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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無非就長這個樣子

作者:夢裡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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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七 同學會 4、陳明明、江靜

案例七 同學會

4、陳明明、江靜

江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車開回家的,看見家門前跟張勁一起失蹤的張勁的車子,直接把車停在了院外,連鑰匙都忘了撥直接衝進家裡,她向來愛美,美白針,膠原蛋白,肉毒桿菌像是不要錢似的往自己身上招呼,臉上的皮膚早就被肉毒桿菌毒得做不出太大的表情,可也因為這樣,當她五官猙獰目眥俱裂時,難看得像是臉上貼了一層萬聖節面具一樣,嚇得兒子痛哭失聲,保姆抱著孩子不知往哪裡躲,拎著行李箱的張勁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能不能找人把我帶進去?」
「陳明明最愛面子,我當面揭穿這件事,她不止不會感激我,反而會恨我,反正她委託我是查外遇,告訴她,她老公沒外遇就行了。」
陳明明點燃一根香煙,看了一眼依然跟在自己身後的現代汽車,她忍了五年,謀劃了五年,現在到了該收穫的時候了。
「你又在查什麼啊?」
「知道了。」鄭鐸掛斷了電話。
是她主動提出跟張勁做炮|友,不涉及感情,只是偶爾約會,並且說她愛她老公並不想離婚,只是生活太無聊,想要找點刺|激和自認風流不下流的張勁一拍即合。
鄭鐸笑了笑,把手交給她處置,算了,就當是哄她了,「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鄭鐸按搖控開了車鎖。
「明明!」他打通了陳明明的手機。
江靜一下子暴發了,「我擋路?我現在成了你的擋路石了是吧?陳明明才是你的紅顏知己,你在外面搞不要緊,你連我的朋友都不放過,是不是太過份了?」
「出差?是出差還是去會陳明明那個臭不要臉的婊子?」
四比二,四個女同學一半的老公有外遇,離婚的只有一個,這件結果算是出乎意料的「好」。
錢薇薇的嘴向來比別人要快三分,更要毒三分,這種時候不欺負一下江靜簡直不是她的作風,「什麼樣的男人都可以找嘍,英美德意日亞非拉,想找什麼樣的有什麼樣的,牌亮條順器大活好就成,別的我不挑,要不要我幫你也介紹你個?」
「別再說對不起了……肖路……他……」
他響個不停的手機安靜了下來一分鐘……然後又響了起來,這次不是江靜,而是陳明明……他接起了手機,「喂?」
她的手機響起了簡訊提示,是林嘉木發來的: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受人利用。
陳明明向著斑馬線跑了幾步,看見他轉身走了,跪坐到了地上,放下手機,她沒想到林嘉木竟然有這一手,留下了錄音證據,在她最得意的時候侵入兩個人的對話,把當時的錄音重放了一遍……
「給我看看你的手。」林嘉木從抽屜里拿出急救箱,雖然鄭鐸是打人的,手還是有些受傷。
鄭鐸開車轉了個圈,在一個小超市跟前停下了車,把車停好之後,進了超市,買了幾瓶水跟食物,順便打了個電話,「劉警,你對功義巷有什麼印象?」
當然了,這兩人是貴客,經理藉著要讓他們分別冷靜,先是把張勁放了,又恭恭敬敬地把江靜送出酒店範圍。
「對不起,我沒有出來。」
過了一會兒劉警把電話打了回來,「那邊有間地下賭場,聽說賭得挺大的。」
「陳明明!你個臭不要臉的臭婊子!挖牆腳挖到老娘頭上了,你忘了像狗一樣的跟著我撿剩飯的時候了嗎?你別在裏面裝死,你那幾件不值錢的騷包衣服都在外面呢!你出來!出來讓大家看看你那身臭肉……」江靜使勁兒拽門。
「兄弟,跟我們走一趟吧。」
錢薇薇看著她的背影,笑得說不出的痛快得意,這些年江靜實在得罪太多人了,整天心高氣傲得誰損誰,她露了這麼大的怯,同學們估計都要樂死。
「兄弟,別跟我裝傻,我隔十米遠就能聞出警察的味兒來……」
林嘉木搖了搖頭,分別把另兩個檔案袋給了她們,「陳明明估計是不會來了,你們倆個的檔案你們自己收好。」
