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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時候死？」蕭雨最恨的人，一是時必成的母親時國芬，二是王安妮，三就是黃翠花……

它拿著這東西在時必成的外套和公文包里附近掃了一會兒，找出了兩部手機，一部是蘋果一部是黑莓，都是她知道的……也是她早已經用林嘉木給的軟體黑掉的，往來都是些公務和家裡人之間的電話，他甚至沒有存蕭雨的電話號，她不死心地四處在屋子裡掃，除了掃到了已經裝好的隱藏攝像頭再沒有別的……難道時必成把跟蕭雨聯絡的手機留在了公司？不，不會的，他是非常有掌控欲的男人，絕不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自己視線之外……難道他帶進了浴室？

她回到了麥當勞，那個叫林芳的短髮女人手裡拿著她的包，等在門口，看見她來了立刻迎了過去，「你剛走我就發現你拿錯包了，追出去卻怎麼樣也沒看見你。」

「生氣。」王安妮努力控制自己想要甩開他手的衝動，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臉，「你沒發現我皮膚都變不好了嗎？」

「你中毒不深，只要治療對症……」

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微笑著走到她身後，撫摸著她的雙肩，「不生氣了？」

「我年輕的時候是為了保持身材，前兩年倒是懷過一次，沒保住，醫生說我是卵巢囊腫，已經治過了，但依舊沒懷上孩子。」現在想想有個孩子多好，雖然爸爸是時必成，可畢竟自己有血緣傳承，不至於到死都這麼不甘心。

「沒有，我沒什麼借口去他的房間，不過我會想辦法的。」王安妮說到這裏笑了，「他剛出生的時候我拚命鼓動我爸驗DNA，蕭雨卻說她清清白白的，如果帶著孩子驗血，就說明我爸不信任她，連信任都沒有了，也沒有必要在一起了，說要帶孩子走……我爸就信了她……現在……」

「哪有什麼小四……」

「嗯，我一會兒就過去。」蕭雨放下電話，拿過錢包打開一看，裏面有大概兩千多的現金，還有幾張美金零鈔和三四張銀行卡，幾張會員卡，身份證上的名字是叫林芳的……應該是個巧合……

王安妮單手拖著下巴，透過鏡子盯著那個站在自己身後換衣服的男人，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一開始的迷戀過去之後，這個男人在她眼裡日漸從神壇上滑落，可這個男人卻一無所覺，以為他在自己眼裡還是那個神……

時必成嗅了嗅自己的腋下，並沒有什麼味兒……誰知道這大小姐又鬧什麼脾氣呢，他的目光看向桌上成堆的化妝品，「咦，你原來的化妝品呢，怎麼都換了新的。」

「不好意思啊。」蕭雨接過了自己的包，把林芳的包還給了她，她打開自己的包，裏面的東西並沒有少，「我拿的東西太多了……」

她回憶到這裏的時候門開了，時必成拖著有些疲憊的步伐走了進來，自從做了父親公司的總經理，時必成每次回家都是這樣，一副累得要死的樣子，跟自己說上沒幾句話就困得睜不開眼睛，倒頭就睡……

「嗯。」林嘉木看了一眼他買的東西，「還要繼續監視？」

「用美國貨。」

「時公子行程太緊湊了，孝敬完了小岳母又要趕場子，今晚怕是要通宵監視了。」

「嗯。」時必成並沒有多問就回去睡覺了，躺在枕頭上，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枕頭下面，手機還在……他的秘密是安全的。

