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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秦

作者: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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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舍刀悟道(4)

第199章 舍刀悟道(4)

他之所以退,是想讓出這段原本屬於自己的空間,因為他相信從梅花後面走出的人,一定可以與龍賡一戰。
此劍一出,花園中的空氣盡皆凝固,伴著一聲呼嘯而來的口哨,劍如冷電般直迫向東木殘狼。
龍賡微微一笑,神情依然是那麼悠閑,看似無神的目光,卻鎖定在韓信的腰間。
他只說了兩個字,語氣平淡,近乎無味,卻自然而然透著一種不卑不亢的氣勢,強大的戰意自他的身上湧出,如潮般不可一世。
東木殘狼背對著他們,所以沒有看到李秀樹與韓信的表情,但龍賡的眼芒顯然捕捉到了他們的臉上所表現出來的意圖,心裏不由為東木殘狼感到一絲可悲。
李秀樹與韓信對望了一眼,微微點頭,似乎也認定東木殘狼的選擇無疑是明智的,而且也是正確的。龍賡雖然非常可怕,劍術之高無法想象,但他畢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破綻,這種破綻一旦出現,就不可能逃過李、韓兩位劍術大師的耳目捕捉。
因為他知道,就算韓信的劍法達到了劍道的極致,這一戰下來,他也很難全身而退,如此一來,勢必會影響到他們已經制訂的爭霸天下之計。
「老夫之所以嘆息,是為這位龍公子感到可惜,木村先生既然決定一戰,那麼他多半死定了。」李秀樹望向龍賡,臉上淡然一笑。
東木殘狼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
所以東木殘狼不敢再等下去,時間過去得越久,越會對自己的心神有所影響,形成不利,因此他必須出手!
不過,李秀樹絕不想看到這一戰的發生。當他看到龍賡一和圖書出手就擊殺了三大忍者時,他已不能讓韓信冒險。
「你來了?」李秀樹看了一眼退到自己身邊的韓信,然後淡淡地對來人道。
龍賡終於換了一種姿勢,向前邁出了三步,雙腳斜分,一身青衫無風自動,呼呼作響,宛如彩蝶的翅膀上下翻飛不休。
「來了,王爺相召,焉敢不遵?」來人的臉上毫無表情,冷得就像是一塊冰。其實他早就藏身於梅花之後,卻故意裝作剛剛才到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寒芒乍現,天色為之暗淡!這一劍沒有風情,只有濃烈如酒的殺意。
龍賡感到了東木殘狼眼中瘋狂的殺意,卻沒有吃驚,他敢單身一人直闖淮陰侯府,就早已將每一種變故都算計清楚了,根本無懼於任何人的挑戰。
更奇怪的是他握刀的姿勢。通常刀手握刀,總是用一隻手的居多,但東木殘狼卻是以雙手互握,這樣的握刀方式力道之大,肯定比單手握刀要強,但在靈活性上似有不足。
龍賡靜靜地立著,手終於落在了劍柄上。直覺告訴他,來者與李秀樹、韓信一樣可怕,無論是誰,當他面對這三大高手的時候,都無法繼續保持冷靜。
李秀樹帶著淡淡的笑意靜立於韓信的身邊,神情中似有一絲得意。他地位尊崇,當然不可能不顧身份與東木殘狼聯手,他的用意是想用一句模稜兩可的話給龍賡的心裏造成陰影,這樣即使他不出手,也能達到出手的目的。
「東海忍道門下,豈能任人欺凌殺戮?我雖然學藝不精,也只能勉為其難,誓死一拼。」那人沉聲道,「誰和-圖-書叫我身為大師兄呢?」
在這個組織里,大師兄就是掌門的意思,東木殘狼當然不能容忍龍賡對自己門下弟子的殺戮。
就在他心生詫異之間,韓信已緩步上前,一隻有力且穩定的大手已然按在了劍柄上。
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在歷史長河中不過是稍縱即逝的瞬間;但在人的一生當中,又有幾個七年?一個人能將自己與世隔絕,融入自然,這種寂寞,這份孤獨,如果沒有堅強的意志與毅力,試問有誰能夠熬過?
龍賡笑了一下,他也在等待。
「我今年才四十來歲,正值壯年。只有當我無法拿刀的時候,也許才真的老了。」東木殘狼的手腕一抖,刀鋒微晃,發出嗡嗡之音。
事實上對手越強,就越能激發他心中的戰意,他對自己手中的劍永遠充滿信心。
不過,他從來都沒有害怕過挑戰,更有藐視一切的勇氣,是以面對東木殘狼晃動的刀芒,只是淡然一笑:「來吧!」
更何況龍賡只出一劍,立斃三人,這消息一旦傳出去,勢必有損其門的榮譽,所以東木殘狼必須為榮譽而戰。
「是。」東木殘狼說完這句話時,「鏘……」的一聲,寒芒閃現,乍露虛空,在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長及五尺的戰刀。
「王爺何以對木村先生這般有信心?」韓信驚奇道。
一道比冰雪猶冷的寒芒閃躍虛空!
東木殘狼的頭頸扭動了一下,關節「噼里啪啦……」一陣作響,當聲音消于空氣中之後,他的整個人猶如一頭虎視眈眈的魔豹,眼芒逼出,望向龍賡,那眼神就像是面對www•hetubook•com.com一頭待捕的獵物。
而龍賡卻熬了過來,從自然之道中悟出了劍道的極致,像這樣的一個人,他的心態又怎麼會差呢?