陳明明快走了兩步,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勞力士手錶塞到張勁的手裡,「你忘記了手錶。」
直到五年前她到上海出差,代表甲方談判,沒想到乙方的投資公司之一是張勁的公司,兩個人在談判結束后的慶功宴上遇見,因為是熟人的關係多聊了幾句,張勁遞辦公名片給她的時候,在她的手心多停留了一下,她也心領神會……
張勁停了下來,兩個人從第一次約會就有默契,在公開的場合裝做普通的朋友,從酒店出來時更是如此,一前一後也會裝做不認識,陳明明叫住他明顯違規,可兩個人做了這麼多年炮|友,沒有感情也有交情,張勁雖然臉色不太好看,還是轉過了身。
陳明明一邊整理大衣,一邊走出酒店的大門,眼角的餘光掃到路邊停著的一和_圖_書輛黑色本田車,雖然車是陌生的,車窗上貼了遮陽紙看不清車裡,可她還是認出了這輛跟了她兩天的車,她微微一笑,微微提高了聲音,「張勁!」
「小傷時間久了也會成為舊傷,你以為你自己才十八嗎?」林嘉木拉著他坐下,用慢慢給他塗傷口修復液,鄭鐸主要是指關節部分破皮淤血,那幾個流氓連碰都沒碰到他。
「不知道。」牽狗的男人擺了擺手,「這兒不讓停車,等會兒交警出來要貼條的。」男人往車裡看了一眼,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口氣和緩地說道。
張勁點了點頭,並沒有注意到之前陳明明給他扣手錶時,兩人的距離有多近,從某些角度來看更像是兩人在吻別。
江靜把檔案袋拿走,連風衣都忘了穿,拎著包轉身像風一樣的出了門。
「天城浴館不在這裏啊,老兄。」牽狗的男人斜睨他。
幾個人越圍越近,鄭鐸嘆了口氣,「我說了我還有事,你們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鄭鐸把本子揣好,手機放好,「哦,是你啊,咱們真有緣份,在這兒也能遇見,這幾位是你朋友?」
「我有點事想要取點錢出來。」
「你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要不要告訴江靜?」
「離婚?我江靜寧作寡婦不當下堂妻!我告訴你,江靜什麼事都做得出!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以為我們江家是隨便讓人欺凌的人家嗎?你們張家沒有我們江家會有今天?你忘恩負義薄情寡意,天打雷劈!你逃!你最好逃到天邊去永遠不回來!」江靜一邊說一邊看著張勁逃出家門,使盡全身的力氣把刀子扔了出去,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些她都能忍,誰讓她有求于江靜呢,江靜的社交圈讓她剛進律所就領先旁人一步,讓她能平步青雲,她不信一時不如人就會一世不如人,早晚有一天她能奮鬥到讓江靜都羡慕的地步。
這一天本來只是普通平常的約會,只有陳明明注意到了一直跟著自己的現代車不見了蹤影,心裏有了莫名的預感,因此把洗澡的時間拖得特別的長,所以江靜打上門的時候,她能直接反鎖住浴室的門,一邊偷笑一邊聽江靜在外面發瘋。
「呵呵,張太太,我今天捅死你,我看看誰能再當張太太!全世界的女人你不偷,你偏偏挑我的同學偷!你不是說陳明明黑得像塊炭,瘦得前後都一樣嗎?你還下得了口去偷她!」
張勁沒想到江靜真想殺自己,什麼也不顧了拚命向外跑,「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她和江靜做了這麼多年朋友,雖然得了不少好處,卻也受了江靜不少的氣,她攢了許久的錢買得名牌大衣,在江靜眼裡卻是毛病無數的過季貨,她結婚的時候,江靜只是過來瞧了一眼,就把她的新房評價得一文不值,順便連她婆家的親戚都損了一通。
蔣妍扯了一下錢薇薇的衣服,示意她看簡訊,錢薇薇低頭看了一眼林嘉木剛發過來的簡訊,微微一笑,原來如此……
「我不走我怕我們都走不了了。」
張勁懶得理會她,拿著行李慢慢下樓梯,江靜不依不饒地站到了樓梯的最下端等著他,兩個人相距只有一層台階的時候,張勁伸出手推了她一下,「我這次要開的會很重要,你不要擋路。」
五星級酒店的好處有兩點,一是浴室的門夠結實,江靜拽了半天沒拽開,二是保安來得夠快,很快就把江靜跟張勁一起帶走了,這種酒店就是這樣,你來做客人的時候當然是雇客至上把你照顧得很好,搗亂影響了人家的生意和聲譽,人家也一樣毫不客氣。
張勁開了差不多有五分鐘的車才發現自己的臉竟然被抓傷了,真是一個潑婦!
