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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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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夜郎之行(3)

第193章 夜郎之行(3)

紀空手迎頭望去,並沒有閃避之意,正好與樂白、寧戈等人的目光相對,這倒不是他對自己的整形術有十足的自信,而是他必須讓自己整形過後的面容經受考驗。如果樂白、寧戈能夠看出其中的破綻,那麼他就根本無法實施心中遠大的計劃。
這幾名老者顯然是流雲齋真正的精英,即使是身為將軍的尹縱,對他們也絲毫不敢怠慢,禮數有加,神情謙恭。當紀空手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掃而過時,分明看到了那無神的眼眸中蘊藏的一絲精光,其內力之深,根本不在凌丁、申子龍這三大長老之下。
以紀空手對劉、項二人的了解,這種推理的準確性實在不小,不過紀空手此刻心中更想知道的,還是韓信那一方面的實力,因為在他的心中,始終有一個懸疑。
「這通吃館之大,真是不可想象,我最初只道這通吃館規模雖大,畢竟大得有限,卻想不到館中有閣,閣中有島,真不知這島上還會有些什麼?」紀空手眼見這等規模的建築,不由心生感慨。
陳左臉上泛出一絲笑意,微一點頭,迅即將目光移至別處。紀空手一怔之下,彷彿墜入迷霧之中,不知其有何深意。
三大棋王紛紛還禮答謝。
與此同時,隨著歌舞的助興,場中的氣氛開始熱鬧起來,杯盞交錯間,陳左周旋於三大棋王之間,顯得極是忙碌。
思及此時,紀空手不敢大意,眼芒一橫,迅速轉換角度,捕捉到這道目光的來源。
習泗比及房衛並未年輕多少,相貌也不出奇,紀空手一眼望去,和*圖*書就知道他沒有武功,不足為懼,但在習泗身後的幾名老者,卻令紀空手心生忌憚。
夜郎國地處偏僻之地,消息閉塞,國人自然見識不多,眼見卞白的長相迥然有異,無不心生好奇,就連身為漏卧國公主的靈竹,也是直瞪瞪地望著卞白,毫無女兒家的羞澀可言。
紀空手想到陳左臉上的笑意,心中不安,在未知其底細之前,決定先行離開此地。
「你是,當然是!而且是不折不扣的大賭徒,否則,我就不會一眼看上了你。」夜五同樣也笑得十分詭異。
夜五湊到紀空手耳際道:「此人乃是陳家大總管陳左陳大爺,陳公一向深居簡出,不喜熱鬧,是以府中的一切事務都交由此人掌管,在我國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可見大千世界之萬事萬物,當它出現或是發生之際,總是在某些細微之處可以預見,夜五所言雖然違心,卻有一定的道理存在。
歌舞旋動,並未讓紀空手有所迷失,他的目光始終盯注著三大棋王背後的動靜,心中盤算著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大廳頓時又騷亂起來,除了房衛與習泗等一干人冷笑以對,無動於衷之外,其他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閣后的那條通道。
他拿定主意之後,故作無聊道:「這歌舞雖然新奇,但比及中土,仍然缺少了內涵與韻律,看久了實在無趣,不如我們返回大廳賭幾局過癮。」
紀空手斜了他一眼,道:「賭棋一道,講究棋技,與人的模樣有何相干?」
但紀空手的目光並沒有在卞白的臉上作hetubook.com.com過多的停留,而是對卞白身後的一班人更加有興趣。這些人雖然身著中土服飾,言行舉止已然漢化,但紀空手一眼就看出他們都不是中土人氏。
紀空手笑了一笑:「這麼說來,七日之後,這棋賽就將在這裏舉行?」
難道說自己的整形術還有破綻不成?
