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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誠大師到底是誰？多寧眨巴眼睛，實在想不出來周燿身邊哪位朋友境界會這樣高，高到看破紅塵頓悟皈依了佛門。

「你有朋友是天坨山人？」多寧有些好奇，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當然，周燿帶著她進來時直接無視了那塊牌子。

「等會你見到一誠大師記得別叫他名字。」周燿對她囑咐說，像是好意告知她。

多寧答應了周燿今天一塊去寺廟……吃齋飯。具體去哪家寺廟，去祈福，還只是吃齋飯，都需要到了地方才知道。

很明顯，周燿也不是第一次過來，因為小師父為難叫出了他的名字：「周施主，你怎麼又來了……」

「顧學長！」多寧忍不住驚呼地叫了出來。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會是顧嘉瑞……

「因為他——」

太陽，已經落到了半山腰。

驚喜……驚喜個溜溜球啊。

「以前不是，現在是了。」周燿告訴她，然後露出一些惋惜神色。

多寧抽回了自己手，心裏有些彆扭，尤其想到葉思思：「周燿，我現在不是你老婆了。」

多寧笑著告訴顏藝周燿約她等會去寺廟吃齋飯，所以，中午就不陪她一塊吃飯了。顏藝點頭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揶揄少不了：「果然還是勾引周大帥哥啊。」

「手癢。」周燿拿開了手。

調戲突然變成了強行的反調戲，多寧雙手猝不及防地按在顏藝胸前的柔軟處，臉蛋倏地紅了起來。

「不是。」手機里周燿對她說，「我突然想到今天我們到的時候應該晚了，需要在寺廟過一夜，你帶點洗漱品過去。」

多寧站在周燿身邊，環顧了四周環境。這裡是一個四合院落，朱紅的屋檐，鋥亮的門鈸，中間種著一棵老槐和圖書樹。不比外面香火旺盛，裏面幽靜清雅，別說遊客，連僧人不多。原因是外面入口放著一個禁止入內的牌子。

周燿說一個小時後過來接她，多寧應聲說好，掛上手機。手機里還有兩條未查看簡訊，來自全球通的系統簡訊，提示這個月她被手機號137XXXXXXXX的用戶贈送了10個G的免費流量。

唇角扯起少許笑意，周燿夾了半截火腿腸送到她嘴邊：「來，吃一口。」

「……那也沒事啊。」周燿將一隻手放在她肩膀，輕輕壓了壓，身子跟著微微地斜靠過來，「咱們先騙到見面禮再說，見面禮歸你，行不行？」

往事浮現眼前，連眼前時光都變得動人。既然周燿開口了，多寧自然不會客氣，立馬點了一首男神的歌。周燿搖了搖頭，咳了咳嗓子，清唱起了李健的《貝加爾湖畔》。

「你就這樣告訴你的一誠師父，我今天是帶著老婆過來跟他要見面禮的。他不想見我，也要見見我老婆。」周燿說。

「瞎！」周燿擺正她腦袋，命令說，「帥哥就在你對面……現在給你看十分鐘，不準移眼。」

多寧輕輕點了下頭：「嗯。」

「因為他會跟你裝逼。」耳邊，周燿也淡淡地補完了剛剛要說的話。

所以他之前和她在一起，天都是暗的么？

癢——

是啊。多寧點了下頭，轉了個身，讓顏藝幫她系下蝴蝶結。顏藝最擅長就是打蝴蝶結，多寧扭過頭看後面的落地鏡，顏藝將她后腰的蝴蝶結紮得非常漂亮。

她回答：「看有沒有帥哥。」也好來一個一見鍾情。

多寧看著外面一股股翻湧的海波浪，思緒也跟著涌動起來，其實像今天這樣出去玩ｗwｗ•ｈｅtｕbｏok.ｃom•cｏm，她和周燿真不是第一次。小時候是兩人從幼稚園逃出去小玩，長大后是一塊買票坐車出門大玩。

「哎……周大爺給你唱首歌。」周燿笑著對她說，「來，點一首吧。」

像是賺了10個億，多寧心情夷愉地活動了活動脖子，然後合上電腦本起來換衣服；打開衣櫃，從裏面拿了一件素凈的連衣裙。她這次回國沒有帶太多衣物，來來回回就穿那麼幾身，這件連衣裙還是上次她和顏藝一塊逛街買的。

直到，來到了天坨山最高的一座山寺廟。

多寧沒想到周燿要去B市的天坨山吃齋飯，難怪說到了就晚了。因為A市到B市需要四五個小時的開車時間，B市到天坨山還要乘坐游輪，即使現在立馬出發，等到了山裡寺廟肯定要傍晚了。

多寧：……

對，五年前周燿告訴她，他對葉思思一見鍾情。

說完，還拿起了她的手，展現給小師父看。

「為什麼突然去天坨山啊。」她開口問周燿。

稀罕啊。多寧挑了下眉，她現在只好奇一誠大師是誰。

嗯……很肖想，很羡慕。

「你的不是更棒。」像是大學時候相處那樣，多寧回過身回擊，伸出爪子作勢要襲擊顏藝的36D；其實她只是敢作勢作勢而已……不料還未碰到，顏藝已經抓住她的兩隻手，無謂又無懼地貼上自己的胸，按了按。

「這小腰，真的好棒喔！」顏藝突然攏了攏她的腰身，狠狠地揩油一把。

顏藝哈哈大笑，她最喜歡就是多寧容易害羞的樣子。想到了什麼，顏藝追出來問：「那個你們去寺廟，要過夜么？」

「為什麼？」多寧開口問。

周燿很滿意，嘴和*圖*書角翹得快要上了天，露出了他那口標誌性的白牙，光潔閃亮。因為周叔叔是牙醫，周燿從小牙齒好得堪比牙膏廣告里的樣子。不知道這幾年周燿是不是皮膚黑了些，牙齒顯得更是白亮。