周五鳳凰茶館
完了……五年的辛苦經營……全完了……
陳明明坐進自己本田車,佯裝並沒有注意到慢慢跟上來的黑色現代,慢悠悠地駛進了車流之中。
「然後?」鄭鐸挑了挑眉。
「你以為她老公欠了這麼多錢,又動用了家庭帳戶里的錢,她會不知道?她早就清楚這件事,咱們何必妄做小人。」
張勁把行李扔在了地上,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江靜!你要考慮清楚你在這個家的地位!我張家不缺你這樣的太太。」
他拚命向宣傳車來的方向跑了過去,隔著一條人行道,看見了站在街的一邊的陳明明……他剛想要跑過去,信號燈變成了紅色,一輛輛汽車像是鋼鐵洪流一般的涌了過來。
張勁點了點頭,為自己誤會了陳明明有些羞愧,「後天佳膳園,我請你吃飯。」
「你是女人本來就不應該出來。」
「業務上的事……有個客戶需要墊資……這次的案子辦完了至少能進帳四、五萬,就www.hetubook.com.com是那個客戶啊……打醫療官司的……對啊……我要去見幾個人,沒錢傍身不行……我只取兩萬塊……過幾天帳上有錢了就轉回來……好,好,好我記住密碼了。」
江靜有什麼了不起?論學業她如果不靠著家裡的關係拚命加分,連三流師專都考不上,在大學里每天打扮,看言情小說的時間都比捧書本的時間多,每年考試沒有不掛科的,連畢業證書都不知道是怎麼拿到手的,可就因為家境好,別人忙著找工作的時候她早就已經落實了工作單位,別人忙著相親的時候她已經準備要嫁給父親故交的兒子了,房子車子票子鋪子哪一樣都是別人準備好了讓她隨手取用。
「男人呢,是指望不得的,事業和錢才最要緊,蔣妍和我就算是離了婚也不怕,我現在馬上就是律所的高級合伙人,蔣妍再晉級就是副教授了,離婚也餓不死,何必死抱著個某太太的牌位不放,把自己搞得像個怨婦,還拿正室范兒安慰自己,人呢,還是自己過著舒服最重要,你說呢?」
「那邊純是賭,沒聽說有色|情|服|務,不過普通賭客進去了,十個有九個得光著出來,聽說出千很厲害,不過老闆好像挺機靈的,掃黃辦抄了幾次都撲空了,要是你客戶的男人沾上了那邊的賭,估計就算是你跟嘉木也榨不出什麼財產了,當心別被連累是真的,那邊的高利貸挺凶的。」
「注意保密協議。」林嘉木盡了提醒義務,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人無完人,錢薇薇貪婪,蔣妍清高,江靜八卦勢力,陳明明狡詐,她自己冷漠無情愛無能,誰沒有各種各樣治不好的病呢?想想還是大學時代最簡單幸福。
肖路不是有外遇,而是沾上了賭,難怪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出現的時間點都是固定的。
林嘉木擺弄著四個檔案袋,面對的卻是兩張空椅子,江靜跟陳明明都沒有出現,錢薇薇坐在坐位上打了個呵欠,她左手無名指已經空了,只有淡淡的曬痕仍然顯示著原來戒指的形狀,「嘉木,江靜和明明到底來不來?她們不來我就要走了,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雖然她在律師行的工作跟她老公有些瓜葛,但因為明顯是她老公犯錯,幾位老闆都對她表示支持,高級合伙人的位置十拿九穩,沒辦法,律師天生喜歡贏家。
「後天我還有事,周一吧。」陳明明能跟張勁維持了這麼多年的炮|友關係,就是懂以退為進,把自己打扮成不需要張勁的感情也不需要張勁的錢,只是跟張勁做純炮|友的獨立洋派女性。
她的話音未落,江靜就出現在了包廂門外,解開了風衣掛在衣架上,坐了下來,「我來了,你還要走嗎?」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就算是幾層的化妝品也遮掩不住憔悴,昨天的捉姦鬧劇之後,她滿世界發了瘋似的找張勁,可是無論是公司或家裡,沒人知道張勁在哪兒,公婆那邊她乾脆問都沒有問,自己的父母也是一樣,男人在外面風流在他們眼裡不是什麼毛病,女人發瘋似的找自己的丈夫在他們眼裡倒是丟人的事。
「……」
圍觀的人都向後退了退,心想這大塊頭肯定要……兩分鐘后,一群人里站著的只剩下了鄭鐸,他把最後一根鋼管扔到了地上,「早說了我還有事,不要擋我的路。」
