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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無非就長這個樣子

作者:夢裡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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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十 特殊委託人 2、當年往事

案例十 特殊委託人

2、當年往事

離開了看守所,林嘉木一遍又一遍地回憶當時的情形,她曾經聽說過有人會為了錢替人頂罪,警方和檢方為了快速結案也會睜一眼閉一眼,沒想到這種事竟然在她面前發生了……
「是你想事想得太認真了,大哥。」汪思甜說罷遞給他一個桔子,「剛買的,你嘗嘗。」
「我是曾豪的律師。」林嘉木本來以為會看見鄭鐸憤恨的神色,沒想到看見的卻是他眼裡的嘲諷。
「嗯。」林嘉木接了案卷資料,轉身離開了所長的辦公室。
林嘉木捧在手裡聞了聞,「謝謝。」
林嘉木也笑了,「孩子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婚姻這兩個字對她來講毫無意義,甚至連穩定的感情都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人類天生就不是一夫一妻的動物,男人的本能是儘可能多的讓雌性懷孕替自己延續基因,女人的本能撫育幼崽提高幼崽的成活率,同時也希望能產下最強壯的異性的後代,婚姻強硬的把兩個人緊緊綁在一起,形成經濟聯合體,本身就是為了提供穩定的環境,提高幼崽的成活率,可是在現代,這個概念越來越弱了,男人忽然發現自己可以不負責任的上任何女人,女人也發現自己原來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可是她跟她的委託人見面的時候,得到的卻是公式化的回答:「我年輕氣盛,跟別人吵了幾句嘴,為了爭回面子,跟對方一起飆車,沒想到第一次飆車就出了事,我當時嚇壞了,只想離開現場,所以……就逃了,第二天看見新聞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所以就跟家裡人把這件事說了,到交警隊自首,我請求受害者家屬的原諒和法院的寬大處理。」
「呵。」鄭鐸笑了,「這麼多年你還沒變,喝咖啡之前一定要聞一聞,有奶味兒就不肯喝。」
另一張照片是一個梳著短髮,拿著太極扇跳舞的中年女人,她是女孩的母親,在車禍中當場死亡。
「她遇上什麼難事了?」
「可不是單純的拐賣兒童,他們為什麼什麼要求都不提?」
「她不是說……」
這三個字讓劉警一激靈,「原來是她,難怪連市長都驚動了,你什麼時候見她的?」他說完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林嘉木,林嘉木向來有事不掛在臉上,什麼時候都是氣定神閑帶著三分笑,這種女人剛接觸如沐春風,時間久了就覺得挺可怕的,他對林嘉木佩服歸佩服,關係好歸關係好,說起來並沒有跟薛雯雨關係那麼親近,那會兒大家都年輕,思想都單純,就算是軍中名媛如薛雯雨,一樣是白紙一張,現在……人年齡大了,被社會傷得多了和*圖*書,自然學會了帶著隱形的盔甲活著。
「哦……」鄭鐸想了想,「你來事務所一趟,我們見面聊。」
「孩子?」劉警皺了皺眉頭,「他那孩子是他們陸家的寶貝蛋,平時上公園都是一個警衛員一個保姆陪著,怎麼無緣無故的出事了呢?」
林嘉木心中一涼,她曾經聽過同事們的耳語,有些案子在上廳之前就已經雙方有了默契,內訂了審判結果,她以為自己主攻離婚案,不會沾上這種事,沒想到……還是遇上了。
劉警瘦了些,襯衫略有些皺,看得出來洗完之後並沒有熨平整,毛衣袖上隱隱有些污痕,不過整個人精神還好,坐在事務所裡頭一件事就是要茶喝,喝到了林嘉木淘到的頂級鐵觀音,眉頭更是舒展了開來,「說吧,你卷進了什麼事?」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研究一下這名警衛員吧。」傳真機已經開始自動接收傳真了,第一頁的內容就是這名警衛員的基本資料……
她越往後翻越奇怪,按理來說喜歡飆車的人,很難沒有交通違章紀錄,可他的違章紀錄里除了一次違章停車記錄,差不多是空白的,這樣的人,怎麼會忽然一下子變成非法改裝車的飆車手呢?