王安妮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哦，是他停在公司里的A6。」

然後父親偷偷問他，「你對時必成印象怎麼樣？」

「他最喜歡捷豹。」

「你媽媽沒事。」

「我們？一睜開眼睛就得拚命似地賺錢，死命和圖書的掙命……」林嘉木喝了口茶，「我倒寧願跟你換呢。」

「這個……」

那個號碼不意外是個沒有機主資料的神州行號碼，歷史卻挺久的，差不多已經有七八年了，跟那些諾基亞手機一樣的老。

「喂，你好，我是在麥當勞里的那個……咱們倆個好像拿錯包了……您能過來咱們把包換回來嗎？」

「剩下的呢？」

蕭雨把時必成已經折好的衣服，胡亂塞進隨身的包里，拉上拉鏈，「你自己好好考慮吧，你到底想要什麼，是等上十幾年把兩個老的熬死了，再熬死小的，到五六十歲的時候再啃嫩草，還是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年輕把一切弄到手……」時必成真是越來越憂柔寡斷了，男人……看透了之後無論皮相多好看，都是一灘爛泥。

「是啊。」蕭雨冷笑，「自從東君出生，她就一直在打他的主意。」

「嗯。」鄭鐸點了點頭，IPAD發出警報聲，時必成行動了，他扔了幾袋零食在林嘉木的車裡，開了車門離開了。

「你有熱水嗎？」

自己呢？女婿和女兒的未亡人差別還是很大的，尤其他跟王安妮並沒有孩子，別的不用說，岳父的遺產他是不用想要得了，岳母的產業他更是邊都沾不到，就連王安妮的遺產他都要跟幾個人爭，這太不划算了。

「嗯。」蕭雨點了點頭，「老頭子迷上了安利。」她聳了聳肩，「你搞定王安妮了嗎？」

「你小心點，時必成太謹慎了。」

他來的時候浴室里有人正在洗澡，他把堆在沙發上的瑜珈服折好，坐在沙發上等著那個人……

「是啊。」

「挺不錯的，就在前面的公寓樓里，12樓。」蕭雨從包里拿出便簽紙，把健身房的電話寫在了上面，「你去看一看就知道了，他家的教練不錯。」

他覺得自己現在像是漢堡裏面的牛肉，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別人覺得是齊人之福，他卻覺得難受，蕭雨越來越急切了，過去的溫柔早就消失不見了，她對王有財立遺囑的事坐立不安，生怕遺囑對她不利，催他早點除掉王安妮……

他看了看表，離跟蕭雨約定的時間還差三十分鐘，他拐了幾個彎，又在一間茶室停了下來，外帶了一杯花草茶，這才重新上路，無論他怎麼走，後視鏡里里除了計程車之外，根本沒有塗裝一樣的車出現過，也許真是他神經過度緊張了吧。

就在她想要看看錢包里有沒有身份證件時，包里的手機響了，她把手機拿了出來，按了接聽鍵，「喂……」

「她好像迷上了葯妝。」

「吁，總算戴好了，早晨起來隱形眼鏡就沒戴好，一路上跟瞎子似的。」女子嘆道。

「沒關係。」林芳看了眼蕭雨背的瑜珈毯和運動背包，「你也是練瑜珈的？」

「總要整整齊齊的才好說話。」時必成伸手摟住了她，嗅聞著她身上的氣味兒，「換洗髮水了？」

「能不能幫我擬一份遺囑，我死之後我的所有財產歸我媽所有，如果我媽死在我前面，我所有的財產全部捐給慈善機構，等會兒擬個名單給你。」

「蕭雨不搞定你，一時半會兒不會動你爸爸。」如果不搞定了王安妮，蕭雨就是替時必成做嫁衣裳，蕭雨肯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同樣的，時必成沒有對王安妮採用激進的手段，也是因為如果王安妮死了，受益人是蕭雨，「我上次說的王東君的牙刷你搞到了嗎？」當務之急是搞清楚王東君到底是誰的孩子，如果是時必成的孩子……事情就會是另一番模樣。