兩人的炮|友關係一直維持了五年,五年裡張勁無數次的在她面前抱怨江靜的霸道、奢侈、不懂體諒人、與社會脫節,她每次都是替江靜說話,勸張勁不要太苛求,就連張勁有「外遇」另外包了別的情人,她也聰明提醒張勁不要忘了家庭,一來二去的,留在張勁身邊最久的女人是她,被張勁引為知音的,也是她。
「你不要無理取鬧!」
張勁沒想到江靜這麼瘋,看表情好像真要殺了他一樣,他左躲右閃到了玄關處,「快報警!快報警啊!江靜瘋了!」保姆早抱著孩子上了樓,剩下的清潔工什麼的也都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他喊了半天報警沒有一個人應聲。
嘉木語錄:這個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的蠢貨。
「哦?」牽狗的人挑了挑眉,「不是警察那我們也不用給我面子了。」他使了一個眼色,那幾個人亮出身上帶著的鋼管圍了過來。
鄭鐸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你要不要取錢?我還有急事。」
林嘉木把一張早就列印好的開房記錄和新出爐的照片遞給了鄭鐸,鄭鐸看了一眼之後愣住了,「他們倆個……」「我們倆個一個查肖路,一個查張勁,沒想到殊途同歸了。」
鄭鐸把地址記到了小本子上,轉身想要上車,卻看見在巷子裏面牽狗的男人跟幾個壯漢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要再找我了,我走了www.hetubook•com.com……本來就是我們兩個做錯了,你不要讓這個錯再繼續了……」
「無理取鬧?我現在就無理取鬧給你看了。」江靜拿起樓梯邊擺著的青花瓷瓶,狠狠地砸向擺在客廳另一端的魚缸上,魚缸里養的金龍魚,是張勁的「小老婆」整整精養了十年,出差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看魚。
「錯了又怎麼樣?」
說完他打開了車門,絕塵而去。
「你以後準備怎麼辦?」
張家雖然是豪門,可張家的財產跟江靜又有什麼關係?江靜現在可以隨便簽單買東西,可以在樓市車市一擲千金,可脫離開張家的財力,江靜就什麼也不是。
陳明明笑了笑,伸出手,幾下就把手錶扣好,揮手跟他道了再見,「拜拜,我公司還有事,周四見。」
這一段對話,就算是沒有錄像,張勁也能聽出最開始提議打賭的聲音是陳明明的,她……竟然早就知道有私家偵探要來調查外遇的事……手機慢慢從張勁手上滑落,如果說剛才張勁是一盆熱火,剛才那一通電話就像是傾盆大雨一樣,把他的熱情澆得一點都不剩,紅燈變成了綠燈,無數路人看了他一眼之後,越過呆愣的他走上斑馬線,他……究竟被耍得有多厲害?出了多大的丑?他竟然想著拋棄家庭跟一無是處的陳明明在一起……他看見陳明明想要過來,轉過身走了。
鄭鐸從自己的卡里象徵性地取出了幾百塊錢之後,把卡放回了錢包,走到正在跟電話里的人講些什麼的肖路跟前,拿出一支煙點燃,好像在等人。
「你為什麼跟著姓肖的?是不是他把我們賣了?」
「現在呢?」
她把車停到自家小區的地下車庫,拿了包下了車鎖上車門,心中暗道,「江靜……我倒要看看你看見跟監材料時的臉色,我看你吵不吵,鬧不鬧,會不會惹夫家厭棄,我看你威風到幾時!」
江靜挨了一個耳光,更加的瘋狂了,手邊有什麼拿什麼,通通往張勁身上砸,古董,名畫,無一倖免,最後不知怎麼摸到了放在果盤旁的水果刀,又向張勁沖了過去。
「我有個同學在北京做企業律師,他介紹我過去,我本來還很猶豫……」
「對不起……」
「好的。」張勁點了點頭,把尚有陳明明身上余香的勞力士手錶戴好,可是他一隻手怎麼樣也沒辦法扣好扣子。