鄭鐸一直到把車停到事務所的樓下都沒有說話,林嘉木是個總是會想多的女人,別人想到一,她已經想到了十,別人想到了愛就要在一起一生一世,她已經想到了離婚時能爭取到多少的財產份額,別看她整天笑眯眯的,骨子裡她是個悲觀主義者。
「我只聽說出事的時候有保姆,沒聽說有警衛員。」
他剛放下電話,忽然下起了雨,沒過多久,雨又變成了雪,雪粒子打在車上噼叭做響。
「我去她的空間看看還有沒有了。」劉警拿手機上網找到了薛雯雨的空間,發現本來是僅有幾個人有許可權進入的空間,現在已經公開了,內容是一片空白,「她刪光了。」
她是鄭家那場車禍的被告代理人,當時她在所里主要是負責離婚案的,忽然有一天所長把她叫到辦公室,讓她代理一樁交通肇事逃逸案,從來沒有上過刑庭的她擔心自己做不好,所長卻說讓她隨便辯護一下就行,「這案子已經內定了。」
電話那頭的薛雯雨沉默了幾秒鐘,「我讓我公公把小宋帶來。」
「你能讓薛雯雨把保姆和警衛員的資料都發過來嗎?」林嘉木問道。
「六年是嗎?」
「薛雯雨說得是實話,就怕有什麼連她都不知道的隱情。」林嘉木嘆道,一個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再怎麼教養嚴格也會失了方寸和圖書,薛雯雨的焦急不是假的,疑惑也不是假的,她既然找了鄭鐸,就肯定不會明知道有關鍵信息,還要瞞著他。
劉警看了一眼鄭鐸,「你讓他講吧。」
林嘉木打開中控鎖,讓他進來,「怎麼去了那麼久?」
「沒什麼可說的。」她不止沒什麼可說的,也沒有什麼立場說,兩個人連炮|友的關係都不是,只是比普通朋友關係好些的搭檔罷了,雖然彼此都會為對方做擋箭牌,對於外界對他們關係的猜測從不否認,可他們倆個僅止於此。
「我們局長去市裡開會,沒兩個小時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一趟市府,市長單獨見了我,說讓我調動一切資源幫助你,但是要注意保密。」
「不謝。」她說完也笑了一下,坐到了林嘉木旁邊,拿著一袋子桔子開始分,說到薛雯雨他們三個無論表情什麼樣,心裏多少都有些緊繃,汪思甜進來之後打岔分桔子,讓三個人慢慢放鬆了下來。
「孩子被拐了,據說是落到了A市。」
「你當時也是用手機看的?」
她鬼使神差地下了車,走到男人跟前,「你是……鄭鐸?」她想起了在案卷里看見的名字,死亡的母女兩個是軍屬,這樁案子當地的武裝部和民政都來過問過。
她翻到肇事司機曾豪的資料時,卻嚇了一跳,肇事司機年齡不大,二十六歲,長得雖然不像電影明星但按照平常人的標準是個帥哥,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剛剛參加工作三、四年的樣子,他開的車是公司的車,並不是他本人的車。
「你不覺得,這件事太巧合了嗎?」鄭鐸的電話開得是免提,林嘉木過來插了一句嘴。
「噹噹……」鄭鐸拿著兩杯飲料的敲了敲車窗。
「謝謝啊。」
薛雯雨掛斷了電話,林嘉木也提出了那個問題,「如果是綁架,為什麼沒人向陸家要贖金,也沒有提任何要求?」
她開著自己的大眾甲殼蟲,開到事發現場,坐在車裡遠遠的望著事發現場,只覺得自己一生的行為準則和良心都在煎熬,她知道整個業界的風氣,也知道這種事不是什麼新鮮事,她應該睜一眼閉一眼賺自己的律師費,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甚至受害者家屬也已經被錢收買擺平的案件,她只需要裝聾做啞到底就行了,可是她……
「是。」鄭鐸抹了抹眼淚,抬起了頭,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林嘉木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這個男人好高好壯,雖然沒做什麼特殊的動作,卻感覺渾身都是力量,「你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下和-圖-書了計程車,蹲在事發現場,摸著已經被清洗乾淨的柏油路,雙肩顫抖,顯然是在哭……