夜五微微一笑,指著夕陽斜照下兩座燦然生輝的建築道:「這島上除了銅寺鐵塔之外,還有一座樓,樓名『一擲地』,原是取一擲千金之意,所以只有身攜千金券的賭客才有資格進樓一賭。莫大爺進去之後,不愁找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不能。」夜五平靜地道,「只要你是一個賭徒,就不可能不進一擲地,因為沒有人不想過上一把一擲千金的豪情與賭癮。」
夜五笑道:「莫大爺要想賭上幾局,何必要回大廳呢?你現在可是持有千金券的豪客,要賭就得與這裏的人賭,那才叫過癮呢。」
一溜手舞水袖的舞姬踏著音樂的節拍而出,舞步輕盈,款款而動,肉光閃爍于輕紗之間,誘發出讓人想入非非的青春與活力,在一種異族音樂的蠱惑下,演繹出別具一格的舞姿。
紀空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說得也是,俗話說,人到法場,錢入賭場。一個人不管他多麼有錢,只要進了賭場,這錢就當不得錢了,何況這七天豪賭下來,誰又知道我有多少錢去搏棋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夜五一本正經地道,「世間萬事萬物,但凡沾上一個『賭』字,就是要www.hetubook.com.com講運氣。一個人的運氣好壞,往往可以在氣色中顯現出來,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了它。」
「不但有,而且還是第一流的賭場,只有像你這樣有錢的主兒,才有機會得以見識。」夜五神秘一笑,當下引著紀空手離開席位,向旁邊的一扇側門走去。
夜五淡淡一笑,道:「所以說你若真想搏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入一擲地,回到萬金閣欣賞歌妓們的表演,否則的話,你有可能要不了七天,就會輸得一身精光出來。」
紀空手驚奇道:「難道這萬金閣里還設有賭場?」
「我是這樣的賭徒嗎?」紀空手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卞白的身後由韓信支撐著,以韓信封侯的時間來看,僅只一年,卻能迅速地發展壯大,想必其中另有原因。」紀空手心中暗自揣度,從這些人顯現出來的氣勢來看,絲毫不弱於其他兩方,可見韓信對夜郎此行也是十分重視。
紀空手此時的內力已到了收發自如的地步,鋒芒內斂,並不怕別人看出他的功力深淺。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的目光仍不敢多作停留,而是迅速移至一邊,低下頭來。
不過對紀空手來說,無論房衛與習泗的氣色如何,並不重要,他想知道的是在他們此行夜郎的背後,除了這貿易權之爭外,是否還有其他的目的?
陡然之間,他渾身頓起一絲不適的感覺,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正時時關注著自己。
不知為何,他的心裏驀生一種莫名的詫異!
自門走出,是一段長廊,架設於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湖之上,通向湖心的小島。一路行去,除了森嚴的戒備之外,不時還遇到三三兩兩穿行的賭客與侍婢,每人的臉上都透出一種素質與涵養,顯示出他們將去的地方是一個品位格調都屬一流的場所。
在他的身後,還有數十親衛,其中竟有樂白與寧戈護駕左右,看來劉邦在無法取出登龍圖寶藏之後,對此次的銅鐵貿易權已有了勢在必得的決心。
「看來項羽與劉邦都對這次貿易權的爭奪十分重視,不排除他們在棋局上一爭勝負的同時,在暗地裡做手腳,否則的話,他們就沒有必要興師動眾,精英盡出了。」紀空手心中尋思著,彷彿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始終覺得,無論是項羽方面,還是劉邦方面,他們在萬金閣顯示的實力並不是他們此次夜郎之行的全部,也許真正的主力正藏於暗處,等待時機。
「我還能回去嗎?」紀空手笑道。
這並非沒有可能。
「莫大爺,你看了這兩位的模樣,心裏可否有了底氣?」夜五見他兀自沉思,諂笑道。
當房衛與習泗坐定之後,門官唱道:「江淮棋俠卞白到。」
當他的目光移到房衛之後的習泗時,心神不由一震!
目光所及之處,竟是陳左!
夜五道:「進了一擲地,就不要去多想明日的事情,因為誰也算不準自己的運氣,更算不到自己的輸贏。」
當卞白等人落座之後,在主人的席位上才出現了一位中年男子,一身華服,氣宇不凡,向四周人群拱手作禮之後,這才開口說話:「再過七日,就是比棋之期,難得有這和_圖_書麼多朋友相聚於此,以棋會友,我家主人實在高興,是以特別囑咐小人不惜重金,盡心款待,設下了這七日長宴。」
而這才是紀空手關心的問題。
卞白的出現立時惹起了大廳中人一陣嗡嗡低語,因為誰也沒有料到,以江淮棋俠之名出現的卞白,居然不是江淮人氏,而是高鼻藍眼,長相怪異,屬於西域種族的另類。
「與其將來被人識破真相,倒不如現在就擔當風險。如此一來,至少可以讓自己還有機會一搏。」紀空手如此思忖著。
此刻全場足有百人之數,當陳左的雙掌在空中一拍之際,人聲俱無,一道管弦之聲悠然而起。
紀空手微微點頭,似乎對此人並不陌生,事實上後生無登門求見陳平時,正是此人拒而不見,所以紀空手對他留有印象。
這貿易權之爭,對於項羽、劉邦來說,儘力爭奪尚屬情理之中,畢竟他們各自所佔的地界與夜郎相鄰,而韓信遠在江淮一帶,就算奪得貿易權,也無法將銅鐵運抵江淮,他又何必要多此一舉,湊這個熱鬧呢?難道他就不怕因此得罪劉、項二人嗎?
他心中一驚!經過整形術的他,已是面目全非,加上刻意內斂,氣質上也改變不少,整個人已經完全變了個人一般,怎麼還會有人對自己這般感興趣?
紀空手心中一動,驀然想到了五音先生臨去上庸時的臉色的確隱現暗黑,當時自己見了心中雖有疑慮,卻並未引起注意,現在想來,真是追悔莫及。
陳左果然精明能幹,在這種大場合下代主行事,不卑不亢,禮數周到,令人感到場面熱鬧而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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