肖路看了他一眼,避到了牆角,「明明,咱們家那張卡的密碼是多少?」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高中也好,大學也好,出了社會隨便玩的那些女人也好,不管多漂亮都不適合做他的妻子,適合做他妻子的人只有門當戶對能給他的家庭帶來利益的女人,於是家裡人安排他跟江靜相親的時候,他不止沒有排斥,反而使出了多年泡妞練出來的手段,把江靜哄得服服帖帖,風風光光的嫁進了他們家,這些年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外面,江靜都盡到了妻子的本份,不管私下裡怎麼驕縱,但處理事情的確是大方得體,帶出去也有面子,她又能生兒子,簡直是完美妻子,所以在外面玩歸玩,他還是知道家庭最重要的,沒想到江靜竟然也有這麼不理智的一面。
「你知道了什麼?」
他起身打了一輛計程車到了陳明明公司的樓下,得到的回答是陳明明請假了,到她的家裡,一樣是人去樓空,陳明明真的走了?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撥通了他的手機,「喂?」
「江靜要捉姦。」林嘉木搞定鄭鐸的一隻手,拿另一隻手過來塗藥,「周四八點。」
「明明呢?」錢薇薇看向門口。
肖路正拿著一張銀行卡出神,想著要不要動用這張卡里的錢,被他拍了一下有些急燥,「著急的話去另一台機子取!」他說完把一張工行卡塞進了ATM機,可試了兩次密碼都是錯的。
「今天我已經跟江靜說了,江靜氣瘋了。」老公外遇是一回事,外遇的對象是自己的閨蜜是另外一回事,江靜的老公看著也是一表人材,沒想到竟然跟自己老婆的好朋友混到了一起,陳明明估計是等不及要上位了,「我從一開始就查到了,拖到現在就是為了搞清楚陳明明到底想怎麼樣,真以為我是傻子嗎?可以隨便利用,今天肖路的事查出來了,我才明白,她原來是等不及了,哼,又想要江靜知道他們的醜事,又想扮白蓮花,難怪要利用我。」
林嘉木的手離開了鍵盤一會兒,「肖路的所有帳戶都空了,信用卡欠帳至少有十幾萬,有些已經過期了。」這種賭鬼,真比外遇還可怕,家裡的財產一不小心就被掏空了不說,自己一不小心就被高利貸盯上了。
「姓肖的?我不認識什麼姓肖的。」
「我要出差幾天。」
陳明明狠狠地把手機扔了出去,砸向牆面,m•hetubook•com.com手機摔得四分五裂。
「這次咱們被陳明明擺了一道。」當初她就覺得奇怪,好好的為什麼四個人爭了起來,還要當眾打賭,回想一下當天的情形,明顯在中間起鬨的人是陳明明,可陳明明這個人向來無利不起早,為什麼要布這個局?她先前以為她是跟錢微微一樣,知道了自己老公外遇,想要藉機整治自己老公一番,沒想到剛剛開始調查就發現了她和江靜老公的開房紀錄,這兩個人,每次都是用陳明明的名字登記,連隱藏都懶得隱藏,她生平最討厭被人利用,沒想到這次被利用得這麼徹底,「下周五他們要一起出來看結果,我索性就把結果都攤出來。」
張勁使盡全身的力氣往外跑,還是險險才躲過擦過他耳邊的廚刀,我的天,這女人真是不要命!當年他就說她是潑婦不肯娶,架不住爸媽逼得厲害,這些年她也算是循規蹈矩沒有做得太過份,沒想到暴發起來這麼嚇人。
江靜拿過寫著自己名字的檔案袋,「錢我明天匯到你帳上。」她拿起檔案袋轉身想走,想了想又轉了回來,「男人沒有不外遇的,蔣妍你也不用高興得太早,我等著你哭的那天,錢薇薇你也不用做事太絕,離開了馬威廉我看你能找什麼樣的男人。」
「不……我還有孩子……你也有孩子,我們不能這麼自私。」
「哦,原來我誤會了,你跟她在五星級酒店開房,是一起聊天是吧?」
鄭鐸笑了,「我真不是警察。」
「以後只要是我在的場合,誰都不許提陳明明。」江靜冷冷地說道,她不會說她今天會來這個明顯會丟臉的場合,是報著陳明明會出現的希望。
「喲,大少奶奶,你好厲害哦。」跟她擺臭架子?江靜還嫩得很,錢薇薇嘲諷道。
「只是小傷,用水沖一衝就行了,不用上藥。」他早習慣受傷了,只不過最近幾年很少跟人動手,老繭都沒有了,隨便動動手就破皮了,才顯得特別嚇人。
劉警被他問得一愣,「功義巷……聽著怎麼這麼耳熟……你等等我問問我的線人。」
離開了巷子的肖路似乎有些不高興,在離巷子大約兩、三百米的銀行前停了下來,走了進去。
可是誰知道世時遷移,她再怎麼努力,都好像是永遠差那麼一點點,就算她在別人面前可以威風八面,甚至敢跟老闆嗆聲,她對江靜依然是矮一截。
一直到她跟張勁在一起……江靜命好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要被她拉下馬?