「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沒聽出她的聲音也沒有回憶她的手機號碼,存她的號碼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她沒有換號。」鄭鐸說道,「我以為我會一直記得她,可是我已經忘了她。」
「薛雯雨。」
鄭鐸剛想給劉警打電話,劉警卻給他打了電話,「鄭鐸,你犯了什麼事?」
「你最好把他的背景資料傳給我一份。」鄭鐸說道,陸家用人,不可能不查背景資料的。
「也許。」
「咖啡店裡人很多。」鄭鐸把熱咖啡交給了她,「黑咖啡只加糖。」
「呵,我以為她只是想跟你敘敘舊,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都是三十的人了,整天較勁怪沒意思的。」劉警說完又看林嘉木,見林嘉木還是在那裡微笑喝茶,忽然一個人走到他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嚇得他一激靈,回頭一看是汪思甜,「思甜,你走路怎麼沒聲兒……」
翻開案卷時,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穿著白色的毛衣,梳著馬尾,對著鏡頭側頭展顏而笑的女孩,下一張照片則是女孩臉腫脹了一倍,頭上纏著紗布,躺在病床上,這是本案的第一受害人,鄭琳,案卷上的資料顯示她是一名剛剛結束高考的考生,高考的成績不差考了605分,雖然達不到上北大清華的水準,可也能上個不錯的大學了,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卻這樣結束了,在接到案子的當天,她就接到電話,情況出了新的變化,受傷的姑娘跳樓自殺了。
「還是要找劉警。」
「好的,你有傳真機嗎?把號碼簡訊我,我讓他們發。」薛雯雨說完又道,「你覺得不是普通的拐賣兒童案?」
「什麼?」
「你別想太多,我們也只是為了謹慎起見,以免遺漏線索。」
「這大概是你接過的最簡單的案子了吧……」
林嘉木看向車窗外,用手指在已經被「哈氣」佔領的車窗上用手指胡亂的畫著火柴小人,她不接受鄭鐸,僅僅是因為他的那一段黑歷史嗎?還是她以那一段黑歷史為借口,讓自己裹足不前?曾經有一個委託人的前夫咒罵她,說她這樣的女人活該沒有男人要,單身一輩子;也曾經有前輩對她講過,女人活得太明白了,不好,會讓男人畏懼,她不明白的其實是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知道她最好的一面,也知道她最壞的一面的鄭鐸,為什麼會愛上她吧!上帝知道,他甚至接過跟炮|友一|夜|情半夜離開酒店的她,她不是什麼傳統上的好女孩,她是一個很西化的女人,和-圖-書感情就是感情,慾望就是慾望,她是一個成年女人,她承認自己會偶爾有慾望……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誰都不會再找了呢?三年前?四年前?
「哦。」
「你不是一直跟她有聯絡嗎?」鄭鐸的手機號碼並不像林嘉木一樣為了業務是半公開狀態,能直接聯繫上他的人不多,薛雯雨找誰要得電話不言而喻。
「你不是說做離婚案做膩了嗎?這次是你鍛練的好機會。」
薛雯雨對鄭鐸的要求有些驚訝,「小宋那天不在,他打籃球把腳崴了,我公公又有事,把另一個警衛員帶走了,本來我婆婆不想讓他們去公園,可壯壯去習慣了,不許去就一直哭鬧,我婆婆沒辦法,就讓保姆一個人帶他去了。」
案子已經認定,是非法改裝車輛黑夜飆車超速行駛,車輛忽然失控撞上人行橫道導致的,最惡劣的是肇事司機在事發之後,駕車逃離現場,並沒有參与施救,更沒有打電話報警,事發第二天看到新聞才到警局自首。
「也許他們提了,陸家沒答應,或者已經答應了,可對方反悔了,薛雯雨並沒有說實話。」劉警習慣性的懷疑一切。
