死活不讓我們出這個門口。」虞左斜了一眼門口的守衛,氣咻咻地道。
樂白心驚之下,痛哭流涕道:「閥主何出此等不祥之言?以您之能,正是率領屬下打拚天下的時刻,何必這就隱退而去?」
「這麼說來,你們老爺已經知道了紀空手失蹤的事情?」樂白好不容易聽完了虞左的說話,連忙問道。
他心中依然存有幾分疑惑,想了一想道:「其實我此刻進來,原是信了貴府管家的話,說是紀空手已經失蹤,我這才一時情急,做出衝動之事。現在想來,心中還是好生奇怪,實在不明白貴府管家何以要與我開這種玩笑。」
「既然任務艱巨,屬下願意代閥主出馬!」樂白道。
樂白頓時會意,忙道:「就我一個人進去,絕對不敢驚動小姐。」
虞左滿臉堆笑,道:「俗話說,人有人路,蛇有蛇路,成爺何必這般小瞧於我?再說我家老爺既然吩咐下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只有盡了心,盡了力,想來老爺才不會太為難我們,成爺雖然也是個爺,不是還在沛公手下當差嗎?應該不難理解這其中的道理吧?」
「這可怪不得我,只是我家老爺怕拿不準,所以不便張揚,想叫在下先四處尋尋,萬一找著了,也免得讓人笑話我們大驚小怪的。」虞左抬出了虞家老爺的牌子,倒讓樂白不好說話,只是氣得一甩袖,便要帶人往裡闖。
「紀空手……不見……了!」隨從們臉色俱變。
「什麼?」這下樂白可真的糊塗了,簡直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與眾人相視一眼,追問道,「此事當真?」
樂白之所以覺得為難,是因為他深知紀空手在劉邦心中的地位。如果真的讓紀空手憑空失蹤,那麼無異於縱虎歸山,他也很難在劉邦面下有個交代。所以他皺眉之下,權衡利弊,還是開口www•hetubook.com.com道:「老爺子只怕還不知道貴府上發生了什麼事吧?」
樂白聽了,掐指一算,驚問道:「你們發現紀空手失蹤之後到此時,已有幾個時辰了?」
當下他領著樂白進了內院,一路走來,大小屋宇井然有序,分佈羅列,綴以園林花樹,小橋流水,假石飛瀑,有一種說不出的雅緻。
凡是問天樓的屬眾,誰不知道劉邦為了取悅虞姬,幾乎達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對於劉邦來說,項羽既然表明了自己對虞姬的愛慕之情,那麼虞姬此人就是項羽難得的弱點所在。只要好好利用,未嘗不可收到奇效之功,而他的屬下在進入虞府之前,也再三接到劉邦的訓誡,那就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都不可對虞家父女有半分得罪,若有違者,一律軍法樓規處置,所以他們一聽到虞山說出這種話來,都覺得為難至極。
虞左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叫起屈來:「成爺,你自管自進去了,也得吩咐你的手下一聲,在下接了我家老爺交下來的差事,若是完不成,可是要砸了自個兒的吃飯招牌的。」
樂白此刻一心都放在紀空手身上,哪裡還有心思與他糾纏?再一想,這虞左及其下人們都是霸上土生土長之人,縱然找不到紀空手,只要尋到一點蛛絲馬跡,也對事情不無裨益,當下思罷,揮手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在這近處打聽打聽,看看是否有人發現一些異樣的動靜。」
「在下一大早起來,想到今日是我家小姐的應諾之期,便召集府中的下人忙碌起來,打掃庭院,採辦貨物,剪枝修花,裝飾擺設……整整忙了一個大早,剛想休息一會兒,便聽到我家小姐的貼身侍女袖兒跑來說道,那位囚禁在小姐閨樓中的紀公子昨夜還好好的,可是到了今晨之時竟然不見了蹤影。在下聽了,心想這還了得?趕緊稟明了老爺,我家老爺便派我四下尋找。」這虞左是個慢性子,說話慢條斯理,差點沒把樂白急死。但事關重大,樂白只有耐著性子聽他說完,同時在心裏不住地盤算著應對之策。
「將軍是來下聘禮的嗎?怎麼不見沛公前來?今日既是小女出嫁之日,待會兒還請各位將軍多飲幾杯才是。」虞山笑呵呵地說道,彷彿並不知道紀空手失蹤一事,裝得渾似沒事人一般。
就在劉邦應諾將紀空手交到虞姬手裡時,他hetubook.com.com就對整個虞府的地形作了周密的勘察,從而在各個要害處設點布控。可以這麼說,只要虞府一有風吹草動,絕對逃不出這些人的耳目。是以他們一聽到樂白說出紀空手失蹤的消息,無不大吃一驚。
虞左搖頭道:「在下可不敢去,此刻老爺與小姐正在氣頭上,難保不會在我身上撒氣。」
虞山皺了皺眉,道:「將軍有話儘管直說,何必和我打啞謎呢?」
