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所以，打算預訂100個玩偶送給周末來上課的小朋友。
回到藍天花園，多寧給姨媽回了一個視頻電話；視頻里閃閃用麵包沾著牛奶吃，對她揮手道早：「Good morning，多寧……」
包廂水晶吊燈熠熠奪目，周燿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一口喝下了鄔江的敬酒。然後，對著鄔江轉了下杯子，表示全喝完了。
……
莫非剛剛鄔江敬她酒指的也是那件事么？
多寧對男女感情一向不夠敏感，別人一眼能看出的貓膩，她可能需要告知才茅塞頓開。同樣，她也不喜歡參与和討論別人的感情，胡亂出謀劃策。
多寧繼續喘了會氣，然後上前兩步，遞過一個錢包：「你的錢包……落我這裏了！」
多寧小聲回答：「是我們共同的主意。」
「……沒啊。」多寧不好打擊。今晚周燿出錢又出力，她怎麼好意思說他小氣。以前她說周燿小氣，也不是周燿真小氣，只是他真的太精明，太精明了！
後面還算周燿有兩分良心，叫來了一個室友過來幫忙。室友騎著一輛電瓶車過來，比顏藝聯繫的班裡男生還要來得快。
對啊，但是不可以么？
這個問題，在他決定和多寧離婚的時候，他曾打電話諮詢過感情經歷豐富的一位室友，室友只問他一句——你們搞過了嗎？
女同學頓時有些小尷尬。
沒關係。顏藝非常好說話地同意：「好滴，沒問題！」
什麼？多寧怕自己聽錯了，吃什麼……吃齋飯？
然後整個大學時期，苗苗都在追求鄔江。
多寧：「……要流量。」
後面，她和鄔江幾乎就沒什麼接觸了。
不過苗苗大學為什麼喜歡上鄔江，然後堅持不懈地追求鄔江這件事，確確實實同她有些關係。
疼得幾乎沒辦法走路到校醫院。
「女人創業就是有意思，都是老同學，大家有需要一定要多多支持啊。」周燿突然開口，替她和顏藝說起了話；然後有所強調地ｈtｔps://m.hｅtｕｂook.ｃoｍ•ｃｏm看向她說：「快去買單吧，今晚你可是在求人辦事。」
多寧也很開心：「顏藝，你好棒！」
最為神奇的是，他那位室友大學最好的朋友現已經取名法號一誠，皈依佛門了。
多寧眨巴了兩下眼睛，心裏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她和周燿都是媒人，鄔江為什麼對她和周燿的態度如此不客氣？
導致周燿和另一波商業人士下來，顏藝已經拿不出名片來了，然後顏藝看向了她，笑著提醒說：「多寧，把你的名片給幾張王總杜總和張經理他們哈！」
難聽的話周燿還沒有說，她氣得掛上了電話。
她回了一句Good morning，雖然她這邊是evening了。
視頻換到姨媽這裏，第一句話便是：「多寧，你不要賣房。你姨夫解決資金問題了。」
如果姨夫那邊真的解決了資金問題，她好像是不需要賣掉星海灣了。第二天，多寧又被顏藝的尖叫聲叫醒，顏藝興奮地告訴她首單來了！
多寧抬了抬眼皮，回了周燿一句：「萬事開頭難，我不能加把勁啊。」
足足追了五十米，計程車才停了下來，緊接著周燿邁著大長腿從車裡下來，火急火燎地看著氣喘吁吁的她，開口就罵：「許多寧，你有病啊，知不知道追車很危險。」
昨天參加聚會的一個女同學是開教育培訓機構的，六一期間需要一些公仔玩做福利。昨夜她看顏藝發過去的設計圖，非常喜歡。
包裏手機震動起來，多寧拿出手機看，是多倫多姨媽打來視頻電話，視頻畫面里顯示著閃閃Alice可愛的笑臉。
當然，她也不需要鄔江怎麼客氣，大家相互之間禮貌些啊。
綠皮計程車里，關於鄔江對她的態度，多寧還是想不明白；回想了大學她和鄔江難得的接觸里，她覺得鄔江這個人雖然比較冷淡，但對人還是客氣，並不難相處。
