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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栩一口拒絕：「不瞞您說，我上次在家煮麵，把我家鍋子燒穿了。我可能跟廚房八字不合。」

趁著旁人不注意，他一手搭在馮芽一的腦袋上，湊到馮芽一耳邊，小聲說：「你男人帥吧？」

馮芽一轉過身，很是認真地看著蔣栩。她說：「上次我用烤箱烤麵包，把煙霧報警器弄響了，整個廚房全是水。」

「你往樓下看看。」

「是，是。方子博你好，我叫徐可可。」

他又問一句：「那你確定你下的雲吞能吃？」

「我靠，我是客人啊！」

「方子博！」他立即回答。

肉是除了骨頭放在他碗里的，離得遠的菜馮芽一還會起身給他多夾幾筷子，甚至連杯子空了，她都會迅速給趙汝陽滿上。

馮芽一走到大門處，打開門后，她結果外賣小哥手裡的打包盒。對方低頭說著：「這是您的外賣餐點，請……」

「開門拿外賣，我要餓死了。」蔣栩嚎了一句。

趙汝陽走回座位，低頭便接觸到馮芽一仰慕的眼神。她那雙漂亮的黑眸在燈光的映照下揉入了星光點點。他被這樣的視線看得渾身舒爽。

坐在孫淼旁邊的馮芽一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著趙汝陽。只要他有個什麼動作，馮芽一一定快他一步滿足需求。

吃得膩了，梁道新摘了手套，拿了包里的可樂。桌上有幾扎果汁，但他不喜歡喝。他伸手擰蓋子，擰了半天也沒打開。譚琳見了，沖他勾了勾指頭，豪邁地說了一聲：「我來！」

「不是，就丟在油鍋里炸熟了就好。」和*圖*書蔣栩說。

聽到這話，馮芽一笑出了聲。她捶了兩下沙發，說：「什麼，我以為你比我好一點，半斤八兩憑什麼嫌棄我！」

「你喝嗎？」他晃了下可樂瓶。

「誒？」

外賣小哥轉頭就往電梯門跑去，馮芽一手裡抱著一堆吃的，跑也跑不動，眼睜睜看著他竄進了電梯門裡。

「好嘞。」蔣栩爽朗應下。

女壯士啊，梁道新暗自佩服。

羊肉的酥香軟嫩已經征服了在場的人，即便有心去看，也無暇顧及。要是手慢，可能就要少吃一塊肉了。

「正好，我也沒吃飯，我來你家蹭個飯吃吧？」蔣栩說。

因為嘴裏還塞著肉，譚琳講話的聲音顯得格外渾厚。梁道新被嚇了一跳，下意識遞過那瓶可樂。譚琳摘了手套，右手擰上瓶蓋，只聽「呲」的一聲，可樂打開了。

這個時刻也是這樣，趙汝陽出言邀請，明明不相識的人也點了頭。服務員過來加了凳子和餐具，她們三個女生便併到這桌來了。

可她又不能說不，畢竟答應和他參賽，兩人總要練習。馮芽一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冒出一句：「我沒洗頭。」

幾人笑作一團后，不知不覺中好像有種莫名的共通感。趙汝陽站起身，走到徐可可那桌，男生微微頷首，說：「都是北隅的同學，就過來一起吃飯吧。」

聽著聲音，馮芽一抬起頭來。她和外賣小哥對上視線，整個人都傻了。

葉碩和孫淼剛剛玩跳舞機跳得餓了。兩人大快朵頤，並不想說話。他們甚至和*圖*書還追加了一份手抓飯，吃著吃著，筷子就那樣輕易地疊在了一起。孫淼叉著肉塊不放，眼睛一橫，凶光畢露。葉碩乖乖縮了筷子，他嘟囔了一句：「我吃別的行了吧？」

「好！」

這次，輪到馮芽一笑了。

「我幹嗎要自曝其短啊，我會吃就行了啊！」

還是不要冒險一試了，蔣栩心想，他還想在比賽之前保持健康的身心，不想遭到這樣奇怪的荼毒。

馮芽一自然不敢示弱：「我家冰箱里有菜，你去做一個試試？」

沒過幾天，馮芽一在家吹空調，蔣栩打來電話了。

「可以，要不然你先去沖一下吧？」馮芽一說。

……

兩人在電話里說了一陣，蔣栩「哎」了一聲：「差不多中午了，你吃了飯嗎？」

「不會。」馮芽一回答。

馮芽一點了點頭，蔣栩換了鞋子跟著進來了。他走到客廳，在茶几前尋了個杯子。他捏著玻璃杯沖馮芽一晃了晃：「可以用吧？」

兩人拌嘴，蔣栩還趴在電視後面接ps4的線。接了半天，他終於搞定了。正在開遊戲的時候，門鈴被人按響。

男生敲門的時候，馮芽一換好了衣服。她打開門，撲面而來便是一股熱氣。蔣栩手裡還拎了個大袋子，他沖馮芽一晃了晃：「快接著。」

「喝，滿上！」

有人笑了，其他人更加按捺不住。馮芽一想要含蓄一點，整個人背過身去，一手搭在趙汝陽的肩膀上，將臉蛋埋在他的身側和沙發之間的空隙中。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的蔣栩笑得大https://m.hetubook.com.com聲。他笑過之後，說：「怕什麼，蹦完之後洗沒洗都一樣。要是你怕不好意思呢，我姐之前跟我說個方法，撒點爽身粉在頭髮上，然後拍掉。據說可以看起來沒那麼油。」