「偶爾狂妄一次也未嘗不可,特別是在你的面前。」龍賡道,「因為你已老了。」
這是一把與中土武者所用迥然有異的刀,明顯帶著異族風格,刀身雖長卻窄小,線條略帶弧度,呈流水線形,看上去就像一把具有弧度的劍,好生怪異。
兩位劍道高手的決戰,也許就在剎那間爆發,無論孰勝孰負,這一戰都註定慘烈。
那是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絕對是一個高手的氣息,韓信的臉上綻出一絲笑意,終於退了。
「你真的要與他一戰?」李秀樹也感到了龍賡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問了一句。
「你怕了?」東木殘狼顯然不習慣這種長時間的等待,是以想變換一種方式來激怒對方。
「你認為你還沒老?」龍賡道。
雪后的花園,一片肅寒,隨著來人的腳步聲,空氣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東木殘狼眉鋒一緊,怒氣橫生,似乎深深地感到了龍賡非常冷靜的心態。他根本就不知道,龍賡離開師門之後,為了探索劍道極巔,孤身一人在深山絕地結廬而居,與自然萬物為伍,已經達七年之久。
龍賡的眼芒從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心中暗驚。雖然這三人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假如單打獨鬥,他不怕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可是聽李秀樹話里的意思,顯然有不顧宗師身份的嫌疑,若是真的以二搏一,甚至以三搏一,那他生還的概率幾乎為零。
但就在他跨出第五www.hetubook.com.com步的同時,他的呼吸為之一窒,忽然感覺到眼前暗了一暗。
過了半晌之後,東木殘狼雙手微抬,眼芒與龍賡的目光在空中相觸:「請!」
「因為我必須替他們報仇。」那人的眼芒不經意地掃了一下龍賡面前的三具死屍,然後投射在龍賡的臉上。
「王爺為何嘆息?」韓信就像唱雙簧戲般問了一句。
因為他知道,東木殘狼只要出手,就唯有死路一條,他絕對有戰勝東木殘狼的實力與自信。
「我一樣要來。」那人冷冷地答道。
忍道門是當今天下最神秘的江湖組織之一,它來自東海一個遙遠的島國,據說在這個島國中,女人溫情如水,男人剽悍兇猛,東木殘狼顯然具備了這種男人的特質,所以看上去就像惡鷹般冷酷。
「老夫不是對他有信心,而是對自己的劍法有信心。」李秀樹冷笑一聲,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但是每一個人似乎都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是以皆沉默不語。
他歸隱山林,最能耐住的就是寂寞,東木殘狼想與他比耐心,顯然是打錯了算盤。
他,正是這一代忍道門中的高手東木殘狼。
只要東木殘狼出手,龍賡就唯有拔劍,劍一出手,必有跡可尋,這樣一來,無論是李秀樹,還是韓信,都可以平添幾分勝算。
「為什麼?」李秀樹的樣子似乎有些詫異,但那人卻仍是毫無表情。
他沒有貿然出手,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他的刀絕不會殺向對方。
花園無風,只有漫天的殺氣,看似寧靜的空間,卻蟄伏著無窮的殺機。
東木殘狼冷笑道:「看來你的眼神不好。」
龍賡深深m.hetubook.com.com地吸了一口氣,他看不到梅花後面的人,也沒有聞到梅花的清香,卻已經清楚地感覺到了梅花之後來者的氣息。
「呀……」一聲如野狼般凄厲的號叫從他的口中發出,終於,他毫不猶豫地向前疾沖,就像是一支離弦的快箭。
「如果老夫不召,你是否就不來了?」李秀樹問得很怪。
東木殘狼心中陡然一緊,眼眸一閃,自兩道窄窄的眼縫中擠出兩縷鋒銳無匹的厲芒,橫掃虛空。
「他們是誰?用得著勞你大駕為他們報仇嗎?」李秀樹淡淡一笑。
他一開口,龍賡就看出了他心中的那一絲煩躁,不冷不熱地答道:「我的確很怕,怕你不敢動手。」
「你人雖未老,但心卻老了,要不然你的膽子怎麼會這麼小?」龍賡笑了笑,語帶譏諷。
所以他拍了拍手,隨著掌聲響起,一叢梅花從中而分,人未現,梅香已撲鼻而至。
他必須等待一個最佳的出手時機,因為他清楚自己所面對的敵人有多麼可怕,這是別無選擇的等待。
東木殘狼淡淡一笑,道:「你很自信,但自信過度就變成了狂妄。」
「唉……」李秀樹看著這戰刀閃躍的光芒,突然輕嘆了一聲,聲音雖輕,但聽在眾人耳里,卻頗感詫異。
只不過他們都忘了一點,那就是東木殘狼的生死。但看他們的表情,似乎並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
這個方法實在很妙,分寸也掌握得很好,所以李秀樹的心裏忍不住想笑。他相信以東木殘狼的刀法,假如龍賡心有顧忌,未必就能在東木殘狼的手上贏得一招半式。
花園地面上的積雪隨之涌動,空氣為之一滯,變得異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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