顏藝離開了，開著她的Mm.hetubook.com.comacan朝她和周燿愉快揮揮手，駛出了飯店大門。
先別罵她，多寧彎腰喘氣。
所以關於鄔江所說的媒人身份，多寧覺得自己更多是枉擔虛名。事實只是她和周燿的關係，讓兩個寢室交往多了些；替苗苗和鄔江建立了一個聯繫點。
「100個！多寧……」顏藝開心地抱著她說。
既然首單來了，就要開始做事了。周六，多寧一直對著電腦畫畫，重新修改製圖軟體里的公仔兔。
結果自然是被拒絕了，周燿乾乾脆脆地拒絕了她，理由還非常無恥：「……苗苗？173那個？不好意思，背不動。」
用苗苗當時的話來說，當鄔江一步步背她下樓梯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他；喜歡一個人自然希望擁有他。所以她要用以身相許的方式報答鄔江。
「不不不，你最棒，多寧！」顏藝樂得眼淚要出來了。
好吧，她不坐顏藝的Macan回去，是要和周燿一起坐計程車啊。
周燿瞧了她手機一眼：「怎麼不接？」
事情差不多這樣了，中間苗苗如何追鄔江，兩人又是什麼時候在一起她都不太清楚。畢業之後她自己發生的事情也很多。
「你不是說我一向很小氣么？」周燿突然偏了下頭，涼涼地反問她。
旁邊，周燿一塊睨了她幾眼，點了點頭，似乎更加明白顏藝和她為什麼要組織這樣的校友會。
計程車停在藍天花園小區南門，多寧頂著窮蛋的帽子先下車了，裏面的周燿報了一個地址，再讓計程車司機送回他那邊。
「兩人一起抬下樓么……」
英雄救美的戲碼總是浪漫又令人感動，當時她、顏藝和老大作為旁觀者都看得感動不已，三顆少女心一起咕嚕咕嚕發泡犯花痴，別說當事人苗苗了。
不應該啊！誰會因為那麼無聊的原因討厭一個人。
多寧繼續想了想，還有一次接觸是她替苗苗她們來食堂打菜忘記給校卡充錢，正好鄔江排到她對面，好心替她www.hetubook.com.com刷了一次卡。但是刷卡的錢，她記得自己也沒有賴賬和拖欠啊，第二天就讓周燿將二十塊錢替她還給鄔江了。
計程車很快掉了一個頭，多寧走到門禁口，正要套包刷卡進小區，她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錢包。多寧連忙回頭，見計程車還開不遠，追了上前。
「等會要不要去寺廟吃齋飯？」
目的不純啊。
「許多寧，你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啊。」周燿不滿地開口損她，「以前別人請你參加聚會你都不會去，難道去了幾年多倫多就改性了？」
確實是周燿不願意過來才有鄔江和苗苗這一出啊。
「去哪？」多寧突然有點緊張……周燿要留下她做什麼？
多寧不想說話了，周燿大學的上的是幼稚園么？
多寧：……
什麼能力做什麼事，性格決定她並不是一個熱衷牽橋搭線的人。
電腦前，多寧對著公仔兔托腮思考，乍然被手機響起的鈴聲驚倒。電話是周燿打來的，開口便問她——
「哦！」周燿面無表情地接過錢包，扯了扯嘴。原來是送錢包，剛剛他見她跑得那麼急……還以為她要追上來表白呢。
靦腆是真靦腆，謙虛也是真心虛。
這樣一想，不得不說，緣分真的神奇又沒辦法預料，比如當時過來幫忙是周燿，苗苗會不會對周燿動心？
鄔江到了她宿舍之後，雖然沉默著臉，但是二話不說背起了苗苗；從六樓背到了一樓，然後騎著借來的小電瓶帶苗苗去了校醫院。
那是大二上學期，她苗苗顏藝和老大一塊出去吃那種學生價半票的自助燒烤，然後夜裡8點苗苗便急性腸胃炎了，滿額虛汗地糾結成了一團。
然後鄔江就在她對面坐下來，一塊看書。
記得有段時間，她早起上圖書館還能遇到鄔江；因為苗苗的事讓她對鄔江好感度增強，圖書館遇到會朝鄔江打打招呼。
周燿依舊不為所動地看了看前方，對顏藝商量說：「要不你先一個人回去，我再送多寧回來。」這是一句和圖書商量話，卻是一句陳述句。