「我們帶著孩子走……」
「江靜,你不要無理取鬧!」張勁想要拉扯開江靜,「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我沒想到你也這麼無聊,找人跟蹤我!」
從第一次在一起她就知道張勁並沒的太把她當成一回事,她也就佯裝不把張勁當成一回事,整整半年沒有跟張勁聯絡,就算是在張家偶爾遇見,也只是打個招呼,由此反而引起了張勁的興趣,兩個人在江靜上樓換衣服的時候,言來語去調情,當天晚上就趁著江靜熟睡,在一牆之隔的客房滾到了一起。
蔣妍接過檔案袋,「平時看起來大家都一樣的光鮮,誰知道誰背後有什麼樣的故事呢,這種賭局,以後還是不要搞了的好。」
那陣音樂又從遠到遠的傳了過來,這次張勁看清楚了,是一輛宣傳車……
「肖路知道也沒關係,我跟他已經完了……」
鄭鐸搖開了車窗,假裝掛斷電話,「老兄,天城洗浴往哪兒走?」
肖路去大廳排隊,過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后出來,鄭鐸目測他至少取了十幾萬,然後又直接進了那條小巷。
「江靜說了,只想讓陳明明丟一次臉,她才不要離婚如了陳明明的意,所以咱們倆個只管提供時間地點就行了,捉姦部分不用參与。」所以說,並不是老公外遇就會離婚,更多的人選擇的是打小三。
想想江靜派人跟監自己的野蠻和剛才追殺自己的兇悍,張勁更覺得陳明明難能可貴,這些年她別說是讓自己離婚,就算是自己想要在業務上幫助她,都被她婉拒,一個人把事業打拚得興旺發達,家裡也照顧得周全,最難得的是不虛榮,跟丈夫一起白手起家……如果換了江靜……自己當初要不是張家的長子,江靜根本連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吧。
「我瘋了?瘋了好!瘋了殺人不償命!你死了你的財產就是我兒子的!」
鄭鐸挑了挑眉毛,他頭一次發現林嘉木對女性這麼沒有同情心,「如果她被追債呢?」
就在兩個人在電話里說得情真意切的時候,隔街相望如同牛郎織女時,一段錄音插入了進來,「別吵了,這樣吧,嘉木現在在這裏,你們講男人不一定都偷腥,我們就打個賭怎麼樣?請嘉木來調查我們四個人的老公,如果查出他們四個都有外遇……錢就是林嘉木的,全沒查出來和圖書,咱們皆大歡喜如何?」
「我不找人跟你,怎麼知道你偷人偷到了我朋友身上!」
「要不要現在就告訴陳明明?」鄭鐸一邊擦手一邊從浴室里走出來。
慢慢的時間久了……自然將她放在了心上……他甚至想過跟外面的那些女人都斷了,除了江靜只要陳明明一個……
張勁躲在離家裡不遠的星巴克,給陳明明打了電話,沒想到陳明明拒接了他的電話,再打過去,已經打不通了。
蔣妍笑道,「至少我贏了。」
「別誤會,跟你沒關係,肖路幾年前沾上了賭博,去年我跟他談判,他跪在地上求我原諒他,並且說一定會戒賭,沒想到他最近又開始行蹤詭異了起來,跟你見磯之前看過銀行卡,帳戶里的錢全被他提走了,外面還不知道欠了多少錢呢,想想我為了維護家庭付出那麼多,真是可笑……」
鄭鐸停好車,拿出錢包假裝也要取錢,跟在了肖路的身後,今天銀行里人不算多,不到兩分鐘肖路就找到了ATM機,拿出銀行卡和信用卡一張一張的試,餘額不是為零,就是只有幾塊錢,連信用卡也刷不出錢來,肖路現在也算是成功的律師,雖然賺得不像嚴明那麼多,可也不會窮成這樣,甚至連信用卡都停了。
鄭鐸把車停在巷子口,拿出手機佯裝在打電話,他以為只是普通的跟監,卻沒想到跟蹤陳明明的老公肖路,竟然跟到了這種地方。
「哦。」鄭鐸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瞄見肖路出了巷子,跟牽狗人揮了揮手,搖上車窗開車走了。