「不經常，他平時最喜歡他的那輛原裝捷豹，A6都是扔在公司的地下ｈttps://ｗwｗ•heｔｕｂｏｏｋ.com•cｏm停車場。」

王安妮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從小到大人人都說她是個漂亮的姑娘，自從學會了化妝，她就沒讓自己素顏過，各種化妝品的堆砌之下，她是極美的，美得像是一團火，曾有人說過她是人群里最亮眼的那一個，可到了夜晚，洗盡鉛華之後，她透過鏡子看著自己，卻總覺得不滿。

「去醫院也一樣，開得葯都是含激素的，沒什麼用啦。」王安妮推了推他，「你快去洗澡，滿屋子都是你的味兒。」

「浪費時間，浪費表情。」王安妮道。

嘉木語錄：就算是最偉大的陰謀家，有時也會遲疑。

「不去了，要去就去歐洲，香港越來越沒意思了。」王安妮站了起來，藉機擺脫了時必成的手，「你快去洗洗澡，身上都有味兒了。」

「林芳」把車開到了兩條馬路之外，拐進了一間超市的停車場，停下了車，手機克隆成功，跟蹤定位成功啟動。

「我原來去的那家美容院化妝品換包裝了……他們說別人都沒有不適應，就我一個人有了過敏反應……哼……反正我是再不去了。」

「有。」

「要不要接觸一下？他很有才華，長得也好，很適合你。」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蕭雨從浴室里出來了，她光裸著身子，好像屋裡只有她一個人一樣，蕭雨的皮膚很好，雪白晶瑩幾乎看不出色累沉澱的痕迹，胸稍有些小，可看起來挺實飽滿，腰肢柔軟纖瘦，她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身材很好看，穿衣服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恰到好處地讓時必成看到該看到的一切，最後卻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顆。

「能監控嗎？」智能機好辦，普通手機就有點麻煩。

「有。」

時必成離開浴室時，卧室的燈已經黑了，王安妮不在卧室里，起居室里卻有光亮傳過來，他打開門一看，王安妮正在玩遊戲，「你不睡嗎？」

王安妮差不多確定了自己的丈夫是害自己的主謀，卻顧不得傷心，而是從梳妝台的首飾盒裡拿出一個U盤式的儀器，「最好你是管用的。」

王安妮喝了口茶，「讓你見笑了。」

這棟公寓裝修得很簡單，除了卧室的大床沒有什麼奢侈的東西，連浴室都只有簡單的淋浴和幾樣沐浴用品。

「防得了初一，未必能防得了十五，更何況要對你下手的是枕邊人，我也只是為防萬一罷了。」

可早早的除掉王安妮，獲利的只有蕭雨，王安妮死了，王東君就是王家唯一的繼承人，蕭雨做為親生母親坐享一切好處。

「她沒事就好。」王安妮靜默了一會兒道，「你有律師資格的吧？」

「好，你確定的話我就出去下單了。」鄭鐸點了點頭，拿著紙條走了，他有一些門路是林嘉木都不知道的。

「哦。」時必成點了點頭，「不如你去醫院……」

「不瞞你說，這種事我們見得太多了，你這種不是情形最嚴重的。」

然後呢？就是時必成熟練的浪漫攻勢，帶著她吃遍了A城所有好吃的餐館，無論是路邊攤還是星級酒店，他都表現的好像是他屬於那裡一樣，玩遍了A市所有能玩的地方，對著一堆的殘垣斷壁都能講出古往今來的故事，談吐言之有物，絕不是那些虛榮無知的富二代能比的，王安妮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她留學的時候連義大利男人的浪漫攻勢都領教過，可時必成讓她淪陷的徹底，之後就是熱戀，談婚論嫁……再然後是父親出軌事件暴發，家庭戰爭，時必成自始至終都站在她一邊，她賭氣說再也不理爸爸了，要什麼都不要的去歐洲，時必成也只是問她什麼時候走，那個時候……她和-圖-書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過敏嘛……這次一色的全換了微姿……葯妝總不至於再刺|激皮膚了。」