鄭鐸把劉警的手機拿過來,跟筆電聯接在一起,五分鐘后查到了少時留下的上網記錄,找到了照片,果然是一個保姆抱著兩歲左右的男孩,拍照得地點應該是公園之類的,警衛員並沒有出鏡,但能看見地上的影子,是個個子不高但很精壯的男人,符合陸家喜歡用四川兵的習慣。
「她找我做這件事,肯定會料到我會找劉警。」劉警當初也是兩人的媒人,鄭鐸猶豫不決不肯接受薛雯雨時,一直是劉警在旁邊敲邊鼓,後來劉警退了伍,他進了軍校,三個人也曾經一起吃過飯,看過電影,一直到……劉警和薛雯雨還是偶有聯繫,薛雯雨離開部隊到了地方醫院和結婚生子的事,都是劉警告訴鄭鐸的。
「關於薛雯雨的丈夫,你們知道多少?」林嘉木問道。
「嗯。」雖然前期的資料很多,可是細看起來漏洞不少,只有保姆的詢問筆錄和錄音,並沒有看見警衛員的詢問筆錄,甚至裏面都沒有提到他的名字。
「陸謹原名叫陸長風,他們家跟薛家是世交,他跟薛雯雨年齡相仿,兩家對他們的婚事早有默契,薛雯雨追我的時候,陸謹來找過我,怎麼說呢,是個看著很穩重的人,雖然年齡跟我們差不多,看起來卻比我們年長不少,長得很精神,說話邏輯性很強,滴水不漏,他說他跟薛雯雨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家裡的老人有這樣那樣的想法,他卻覺得他們倆個更像兄妹,讓https://m.hetubook.com.com我不要顧慮他的存在,接受薛雯雨,後來我跟薛雯雨真在一起了才知道,那個時候他已經有一個從高中開始就一直交往的女朋友了,薛雯雨毀婚,他正好能把女朋友名正言順的帶到家裡,我以為他跟他的女朋友能修成正果,沒想到不到一年就分手了,好像是陸家架子太大,規矩太多,人家姑娘受不了,逃了。」不是每一個平民百姓家的姑娘,都能與高幹家庭無縫對接的,待人接物談吐語氣,甚至是倒一杯茶都有規矩,家裡雖然是有資源有錢,也不是隨便就能動用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聽說分手的時候那姑娘精神衰弱,都快崩潰了,後來陸長風就改名叫了陸謹。」
林嘉木皺著眉頭翻看著案卷,他的這段話簡直跟自首的時候說得一模一樣一個字都不差,表情也是平平淡淡照本宣科,根本沒有常人應有的反應,「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案子,屬於交通肇事罪,並且你有逃逸情節,事故中死亡一人死亡一人重傷,重傷的姑娘昨天自殺了,你這種屬於情節特別惡劣,檢方的最高量刑是七年,就算考慮到了你的自首情節,我也只能最多替你減少一年……」
保姆一個人看孩子,有可能因為疏忽或者別的原因一時大意讓孩子被人抱走了,還有一個警衛員跟著,怎麼就出事了呢?「你還留著那些照片嗎?」
「差不多一個月之前吧,那天是她過生日,我在網上跟她打了聲招呼,沒想到她回復我了,跟我聊了幾句,我問了她近況,她說她現在挺好的,兒子很乖很聽話,我說我也結婚有兒子了,我們就互換了空間許可權,互相進空間看了照片。」
她做離婚律師或者是現在做諮詢師,都只是希望替弱勢者多拿到一些經濟補償,在心理上對弱勢一方多一些安慰罷了,她骨子裡悲觀的不相信婚姻。
他將車速降到了最低,開大了暖氣,慢悠悠地行駛在漸漸結了冰的路面上,「你沒什麼話說嗎?」他忽然問捧著咖啡慢慢喝的林嘉木。
「警衛員這事兒我記得很清楚,有次薛雯雨拿她兒子的照片給我看,有一張是保姆抱著孩子,我問照片是你拍的嗎?角度掌握得真好。她隨口說是警衛員拍的,她公公堅持讓一名警衛員跟著孩子。」
「是的。」
另一件奇怪的事是有目擊者稱當時肇事者也受傷了,頭上流了好多血,可是第二天的逮捕照片里,肇事司機卻是一點傷痕都沒有,這不但不符合目擊者的證詞,更不符合常理。
「那就六年吧。」曾豪滿不在乎地說道。
「是啊。」
「是多長時間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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