躺靠著床頭，周燿握著手機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和多寧現在算什麼關係？
「打車去啊。」周燿回過頭，一字一頓地告訴她。
中間，她並沒有起到什麼決定性作用。
那個人就是鄔江。
周燿一時沒說話，過來一會開口說：「他搶我東西。」
……難道，那會她就被鄔江嫌棄了嗎？因為她上圖書館不記英語單詞只畫小貓小狗？
「別秀恩愛了好不好，求求你們倆快點結婚吧！」顏藝打著趣地對鄔江和苗苗說，同時搶回了今晚聚會的話語權，轉了轉話題，聊起了創業話題。
進入創業話題，也就是進入了超長超長的廣告環節。
多寧先按斷了視頻。
新悅飯店門口，所有人都散場，多寧和顏藝分別站在周燿兩邊，顏藝再三地對著周燿表示感謝：「周哥，你真的太給寧寧捧場了，謝謝，謝謝……」
但是，她和鄔江幾乎不說話，直到她要離開鄔江才問她一句，類似：「你每天早起上圖書館就是畫動物么？」
「苗苗，我突然想到前幾年熱播一部電視劇XXXX，裏面的女主角和你好像噢！鄔江也好像裏面的男主角……」之前發問兩人戀愛故事的女同學開口說，口吻無比羡慕。
周燿沒話說：「窮蛋，明天送你10G。」
鄔江抿了抿唇，回視了苗苗一眼，玩笑地回應女同學說：「那部電視劇我也看過，我和那位男主角的出身確實有些像。」
多寧望了望車窗，外面是流光溢彩的城市街頭。她是不喜歡今晚這樣的場合，包括遞名片建立人脈關係。但是，顏藝喜歡這些啊。顏藝難得打起重新生活的積極性，她怎麼好不陪著她……
「因為什麼事？」
另一邊周燿也起床了，A市多了一個他可以聯繫的人，他生物鍾都早了好多。
多寧揣著周燿的錢包到前台買單，打開錢包裏面根本沒有幾張現鈔。最後她還是自己用手機支付。其實她大學時候就知道周燿卡密碼，如果沒hetｕbook•ｃoｍ•ｃｏｍ改過的話她倒是可以刷著試試看。
……
「那你再找一個。」
多寧最佩服顏藝的地方就是能聊會掰扯，一張名片可以扯出各種承接業務。多寧坐在周燿旁邊為了不拖顏藝後腿，回應大家謙虛又靦腆的笑容。
誰……誰還沒幾張名片啊。多寧從裙口袋拿出三張名片，給三位總一一遞上。
多寧有些不太相信，真的解決了……嗎？
苗苗眼珠子轉了轉，望著鄔江：「阿江，你覺得呢？」
其中一張還給了今天刮擦的那位男人。
周燿變成周總，周總又變成了周哥。
多寧連忙站了起來，就在這時，手裡還多了一個男士皮夾。周燿塞過來的，當著所有人的注視。對面的顏藝已經驚喜不已，示意她快去。
不咸不淡的口氣，大方又順理成章。
王總杜總張總是周燿電梯湊巧遇到，順便也拉過來給她增加點業務，只是聽到顏藝讓她拿名片，周燿還是相當意外地挑了下眉頭。
她跑去找宿管阿姨，因為她們宿舍位於6樓，宿管阿姨看完情況讓她找幾位男生幫忙，因為她和周燿最熟，她立馬將電話打到了周燿那裡。
雙雙坐在計程車後座，多寧問了問周燿：「你和鄔江是不是有過節？」
不過如果鄔江認為是這件事讓她成為他和苗苗的媒人，剛才周燿替她擋酒說他才是那個媒人，話真沒問題。
什麼搞不搞，能不能換句文雅的。比如他在婚姻期間是否行使過丈夫的合法權益……
鄔江同樣一干而盡。
多寧：……
「走吧。」周燿對她說。
邊追邊喊：「師傅，你停停，停停！」
周燿：「……快說到底什麼事！」
周燿靠了靠椅背，不再理她。
「對了，今晚的校友聚會都是你那位顏室友的主意吧。」精明的周燿這樣問她。
周燿也不瞞她，告訴了她：「……算有吧。」
飯店大堂，她這邊付好款，周燿、顏藝和其他校友們也下來了。大家相互告別之際，顏藝又補發了幾張名片，十張名片不經用，發著發著就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