「好，那就先接觸一下。」

「好的。」王安妮本來就是更喜歡喝熱飲的，只喝沒開過封的瓶裝水是中毒之後的習慣，林嘉木知道她說要在自己這裏喝熱飲，是表示對自己的信任。

「他不開這車回家嗎？」

他把車停到了一間公寓樓的地下停車場，卻沒有上電梯，而是換了件外套，戴了墨鏡，步行離開了地下車庫，拐了幾個彎，拐進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商住樓，乘電梯到了十一層，在一間掛著理療室牌子的門前停了下來，拿出鑰匙開了鎖，閃進了屋，反手鎖上了門。

時必成嘆了口氣，覺得王安妮丟掉那些化妝品也許是件好事。

「她還在用你讓我替換的化妝品……」

時必成低下了頭，蕭雨越來越狂妄驕橫了，有時甚至王安妮都比她溫柔些。

「真是沒用……」蕭雨冷笑地瞧著他，「黃翠花的事也交給我吧，你搞了這些年，也只不過搞定了她一個小白臉……連她得了什麼癌症都搞不準。」

「還好。」

時必成敏銳地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追著他，可一轉身卻什麼都沒有，他坐進車裡發動車，時不時地看著後視鏡，後面什麼都沒有……他長出了一口氣，也許是他想多了，可最近他總是感覺莫名的心悸，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你有把握嗎？」

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這話也只有人間富貴花才會說，牆根底下討飯的乞丐絕對不會這麼說。

嘀嘀……被她隨手放在床上的掃描器報警了，她關掉掃描器，可枕頭下面卻什麼都沒有，她不死心地摸了摸枕頭裡面，終於摸到了一部手機，老款的諾基亞，連智能機都不是，裏面一個電話號碼都沒存，甚至沒有插電話卡，通話紀錄里卻滿滿的只有一個號碼，王安妮用眉筆把這個號碼寫在紙巾上，放到了化妝包里，又把電話放了回去……將一切恢複原樣。

「嗯，我知道了，車牌號是多少？」

「你當我還是那個傻瓜嗎？」蕭雨倚著門看著他，「我警告你，正事要緊，你要是管不住你襠里的那東西誤了大事，我親手閹了你。」

「你就是化妝品用得太多了。」時必成伸了個懶腰，「咱們家的除蟑行動怎麼樣了？」

「用了葯妝就不會再用原來的了。」蕭雨推開了他，「你們男人就是粗心。」她倒沒懷疑時必成有異心，「她今天又來了，還買了玩具給東君，沒事兒摟摟抱抱的……東君跟我說姐姐扯他的頭髮還不承認……」

時必成笑笑，那是因為家裡根本就沒有蟑螂，王安妮卻說自己在廚房裡看見一隻蟑螂飛快跑過……大張旗鼓地除蟑螂，她這麼做也不是頭一回了，之前還曾經說過家裡有老鼠，上上回是懷疑家裡有白蟻，折騰得人仰馬翻之後，全都是假警報……說到底這是王安妮在拚命地喊自己無聊寂寞要人陪的一種方式，「要不要我陪你去香港逛逛。」

「不用了，我走兩分鐘就到停車的地方了。」

「嗯……是我大驚小怪了。」王安妮嘆了口氣，「不是我矯情，有錢真沒什麼意思，像你們這樣正好。」

看來問題真出在化妝品上，自己換了卧室里的那麼多東西，時必成卻只注意到了化妝品……過去他什麼時候管過自己梳妝台上的東西來來去去的？

「我原來在美國的時候一直在練，回國了卻找不到合適的健身中心了，你的健身中心怎麼樣？」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黃翠花得了癌症，她死之後……」

時必成啊時必成，https://m.hetubook.com.com你把偷情提高到了諜戰片的高度，實在是夠厲害，就連自己以為自己的皮膚問題是過敏，他也是頭一個提出要去醫院的……連自己會拒絕去醫院他也想到了吧……