「人生其實就像一個舞台,你方唱罷我登場,一齣戲完,主角就該下場,沒有人可以永遠做每一齣戲的主角。」衛三公子苦澀地笑了一笑,「所以到了今天,也該是我離開這個舞台的時候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牢牢記住,忠於沛公就是忠於我,就是忠於問天樓,只有沛公才能帶領你們去完成我問天樓多年未竟的夙願,才能爭霸天下,逐鹿中原,舍此再無二人。」
「不僅知道,而且還曉得這位紀公子十分重要,乃是我家小姐從沛公手中請來的貴客。」虞左點了點頭。
虞山遲疑片刻,看看眾人,卻不作聲。
「好啦,好啦,成爺來了。」眾人聽到腳步聲響,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任由樂白從容進入。
虞山正要答話,忽然聽到身後有人沉聲道:「怕只怕那虞左所言俱是事實,而眼前之人絕非是那紀空手。」
「好,那我就斗膽相問了。」樂白等的就是這一句話,沉聲道,「虞老爺子,請問您今天可曾見過紀公子?」
虞山微微一笑,道:「如此最好,不是我對各位放心不下,實是我這個女兒一向被我縱容慣了,心性乖張,萬一各位惹怒了她,誰也猜不透她會做出怎樣出格的事來。」
「這杯喜酒原是要來叨擾的,只是我此刻有要事在身,必須進入內院看看,還請虞老爺子恩准才是。」樂白雖然心急如焚,但在表面上不得不敷衍行事,他可不想得罪虞家父女而遭到劉邦的斥責。
「誰說我要隱退,我只是去完成一個只有我才能完成的任務,這個任務太過艱巨,是以我才事先交代幾句,以防不測。」衛三公子輕叱一聲,眉頭皺到一起。
樂白不明白劉邦何以能如此肯定眼前之人不是紀空手,那人回頭之時,樂白也算看得仔細,覺得與紀空手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哪會有真假之分?但是劉邦既然如此肯定,他下意識里也不由得猶豫起來hetubook.com.com
樂白心中一驚,道:「發生了什麼事?」
樂白心中有事,對眼前美景無心欣賞,倒是心中有一團亂麻一般,半天理不出一個頭緒,昏昏然地走到一座古亭邊,卻聽虞山壓低聲音道:「將軍請看,那一位不正是紀公子嗎?」
眼看搜到虞府內院門口,一個身材肥胖的富態之人從門內出來,攔住樂白這一行人,道:「此處乃是我家眷所居,各位將軍請止步!」
虞山的回答卻令所有人大吃一驚:「你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怪不得會這般大驚小怪,不過你大可不必著急,他此刻正在院里賞花散步,一點事也沒有。」
樂白心中雖急,但神色絲毫不亂,深知遇事之時越是鎮定,就越能從複雜的局面中理出頭緒。當下走到那名管事面前,沉聲道:「嚷什麼,有事就一一稟來,這般吵鬧,誰聽得清?」
他這是明知故問,其實他在虞左的口中知道虞山已對紀空手一事有所耳聞,所以有心試探一下。
「這可奇了,如果說此人就是紀空手,那麼虞左的話便是一派胡言,可是虞左這樣做,究竟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樂白心中問著自己,又恐單看背影,不能確定此人身份,所以耐下心來,想等此人轉過身。
「有什麼事情?說來聽聽!」樂白道。
「不可能,絕不可能!」當問天樓安置在虞府監視的一干人等聚到一處時,每一個人幾乎都這樣說著。
「有這等事么?」虞山奇怪道。
「您是真的不知?」樂白有些糊塗了,實在搞不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還是在裝傻,趕緊問了一句。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如果老爺子這會兒得閑,不如我們一同出去,找他問個明白。」樂白虛驚一場,對虞左殊無好感,便想趁機讓他受些責罰。
「你既是虞府的管家,就該聽說過沛公軍令,如此聚眾鬧事,難道不知這是死罪嗎?」樂白已經顧不得計較此人失禮之處,大聲斥責道。
樂白氣得雙眼一瞪,道:「你怕受氣,就不怕掉了腦袋嗎?若是這位紀公子真的失蹤了,只怕你擔待不起!」
以樂白的功力,數十步遠的距離實在算不了什麼,他一眼看去,認出此人就是紀空手,不由得大鬆了一口氣。
「照沛公所言,莫非有懷疑老夫之意?此人明明是紀空手,何以又分出真假來?」虞山似是墜入一片雲里霧裡,一頭霧水,言語中有忿忿不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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