蔣栩抨擊她：「菜也不會做，居然還吃這麼多。」

本以為只是隨口一提，馮芽一其實也沒放在心上，可誰知蔣栩還是把它當了真，居然不遠千里還抱了個主機過來。

本來只是無所謂的問句，誰知馮芽一還真的回答了。趙汝陽一樂，心上彷彿沾了楓糖，熬出了難以言喻的甜。

最尷尬本該是徐可可。但她天天被人取笑自己的強迫症，長久以來也就習慣了。結果今日還真的有人準確地喊出了她的癥狀，她也埋頭笑出了聲。

……

雖然這麼說著，蔣栩還是走進了廚房，洗了下杯子，倒了杯水。他端著杯子看站在冰箱前拿凍雲吞的馮芽一，說：「我想吃炸雲吞誒。」

「ps4啊，上次跟你說了的遊戲，我帶來給你試試。」蔣栩說。

「丟在白水裡煮一下，熟了就可以吃了。因為我不確定它是不是熟的，所以每次都要煮到湯都變稠了，我才會撈起來。」馮芽一說。

話音落下，四周突然寂靜無聲。過了半分鐘后，趙汝陽忍不住嗤笑出聲。

「你記不記得期末考試我坐在你前面？」方子博眼神熱切。

要說點什麼才能擺脫尷尬不失禮貌？

兩人商量點了快兩百的外賣。馮芽一吃得不少，蔣栩吃得更多，看到總額的時候，兩人都覺得既正常wwｗ•ｈｅｔubｏok.ｃｏm•ｃom、又有些意料之外。

其中譚琳吃得最專業，烤全羊一上桌，她立刻戴著手套掰了一隻腿下來，甚至連旁邊的服務員都看得呆住了。

說著，譚琳自顧自坐在桌邊，開始卸羊腿上的肉。梁道新戴著手套拿了兩塊，譚琳也沒說什麼。

她還振振有詞：「這次我是功臣，我就不推辭了，先吃為敬。」

氣氛瞬間緩和下來，不知所措的方子博見徐可可笑了，差點飛出喉頭的心臟也平息下來。

「這總值得我蹭頓午飯了吧？」蔣栩笑眯眯說。

他軟軟的嘴唇就貼在她的耳廓上，馮芽一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親昵紅了臉。她「嗯」了一聲，說：「嗯，帥。」

馮芽一趴在沙發椅背上向後看去，心裏很是艷羡。她真的很喜歡趙汝陽身上那種理直氣壯的感覺，凡事放在他身上，總是如此理所當然。

馮芽一毫無防備接了過去，沉得她差點就把懷裡的東西摔了。她問了一句：「什麼啊？」

「哈？」

不知為什麼，和蔣栩講電話很輕鬆。蔣栩是個很會聊天的人，不管說什麼，他都能接上話來，永遠不會有找不出話說的時候。

方子博看著徐可可，一時間心頭兵荒馬亂。他將白熊玩偶擋在臉前，本來想說句「你好」，誰知話到嘴邊，滑出了一句：「閱讀強迫症你好，我是真正的閱讀障礙症。」

「什麼？」

聽到這話，馮芽一立馬衝到陽台上。蟬聲吵鬧，可蓋不住的是蔣栩的聲音：「這裏，看到沒？」

說完之後，譚琳又投入了食物的懷抱，把「裝淑女」和-圖-書這件事徹底拋之腦後了。

一頓飯吃得美滋滋，趙汝陽滿足到不行。

一條羊腿，兩人分光了。

怎麼會是他啊？

「家裡沒人，正準備煮兩個雲吞對付一下。」馮芽一說。

「我回來了，你今天有空嗎，我們去蹦機子。」

蔣栩覺得不可思議，眼看著女生長了張乖巧賢惠臉，居然連烤麵包都不行？

「有……有點印象，我記得你叫方……」

嘿，她誇我了。趙汝陽忍不住笑。

馮芽一拉開窗帘瞧了一眼，外面白晃晃的日光照得樹葉都發焉。她甚至不敢想自己踏出去的時候，會不會化成一灘水。

當然，不遠千里有點誇張，可馮芽一還是挺感動的。

有時即使是很為難的事情，他也能輕易化解。對她來說是天大的麻煩，趙汝陽也能解決。

看著這樣的譚琳，梁道新也不知何時嘴角帶笑。他往玻璃杯中注入可樂的時候，心中好像也翻湧著如同可樂上跳躍的氣泡。

「我都走到你家小區門口了，你不是要把我趕回去吧？」

方子博立即和徐可可攀談起來。

蔣栩本來還覺得餓，一聽這話，頓時失了胃口。他將馮芽一手裡的食品袋一把奪過來，重新塞回了冰箱的冷凍層。男生拎著她的衣領坐回到沙發前，接著摸出手機，說：「我有一個很真誠的建議，我們還是點外賣吧。你點，我給錢。等外賣的時候還可以打個遊戲，我覺得我這個主意很不錯。」

左耳聽到了來自樓下的喊聲，右耳聽到了話筒里傳來的聲音。馮芽一很是無奈，她說：「你上來吧，我換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