「謝謝了。」林芳道了謝接過地址放到包里，指了指不遠處的大眾高爾夫，「那是我的車，要不要我送你？」

「他爸爸……」王安妮是知道時必成的來歷的。

「我想喝茶。」

可現在她卻有些意興闌珊，別人誇她漂亮，說她有品味，贊她有個性有魅力，是真得因為她嗎？還是因為她包里的金卡？去掉那些浮華她真是讓人無法忍受的女人嗎？

「好的。」林嘉木點了點頭，「你為什麼……沒要孩子？」

「我睡不著，玩會兒遊戲再睡，你先睡吧。」

她沒看見的是就在她注意力轉移的一瞬間，短髮女子把兩人的包換了個位置。

「只要是手機，就沒有不能監控的。」鄭鐸笑道，有人講智能機不安全，普通的手機也一樣，甚至技術還要更簡單一些。

蕭雨出了公寓樓的大門，向上推了推墨鏡，剛才她看見了時必成就忍不住渾身火氣，為了跟他快點把事情說清楚連保養品都沒擦就出來了，現在覺得臉乾乾的，難受得很，一轉進了路邊麥當勞的廁所，從包里拿出保養品，快速地往臉上抹，剛抹到一半時，一個穿著入時的短髮女子也進來了，手裡拎著跟她一模一樣的橘色GUCCI包，兩人互視了一眼，會心一笑，短髮女子把包也放到了洗手台上，先是洗了手，然後摘下了隱形眼鏡，裝到隱形眼鏡保存盒裡，從包里拿出了備用眼鏡，換上了。

「你又折衣服了……保姆以為我最近習慣改了呢。」蕭雨是以練瑜珈的借口出來的，為了省時間她連衣服都不換，就直接從十二樓的瑜珈教室走到十一樓的「理療室」，別人以為她是因為有頸椎病要按摩，實際上……

「她要驗DNA？」

等在停車場的鄭鐸敲了敲車門，拎著一大袋零食方便麵上了車，「成了嗎？」

鼻尖太圓潤，兩隻眼睛的距離有點遠，眉毛被撥得只剩一半，眼睛因為最近的失眠泛起了血絲，剛洗過的頭髮被吹得有些過於凌亂，嘴唇顯得沒有血色，她摸著自己的眼角，從來都是平滑的眼角好像有了一絲細紋，過去這個發現一定會讓她歇斯底里的大叫並且訂好第二天的機票，去全球任何一個地方，買最貴的化妝品，讓自己重新年輕起來。

「還在用？」蕭雨皺了皺眉，「她身上的味兒可不對。」每一種化妝品都有自己的味道，男人是聞不出差別的，女人卻是過「鼻」不忘。

蕭雨質問他是不是捨不得王安妮……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時必成，他是父親新上任的特別助理，眼睛亮亮的，笑容很燦爛，一眼就認出她帶的書是原版的五十度灰，微笑著向她眨了眨眼。

捨不得……他看向起居室，也許吧……王安妮比越來越市儈的蕭雨要單純許多，眼裡只有他……而蕭雨呢……她看見的是什麼？

「我想辦法裝上去，他平時喜歡開哪輛車？」

他在紙上寫了兩行型號之類的東西，「安妮，這些東西我可不敢保證是全新的，而且呢……你最好是選一下，老毛子的淘汰貨呢，看著不好看，可是質量好，信號強；美國人的淘汰貨呢做得精緻，信號與不差，就是容易壞；國貨呢我能淘到最好的，質量絕不比這那兩家的東西差，可如果被查到會有點麻煩。」電子產品方面，中國大陸絕對是世界一流的。

想想自己從結婚之後，就一直追尋這個男人的注意，無論是胡鬧也好，驕奢也罷，換來的都ｈttps://wｗw.hｅｔuｂoｏk.ｃｏｍ.com是這個男人的寬容和包容，她曾以為這都是因為愛，現在想來是嗎？