小師父：「……」

「在下一誠，許施主你好。」顧嘉瑞淡淡開口，和善地提醒她說。

一首歌結束，她還要抬起頭，配合地拍手鼓掌。

小師父一臉無奈，進去通報了。

輪船很快抵達天坨山碼頭，多寧和周燿一塊下船；走過水平不穩的鐵板時，周燿出手牽了她一把。然後放開手，兩人各走各的路。

此時此刻山風輕拂，午後陽光穿過樹葉里的空隙灑落下來，空氣里透著淡淡的金色。多寧仰著頭，微微眯了眯眼睛。

周燿唱得輕輕揚揚，慵慵懶懶；多寧將車窗半開，微風徐徐而來，然後空氣都變得靡靡軟軟。她靠著副駕駛，跟著周燿一塊輕哼起來。

「前陣子忙壞了，看今天空氣好就出來玩一趟唄。」周燿回她，頓了頓又說，「順便看一位老朋友。」

像是，整個世界都亮了。

是發生什麼事了么……

多寧臉頰緋紅未褪，偏過頭看顏藝，哪有去寺廟過夜的。

玉米味的火腿腸一點都不好吃。多寧有些嫌棄，但還是張嘴咬了一口。

多寧眼睛睜得圓圓的，十分好奇是周燿哪位朋友，又覺得關心這個不太禮貌，忍住沒有多問。周燿見她好奇又憋著不問的樣子，俊臉帥氣得粲然一笑，對她說：「先留個驚喜，等到了就知道了。」

連標籤都沒有扯。

顏藝故作高深莫測，從上到下瞧著多寧乾淨又端莊的模樣，搖搖頭說：「不過夜真是可惜嘍。」

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天坨山是佛ｈｔtｐs://ｗwｗ.ｈｅtuboｏｋ•com.ｃoｍ教聖地，沿途風光自然十分漂亮。

「但現在不是。」

多寧不是第一次來天坨山，甚至來了很多次。她媽媽以前是很虔誠的佛教徒，每到初一十五都會上山燒香祈福，時不時參加一些佛寺的開光活動。

感覺……很好。軟軟的QQ的，是她從來沒有在自己這裏體會到的柔軟和巨大。多寧羞憤得難以自己，推開了顏藝，遁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簡訊是30分鐘前發來了。多寧忍不住樂了樂，昨天周燿說送她10G，不只是說說而已啊。

當然，周燿上了高中就沒這樣風騷了，用他的話來說，他怕太多女孩會愛上他。

「怎樣，夠大夠傲人吧。」顏藝驕傲地昂了昂下巴，故意拉扯著腔調發問她，「是不是一直很肖想，很羡慕啊？」

多寧撇過臉看向外面的無邊無際的海域，露出了若隱若現的酒窩；因為憋不住，她還是彎了彎嘴。突然伸過一隻手，周燿替她捋了下額頭被風吹亂的頭髮。

多寧眨了下眼睛，低低發問：「……難道他出家了啊？」

然後碼頭到周燿朋友所在的山寺廟還需要一段路。周燿花錢租了一輛橘色的電動小車，載著她上山了。

「……」多寧也說不出話來，剛好可以不點破周燿的謊話。

「看什麼？」周燿發問她。

一誠大師……

多寧瞧了他一眼，偏了下頭。

真是好浪漫的一見鍾情噢……多寧心裏吐槽，她怎麼就沒有過一見鍾情的對象。多寧托著腮，然後轉了轉腦袋，左看看右看看。

打臉來得太快，多寧選擇閉口不言。對面，聽到主要講話的顏藝已經樂不可支，張張嘴說：「周大帥哥果然不負我期待。」

媽媽這樣信天上的神佛，但是，老天和*圖*書給她的結局卻很不好。

周燿還未說完，廂房的門先打開，從裏面徐徐走出了一個年輕的高大男人；光頭，身披棕色袈裟，面目莊嚴又……熟悉。

「以前是。」

連衣裙是初夏新款，搭配了一條纖細的腰帶，需要從腰后綁蝴蝶結；多寧試了幾次沒成功，只好去求救顏藝。顏藝正在房間跳減肥操，左三圈右三圈，見她站在門口，關掉音樂，抬了抬手指，勾搭她進門：「來來來，說說這是要出門勾引誰呢？」

「聰明，答對了。」周燿誇她，對她抬了下大拇指。

這個對話，是周燿以前哄她開心的常用方式。周燿唱歌一直很好聽，而且很喜歡唱，初中為了參加校園十佳歌手比賽獨領風騷。每天放學她都要陪他去KTV練歌，因為她手速慢，怕作業來不及做；當時情景就是她趴在點歌台寫作業，周燿拿著麥克風對著她一遍遍演唱。

……顏藝這個女流氓！

多寧聽懂顏藝話里意思，對著顏藝咧了嘴。手機再次響起，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的名字，滑動屏幕接聽，主動問周燿：「……是到了么？」

下午2點，多寧坐在輪船餐廳吃周燿買來的小麵包和堅果，抬眸撇了周燿一眼。對面，周燿自己吃一碗牛肉泡麵，裏面放了兩截火腿腸。

不，過夜吧。

多寧：……

「那感覺又如何？」顏藝繼續調戲她，像是古代的那種浪蕩大爺。

接待她和周燿是一位身材矮小的小師父，周燿對小師父直告來意：「我要帶人見你們的一誠大師。」

好像，一誠大師並不太想見周燿啊……

結果很奇怪，她和周燿這樣青梅竹馬的感情，五年前居然輸給了所謂的一見鍾情。

「想到阿姨了。」周燿出聲問，略略地掃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