「我們一起走吧,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江靜注意到這三個人的小動作,咬了咬嘴唇,「我輸了,你們倆個難道就贏了嗎?」
錢薇薇舉手,「我輸了,我承認。」她晃了晃左手無名指。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肖路氣急敗壞地回頭想要跟鄭鐸理論,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身後的男人比自己高壯至少一圈,只得悻悻地取出銀行卡,到一旁打電話。
「你要走?」
她跟張勁在一起純屬偶然,本來兩個人只是通過江靜認識的泛泛之交,張勁工作忙,對江靜的社交圈毫無興趣,她倒是想跟張勁多聊幾句,替自己的律師事務所招攬些生意,只是江靜向來霸道,她跟張勁偶爾遇見,開個小玩笑,江靜都會黑臉,更不用說替她搭橋拓展業務了。
「我倒覺得多多益善,捂著蓋著的,早晚要發爛發臭,還不如在陽光底下曬一曬。」錢薇薇手不停地在手機上移動,估計是散布流言去了,過去這些事一直是江靜跟陳明明做的,這次錢薇薇接手了。
「老兄,我真得很著急,你讓我先取吧。」
江靜怒視她許久,氣得幾乎要炸了肺,「你……」
本來一開始陳明明對他來講不算什麼,時間久了這個人慢慢在他心裏紮下了根,他見過的女人太多了,一個個不是愛錢就是愛權,再不然就是愛「人」想要上位,陳明明這種只愛「性」,自由洒脫什麼都不需要的女人,他第一次見到。
張勁隱隱地覺得從肋骨向上一直到喉嚨有一股酸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五年了……他早習慣了陳明明的存在……電話不知什麼時候掛斷了,他卻茫然地坐在車裡不知如何是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張勁……我愛你……本來我不應該說的,可是我怕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忘了我吧……」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音樂聲,張勁沒等聽清楚,手機就掛斷了。
街的對面,陳明明拚命想要控制自己的反應,為了忍住笑容使勁兒咬著自己的嘴唇,「張勁,你回家吧,忘了我吧!」
「普通的外遇案。」
巷子前面的小超市前坐著一個穿黑衣服牽著狗似乎是在逗狗的男人,巷子口一個同樣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坐在擦鞋攤前擦鞋,另一邊有幾個男人聚在一起抽煙,鄭鐸的車剛停了大約三分鐘,牽狗的男人就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敲了敲他的車窗。
林嘉木並不是很關心後來他們怎麼樣了,但是多少聽到一點關於他們的風聲,江靜還在做著她的張太太,張勁還在滿世界的出著差,兩夫妻看起來還是模範夫妻,但是聽說早就已經分居彼此除了必須夫妻倆個一同出席的場合,彼此互不見面,至於肖路……有人說他逃到了國外,有人說他被放高利貸的人抓住賣器官還債,有人說……陳明明出人意料的沒有退出圈子,而是繼續做著自己的律師,上著自己的班,後來跳了槽帶著孩子搬離了A市,但還是沒有斷了聯繫,每天在微博和朋友圈裡不是晒衣服就是曬孩子,似乎拚命告訴每個人,她過得很好,可每個人都知道她過得不好,再後來有一天她忽然消失了,再沒出現過。
「不對,不是原來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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