男人好像剛剛才發現一樣，摸著她的臉，「你的臉怎麼了？」

以她對時必成的了解，這部電話肯定不是唯一的一部沒插卡的手機，搞不好是家裡一部電話，車裡一部電話，公司一部電話，都是最普通的諾基亞，待機時間在七天以上，電話卡隨身攜帶，在需要的時候插卡播號……時必成做事果然周密。

可如果蕭雨要聯繫他呢……哦，一個固定的外地號碼，響兩聲就掛斷，會被當成是騷擾電話屏蔽掉，無論是誰都不會多想……

「他的家庭是小事，重要的是他人不錯，咱們家不缺錢。」

時必成手機響了一聲又停了下來，蕭雨微笑著看著他，「怎麼……小四找你？」蕭雨自認自己才是原配，王安妮小三，這位嘛……就是小四了……

王安妮說出了車牌號，鄭鐸記到了自己隨身的小本子上。

「我爸爸那邊……」

「嗯。」蕭雨點了點頭，從包里拿了保濕噴霧定妝，這才覺得臉上舒服了些，拿了包轉身出去了。

離她不過一米的地方放著她的包，包里有林嘉木發過來的資料，時必成跟蕭雨不是後來勾搭上的，而是本來就有一腿，官二代跟清純美麗懂事的女大學生……多麼完美的組合，如果是在韓劇里，自己八成就是讓人厭惡的嬌蠻女配了，可惜，官二代跌落塵埃，那些光環褪去，剩下的也只是抓住最後浮華的本能了。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這兩個女人都扔掉！

「東君肯定是那死鬼的孩子，我可是又纏又磨又哭又鬧使盡了手段，才讓他帶著我去香港做了試管嬰兒……哼哼，他為了怕女兒不高興，還死都不肯跟女兒說……我越來越不能忍她了……」為什麼有些人生下來就擁有一切，自己卻要紅顏伴白髮？

「哦，那再見。」林芳進了自己的車，跟她揮手道了再見，一腳油門融入到了車流中，沒有刻意的親近，也沒有打探什麼，就是隨口說了兩句話，然後利落地開車走人……蕭雨最後一絲疑心也去掉了，檢視了一遍包里的東西，連錢包里的零鈔都沒有少，背著包轉身走了。

王安妮坐在沙發上，表情有些失落，查探自己的丈夫，絕不是什麼讓人輕鬆的事，林嘉木給她拿了瓶裝水。

「你應該去找他們啊。」男人好像很心疼地樣子。

「現在我也勸你別抱太大希望，蕭雨不像是那種會留下這麼大的把柄給人抓的人。」

「那些人也是騙錢的，一隻蟑螂也沒毒死。」

「好。」

「那就換吧。」王安妮說完就笑了，「我媽……」

鄭鐸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才回來，隨身的包鼓鼓的，他從包里拿出許多東西，卻都是扔到一邊，從最低下掏出一個小樂扣保鮮盒，從裏面拿出幾個跟手機內存卡差不多大小的卡片，「你想辦法把這個插到他的手機里。」他只給了王安妮一隻卡，「你家裡的那部手機得你自己動手。」

「不，捷豹太顯眼了，上次你在酒店外看見的是哪輛車？」

她背著包走到了停車的地方，打開包想要拿車鑰匙，卻發現裏面的車鑰匙不是她的，看鑰匙環是輛大眾車，她往裡面翻了翻，有包在手機套里的iPhone5、IPAD、還有錢包、駕照、鑰匙、粉盒紙巾之類的，最引人注意的是隱形眼鏡盒……她回憶了一下，剛才在麥當勞的衛生間里……

她咳嗽了一聲，依舊大大方方地坐在父親的會客室看那本如果翻譯成中文會把父親嚇死的原版小說，父親還跟所有人誇耀，「安妮英文好啊，看的小說都是英文的。」然後眾人會一陣的追捧，他還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